道德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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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露出一丝不太显而易见的微笑,用手接过了这个封口袋,我想我又有了一份可以与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儿子一起与之共同分享的喜悦了,他们会为我而感到骄傲的,正如同他们有时也会同样的令我感到无比喜悦与自豪一样。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奖金是我上个月所接下的一个测试工程,由于我所付出的二十几个日日夜夜,外加上自己广博的知识,以及对于事物的分析和判断的精确程度,从而使得这项工程已经提前了半年的时间投入实施而得以回报的结果。
他之所以说话会对我如此的客气,一或许是因为我的背后有一对身为高干的父母吧,二也许就是我们这些踏踏实实做事,技术全面而攻关能力又强的人,正是他们那些一心想着往官道上积极升高者的后盾,是他们的垫脚石吧;不过他们也许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如果没有我们的成果的话,没有我们冲锋陷阵的话,那么他们也就像是会缺少了些什么用以上升的资本一样,如果光是凭着关系,我想他们说起话来还是会不够分量的,所以…。
赵主任开始向我提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都如数的作了回答,他问我下一个项目的进展情况,我回答说,目前尚无头绪,他就叫我好好的干,有成绩就会有收获的,我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这种带着官腔似的看法。
或许是赵主任今天的兴致特别的好,我们的话题也就开始越扯越远了,也就在我们谈笑风生之际,从我们的脑后传来了一声某人用手急促的扭动门把手的声音,接着传来的便是门被快速推开了的声响。
我和赵主任都将惊异的目光转向了房门口,在房门口的地方,此时正站着已有些气喘了的那个小青年李林。
李林急切的对我说道:“苏哥,不好了,你家出事了,快去接电话”。
我的大脑顿时感觉“嗡”的一声,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当我立即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便快速的站起了身,大步的奔向了房门口,穿过了小李的身旁,快速的冲出了这间一直以来都是属于我们赵主任的办公室。
在我快速的穿越着哪道还算比较长的走廊时,我的脑海中所想的只是能够尽量快一些的到达自己的办公大厅,出现在哪部能够传达出关于我家中任何信息的电话旁。
我快步的冲进了先前的哪间办公室,迅速的跑向电话,然后我便快速的拿起了那个仍然搁置在办公桌上而没有挂断的电话话筒。
我急切的朝着话筒的那一头大声喊道:“喂,小欣,是我,苏醒”。
顿时,话筒哪头便传来了我妻子那种急切而又焦虑,还捎带着些恐惧和慌乱的声音:“阿醒,阿醒,小东出事了,小东出事了”。
我急切的追问:“小东他怎么了”?
电话哪头传来我的妻子因激动和恐惧而又无法清晰的表达出自己思路的应答声:“血,血,他一身都是血”。
或许是由于线路的问题,我听得不够清晰,但我还是能够从我妻子说话时的那种状态中感觉得出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我不断的冲着电话的那一端大声地喊道:“什么,你说清楚些,小东他到底怎么了,啊”?
话筒哪端依旧传来的是我的妻子哪不太清晰的说话声:“急救中心马上就来,你也来,我,我,我害怕”。
我似乎感觉到了我妻子内心的那种恐惧,于是我马上回答道:“好,我马上就来”。
我迅速的挂上了电话,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门外奔去,快步的冲出了这间早已是很熟悉了的属于我们大家共同所拥有的办公室。
只留下了那些正莫名的望着我的背影,而在我消失之后他们依旧须从事着他们各自工作的我的那些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同事们。
《五》
在我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疾步的穿越于哪段感觉依旧是比较漫长的走廊时,在我的脑海之中,我似乎已经看见了我的妻子正在缓步的走进哪间属于我们儿子小东的房间。
我的妻子正对着她自己亲爱的儿子轻声的叫道:“东东,该起床了”。
可是我们的那个乖巧的儿子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全身都蜷缩在被子之中而且是毫无动静,而我的妻子便误以为他正睡得很香甜,所以她就以一种比较轻巧的动作坐上了小东的床沿。
于是,我的妻子便接着开始再次的轻声呼唤着他:“该起床了,小懒虫”。
可是,被子中的小东仍然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于是,我的妻子便用手轻拍起全身仍躺在被子中的小东来:“小懒虫,起床了”。
可是,在被子中躺着的小东仍然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我的妻子便以为我们的儿子此时正在刻意的耍弄着他哪自己所刻有的顽皮,所以她也就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接着伸出她的手拿住了被角,准备掀开小东身上所盖着的那层被子。
在未掀开被子之前,我的妻子带着些威胁的口吻再次的喊了他一声:“该起床了,小东”。
就在我的妻子用手揭开了盖在小东身上的那层被子的同时,于顿时之间她却变得目瞪口呆了,她愣愣的看着我们的儿子,而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小东已经是满脸,满床都是从他的嘴角,和鼻孔之中所流出来的鲜血。
我的妻子被吓坏了,她惊叫着:“东东…东东…”。
伴着我妻子在我脑海中的惊叫声,我也就转下了楼梯,然后在一层接着一层的快速而下时,我仿佛也同时的看见了我的妻子正慌乱的站起了身来,跑出了我们儿子小东的那间卧室。
她快速的来到客厅,跑向了茶几,接着她便快速的拿起了茶几上的话筒,然后用另一只手开始了迅速的拨号。
她急切的说道:“喂,喂,急救中心吗,快,快,我儿子出事了,美陵花园A座3层15号”。
接着她就迅速的挂上了电话,一个急转身便跑向小东的卧室。
她快速的跑进了卧室,蹲在了小东的床边,她用惊恐的双眼看着满脸鲜血的小东,慌乱的她已经是不知所措了。
我的妻子只能是既紧张而又焦急的对着我们的儿子呼喊道:“东东…东东…”。
而泪水已经顺着她那张因紧张而又深感恐惧的脸流淌了下来。
可是我们的儿子却依然是那样静静的躺在他自己的床上一动也不动。
我的妻子再次的站起身来跑出了卧室,她来到了客厅,快步的跑向电话,她再次地拿起了茶几上的话筒,然后用另一只手开始了迅速的拨号。
而此时的画外已经传来了救护车哪刺破长空般的尖声鸣叫。
就在我的妻子缓缓地挂上了电话的同时,她眼中溢满的泪水也早已经夺眶而出了,再也不可截止。
在我伴随着我脑海中所幻想出来的救护车的尖叫声以及我的妻子哪副泪流满面的焦急表情时,我已经走出了我们单位的那扇已经是显得比较陈旧了的大门,之后我便快速的奔向大门外的街道而去。
此时我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我的内心里也许只有一个很迫切的愿望,那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见到我的妻子以及我那个突然发生了意外的儿子。
当我来到街道边伸出手拦车时,我已不知道自己急切的心情曾使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过程花去了我大概多少的时间,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一心的想着如何才能够从现在的空间内一下子就可达于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儿子所处的那一段空间内。
我伸出手去拦阻一辆正向我这边迎面开来的出租车,可是不知出于何故,这辆出租车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还是快速的从我的身边开了过去,我看着远去的车尾,也只能是用自己稍带着怨恨的目光望着它快速远去的背影,内心里也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恶意般的愤怒,使焦急与愤怒揉和在了一起,这却使得我的心情显得更加的急切了起来。
于是,我再次的伸出手去拦阻第二辆正向我这边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这辆车在急速的减速之后在我的身前停了下来,我便快速的上前,迅速的拉开车的前门,举步钻了进去,就在我带上车门的同时,我便对着那个我尚未看清楚他面目的司机大声的说道:“急救中心”。
或许是他感觉到了我哪迫切的心情吧,所以就在我刚拉上车门的同时,车已经发动了起来并开始在向前驶去,我有些感激的看着他,他也望了我一眼,眼神中含着了一种安慰,然后他的目光便转向前方,没有再和我说上一句话;接着我也将目光转向了前方,在随着出租车的快速前驶时,而我那急切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一丝的轻松,似乎那种迫切的愿望仍在不断的随着车速的加速而在我的心里也不断的加剧着,使得我整个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严肃致极,我一心想着的只是我的儿子,他或许此时正处于生命垂危之际,而作为他父亲的我却还在这里无能为力,焦虑万分。
车速迅速的慢了下来,接着便停了下来,我放眼向前望去,才知道这是因为前面已经停下了很多车辆的缘故,我的心情便不由得顿时绷紧了起来,这一堵车使得原本就焦急的我从我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比愤怒感,此时的我已恨不能将前面所有停下的车辆用我无比的愤怒所化出来的无穷力量,将它们一辆辆都撕成粉碎,并用我的愤怒去扫除这一路之上的所有障碍,使我所乘坐的这辆出租车能够畅行无阻,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急救中心。
可是事实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而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段漫长的车龙,任那内心的愤怒与焦急相互的交织着;我坐立不安,双眼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车辆,希望他们能够快些开动,“快,向前,向前,你们这些该死的堵车,快启动…”,这已是我在我的意识之中所唯一还能够呼喊出来的字眼了。
此时的我才真正的体会到,这座城市日益拥挤的交通状况竟会是如此的令我感到深恶痛绝。
前面的车辆终于开动了起来,这使我的心似乎也松动了一下,愤怒顿时间就化为了乌有,而那无比急切的心情重又占据了我的心头,我是多么的希望前面的这些车辆能够尽快的消失啊,或是被迅速的留在了我所乘坐的这辆出租车的后面,但是客观的事实总是令我哪有些主观的愿望深受打击,车跟在车的后面,仍只能是中速的行驶,而我急切的心情却由此而变得更为的急切了。
可是,面对这不争的事实,我却又无能为力,我只能是极力的缓解着自己内心的那种强烈的迫切冲突。
我乘坐的这辆出租车在驶过了几个路口之后,它正在驶向离急救中心最近的那一个路口,当我所乘坐的这辆车即将要驶向那十字路口的对面之时,红灯却突然间亮了起来,在一个急刹车之后,我所乘坐的这辆出租车便停了下来。
在我的身体由于惯性的作用而向前倾出之后,我的愤怒也不禁油然而生,我坐直了自己的身体,抬起头来看着马路对面柱子上的那个亮起的红灯,我想此时它竟会是如此的可恶,我想当时我的眼睛因为愤怒都可能已经发红了,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要将它捏在我的手掌里,用我那股无比愤怒所派生出来的力量将它揉成个粉碎,即使是这样,我想也难以解去我此时的心头之恨。
我真希望我的手里此时能够拥有一个可供抛出的物件,砸向哪个可恶的红灯,将它击成粉碎,而不再成为我们此时的拦路虎。
我的愤怒随着时间和眼前那些正在飞速横越而过的车辆而不断地膨胀着,我的愤怒已经直接指向了那个主宰着人类命运的那个不知名的所在,指向了这整个的世界,为什么一个人在他急需得到帮助或者自由的时候,而现实却偏偏要处处的跟他作对呢,甚至于还要深深的无情的伤害他呢?
这还是第一次,我对于红灯有了一种近乎于深恶痛绝般的憎恨。
终于红灯熄灭了,绿灯亮了起来,司机似乎早已看出了我的急切心情,所以在这一路之上,他不断的凭借着他哪娴熟的驾驶技术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行驶中的车辆;当绿灯亮起时,他立即脚踩油门,将车迅速地冲向路口的对面,我由此也松了一口气,愤怒也顿时间消逝而去,急切的心情又重上了心头,但无论如何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段路程了。
出租车终于在一声紧急刹车的声响之后停在了急救中心的大门口,在车尚未停稳之际,我将从钱包内掏出的五十元钱扔在了车座上,随后便拉开了车门,快速的走了下来,并迅速的带上了出租车的车门,然后疾步的奔向急救中心的大门而去。
我的身后传来那位好心司机的大喊声:“同志,找你钱”。
我听而不闻的快步的走上了急救中心大门的台阶之上,且三步并着两步迅速的跑进了急救中心的大门。
这一路而来的过程,留在我内心的那种急剧煎熬犹如使我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一般,我是如此的担忧着我们儿子的安危,我想我的妻子也是和我一样正在承受着某种心灵上的痛苦和煎熬吧,因为我们都不想失去哪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比我们自己还要重要的东西,那个曾经为我们带来了无限快乐与精神安慰的属于我们的那位亲爱的儿子苏小东。
更因为,他还代表着他是我们爱情的唯一结晶。
所以,他的生存也就是我们所寄予的所有希望。
《六》
当我疾步的走进急救中心的大门,快步的穿越了大厅再走向对面的电梯时,我看见电梯门此时即将关闭,于是我便快速的跑向电梯,可惜的是,就在我将要接近电梯的哪一刹那间时,电梯的门却已经关闭了起来,所以我还是迟了那么一瞬之间。
见乘坐电梯不成,我便迅速的掉转头去,快步的向侧首的楼梯口处奔去,一来到楼梯口,我便快步的踏上了楼道的阶梯,向上一层接着一层的疾步而上,虽然这已令我有些气喘喘吁吁了。
我知道,急救室就在三楼,因为以前我曾来过一次,那次是因为我们单位的老黄,他在上班的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一阵急剧的腹部疼痛,当时他的脸色不仅苍白,汗如雨下,而且还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是我将他背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背下了楼道,来到街道之后再打了个出租车,然后直奔急救中心;那次老黄患的是急性阑尾炎,在被推入急救室之后他做了阑尾的切除手术,所以我知道急救室就在三楼。
当我终于爬完这三层的楼梯时,我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但我还是疾步的转向了三楼的长廊,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