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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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在她的面前暴露出我内心所深藏着的羞涩,我便快速的离开了她,我向别人问了挂号室的所在,接着便是排队挂号,在挂完了号之后,我立即返了回来,并再次的背起她走向电梯的门口。
电梯直上了三楼,我背着她走了出来,转身迈向了一道长长的走廊,我一边走着一边抬着头看着门上的标识;最后,我在骨伤科的房门前,停下了步来,在我确定了这确实是骨伤科之后,我便背着她走了进去。
幸好看病的人并不多,很快的就轮到了我们,当骨伤科的医师在为她作了确诊之后,并对她提出了需要住院治疗的建议,然后我就跑去为她办理了入院的手续。
在我填完了住院的登记表格之后,她们要求我交上伍佰元的住院押金,可是我搜遍了我的全身,也就是那么五十几块钱,于是我就对她们说我先欠着,等明天取了再给送来,可是她们却怎么也不答应,还毫不客气地对我说:“怎么,没钱,没钱就别住院哪”。
当时我真是气愤极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我就将那只戴在我手上的精美手表摘了下来,并将挂在我胸前的那条粗大的金链子也一齐拿了下来,一起交给了她们,我对她们说,先拿这些东西押着,等明天我再拿钱来换,她们看了看我手中的那只精美的手表和那条闪动着金色光芒的金链子,又看了看一脸求助的我,真是谢天谢地,她们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她们还是对我说:“那好,不过,你明天一定得送来”。
听到这句话,我便不断地向她们保证着,保证第二天一定将所欠下的钱送过来。
这样,柯小琳便住下了,之后我便陪着她去拍了X光片,看着她打了止痛针,在她吊着消炎药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便对她说我得去替她买点吃的东西,其实说句实话,我自己也是相当的饥饿了。
我在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小饭馆内吃了顿晚饭,然后我就买了个肉饼汤和一份含着营养成分的稀粥,以及在外面的摊位上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而当我将这些东西提回了病房,放在了她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的时候,我还不无关切地对她说道:“吃点东西吧”。
她坐在被子中,背靠着床架,面带着感激的神色看着我。
“谢谢”,她面带着微笑对我说道。
“不,别客气,我们都是校友嘛”,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看到我如此的窘迫,便也笑了起来。
“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哦,对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
“你明天能把我的日用品带过来吗”?她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很乐意。
“我住在第八公寓的305”,她仍然在看着我时并对我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并回避着她那犀利的目光,然后我转回身向房门外走去。
“明天见”,忽然在我的背后传来了一句她内心比较喜悦的话语声,话中似乎充满着感激之情,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我却无法分析得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这句话竟平复了我内心的某些急促与慌乱,使我不禁的停下步来回过头去看着她。
“明天见”,我对她说道。
“明天见”,我看见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我不敢再逗留,于是我便转回了身去,带着一种隐藏了的轻松而又愉悦的心情走出了这间病房的房门。
并总是觉得在自己的身后,总有那么一双明亮而又喜悦的眼睛在我背后不无关切地注视着自己,而就在那双眼睛的眼神之中除了有足够的感激之情之外,似乎还闪动着一些什么不可知名的光芒,我不知道那光芒里是些什么,可是我却知道她已令我的心为之颤动了,而不敢与之直面的相对了。
也就是说,我在喜悦着什么,却又在害怕着什么,这感觉简直不可名状。
《四》
第二天,我起来得比平时较晚,之后我并没有去上课,而是直接上银行去取了六百块钱,然后就搭了辆出租车来到了人民医院。
我先来到了入院登记处,交上了昨天晚上所欠下的那五百元住院押金,并取回了我的那只精美手表和那条金灿灿的链子,然后便提着柯小琳要求我为她所带来的那些生活日用品,向着她所在的病房处走来。
当我走进了病房的时候,我看见柯小琳正背靠着床头,李明则坐在她一侧的床沿,正轻声细语的在对她说着些什么,看情形像是在安慰着她,并将他手中已经削好了的一个可能还是我昨晚为她所买下的水果,递给了柯小琳,而柯小琳也面带着微笑,像是感受到了某种被关爱着的无比欣慰的幸福与甜蜜。
李明是正在追求着她的比我们高一个年级的学生,他也可能是众多追求者之中颇受柯小琳青睐的那一类人,这也是广大男生们已经众所周知了的事情,所以,在此时此地的此时此刻看见他,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异之处。
况且李明也是我们学生会的一个主席,他不仅善于交谈,为人也很随和,除相貌英俊之外,而且还品学兼优,是那种众多女生们所仰慕的标准对象;或许在默默无声之中大家都会这样的认为,他和柯小琳才是真正郎才女貌的一对,其实,我也是这样的认为,并且我还很愿意真心诚意地为他们祝福。
当我走向她病床的另一侧时,柯小琳看见了我,并向我展示了一个十分欢迎的微笑,她将那枚刚接下来水果暂时的放在了她身边的床头柜上,并以一丝严肃而且认真的态度迎接着我的到来。
李明看见了我之后,他也站起了身来,有些温和的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还暗含着某种内心的谢意。
“给你”,我将手中装着她的那些生活日用品的提袋向她递了过去。
“谢谢”,她面带着微笑含着愉悦的心情高兴地接过了我手中的那只提袋并将它放置在了她身旁的床头柜上。
接下来,我不知道该跟她再说些什么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了,站在那里我只是感觉到有了些莫名的不自在。
“坐吧”,她示意着我坐上她身边的床沿。
可是我却感到了有些局促,因为在自己还不太熟悉的人面前,我总是习惯于保持着与他人之间有着一定比较适当的距离,而显得更合时宜些。
“不,不了,我想我也该走了,嗯,再见”。
说完,我便欲转回身向房门走去,说句实话,我是在想着逃逸。
“等一下”,在我刚刚转身之际,我便听到了她对于我急于离去时而显出的急切的叫喊声。
我不由得静止了下来,并回过头去看着她,只见她那张严肃而又白净的脸上于忽然之间竟有着了一丝焦急和失望的神色。
“你会来看我吗”?她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向我问道。
我不知该如何的回答她,真的不知该如何的回答她,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柯小琳仍然在看着我,在等待着我的回答,等待着某些未知的期望。
我看了看李明,不好回答,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得来”,她再一次的向我强调着这一点。
我只得对着她微笑了一下,向她表示出我是一个那种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而绝不会食言的人。
这时,李明向我走了过来,在我转身走向房门的同时,他也伴随着我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他与我并肩缓步而行,我们一起向前走着。
“谢谢你”,他向我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不用客气,应该的”,我只是应酬着他。
“要不是你,小琳她”,他想要跟我扯上话题,但却又不知从何开始,这跟他平时的善于言谈极不相称。
“没什么,要是换了别人,也会的”,我总是轻描淡写的回答着他。
说句实话,我并不太愿意跟像他这样的人有所接触,倒并不是因为柯小琳的关系,而只是因为我总是觉得在他的身上似乎处处都散发着一些比较虚伪的成分在内,和他在一起,总是会让你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和局促,这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的缘故,又或者是他实在是有些太与众不同了缘故吧。
“不,还是得谢谢你”,他依然在努力地想要表达着他对于我的感激之情。
我停下了步来,站在他的身前,我平静的看着他,并对他说道:“你回去吧,她还在等着你呢”。
他看着我,见我毫无他意,便点了点头,然后转回身走了回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露出着一丝杂意的微笑,而那微笑中所闪现的不知道是一丝的妒意,还是对于他的一丝冷漠的嘲笑或是轻蔑。
然后,我转回了身去,带着些失落的情绪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毕竟,我是做了件好事,可是为什么我却总是觉得这功劳已经被他人所夺去了呢,而我自己却又是如此的显得无足轻重,而一无所值了呢。
可是,当我一投入到学业中去,投入到我和小欣之间的那种充满着无限温情的信件的交流方式之中去时,这种失落的情绪便会随之一扫而光,毫无踪影;我依然恢复了往昔的那种自信与平静的状态,我甚至都忘记了我曾有帮助过柯小琳的这么一回事。
当我再度地想起她的时候,想起了自己曾答应过她的探望时,那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其实,我本想打算就此算了的,但又回过头来想一想,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又怎么好反悔呢,又怎么好不去兑现自己的承诺呢;其实,无论是出于对病者的关心也好,还是自己真的想要再见她一面也罢,说句实话,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她现在的伤势如何了。
有了这种想法,于是,我便打算去看望她了。
我先上水果市场去买了些新鲜的水果,然后来到了拥挤的街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向人民医院的方向而来。
当我提着手中刚刚所买的那袋水果走进了柯小琳所在的这间病房内时,我看见她坐在被子中正背靠着床头,手中捧着一本书在认真地看着,对于我的贸然闯入,她竟没有丝毫的察觉。
“你好”,在我走向她的床头的同时我先向她打了声招呼。
她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我则将手中的那袋水果放置在了她身旁的床头柜上。
她见是我的到来,脸上那种因受打扰而惊诧的表情便立即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深感意外了的兴奋与喜悦之情,和那灿烂如花般的动人微笑的美丽表情。
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坐直了身体,直盯着我的双眼,脸上流露着欣慰般的微笑,而她的这些举动,竟使我感到有些拘谨了起来,于是,我回避了她的目光,将视线移向了那双在被子的覆盖之下她双脚的位置。
“你好些了吗”?我问她。
“快好了”,她带着愉悦的心情对我说道。
然后她就将被子掀了开来,露出了她的那双脚来,她的那只伤脚已经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而在石膏的上面也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白纱,与那只没有受到伤害的健康的脚形成了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
她见我用疑惑的眼神疑虑地打量着她的伤势,她便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将双脚轻轻的落下了地,然后她缓缓地松开了双手的支撑,慢慢的站立了起来。
“你看”,她因自己的表现而显得有些沾沾自喜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微笑了,我想告诉她的是我对于她伤势的好转已是确信无疑了,并表示出了对于她的极大的祝福。
“你能陪我出去走一走嘛,这些天可把我给闷坏了”,她对我提出了她的请求。
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意思是我们怎么出去呢?
她看出了我的担忧,然后她就将她的目光转向了床头靠墙的位置,因为那里正放置着一支拐杖,用于支撑人体平衡的拐杖。
“把那个给我”,她带着温和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走上前去将那支拐杖拿在了手里然后再递给了她,她在接过了那支拐杖之后,并将它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并作为起平衡自己的支撑来。
“走吧”,说完,她便支起了那支拐杖向前一步一趋地走向房门,我便跟了上去,缓步地走在了她的身侧,生怕她会因什么闪失而摔倒。
“医生建议我多活动活动,这样就会有利于伤势的好转”,她有些吃力地对我说道,因为艰难的行走已使她分不出其余的力气来做别的事情。
我一直小心而又谨慎的跟在她的身侧,维护着她的安全,直到我们走进了电梯,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穿过了一段段的曲曲折折的石路小径,最后在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我们就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手帕来递给她,她无声地接了过去,然后就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在她擦完了之后,她就将手帕还给了我,并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收起了手帕,和她坐在了一起,可是我竟觉得无话可说,于是我便欣赏起这如小花园般的场地来,寻思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地与之相处呢。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回过头去看着她,对于这突然的问题,我感到了有些过于突然。
“苏醒”,我将我的名字告诉了她。
我转回头来,看着眼前的地面,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了起来。
“苏—醒”,她有些咀嚼似的念叨着我的名字。
我沉默着,感到周围隐隐之中似乎存在着某种莫名的大气压力,直令我呼吸困难。
“你是哪个系的”,她接着问我道。
“生化系”,我如实奉告。
我看着眼前的地面,心情显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没有再说话,于是我们就这样的沉默着,而沉默倒使我的心情轻松了下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她又突然地对我说道。
听完她的这句话,倒使我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失于礼节了,我想,作为一个男生,对于一个生病中的女生怎能如此的淡漠呢,于是我对自己便有些自责了起来。
“不用”,我回过头去看着她。
听完我的话,她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有名的校花”,我微笑着对她解释道。
听到这句毫无反意的赞美之词,她笑了,笑得就如同刚刚绽放的蓓蕾般的美丽。
“你会来接我吗,下个星期一我就准备出院了”。
“有人会来接你的”,我有些婉转的拒绝着她。
“我问的是你”,显然她很有些失望而又有些生气似地对我说道。
“那就再说吧”,我极力的敷衍着她。
“我希望你能来”,说这句话时,她明显的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向我表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