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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道德坊-第38部分

小说: 道德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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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我的心情就犹如这疾驶着的汽车般,一股来自于生命中心的力量充斥着我的整个身心,使我难以镇定,难以保持住自己平时那颗平淡的心,我似乎在屈从于一种力量,一种历经了不确定世界毁灭之后的迫切整合,确定的完整的整合,这力量是流动的,它驱使着我做出非同寻常的事情,驱使着我找回自己曾经失去了的一切,它就有这种动力,这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来自于何处的动力,完善着我生命本身的动力。
这种力量曾经是那样的盲目,它参与了道德的毁灭,却毁灭了其自身,而如今,它已明确了自己的方向,它知道自己该流向哪里,该如何的去实现自己一个理想中的目标,这就是能量的优化组合,这就是灵魂的出口,能量掌握着物质,生命就在物质和能量的完美结合之中闪动着他的无限活力,并创造出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一个精彩无比的的世界,一个充满了生命非凡造物的世界,一个有着生机勃勃的世界,我的心,我的灵魂,甚至于我的生命,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生命因能量的流动而存在了,因能量的不断交换而具备着无限的色彩,因无限的不确定而造就了无限的确定的存在的奇迹。
从一切无常变幻中寻找出来的一条出路,这便是生命的真义,我们从黑暗的世界中走来,最终要面临的还是一片光明,是的,我似乎已经走完了必经的那段黑暗的旅程,我就要看到了人类的光明,那光明属于我,这就是我身体中流动着的那股无限的力量所指引着我的,我也确信这是真的,哦,我已经抵达了生命的中心,那个可以解释整个宇宙奥秘的境地。
因为,生命就是一种流动的能量,结合着物质的外壳一起进化而成为的一种融合着整个宇宙的至善至美的终极理想。
在我走进了李翔的办公室之后,他站起了身来,我们热情的握手,他请我落座,给我倒了杯热茶,我道了谢,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起有关于小东的事情来。
他告诉我说,前些天陕西警方在宝鸡比较偏远的村落里解救了几个被拐卖的男孩,其中就有我的儿子小东在内,在经过警方耐心的询问中得知,小东是南方的我们这座城市的人,于是他们便跟我们取得了联系,说是清晨的火车,下午三点钟到达。
他看了看手表,然后站起身来对我说:“要不这样,你先到我们这里用顿便饭,再到我们的休息室里去休息一下,时间到了我会去找你的”。
我站起身来,也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这样吧,李队长,我请你吃个饭,为了表达我个人的谢意”,我对他说道。
“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他婉言的回绝着我。
“那我就自己去了,我几点钟来”,我问他。
“两点吧,两点左右”,他回答我说。
“好的,那下午见”,为了表示对于他的友好与谢意,我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来。
“下午见”,他与我握手。
在我们彼此松开手之后,我便转回身向房门外走去,他则陪在我的身旁,把我送到了房门口。
“李队长,留步”,我礼貌的对他说道。
“慢走”,他也很客套的对我回复道。
我走出了市局大门,独自的在街道上游走着,其实我并不觉得饿,我的兴奋心情已使我忘却了生理上的一切,我内在的某种力量驾驭着我的身体,使我感觉到了某种不宁的躁动,我想吸烟,于是我便买了包烟,可是那浓浓的烟气吸在口里却变得是那样的淡淡无味,于是,我便将手中燃着的香烟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我继续着我的游走,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我的儿子了,心里却有了种隐隐之中的紧张和恐惧感,这感觉使我坐立不安,心绪不宁,从我内心里所迸发出来的那股力量却无处宣泄,我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的乱串,想安静却又安静不下来,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控制不了来自于我自己内心世界里的这种充满着无限力量和活力的生命冲动。
这冲动源于我的儿子,也源于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儿子的深爱,对于自己儿子命运的牵挂,对于他出自于一种天性的保护,还有冥冥之中我们彼此血性的相连。
是我断送了他,是我赋予了他所有的灾难,他的不幸与我紧密的相连,作为一个父亲,我愧对于他,我把他当作了报复的工具,只是为了我那狭隘自私心的满足,而我却为之断送了我与我儿子之间的手足深情,我是多么的愚蠢,我是多么的无情,我那个脆弱的儿子啊,希望你能够原谅你的父亲所做的一切,重新接纳你的这个不够称职的父亲吧。
面对于我无形中的儿子,我的心灵在颤栗不已,悔恨伴随着牵挂使我变得焦虑不安,使我毫无食欲可言。
不过,我还是走进了一家餐厅,要了一菜一汤,还来了瓶啤酒,我并不打算喝醉,也不打算吃得太饱,但我得保存体力,为了我那个即将回到我身边的儿子,我必须得为了他而保重着我自己的身体。
《六》
    在我的儿子所乘坐的那趟列车还没有到站的时候,我就随着李翔和他所带着的一个警员提前进到了站台,我们站在那道站台柱墙的边缘,静静地等候着,可是我的内心却怎么能够平静的下来呢,我忐忑的心情已使我失去了足够的自信,面对于即将面对着的我的儿子,我内心的焦虑却促使着我陷入了一种毫无确定性的世界。
没多久,陆续进站的旅客们已经排满了长长的站台,他们拉着自己的行李,有的拖儿带女,有的成双成对,有的却孤单只影,他们站在站台,就像是在翘首张望着自己那未知的未来,在等待着那未来无法确定的变幻无常的命运。
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他们从人生的一个点到达另一个点时的平常过渡,是人生众多漫长而又不确定旅途之中的一个流动过的痕迹而已。
因为谁也无法确定自己未知的命运,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我无法确定一切,包括我自己,以及即将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我已经失去了一年的儿子。
“呜…”,从不见的远处传来了一声列车的长鸣,声音是那样的宏亮有力。
“轰隆,轰隆”,的节奏,伴随着喷气声,以及列车那刺耳的刹车声,我的心在收紧,在向我的生命收紧,我像在期待着什么,却又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我在期待着我儿子的到来,却又在恐惧着我儿子的到来。
列车在缓缓的驶向站台之后,终于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站台上的人流也开始流动了起来,把我们夹杂在这如洪流般流动的人群之中,使整个的世界再次的变得不可确定了起来。
列车的门都已经打了开来,陆续下车的旅客都已经下了车来,而等车的旅客都围在车门的两侧等待着,等待着自己另一个地点的开始,等待着新的流动,新的开始,新的命运之舟。
我们站在第一十二节车厢的边缘,这不是我们所要等待的结果。
“在那儿”,李翔指着前面第十节车厢对我们说道。
对,在那儿,那正是我们所要等待着的一个即将确定的结果。
我随着李翔和那个警员向前走去,走向我的那节第十节车厢,走向我又一次的命运。
当我们走向第十节车厢的前门时,我看见一个戴着大盖帽的警员已经抱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走下了列车,我随着李翔他们迎了上去。
那个外省的警员将我的儿子放下了地,李翔走上前去同他握手,样子极为亲切。
“小东”,我几乎是用我的整个生命在呼喊着他。
可是我的儿子却只是站在那里,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这就是我的儿子吗,一个衣衫不整,邋里邋遢,头发凌乱,面孔黝黑,因受了某种惊吓而变得惊疑不定的男孩吗,他看着我,目光中闪烁着不信任的神色,他躲避着我,躲避着任何人,一种不想再度受到伤害的自我保护,我的儿子变了,完全的变了,哦,我的心都要碎了。
“小东,我是爸爸”,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对着我的儿子说出了这句话的。
可是我的儿子却是默默无言,他谨慎的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一样,他的心显然还是在那种令人惊栗不已的世界里游荡和彷徨着,那是一种脆弱对于残酷现实的惧怕,是一个弱小的心灵面对于这强大的世界之墙时的不安,是灵魂受到了挤压时的那种惶恐。
“小东,我是爸爸,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满怀着无比的忧伤和痛苦对我的儿子说道。
我的儿子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已有了些生气,他在辨认着我,在试图理解着我,凭的不是他的理性,而只是感觉,对有无存在危险性的一种警觉。
我伤心极了,我愧疚极了,我悔恨极了,我愤怒极了,我要发疯了。
可是,我还是轻缓的走近了我的儿子,我走近他,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去,我伸出手去试图抚摸着我儿子的脸庞,可是我的儿子却退缩了,他竟向他自己的父亲退缩了。
我失望极了,我默默的看着我的儿子,欲哭都无泪了,我要崩溃了,天哪,你竟是如此的残酷,竟要让一个慈爱的父亲失去一个他唯一所深爱着的儿子吗,你真是这样的残酷无情吗。
我不信,不信你竟是如此的残忍,我还要呼喊我的儿子,用我的灵魂呼喊他,唤醒他的情感,亲子对于亲父的情感,那一丝曾紧密相连着的父子真情。
“小东,我是爸爸,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呼唤着我的儿子。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爸爸,我没有爸爸,我不要爸爸…”,我的儿子哭了,哭得伤心极了,他向后退缩着,逃避着自己的父亲。
我站起了身来,绝望的看着他,我的心情沉重极了,我的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面对于此情此景,我竟像是只脆弱的羔羊,没有了直面人生的勇气。
“呜…”,列车一声长鸣,蒸汽向两侧喷射了出来,接着便听见“轰隆,轰隆”,的节奏声在渐渐的远去。
我的心也随之走了,走向了一个未知的国度,一个没有了底线的深渊。
不知在何时,李翔的大手已有力的按在了我的肩头,为我输入着坚强的力量。
他安慰着对我说:“不要急,慢慢来”。
是啊,除了慢慢来,我还能够做些什么呢,我真是忧伤之极。
我回过头去,看着李翔,向他传达着我的谢意。
他以和善的微笑着看着我,想要告诉我的是,要用时间和诚意来化解我们父子之间的一切,
水滴石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个世界,只要你有信心,就没有办不到的一切。
“李队长,我可以带他走吗”,我对他说道。
他向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我再次地向他表达着那些真挚的来自于我心灵里的深深谢意。
说完,我转回头去,看着我的儿子,我向他走去,来到他的身边,我一手托着他的手臂,一手托住他的大腿,我将他提了起来,扛上了我的肩头。
“走,小东,我们回家”,我果断地对他说道,这一次我绝不拖泥带水。
我的儿子却开始大声的哭喊了起来:“你放开我,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他用他那瘦弱的双手怨恨的拍打着我坚实的后背,他挣扎着想要离开我的掌控,在他的心理世界里,他已经没有了父亲,这怎么行呢,难道黑暗世界里的那个魔鬼真的要将我们父子永远的隔开吗,不,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要用我愤怒而有力的双拳回击他,使他永远都远离着我们的世界。
我扛着我的儿子,径直的走向出站口,虽然引来了不少路人的莫名张望,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我的这种举动是否够文雅,是否够合乎常理,我要的只是我的儿子,我曾经的那个儿子,这难道也有错吗。
我的这股力量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似乎有些不可抗拒,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感觉,就连我的儿子在我将他扛出车站,来到街道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因为他已经不哭也不闹了,他已向我的这种冲动的力量屈服了,不是害怕,绝不是害怕,因为我的这种力量不带有任何的伤害成分在内,他只是屈服,屈服于来自一个父亲全心全意的爱的世界。
我将他放下了地来,他却侧着身以一种不屈的状态来与我的冲动相抗衡,我看着他,看着他与我之间所保持着的这种距离,我并没有介意,因为我知道,他的这种状态正是一种出于天性的自我保护的本能,他没有了足够的信任和勇气来向我的心灵世界里迈进,但他却并不甘于退却,在面对着即将到来的依靠和幸福,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的,他只是在等待,等待着更多的信任,等待着情感的激发,等待着父与子之间的那种融洽状态的到来。
所以,我没说什么,只是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拉起了他的一只手,拉着他向着前方的街道快步的走去。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示出友善,只是保持着那种抵触的情绪,默不作声的跟在我的身后,他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或是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我把他拉进了童装市场,为他买了一身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他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是默不作声,一声不吭的,任由我的强硬施加在他的身上。
而我却在期待着结果,一个父子相融合的结果,我拿出了我所有的耐心,和我所有的宽容,不运用语言,而只运用动作,让人能够感觉到爱无处不在的一种力量,这力量就如同是一粒火种,植入人的心灵,收获的将是热爱着生命的果实。
我把他拉到了浴场,好好的给他洗了个澡,换上了那身刚买来的新衣裳和鞋袜,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精神多了,可是无论我对他多好,他还是那种带着抵触和不确信的情绪,似乎在他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苦难之后,对于人类的信任感已经完全的丧失了,即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没有例外。
我把他拉进了一家美发厅,给他修剪了一个头发,当我把他拉出来时,他已经是一个精神焕发的帅小伙子了,当我牵着他走在街道上时,他已不再是那种稍带着抵触的情绪了,他已有了些腼腆,低垂着头跟在我的身边,哦,我知道,他心灵里的那粒火种已经在开始萌芽了,我要继续下去,接下来的便会是收获,我已有了这种自信。
因为我是他的父亲,只要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想办到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不收获的道理,或许我的这种做法是有些过于极端,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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