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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道德坊-第7部分

小说: 道德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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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出租车驶向这座城市中最大的那座教堂时,我的目光不禁为这座欧式的教堂所深深地吸引,这座高大而又宏伟的西洋教堂,几乎是我与我的妻子二人之间爱情与婚姻的一位直接的见证者,它不禁使我想起了许多的美好往事,以及那些曾经美好的一幕一幕的情形;此时,她们正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激起了我内心里的一丝丝无比的带着甜蜜的温暖之情。
当那座高大而又宏伟的教堂被出租车远远的抛掷在了我的脑后之后,我宽容的内心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丝感触,我想我一定能够去容纳一切曾经不曾去容纳过的事物,所以我也应该试着去谅解我的妻子,虽然那种不由自主的谴责还在我的内心里作着祟,但是,我想我一定会有与之不断作着斗争的毅力与恒心。
再说,我的善良本质也并不允许我就这样轻易的抛弃我的妻子,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学会着去忍耐着那些所有未来将要面临的一切不幸事情的发生。
当我走下出租汽车,走进急救中心的大门,搭上电梯升入了四楼,然后缓步的走在医院哪道长长的走廊时,我都在内心里这样的暗示着自己,一定要坚强,现在唯一使自己能够不被击倒的力量,还是应该来自于我自己。
当我推开了这间同时住着我的妻子与我的儿子的病房的房门之后,我走了进去,并随手带上了房门,然后我就向我的妻子与我的儿子的两张病床之间走了过去。
我的妻子仍旧静静地躺在她的病床上,脸色依然是那样的苍白,毫无血色,我站在她的病床边,忽然之间对于她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怜悯之情,这种情感是在心灵历经了重大的创伤之后,由爱而升华起的一丝宽容,这种爱的表达方式已经与以前的那种执着而又专注的爱有所不同了,爱如果过于平淡,那么快乐也就是很简单的,如果爱需要承受苦难,那么爱就需要有心胸的宽容,那么幸福便是来自于自身的克制以及此种行为所带来的崇高感觉,我想我和我妻子之间的爱已经从昔日的那种平淡转为了苦难的必然承受,那么痛苦与克制也就替代了简单的快乐,所以,在我们之间正面临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
我知道,我们从前的那种幸福生活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坐上了我妻子那张病床的床沿,我似乎还用带有些疲惫的眼神看着我的妻子,我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来轻轻地握住了我妻子那只被放置在被子外面的手,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我心中不禁涌出了一阵阵的痛楚,我抬起了她的手来,用嘴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印上了一个触吻,并任凭着自己眼中的泪水毫无节制的溢了出来,滴落在了我妻子的手背上,痛苦使我不禁哽咽的哭出了声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轻轻地念叨着。
我将我妻子的手背轻轻的贴在我的脸颊上,任凭着自己伤心的泪水不断的向下流淌着,而此时的我只能是以此种有失体面的方式来尽情的宣泄着我内心的那种刻骨绞心般的痛苦。
在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之后,我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拭去了那些仍残留在我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我便平静的看着我那依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这时,有一种微动的感觉从我的那只握着我妻子的手传来,我感觉到我妻子的手似乎那么很轻微的动了一下,我迅速的看了看她的手,然后再看着她的脸色,想从她的平静中看出一丝的生气来;我看见,她的脸色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的生气,虽然她还是显得那样的苍白和面无血色。
“小欣,小欣…”,我不断的轻声地呼唤着她。
我看见她的上下眼皮在轻微的抖动着,我知道,这是她在做清醒过来之前的一种努力。
“小欣,小欣…”,我依然轻声地呼唤着她。
终于,她还是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看见了我。
她在凝视了我一会儿之后,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便溢出了她的眼眶,滚落在了双枕。
“阿醒,对不起”,她哽咽着对我说道,声音显得是那样的微弱。
我拿起我妻子的手将她的手背紧贴在我的脸颊之上,并向她挤出了一丝带着安慰般的善意的微笑。
她用她那双含着泪水汪汪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将会向我说起一些什么,于是我便像这样静静的坐着,并等待着她将要开口说出来的那些话语。
“对不起,阿醒”,我的妻子又重复了一句她的歉意的话。
我看着她,并在等待着她后面的话语。
“阿醒,还记得那一年吗,我们刚结婚不久,你就出了一次差”,我的妻子对我说道。
“记得”,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几天之后,我也出了差”,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我的妻子继续说道:“吴德这个人你还记得吗,我们高中时的同学”?我的妻子问我。
“记得”,我再次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一次我就是和他出的差,当时潼南县有一个比较大的投资项目由于资金不足需要大笔贷款,他们向市里以及我们银行都递交了申请,所以,出于对情况的必要了解,我们行里就决定派两个人下去实地考察一下,我和吴德都是财大毕业的,都懂得工程核算,所以被一致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静静的坐在她的身前,听着她继续地说下去。
“在考察完项目之后,他们县委的一些领导以及承包商们便为我们在酒店的包间内摆了一桌酒席,表示对我们那几天来的慰劳,在吃饭的过程中,他们不断地向我敬酒,我便借不会喝酒推托,但最后还是碍于领导们的情面,还有吴德的劝说,我还是喝了一小杯酒,可是没想到,我一喝就醉了”。我妻子一边流着泪,一边向我述说着那隐藏于她内心里近十年来曾令她无限伤感与痛苦的那段难堪回首的经历。
我的心中已痛恨起那些喜欢摆着官架子的官僚们,还有那曾麻木了中国人几千年的思维与情感的酒精,还有那个心怀叵测的小人吴德,此时,我恨不能用自己的已握紧了的拳头将他们一个个都击得粉碎。
“后来,我不醒人事,是吴德将我扶回房间的,没想到他竟”,我妻子痛苦的止住了她的话头。
“这个畜牲”,我咬着牙恨恨的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阿醒,对不起”,说着,泪水又不断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不,小欣,这不怪你,都是那个畜牲”,我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并安慰着我的妻子说道。
“怀孕之后,我就一直期望着孩子千万别是他的,小东生下来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的容貌变化,我只能祈求着上帝能够保佑我们,可是…”,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别说了,小欣…”,我安慰的止住了她的话题。
“对不起,阿醒”,我的妻子仍在愧疚的对我说道。
“不,小欣,这不是你的错”,我回答着她的话,心里却在对吴德这个小人怀着一种极度的痛恨与恼怒。
“小东他怎么样了”?我妻子向我问道。
“他很好,他就在你的身边”,我对我的妻子说道。
于是我的妻子便有些吃力的侧转头去向邻床的小东看去,而在她的眼神中透出的却只是一种无形的忧伤。
“他还没醒,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我安慰着对我的妻子说道。
但是,从我妻子那无比忧伤而又苍白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理也是极其复杂而且是极为矛盾的。
就在这么一间小小的病房之内,我们一家三口竟会是如此一个尴尬的存在,可这可悲的局面究竟又是谁造成的呢?
难道不是那个该死的吴德吗?
《二》
    或许是由于我的妻子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不久之后,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依然静静地坐在她的床沿,看着她张那苍白色的脸庞;我想,她所承受的打击程度也是极其沉重的,也应该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于是乎,在我自己怜悯着我自己的同时,我也同样的开始深深的怜悯起我的妻子来。
一阵难言的酸楚不由得从我的心底里涌了上来,顿时之间便使我感到了某种来自于多向空间深度的无限沉闷的压抑;我想我该换个地方去透透气了,或是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去散散心也好,同时走一走,想一想,理一理那些曾存储于我头脑之中的那些混杂的事情。
于是,我便起身走出了这间病房的房门,缓步地走在了这道长长的走廊里。
还记得在九年之前,也就是在我与我的妻子新婚之后不久的那段时间里,我被我们单位派去外地出差,时间上大概需要在一个半月之久吧;而就在那一次第二天的早晨,当我手提着旅行箱从卧室内走出,然后缓步的走向客厅的房门时,我的妻子也同时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因为她要为我送行。
在我推开房门,转回身来面对着她的时候,我看见了在她那有些依依不舍的面部表情之中,充满了丝丝的柔情与眷恋。
“怎么了,小欣”,当时我说。
我的妻子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用她的双手为我整理起我领口那还不够工整的衣领来。
“怎么了,也就一个多月”,我对她说。
“我等你”,在我的妻子为我整理好我的衣领并放下了她的双手的同时,她说道。
我便凑上前去在她的额头印上了一个温情的吻。
“bye…bye”,我对她说。
“bye…bye”,她回应着对我说。
在我提着箱子走出房门,转身走下楼道阶梯的时候,我可以设想得出我的妻子当时是怎样的看着我的背影,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
突然间,在我的妻子那种眷恋着的神情于我的脑海中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吴德那张带着阴邪之气的面孔便突然的闯入了我的思维之中;我想,当他听到他们的领导说出要派他和我的妻子一起出差去外地做实地考察的时候,他便是露出了这种同样狡诘的且不怀好意的诡异笑脸的。
透过挂在他鼻梁上的那副半透明的镶着金丝边框的近视眼镜,从中折射出了他内心里的那股子再也掩饰不住的带着兴奋的光芒,而他却将这种淫亵的光芒看向了我的妻子,他却似乎还在不无嘲笑的用这种亵渎的眼神看着我,用他那张布满了得意之色且扭曲了的脸来向我传达出他的得意与嘲弄。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出了急救中心的那扇大门,我走向了已经变得空荡了的街道,现在这里之所以行人稀少,那是因为这一片区域所处的环境比较偏僻,并不是属于那种比较繁华和热闹的地段。
不过,这也正符合了我此时的内心需要,我需要安静,需要暂时的与人类隔离,以不至于令我那已经很是混乱的大脑而变得更为混乱和复杂。
还记得那次在搭上火车之后,我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象着从我们新婚这一段时间以来,这种全新的生活所给我们带来的极为甜蜜的时光时,我的脸上不禁洋溢出了一种无比幸福的而顿觉灿烂般的微笑。
可是,就在我回味着这一阵昔日的温馨时,我的脑海中似乎在同一时刻间便闪现出了另一辆行驶中的列车,而就在这一节的车厢内,那个吴德却和我的妻子并肩而坐,并正侧转着他的那颗头颅以略感自己庆幸的眼神看着我的妻子,那种表情中所流露出来的丝丝贪婪之色似乎就在顷刻之间已将我那些带着甜蜜微笑的记忆瞬间即化为了乌有。
我想,我的这种莫名的想象已经随着我大脑的混乱而变得有些错乱无章了。
还记得当我在野外啃着硬硬的饼干,喝着山中取来的清凉的且带着一丝甜意的泉水,咬着那难以下咽的干涩面团时,我都会记挂着我的妻子是否会将她自己照料得很好,而且这种关爱之情并未因为环境的恶劣而失去其温馨的色彩,反而倒变得更为真实和贴切了。
可是,我看见在一座尚未竣工的工地的外围,我的妻子则站在几位领导的身旁,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本小小的记事本,而执笔的另一只手却正在它的上面快速的记录着些什么。
而在她的旁边则站着那个令人厌恶的吴德,他貌似正顺着某位领导的手所指引的方向看去,其实他却在通过他挂在他鼻梁上的那副近视眼镜的遮挡,用他那双隐藏于镜片后面的狡诘的眼睛,却已经斜视在了我妻子的侧脸之上,而从这双贪婪的眼睛中所折射出来的亵意之光竟有了股透射进了我的脑海中的奇异力量,而且还暗含着某种隐含着的讥讽,使我不得不去面对着它,又不得不去逃避着它,使我处于一种极为复杂的矛盾之中,我知道,我的思想正在做着某种激烈的苦苦斗争。
没有办法,我只能是极力地去想起一些我与我的妻子之间曾有的极富和谐以及相处融洽的场景,可是,那种阴影一旦诞生了,稍稍的松懈时他便会卷土重来,不由得我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一幅酒店包间里的敬酒场面,除了所谓的几位领导之外,当然还包括我的妻子以及那个正春风得意的小人吴德。
当其中最大的领导以感谢的名义劝解我的妻子喝上一杯酒的时候,其他的小领导们也跟随着随声的附和着,而正在我的妻子碍于情面而又难于取舍之际,而那个小人吴德却也加入了众领导们的行列,替他们说上了几句话,迫使我的妻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奉陪了那么一杯酒,在我的妻子出于无奈的,且难以下咽的喝下她手中的那一杯酒时,吴德望着我的妻子时他却有些会心地微笑了。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却好像是在看着我,眼神中所透射出的那种带着蔑视和嘲弄的力量似乎有种要将我的心都击碎的意味,还有在他那略带着淫亵的微笑表情之中,也同样隐含着无限的讥讽和嘲笑,他似乎是有意的要将我激怒。
我是真的有点怒了,可是我依旧是阻止不住那种幻境它对于我心灵的侵入,在我思维的空间内,吴德正搀扶着我的妻子走进了某间宾馆的房间,接着他顺手关上了房门,将我的妻子放上了床沿,他俯着身子看着平静的躺在床上的我的妻子,他一脸的严肃,因为他所想要得到的即将得到了,而就在顷刻之间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却似乎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那另外的一个人似乎是我而不是我的妻子,承受了他的这段侮辱似的。
终于,我被彻底的激怒了,我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我的血在沸腾,一股由内心里升腾起来的恶气已经深藏于我的心灵,我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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