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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续济公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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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身往下一看,果见前面一人手上抓了一柄锤,没命的奔来,将至门前,一交跌倒。后面隐隐却是一道一尼的装束,手持宝剑,紧紧追赶。见那前面的人跌倒,道土奔上就是一剑,韩毓英看得清楚,就势对准他持剑之手,哧的发了一袖箭。又听见后面尼僧说巷口有黑影子,要捉昏君、太子,转身进巷。韩毓英一想,此事以保驾着重。这一袖箭也不能查点中是未中,跌的那人,也不去管他救得救不得,就转身沿着门墙,跳到火巷围墙上面,果见几个人在那里。又听背上负的人说的说,哭的哭,知是皇上、太子。正要飞身下墙,前来保驾,搭眼见那妖尼剑已砍到,知恐就手不及,连忙取出袖箭对准那尼持剑的手腕射去。那苏莲芳命该逢绝,一剑砍陈亮却砍了一个空,身子往前一栽。这一枝袖箭,正巧把一个颈项穿了个对的对,登时倒下。韩毓英见已应手,便飞身下墙,又加了一刀,苏莲芳顿时气绝。
    皇上在陈亮肩上看见韩毓英一小小女子,如生龙活虎一般,好生奇怪,便问道:“请问女英雄从何处来的?因何得知来救朕驾?”毓英便把济公简帖说了一遍。又说道:“臣女即是已故蕲王韩世忠孙女,韩逸之女也。臣女家即在此,请圣驾入内稍息,再作计较如何?”正在说着,忽见巷口奔进一人,大喊道:“陈、雷二位在此吗?”陈亮知是杨魁声音,说道:“杨贤弟因何至此,刘香妙那妖道何处去了?”杨魁道:“小弟今日险些丢命,适才我奔到巷口,脚下不知什么物件一滑,便一交跌倒,那妖道追上就势便是一剑。我那跌下之时,恰巧把这锤压在身下,要翻身抽锤,已来不及。不知是个何处的救命恩人,半空中哧的飞来一暗器,将那厮手腕射伤,宝剑脱落。我就势右手抓过他的剑,一翻抓起,左手抽回了锤,刚然立起,那厮妖道没命逃走,我赶了一段。但听湖口有只船,船上人喊道:‘来者可是杨魁吗?圣驾现在何处?我等车济公圣僧说帖,已在此守候多时了。’我此时见刘香妙逃走已远,谅情也赶不上,便立定脚,招呼船上人等候。因见苏莲芳追进此巷,遂翻身寻来。走至巷内,听见有人说话,故此寻到,但不知那妖尼何处去了?”陈亮方要开口,但见寇桢说道:“妖尼已被韩小姐杀却在此。”就把韩毓英由墙上怎样先射一袖箭,怎样飞身下墙结果苏莲芳,说了一遍。杨魁道:“这样看来,大约适才射那妖道,救得在下的那一箭,也是恩人小姐了。”说着,向韩毓英便要行礼,忽听皇上在陈亮肩上说道:“既系湖西营奉圣僧之命接驾,我等就赶紧去罢,此地也不便久停。”
    话言才了,又见韩毓英拱手说道:“圣驾请行,前途保重,恕臣女不远送了。”皇上道:“韩女且勿回府,朕拟奉屈同至湖西营。将来恢复之计,还大大有借重,未知女英雄肯容纳否?”毓英道:“圣旨本当谨遵,无如臣女夜间出外,家中一人不知,女子嫌疑不可不避,尚望陛下恩准。至于恢复之计,如有用着巨女,一奉诏谕,臣女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便了。”皇上道:“既然如此,女英雄请自便罢。”韩毓英听毕,将手对大众一拱,双足一顿,倏然不见,大众惊讶不已。就此陈亮、雷鸣仍然负着皇上、太子,杨魁在前引路,后面跟着寇桢并两名家人,出了巷口,转身向西。不到片刻,但见后面一派人声,灯球火把,如飞追至。杨魁大吃一惊,说道:“你等赶紧保圣驾、太子上船,所有追兵,待我拦住。”陈亮、雷鸣急急向前飞走,寇帧同两名家人奔着喊着,道:“湖西营救驾的船在那里?”沿着湖堤一路喊去。杨魁便将刘香妙之剑,向腰间一插,一手抡起响锤,站在路口,以待追兵。不知追者究系何人,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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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回 猛杨魁路中拦公胜 
           话说杨魁站在路口,抢着响锤,专待追兵。堪堪追兵就近,但见内中一人,头带雁翅白银盔,身穿淡绿银锁甲,手执竹节钢鞭,年约四十余岁,颔下断断的一部青须,灯球之下,看得真切,高喊道:“前面可是杨魁,圣驾现在何处?”杨魁道:“来人通名。”那人道:“某乃湖西提督赵公胜是也。”杨魁道:“适才尊驾在船上招呼接驾,因何又由东而至?”公胜道:“我见壮士等许久不至,深愁路中又有险阻,因此带了两名副将,二十名亲兵,前来接应。直由后街寻至北城口,不曾寻着,因此回头。不知皇上、太子现今究在何处?请壮士赶紧说明,以便上前迎接。”杨魁道:“原来如此,多多有罪。我还道徐家的追兵呢!但圣驾此时匡约已上得船了。”公胜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一同上船。”此时暴雨初晴,月光如洗,杨魁转身就随着公胜前走。不上一箭之路,但见湖口一只大船,月色照得清楚,雷鸣、陈亮站在船头,面朝东望。公胜、杨魁抢步上船,走到中舱,见上面坐着皇上、太子,旁边坐着寇桢。公胜上前忙请了圣安,杨魁、陈亮、雷鸣也随同行礼。礼毕,一旁站定。
    皇上道:“将军、壮士均请坐下。就着水手开船,速至大营,朕尚有事计议。”公胜便连忙传令开船。幸喜外面绝大东风,虽系顶水,只消三四叶篷,转眼已到湖西。水手搁起跳板,打上扶手,大众保着皇上、太子上岸,恰好营门紧靠湖口,便一同步行入内。公胜忙着人在中军帐设了御座,上首旁边又设了一座,安置太子。守候皇上、太子坐定,大众又近前行了君臣礼。营中偏裨将校三十名之多,也均上前叩首高呼已毕。皇上命下面设了五座,寇桢、杨魁、公胜、陈亮、雷鸣均皆赐坐。皇上道:“国家不幸,祸起萧墙。带累卿等深夜劳苦,朕心实属不安。但卿等及诸位壮士,因何晓得朕父子遇难,各处布置周妥?”赵公胜便将济公圣憎照会各船迎驾,先须招呼杨魁的话说了一遍。杨魁便将济公在如意馆,怎样用隐身法将三人送进内宫,怎样分付入宫救驾,怎样分付负驾逃走,也说了一遍。寇帧见先前街中所说之话,皇上彼时心神不定,想系未曾清楚。又将圣增说帖上怎样分付挂灯引路,怎样送至湖西大营,复行又说一遍。皇上道:“这样看来,朕父于两命,虽属出于卿等及诸位壮士之手,其实皆因圣僧的法力,真是佛法无边了。”说着,忽见一将士走至公胜前说道:“厨下安排酒席,请大人亲自调度才好。”公胜道:“也无须调度,你等就在南面当中设一席,摆一个座位,稍下南面设下席,也摆一个座位。檐下对面东西向设两席,摆四座位。西席横头,面北席一座位便了。”
    那人跑出,不一刻,又来向公胜说道:“席已齐了,请大人邀请入座罢。”公胜便立起,走至驾前启奏道:“臣营居荒僻,又当夜晚,咄嗟难治御膳,今略具藜藿,请陛下及殿下略充其饥,还求恕微臣粗疏不敬之罪。”皇上道:“这样甚好,谅壮士等腹中也饿了。”于是公胜在前引路,领至西厅,先安了皇上、太子的御座,然后请寇帧。杨魁在东席坐下,雷鸣、陈亮在西席坐下,又至御前及两面敬了酒,自己面北入座。不上一刻,疱人送上菜来,公胜立起取菜送至御前。皇上道:“此间便膳,酒菜皆着小校胡乱的上上罢,汝可入席坐去,朕与你还有大事计议呢。”公胜复行叩首谢恩,这才入席坐定。
    皇上道:“朕算是惊慌昏了,到此时还不知三位壮士他姓名履历呢?”陈亮便要开口,杨魁到底是世家后裔,稍有见识,对着陈亮、雷鸣忙摇了手,便出席走至御前跪下。皇上一见,忙说道:“壮士不必拘礼,就在席上一一说明便了。”杨魁又谢了恩,这才入席站着细奏道:“臣姓杨名魁,年二十一岁。父名杨清,母邹氏,祖父杨文广,系老令公嫡侄孙。”皇上大喜道:“壮士原来也是功臣之后,但壮士因何认识圣僧,前来救朕的呢?”杨魁就此将西湖救韩毓贤的话,以及追刘香妙误追陈亮、雷鸣,遇见圣僧同到如意馆的话,又说一遍,然后坐下。皇上道:“你适才所言救的这韩毓贤,不知同那女韩毓英,可是一家否?”杨魁不知底细,尚未回奏。但见寇帧立起奏道:“韩毓贤的底细,微臣知道。他与韩毓英是嫡亲姊弟,毓贤即韩蕲王世忠之嫡孙也。”皇上道:“据此看来,真算恩有恩报,仇有仇报。前日杨魁救了毓英的兄弟毓贤,今日毓贤的姊姊毓英,就来救杨魁,这个报应还不大吗!”太子道:“不料韩毓英这女子有这样的本领,真正令人可敬。”寇帧道:“日前臣侍讲时,不尝对殿下讲说过韩夫人金山擂鼓,破金兀术这一段典故的吗?这韩夫人,就是韩毓英的祖母。闻说韩毓英不但手脚本领极大,并且跟着祖母,自幼便习了满腹的韬略呢。”皇上道:“原来如此。”嘴里只说了几声“可惜”。又向杨魁看了一看,又问道:“寇贤卿,这韩毓英不知许配了是谁家的子弟呢?”寇帧道:“听说这位女子,他把一班王孙公子,看得同酒囊饭袋一样。倘然如要嫁人,非世界第一英雄不与论亲,故至今还是待字呢!”说毕,寇帧坐下。
    看官,你道皇上因何说声“可惜”,又因何看了杨魁,因何问韩毓英的烟事呢?他说“可惜”,是因太子已聘了王妃了;望着杨魁,是要代杨魁做亲,所以又细细查点了一番。到后来当殿赐婚,御前比武,皆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时陈亮、雷鸣见杨魁一段话已毕,也立起身,二人报了名姓,均言民人等均蒙圣僧收为徒弟。皇上又问道:“二位壮士既是圣僧的徒弟,谅此番朕躬父子遇难,圣僧未知曾与壮士说明?”陈亮道:“家师做事,向不同人说明。就是遣我等三人进宫,并未说到怎样救皇上,救太子。但他说穿什么衣服,什么样人,你要救他,在什么地方,你就遇他,他素来不喜欢提人名姓。大约他的用意,是不敢泄漏天机便了。”寇帧、赵公胜听毕,也齐声奏道:“陈壮士之言,一些不错。就如圣僧他给臣等的简帖,必须限时刻才能开看。”皇上听寇帧、赵公胜所奏之言,不禁忽然吃惊,说声:“哎呀,朕到忘却一件大事了!”大众望着皇上,忘掉的是件什么大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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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回 看说帖寇桢论回銮 
           话说皇上见大众提起说帖,因而触动济公出宫时也丢了一个说帖,叫我危急之际开看,故此猛然吃惊。幸喜这说帖,皇上记得还收在玉带夹缝里面,顺手便将玉带解开,从内取出,由头至尾看了一遍,不觉心中大喜。又将寇帧、赵公胜召至近前,一同来看。但见上面写着道:“迅雷风雨到湖西,一路惊慌总不提。当境正欣联虎豹,回銮即早扫鲸鲵。及泉入隧宜全孝,焚凛捐阶岂足奇。孝友由来称圣主,休教骨肉苦流离。”赵公胜虽识得几个字,却不解诗中用意。寇桢道:“照诗句看来,明日即着赵将军整顿军马,及早回銮,谅朝中无甚变动。但太后、五贤王,圣惜以郑庄公、虞舜帝二人故事劝解,陛下却宜谨遵圣僧保全骨肉之意才好。”皇上道:“朕之母弟,尽属慈爱,此朕素所深信。就今日之祸,必非出自二人本心。总因徐天化父子擅作威福,加之周选侍这贱婢蛊惑所致。朕回銮之后,自当照圣僧诗句办理便了。”当下看过说帖,皇上、太子御膳已毕,大众也便散座。今夜皇上、太子就在湖西营且宿一宵,暂且按下不提。
    却说慈宁宫自从杨魁将皇上、太子救出之后,太后、五贤王直吓得不知怎样办法,徐天化走至御座旁边,看见徐森、徐鑫已中毒身死,气得如呆子一般。徐焱心中亦暗暗愁苦,但事到其间,骑虎难下,因按剑说道:“列位大人,请从权计议。皇上、太子均皆逃散,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可否暂请太后垂帘,五贤王护国,列位以为如何?”可怜宋朝此时这班臣子,皆是昏懦无用,见徐焱这样说法,心内想道:皇上、太子虽然逃出,尚不知死活存亡,而且兵权此刻在徐家手中,谅情瞒他不过。均齐声应道:“某等唯命是听,只须太后作主便了。”话言才了,内中急坏了一位现任兵部郎中,忙走至殿前,指着徐焱大骂道:“无知竖子,胆敢主持国家大事!即此轻举妄动,两兄横死,就该自知忏悔,胡乃仍出妄言?我孔式仪自恨力薄,不能手戮奸党,肃清君侧,以泄吾愤。”说着,便将就近席上的酒壶抓起,直向徐焱打去,徐焱连忙让过。却说徐天化初则惊慌无措,继听徐焱一番言词,觉得颇得机窍。正要就此怂恿太后降旨,忽见孔式仪出席与徐焱犯难,勃然大怒,说道:“家将安在?代我将这厮拿下看管,候明早新君登殿发落。”可笑这些家将,真正是抱不过冬瓜抱瓠子,先前杨魁纵横出入,看见那柄锤,吓得东奔西走,屁滚尿流;此时教他来拿孔式促,便一个个雄势陡陡的走近两人,一把便将孔郎中拖出,就向对面戏台上一扣。顿时徐天化又大声喝道:“列位如有异见,及早说明,老夫不能勉强。”说了几句,下面无一人开口。
    徐焱知大事已定。又说道:“列位,既蒙应允,今夜且不必出宫。此时约已有三更一点,片刻新君登殿,俟朝贺之后,方许各散。”大众只得唯唯从命,徐焱又向徐天化道:“请问父亲,进宫时曾否带得兵符?”天化道:“我嘱汝哥子带来,大约还在身畔呢。”徐焱也不管哥哥死得凄惨,走至徐森尸前。见徐森伏在地下,他便用脚踢了一翻,解开胸前衣服,搜出兵符,并唤家将数人说道:“你等星夜持此兵符,到左营饬副将朱猛,带兵五百名守内城北门倒右营饬副将胡成,带兵五百名守内城南门;到前营饬副将王德,带兵五百名守内城东门;到后营饬副将周茂,带兵五百名守内城西门;到中营饬总统哈克达,带一千兵,在内城四面接应。均限四更一点,一律进城,将四门紧闭,不可有误。”家将领命,分头传调兵将,不在话下。又唤过几名家将说道:“你等将殿前两具尸骸,移至闻静处所,着两人看守,候天明棺殓。顷刻为太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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