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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情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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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时常进来这儿吗?”
“谈生意时,偶尔会过来坐坐。”
他答得坦白,瞥见她眉心微乎其微一蹙,隐约猜出她的想法,绷怒的心绪不禁缓了缓,嗓音甚至有几分笑意。
“我知道你不想再待在‘凤吟阁’ ,但我进来前,伍嬷嬷对我耳提面命了一番,说我要胆敢把事情闹开,大剌剌把你从这儿带出去,危及你的闺誉,她要跟我拚命。”把她的头放回枕上,他目光变深,沉定道:“我进来时就要了这间房,你安心睡会儿,等蒙汗药的药力退掉后,我们再走。”
易观莲没再追问届时两人要怎么走,她倦倦地吐出口气。
“今日你华家办喜事,华家大小姐下嫁华府大总管,你没能痛快喝喜酒,却被伍嬷嬷缠上,还被人说了难听话… …  今夜在‘凤吟阁’ 瞧见你的人,八成都猜你是来这儿寻乐消愁,因为美人没了,美人的嫁妆你也沾不上… … 煜少爷,你名声多少被弄臭了啊… … ”
“那就臭吧,我名声被弄臭,总好过你真出了事。”他又探探她的额头,面庞俊朗温和,好似自己的名声也没值多少钱,多臭都不打紧。
没听到她说话,他撒回手,视线移向她的眸,发现她正定定看着他。
“怎么?她也认为我该寻乐消愁,藉酒忘忧吗?”眉尾淡挑。
枕上的小脸微摇了一下,眸心轻锁着他,一会儿才低低喃道:“你不必。华静眉出阁,与贵府大总管骆斌结为夫妻,你真心替他们俩欢喜,何来忧愁?”
闻言,展煜的刺眉挑得更高,看她的眼神变得奇异。她徐慢地几次眨眼,彷佛眼皮愈来愈沈,所有倦意全都席卷而来,她已没多少力气抵拒。就在展煜以为她将合睫睡去时,却听到她幽然如飞丝的轻语。
“你要的人不是华静眉,你要的一直是另一个…… 去年夏,她跟着别的男人出关外,你不开怀,却装得浑无事似的… … ”静掩的翘睫再次掀敔,她沈眉凝容,神情淡到无味,眸底却有什么窜燃着。
被直击心事,展煜也不慌愕,仅持平声嗓道:“睡会儿吧。”
易观莲听话地闭上眼,想说的话仍幽幽尽出,像梦呓,却低柔清楚。
“去把她带回来吧…… 你与她,总该有个结果啊…… ”
而自己与他,也该有结果的。
他若能得到他的幸福,她也能以自己才懂的方式幸福着。
终究,她这孤僻、不讨喜的性情,跟谁都配不成对,一生就一个人过,她可以尽情慕恋他,只要能藏好这份心思,就不会伤到谁……
她昏睡了。坐在榻边的男人神色沉凝,一动也未动,仍直勾勾注视着她。
第四章
    今此来给凤凰缘
易观莲真正转醒时,窗外天色介在将清未清间。坐在榻边的男子还在,他背靠床柱闭目养神,她一醒,他便也睁开双眼。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此时发式微紊、长目慵懒的模样竟另有一番魅惑之力,看得她魂都痴了… … 噢,他连外衣都脱了,中衣襟口还轻敞着… 怎么办?她想拔开
眼,偏生黏得太紧,拔不开啊… …
“脸色红润红润的,看起来好多了。”展煜微微笑。
见她脸容莫名凝起,从榻上爬起来端坐,眸子瞪着他胸膛,他心下一突,忽地明白她在害羞。
他笑意略深。“锦被熏过浓香,你闻多又要不适,夜里薄寒,怕你要着凉,所以就拿我的外衣将就将就。”易观莲这才注意到他的外衣就落在她身畔,该是她方才坐起时,从她身上滑落的。原来是她占用了他的衣袍。
她表情有些怔然,下意识摸摸那件男子外衣,衣上虽然也沾染了胭脂味,但他像是洒了几点薄荷露,稍能掩过那气味。
“谢谢-- … ”轻喃一句,她抬睫看他。
此时的感觉,说真的,有点奇诡。
她对昏睡前的事仍有记忆。
她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直挑他的心底事,还自以为是地出主意… … 这算什么?交浅言深吗?而他的那些心事,哪容得她多置喙?
关心则乱,她太在意,心乱,所以忘记自己的角色。然后她现下转醒了,他倒一脸无谓,彷佛什么事都不曾谈过。
暗自苦笑了笑,一时间,她描绘不出自个儿的心绪,模糊地只知道有些落寞。
“我们该走了。”展煜徐声道,神情温和。下一刻,易观莲手底下的男子外衣被抽走,一套干净的小厮衣物放进她手里,也不知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咦?瞪着手中的衣物,再瞪向他,来来回回重复多次,她表情肯定好呆、好蠢,“师匠”该有的端持毁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目中闪烁,明显在隐忍笑意。
她又沈眉凝容,摆出好冷淡的模样,耳根却是赭红一片,抓着衣物的十指也紧拢着… … 她已然够不好意思,展煜啊展煜,你还想怎么?
他忽地惊觉,自己像是把她当作静眉和笑眉那样,以为她也是他另一个义妹,可以逗弄、可以疼惜,无需顾虑,却未多想人家姑娘会怎么看他。
捺住叹息,他定下神思,带笑解释。
“观莲,得委屈你换上小厮的衣服,还得再委屈你扶着醉醺醺的我,咱们才能大大方方离开‘凤吟阁’ 。”
闻言,易观莲眸光轻湛了湛,这才懂了。
她未换衣,仅是把小厮衣物套在外头,幸好这套衣裤够宽大,因为她仍得避进屏风后把罗裙撩起绑在腰间,两只裤管看起来才不会怪怪的,将腰绑布仔细打紧后,她的腰围顿时多出好几寸。这样也好,让她瞧起来更像男人一些。她的发太多太长,在展煜的帮忙下,费了番功夫才全部塞进布帽里。
他们在数座大小园子里绕啊绕,两刻钟后终于走出“凤吟阁”。
笼罩着淡蓝雾气的城内大街上多出两抹影,高大的那一个中衣半敞、腰带松弛,走得东颠西倒的,费劲扶持着他的矮瘦小厮那模样就可怜了,不仅肩上横着主子一只长臂,单肩还挂着主子脱下的外衣,小厮的脸被掩掉一大半,路都看不清了,醉醺醺的主子还一直把小厮的脸往自个儿胸膛压,彷佛下一瞬就要倒在自家小厮身上。
一高一矮的两身影又走了一小段后,忽而没入雾里,不知弯进哪条巷道。
甫入巷内,易观莲便被推进一辆在巷中久候多时的马车车厢里,展煜跟在她后头钻进。
尚未坐妥,她迅速啾了眼坐在前头驾车的人,不禁轻声低唤:“鸿叔… … ”
“小姐,您没事吧?咱等得快急昏了!可煜少爷千叮咛、万交代,非等到这时候不可。老天爷保佑,真等到您们俩了。”
“我没事… … 家里还好吗?”
“还好还好,老爷不知情的,问起您哪儿去了,紫儿丫头编了套话哄他,伍嬷嬷直要跟来,咱硬不让她来,最后是煜少爷帮忙挡着,她才没来,要不真没法拾缀。”鸿叔说得苦恼,边轻挥细杆子,让马匹缓缓跺行,又道:“小姐,咱们先回易家城东的小别业,等天大亮,城门开了,再回易家堂大宅。您坐进去点,别着了凉。”
“嗯。”易观莲放下前头的帘子,缩回车内。
前后的两幕厚帘子都已落下,车中幽暗,只剩侧边小方窗的布帘仍半掩着,多少透进薄光。
“这一回,很谢谢你。”清眸看向盘坐在尾端的男人,她内心多情翻涌,但不能表白,不能表白啊… 所以,就只能这么一句!
“展煜,谢谢你。”浓挺的剑眉在暗中飞扬。省去“少爷”称呼,直唤他姓名吗… … 展煜舒弛嘴角,隔着短短距离注视她,光线昏幽,他却看得极深。
“观莲,咱们是朋友,朋友间要尽义气的,不必言谢。”
“义气吗?”语低柔。
“正是。”
好个义气。她像也笑了,整张脸如被飘进窗帘底的淡蓝雾染得迷迷蒙蒙,连眸光都带雾气。“那 … 那我也会尽我该尽的那一份。”
“好。往后若我有难,换你尽义气救我一把。”
他说得理所当然,五官更舒朗,心情颇轻松似的。
她双颊一热,仍郑重地颔首轻应,两手暗暗紧抓着他的外衣。
其实早该把衣袍归还了,然而他未开口讨取,她却也装作不知。
她这个“病”啊,药石罔效,病入膏肓,既是得不到人、得不到心,便只能偶尔迭迭他的影子,偷偷霸占他一、两件东西,靠这种不入流的把戏来抚慰自己吗?
“观莲… … ”他一唤,唤回她飘忽的思绪。定睛,定神,她对上他一转严肃的面庞。
展煜不想她费神在某些事上头,但这次她险些出事,有些话不提点不行。
“你该也知晓,去年童家和华家在商场上斗得凶狠,后来童家的事虽解决了,我和骆斌总觉得背后尚余留着一股势力。”
易观莲秀眉微拢,沉吟了会儿才说“童家垮台不久,童老爷绑走华家大小姐,后来华静眉被救出,那位童老爷不是葬身在火窟了吗?树倒瑚猎散,还有人替童家做事?”
去年夏,关中另一大棉商童氏家族与华家斗上,童老爷与西北地区一支专抢商旅的外族人马勾结,童家为他们提供销赃管道,那支外族人则帮童家出头,劫走华家总仓大批成棉和生布。
货期在即,华家若交不出货,商誉将大大受损,更得赔上巨额违约金,后来还是易观莲从易家仓库里调出一批棉货过来,先帮忙解决迫在眉睫的难题,展煜才能拨出心思对付童家。之后,华家得银毛虎霍希克的人马相助,没多久便一举瓦解童家在关中的势力,情况转危为安。
“不是有人替童家做事,是童家原来也仅是旁人的傀儡,童家倒了,对方恐怕损失也不小,所以在当下先退回老巢休养生息,等待机会卷土重来。”展煜坐姿随意,假装酒醉而松敞的前襟,在进马车后便已拢好,至于自己的外衣,他还真没要讨回,心想姑娘家身子单薄,多披件衣服总保暖些。
“你意思是-… 我的这件事可能跟那位藏镜人有关吗?”
展煜点点头。“事情仍待详查,只是水落石出前,你自个儿也得当心,千万别再单独赴约,也尽量别出门,不跟新面孔的商家打交道,也暂时别跟钟老板往来,若有什么事,就让府里人过来知会我。官府那边,我会请人打点,让他们多留意‘快意斋’ 和‘凤吟阁’ 的状况。”官府方面是明查,他仍得托江湖友人暗访一番,双管齐下。
易观莲沈静听着,雪容偏向半掩的窗。她神态一贯清宁,敛着眉眸,淡抿唇瓣,微现倔色。不知怎地,展煜发觉自己似乎能明白她细微的神情变化所表示的意思。此时此刻的她不愿作声,静默默的,根本是想凭她自个儿的能耐对付眼下未知的危险,没打算让他插手。
然而,他早已跳进来了。或者说,是她也被卷进来,全兜在一块儿了。既是如此,他绝不允她推拒,更不容她轻忽自身安危。
“观莲… … ”他沈声唤,和她比起耐性,双目硬是盯到她把脸重新转正过来。
“我要你一句话。”
一句话。他要她的保证,要她全都听他安排。
这简直是… … 蚕食鲸吞嘛!
他拖着易家作买卖,插手易家棉农们下种的新苗,如今还管起她的出入和交往,不是蚕食鲸吞是什么?
有些恼,又有些心暖,不爱他拿她当华家义妹那样对待,偏因他的关注和亲近而有说不出的欣喜。她这别扭孤僻的性子,阴阳怪气的,莫说旁人,连她都要恼厌起自己了。
“嗯… … ”她败阵下来,螃首不太甘心一点,终于应承了。展煜心中暗叹,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却在此时停顿。
“小姐,咱们到了。”鸿叔的粗嗓透过前头布帘低低传进。“煜少爷,待小姐下车入内休息,咱送您回大街尽头的华家大宅吧!”
“鸿叔,别麻烦了,才隔几条街巷,我自个儿走回去便行。”说道,他揭开车后的布帘子,利落地跃下车厢。
他拨开轻散在面庞的几缕发丝,侧目一瞥,见那清冷姑娘也钻出车厢,她顶上的布帽已除,乌丝迤逦至腰际,瓜子脸好小,小而秀气,那模样看来比真实年纪还要小上几岁。
她秀眸怔怔然,彷佛欲言又止,薄身独立在偏蓝的雾气中。
展煜心头微微绷紧,对她的怜惜不禁悄增。
他想起义妹华静眉,她和静眉都是外表沈静淡定的女子,不同的是,静眉爱笑,一张菱唇总噙着弯弯的宁弧,眉眸慧黠温驯。而她的静则是一种沉郁的氛围,是孤傲、隐伏、忍而不发的,像是太习惯压抑思绪,她不太笑,她偶尔的淡笑常带飘忽,梦若飞絮,飞絮如梦,让他总想把她纳入护卫的范围。若是笑眉在就好了,让笑眉儿多跟她混在一块儿,她肯定也抵挡不住笑眉天生热情的脾性,再如何清淡如雪,遇到那颗充满热力的火球,也要被融作一滩水… …
不,是跟着烧沸滚烫啊… …
笑眉… …
脑中浮出一张豪爽可爱的笑脸,灿亮若星的大眼睛、飞扬不驯的细眉儿,那姑娘偏爱湖绿色衣裙,骑着她的琥珀大马畅意飞驰… …
蓦地,他背脊一凛,拉回神智。
幽深的瞳心定下,他的眼再次映进那名清秀少言的女子,后者依旧静静伫立在原地,如一尊玉雕的塑像。
他身子转正,居高临下注视她,未语先笑,上薄下厚的两片唇瓣勾出淡弧。
“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微仰脸庞,易观莲迷惑且被动地回望他。“什么… … ”
“我要的不是静眉,一直是另一个。”她瞧出来也道出口,他索性就认了,不愿否认。再者,被她看出心事,他竟有种寻到知心知己的欣然味,不坏不坏… … “观莲,我会把她带回来,她跟着银毛虎霍希克出关外,都痛快玩过一年,也该是时候带她回来了。”
这阵淡蓝雾何时会散?
为何雾越来越浓,浓到她几已瞧不清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庞?
抑或并非雾浓,而是她眸底覆雾了,所以看不清他、看不清他… …
纤细身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嘴角微翘。
“快进屋内,别着凉了。”男人徐笑,帮她拉拢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外袍。
易观莲目送他转身走远,清俊身形被雾气渐渐抹淡,她痴痴抬手,抹掉眼里已缢涌出来的水雾。
去年夏天,素有“华冠关中”的华家棉幸得外力之助,解决童氏家族明里、暗里所掀起的危机。这支强而有力的“外力”由一名银发的异族男子― 银毛虎霍希克所率领,在河西走廊以及绵延千里的高原大漠上,流传着他传奇般的事迹。然而,银毛虎入了关中,竟对华二小姐一见钟情,在结束一切麻烦事后,遂向华家讨了人,美其名是领着华笑眉出关外、长见识,却是“醉翁之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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