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热热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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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女主人不能离开主卧房。”
“我……”太冒险了!她担心自己真的会爱上他。“我不能和你同床共枕。”
读到她的惊慌,他的眼睛浮上笑意,“我睡更衣间。”
“你是说……”她指着隔壁,“你要睡更衣间?”
让一个人企业家屈就在更衣间里,她则睡大大的双人床,这样似乎太委屈他了。
“不,不,你块头人,还是我睡更衣间好了。”
她的紧张和不安,令他心软了些,“偶尔你可以跟娃娃睡。”
“真的?”她抱着枕头,速速往门外走,“那谢了。”
“但是你不能每天跟娃娃睡,如果娃娃黏你太紧,你会很累。”
咦?他这样细心,是为了娃娃好,还是为她着想?
“喔,我知道了。”
谷少邦盯着她,又道:“当然,我们偶尔可以轮流睡更衣间。”
“这才像你。”旋即,曲伊耘展颜,开门走出去。
“顺便提醒你。”谷少邦又喊住了她。
“什么?”她探头进门。
“以后不要连名带姓叫我。”
“啊!那要叫你什么?”冰块?冰山?棒冰?
“叫我的名字。”
少邦──少邦──少邦──她在心里默念三次。
真的要这样叫他?她顿时起鸡皮疙瘩,脸热得可以烤虾。
“知道了,晚安。”关门,她很快地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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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叫醒她的不是闹钟、不是老妈,而是一个甜嫩的嗓音。
“妈咪!”
“妈咪!”
“姨……”
“娃娃──”她想起来了,是娃娃在叫她。
她忘了自己的新身分是娃娃的新妈妈!昨晚她抱着娃娃,娃娃睡着了,她却躺到半夜三点左右才合眼。
“爸爸要上班了。”
“好……再见。”抱着棉被,她继续睡。
“汪,汪──”雪儿跳上床舔她,娃娃则继续摇她,“妈咪要起来跟爸爸吃早餐,道别。”
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娃娃总找时间和爸爸相聚。在爸爸上班前,和他共进早餐,送他出门;在晚餐前,迎接父亲,共进晚餐。
她是谷少邦的妻子、是娃娃的妈妈,没有理由赖床。
“好。”娃娃的提醒,让她体内的睡虫逃之天天。睁眼,她看见娃娃已梳洗整齐。
她为人母亲的怎能继续呼呼大睡,怠忽职守?
下一秒,她跳下床,梳洗完毕后,拉着娃娃冲到楼下,一眼便瞧见谷少邦在露台等候她们共进早餐。
嫁进豪门,比上班还辛苦,她三步并作两步,带着娃娃走到谷少邦面前,“对不起、对不去!”
“你可以睡晚一点。”谷少邦见她精神涣散,看得出昨夜睡得不好。
“没关系。”看见谷少邦精神抖擞、娃娃一脸期待,她的睡意全消,脸上即刻堆满朝气。
“坐下来,妈咪。”娃娃一手抱着雪儿,一手拉着她,示意她坐在谷少邦身边。
“嗅……”曲伊耘看向娃娃,又看向他,她惶惶不安的坐下,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如果不习惯,可以坐到对面。”
“不……不用了,我总得习惯。”坐到对面,直接面对他的锐眼、俊脸,怎可能吃得下?
餐桌旁,有个绑着两条辫子的年轻女佣,亲自为他们服务,她开口问她:“太太,你的吐司要夹培根蛋?热狗蛋?还是要火腿蛋?”
曲伊耘忙将桌上煎好的蛋夹人烤好的土司内,浑然未觉女佣的呼唤。
“太太!”女佣再次朝她喊着。
曲伊耘不习惯这个称谓,半晌,她像受到惊吓般,几乎跳起来,“什么事?”
“我是新来的阿娇,请由我来为你服务,你要培根蛋?热狗蛋?还是要火腿蛋?”
一看见餐桌上又是火腿、培根、热狗的,不知道是没睡饱,还是太紧张,突然她爆出一句话,“那我……来份狗腿蛋好了。”
狗腿蛋?!
谷少邦脸上的冷硬盔甲倏然崩裂:有灵性的雪儿一脸惊恐,大眼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全身颤抖着;娃娃则愣了五秒后,大笑出声。
阿娇满脸黑线条,迳自苦笑,“太太,我们没有这么狠心,还准备狗腿蛋啦!”
“啊?对不起……”曲伊耘望向一脸诧异的众人和雪儿,“我讲错了,那来份烧饼油条就好。”
烧饼油条?
她准备一桌子的西式早点,哪来的烧饼油条?
这个新来的太太真的怪怪的,净讲些她没准备的。
“对不起,我自己来好了。”曲伊耘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起身,友善的对阿娇说。
“太太,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阿娇见暍着胡萝卜汁的谷少邦停口,突地担心自己怠忽职守,工作不保。
“不,不,我还是自己来。”幸亏一旁还有生菜水果,她拿起胡萝卜,抢着打汁。
“太太!你要暍胡萝卜汁,我来打就好。”
红萝卜变成两个女人一大清早的拔河运动──
“阿娇,你先下去。”出乎意料地,一旁的谷少邦竟顺她的意,遣退佣人。
“是。”松开抓着萝卜的手,阿娇恭敬离去。
“阿娇,对不起!我闲着也是闲着……”曲伊耘对着阿娇的背影,意图解释。
怎奈,阿娇已远去。
她已经顺利取得医学士的文凭,为了全心照顾娃娃,医师执照她也暂缓报考,现在她整天闲闲无事,生活起居还有佣人服务,迟早成为废人。
“有人为你服务,你应该懂得享受。”她为娃娃做的牺牲,按情理谷少邦也不打算亏待她。
“我不习惯。”
一向擅于时间管理的谷少邦,意外妥协了。他似笑非笑的想着,无妨,未来她会慢慢习惯。
“好好吃。”娃娃仰头,对着爸爸妈妈泛起满足笑意,嘴角溢出蛋液。“今天最好吃。”
“娃娃,你的嘴巴有黄金,姨帮你擦。”一旁的曲伊耘,及时为她拭嘴。
“黄金在哪里?”娃娃兴奋的仰起头,叫着:“妈咪,我要看黄金。”
妈咪?
意识自己的口误,她对上蹙眉的谷少邦,旋即改口:“嗅,妈咪帮你擦……”
糟透了!第一天当谷太太、谷妈妈,她老是忘记自己的新身分,不仅为难了谷家的佣人,还惹得谷少邦眉头直蹙、两眼直瞪。
怎么办?她会不会三天不到,就被遣回娘家吃自己?
“娃娃,爸爸不在家,你要听妈妈的话。”谷少邦对娃娃交代,说完在她脸上轻轻一啄。
“我知道了,爸爸。”娃娃也在谷少邦睑上轻啄。
“再见,路上小心。”看着父女情深的互道再见,曲伊耘突然羡慕娃娃,可以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撒娇。
“爸爸亲妈妈一个。”
娃娃突然的央求,令曲伊耘睁大眼睛,愣在当场。
“好。”只要娃娃的要求,他的配合度极高。
当阳刚气息一靠近她,她浑身僵硬不能动弹。轻轻一吻,那温热的呼吸,在她睑颊上激起一阵红潮,
“今天,娃娃就拜托你了。”
“嗯。”她的呼吸不稳,心跳加速。
“很抱歉,最近工作忙,所以我擅自把去吝里岛的机票送给丈人和丈母娘下,改天我们再补度蜜月。”
度蜜月?他是说真的吗?曲伊耘突然觉得自己又陷入美丽的远景中……
她可以期待,婚后她能为他冰封已久的心灵点燃爱火?
她可以和他一起分享生命、创造幸福的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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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辅导老师在离开前,已将娃娃的作息和特殊教育课程一并交接给她。
根据曲伊耘对娃娃的观察,娃娃在专业团队综合性的教育训练下,沟通能力良好、生活规律,这方面完全不用她操心。
然娃娃运动能力迟缓,再加上天生的肌肉张力低,体型仍显肥胖。
依她判断,极有可能是谷少邦为避免娃娃心脏病发,才会降低娃娃的活动量。
看着娃娃体型渐广,而送给娃娃的脚踏车一直没派上用场,好几次她都冲动得想教娃娃骑脚踏车,但碍于谷少邦,她还是压下那份冲动。
直到两天后的下午,她们睡完午觉,曲伊耘决定带着娃娃到附近的公园慢跑时,她才决定教娃娃骑脚踏车。
当时,她们齐步在公园内慢跑,后丽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由远而近的喊着:“娃娃、谷妈妈好,”
是隔壁的小男孩浩浩,他头戴棒球帽,踩着脚踏车往她们的方向追来。
“浩浩,”娃娃停下脚步,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曲伊耘认识他,婚礼当天,他也和娃娃一样,围着她绕圈圈。“浩浩你好。”
“胖娃娃要运动了,恭喜恭喜!”浩浩说着,表情写上三分讥讽。
娃娃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
“浩浩,不可以叫娃娃胖娃娃。”曲伊耘纠正浩浩。
“本来就是,娃娃用跑的也追不上我。”浩浩一说完,奋力踩着脚踏车,扬长而去。
看着娃娃沮丧的表情,曲伊耘蹲下身,拍拍娃娃的肩膀,安慰她,“娃娃,我们家也有脚踏车,你想不想骑?”
娃娃的眸中充满渴望,“可是爸爸……”她欲言又止,泪悬于睫。
曲伊耘看了极不忍心。她猜得出来,娃娃羡慕同龄的孩子,希望自己能加入他们,又害怕遭讥笑、排挤。
“妈咪带你回家骑。”
“不行,爸爸会生气。”
去他的爸爸!一想到他扼杀孩子的渴望,她就有气。
“娃娃,你想不想让浩浩叫你胖娃娃?”她开始刺激娃娃。
娃娃摇摇头,眼泪滚落两腮。
“娃娃,你想不想跟浩浩和他的朋友一样,学骑脚踏车?”
“想。”娃娃点点头。
“那娃娃要不要和妈妈,拥有一个秘密?”这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是秘密?”
“就是……骑脚踏车的事,只有娃娃和妈咪知道,不可以告诉爸爸。”
“好。”
“那娃娃不哭。”她抹去她的泪水,拥着她。
“我们打勾勾,盖印章!”
这是第一次,她违背爸爸的交代。
娃娃牵着曲伊耘的手,心情愉悦的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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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阿娇和管家美英,拚死拚活地阻止曲伊耘,但当她们看见娃娃在庭园内,安全的骑着脚踏车,露出满足的笑脸时,都默默同意了。
脚踏车有辅助轮,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却满足不了她们母女俩──最后,她们决定从庭园转战公园。
“不行的,太太,你们要是在公园发生意外,我会被先生开除的。”美英姨为保住饭碗,掹地抱住她的大腿;阿娇则负责拉住脚踏车;司机和雪儿则守住大门。
“美英姨,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太危险了!可以等小姐长大一点再学嘛!”美英姨不死心地劝说。
“是啊,小姐不是普通的孩子,”阿娇附和。
“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就算她是个唐氏宝宝,也不能放弃学习,再说,如果等到娃娃长大,恐怕更害怕学习了。”曲伊耘一句话,便成功的说服有社工经验的他们。
“不用担心,一切由我负责。如果娃娃学会脚踏车,说不定先生还会表扬你们。”
“这……”一向将服从奉为圭臬的美英姨和阿娇面面相觑,但也拿曲伊耘没辙。
“那你们一切小心啊。”松开紧抱曲伊耘大腿的手,美英姨吩咐司机开门,雪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充当保镳。
之后的几天,到公园里学骑脚踏车,成了她们母女不可或缺的运动。
公园里的小朋友也开始把娃娃当成朋友,他们主动教娃娃骑脚踏车,娃娃很快就融人他们的圈子中。
学习的过程免不了要付出代价,娃娃腿上、手上的擦伤,在谷少邦的面前,大伙口径一致,都说是爬楼梯、溜滑梯、玩游戏时摔伤的,绝口不提学骑脚踏车的事。
晚餐时,谷少邦注意到娃娃的手时、小腿的伤痕未褪,忍不住问曲伊纭:“娃娃的伤怎么那么久还没好?”
曲伊耘不想被他认为医术不好,便脱口说出:“噢,那不是旧伤,是新伤啦!”
“新伤?”谷少邦疑惑的问着。
一想到忘记隐瞒事实,曲伊耘捣住嘴,暗骂自己粗心!
“又是在哪里摔的?”精明的谷少邦可不好哄。
几天来,他注意到娃娃的裤子变松,脸颊红润,行动比从前灵活许多……虽然他不知道她对娃娃做了什么?但他猜得出来,娃娃的这些改变,铁定和她身上的擦伤有关。
“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不妙!曲伊耘在心中哀叫。
“啊?没……喔!有……”他太精明了,说没有反而会遭他怀疑,她得小心问答,“拜辅导老师指导,我帮娃娃拟订了游戏教学计画,设计了一些行助于娃娃能力发──的课程。”
“游戏教学计画?”扬眉一笑,谷少邦颇感兴趣。“譬如?”
“娃娃体型过胖,我用游戏的方式让她的活动量增大,譬如捉迷藏、去球,有时候在公园、有时候在家中,尽可能让娃娃接触外界,刺激她的成长,让她参与团体间的互动。”
谷少邦的黑瞳直盯着她,解读她的话的同时,转而问娃娃:“娃娃,你都跟谁做团体互动?”
“嗯……什么是团体互动?”幸亏娃娃不懂团体互动的意思。
“就是娃娃跟一群朋友玩游戏,你都跟谁一起玩游戏?”谷少邦很快的解释。
“噢,有妈咪、雪儿……”
“还有还有,像公园的小朋友、司机林孟,还有美英姨和阿娇!”说完,曲伊耘仰首,眼眸转向站在一旁的美英姨和阿娇眨了又眨,寻求支持,“对不对,阿娇?美英姨?”
一旁的美英姨和阿娇顿了顿,接着点头如捣蒜。“是啦!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