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官途1-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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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描淡写地说，李向东这边的人却一片惊叹，向全临市饲养生猪的农民出售养猪饲料，这数量有多大，这市场有多广阔？
改革开放后，养猪饲料市场已完全打开，乡村购买养猪饲料的店铺星罗棋布，如果把它再统起来，独家经营，这将为企业赚取多大的利润？
朱老板完全可以统起来，因为他手里拥有那把杀猪刀，不购买他的饲料，他就不收购你的猪，不屠宰你的猪！
兵总兴奋地对李向东说：“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果然就把最重要的隐藏起来了。”
李向东说：“真不愧是养猪出身的！”
那几个副总也议论起来。
有人说：“我们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呢？改革开放前，那些饲料也是由我们食品公司统购统销的。”
有人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谁还想得起来。那时候，养猪的农民并不多，养的也不多，一头两头的，大都到山上采猪食，根本不用购买饲料。现在，养猪不一样了，几乎都靠饲料了，就是养一头也靠饲料。
有人说，而且，现在养猪的农民越来越多，政府提倡勤劳致富，农民勤劳致富的主要途径之一，就是养猪。
有人说，如果，再把猪苗供给统起来，那又将是一笔可观的利润。
李向东说：“现在，我才真正的明白，朱老板说的话，一把刀只是中间环节。果然，是中间环节，原来往下延伸还有这么多玩法，这么多钱赚。”
兵总又向李向东提出了他的想法。
他说，李市长，现在已经弄清楚朱老板的招法了。他真正赚钱的地方还是在农民身上，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玄乎，那个加工厂最多也是一个幌子。
他说，其实，我们也能这么，而且，我认为，我们干会更好。这种垄断性的经营方式，由我们干更合适。毕竟，民营企业更追求经济效益，有了垄断，他们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说，我们国营企业是国家的，是在市委市政府领导下的，在经营运作中，会在考虑企业自身利益的同时，也会更多地考虑农民的利益。
他的想法得到了其他几位副总的认同。
他们说，李市长，兵总说得对，就让我们干吧！
他们说，那个朱老板根本信不过，你看他隐瞒这个事，就知道他是一个奸商，如果，让他干这个事，农民肯定会遭殃。
李向东问：“你们真觉得，由你们来干会更合适吗？”
他说，你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你们给我的是什么？只是口头承诺。我要的不是口头承诺！
他说，我要的是效益，每年二千三百万的效益，你们能给我吗？如果不能给我，我又上哪去找你们讨要？你们砸锅卖铁卖老婆孩子？
他说，朱老板给我的是白字黑纸的承诺，是实打实的承诺，不管他怎么经营，不管他效益如何，他都必须兑现他的承诺。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吗？你们做不到这一点！
兵总他们脸上的兴奋一扫而光。
李向东说：“我知道，你们很不服气，知道你们并不认为比朱老板差。”
他说，但是，明摆的事情，你们怎么没想到？朱老板却想到了，这是因为他更精明吗？有这个原因。我却认为，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你们也是老食品了，朱老板并不比你们更熟悉这一行，但是，你们有没有像朱老板那样，为这个企业倾尽全力？
他说，朱老板说得对，国营毕竟是国营，国营是国家的，因为是国家的，它就存在着许多弊端，至少，这企业与自己无关的思想还根深蒂固。我不是说你们没有主人翁精神，不是说你们不敬业，但是相比之下，你们不可能达到朱老板的境界。
他说，企业为什么会陷入如此困境呢？这与你们的境界不能不说没有干系，你们并没有敬业到一种忘我的境界，在关键时刻，在自我利益和企业利益国家利益面前，你们选择了自我利益，选择了明则保身。当企业需要你们带出困境的时候，你们还是没有达到忘我的境界。
没有人站出来为自己争辩。事实摆在那，不服气的争辩并没有用。
李向东说：“我不能完全责怪你们，这只能说是企业的性质决定了你们只能走到这一步，很难要求你们更进一步。”
他说，我们发现了朱老板的底牌，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能做得更好。在以后的运作中，我相信，朱老板还会想到更多的办法，还会有更多的举措，但是，你们未必做得到！
他说，我不认为朱老板那个加工厂只是个幌子。应该说，在整个经营方式中，考虑得最不成熟的就是这个加工厂，或许，朱老板以前接触得不多，它还只是停留在一种理念上，但是，随着企业的运作，他的想法会逐渐完善，会把这把杀猪刀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说，我们发现了朱老板的底牌，这是一件大好事，我们可以向他提出更高的要求，我们不再满足于每年二千三百万，而有可能是五千万，甚至更多。
李向东看了看兵总他们，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不可能达到的目标。
他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如何维护农民的利益，如何削弱这把刀，削弱这种垄断的威力。我们既要他发挥一把刀的威力，又不能无限制的发挥，我们既要让朱老板赚钱，又不能让他损害农民的利益。”
他说，这是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课题。
他说，我们不参与经营，不承担经营的风险，但是，我们又要支持企业，让老板赚钱，又要维护好老百姓的利益。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发挥政府的职能，在这两者之间寻找一种平衡，寻找一种和谐。
李向东要说的都说了，他不想再说了。他对兵总他们说，你们回去思考一下，心平气和地思考一下。过两天，我会一个一个找你们谈。他必须掌握他们的思想状况，他不能让他们把一种不健康的思想带到谈判中。
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五一八章 你的好事
李向东在地级市刚开完会，走出会场手机就响了起来。小倩在电话里说，你开的什么会呀？怎么开这么久，不到吃饭的钟点，这会可能还舍不得散呢！李向东笑着说，这关我什么事？你去骂张志东吧，是他说得太多了。小倩也笑着说，好，好，我去骂他，就说是你叫我骂他的。李向东感觉到小倩心情特好，不知道她又想要干什么？小倩心情不好，李向东怕，小倩心情好，李向东也惶恐不安。
他问：“有什么事吗？”
小倩说，请你吃饭呀！你帮了我弟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李向东说：“不用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这边会议安排吃饭的。”
小倩说：“会议餐有什么好吃的，不就十菜一汤，都是些普通菜。”
李向东还是想办法推，说：“张志东会上说了，谁都不准先走，谁都要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小倩说：“你别吃他的饭，到我这来，我就在地级市政府大院门口对面的酒店，你是知道的。我在这已经等你很久了，怕你一开完会就回去了，一直就坐在这里等你散会，电话也不知打了多少次，会场有干扰，都打不进去。你快点来，你这就打电话帮你请假！向张志东请假还不容易？”
李向东更加确定小倩有事找他了，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车还没开出市政府大院，张志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说，小倩找你呢？李向东说，我知道了。他说，你过去吧！李向东说，她找我什么事？张志东说，你帮了她弟弟，她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李向东说，有这个必要吗？张志东说，叫你去你就去，这么罗嗦干什么？李向东心里“咚”地一跳，想这张志东不会是被小倩彻底俘虏了吧？这么听小倩的话。
张志东说：“别猜疑了，总之是好事，你的好事。”
李向东说：“我会有什么好事？”
张志东笑着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向东说：“不能透露一点点吗？”
张志东说：“我不能说，不敢说。”
李向东心里想，这两个家伙原来是合伙的！但是，他又想不懂这小倩到底会带契他什么？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她就没什么好事带契过李向东。
跨进咖啡厅的门，就看见小倩坐在那里向他招手。咖啡厅还像以前他们每次来时一样，客人并不多，很适合聊天说话。李向东笑着问，你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小倩愣了一下，说，这个张志东，什么都告诉你了？一点神秘感也没有了。早知道，连他也不说了。李向东说，没有，没有。他只说是好事，是我的好事。但是，我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有什么好事。
小倩说：“你当然想不到了。”
她说，你成天就想我小倩会找你的麻烦，成天就想着躲我避我，你哪里会想到，我小倩还会有好事带契你。
她说，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以前我们那种关系，我怎么会有好事带契你？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你是张志东的好朋友，我呢，就也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得为朋友做点好事。
李向东说：“别兜那么大的圈子，别说了那么大半天，把我说得云里雾里，却还没说到正题上。”
小倩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想对你好一点都不行。对你好一点，你还嫌别人罗嗦。”
李向东说：“那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就听吧，听你说，你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想说什么就说干什么。”
小倩说：“你不会是觉得我像老太婆吧？不会是觉得我唠叨吧？”
她说，最近，我也觉得我变了，成天守着张志东，变得像个家庭妇女了。张志东还不满意，还说不够温柔，不够女人。温柔是什么？女人是什么？不就是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吗？
李向东心里想，这小倩真够唠叨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小倩说：“不说我了，说你吧！你怎么会一点也想不到呢？怎么就想不到会是什么事呢？你猜一猜，我一定要你猜到了才告诉你。”
李向东说：“我不猜。每天工作，想这想那的，脑子都想炸了，工作以外的事还要想，是不是太累了？你要说就说吧？不说就算了。”
小倩说：“你怎么这样？怎么跟张志东一个调调？有时候，我要他猜点什么事，他也这么说，一点情趣也没有。好了，算了，我算服你们了，我说吧。”
她含着笑看着李向东，一双大眼睛闪着光。
李向东心儿跳了一下，想这会儿的小倩，的确漂亮得可爱。
她说：“我想介绍个女朋友给你。”
李向东愣了一下，一口水喝到嘴里差点喷了出来。小倩“咯咯”笑了起来，说，你干什么，干什么？别喷我身上呀！她跳了起来，想要躲开李向东可能要喷出来的水。
她说：“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激动好不好？”
李向东说：“太意外了，太让我意外了。”
小倩说：“那是因为你对我的看法还没改变，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小倩，其实，我还是以前的小倩吗？我现在是你嫂子了，你知道吗？所以，我应该关心你，有责任关心你。”
李向东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她已经把自己和张志东捆绑在一起了。他不知这是祸还是福？
他说：“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
小倩说：“你能解决吗？你根本就解决不了。”
她说，你别以为你身边不缺女人，就自己能解决这事。这都几年了，你解决了吗？你身边的女人都在哪？绮红呢？小姨子呢？
她说，你别这么看我，你的事张志东都告诉我了，详细详细告诉我了。那天，他就跟我说，要关心关心你这事，所以，我就留心这事了，给你特色了一个。
她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你不喜欢苗条的女人。你喜欢那种性感的女人，就像杨晓丽那样前大后大的女人。我选中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你一定会喜欢。
李向东被小倩说得满脸涨红。
小倩说：“你不会怀疑我的眼光吧？等一会，她来了，你自己看看。”
她说，她叫敏敏也是我们电视台的，不过，是干行政的，所以，她要等到下了班才能过来。她的相貌年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吧。性格很温柔的，说话都不大声。
她说，我已经跟她说了你的事，你紧张什么？我没有说你的坏话，不会说你和绮红和小姨子的事。那些事你要告诉她是你的事，我怎么能说呢？我只是说了你的家庭情况，说了小军的事。
她说，她的事一点不复杂，以前单位分房的时候，跟人家领过结婚证，但没真正住在一起。后来就离了。说她结过婚也行，说她没结过婚也行。但背着那名义，就把这事给拖下来了。我想这个你应该不会在意的。
小倩说：“张志东看过她，我们在一起吃过饭。他也很满意，催着要我介绍给你。那天，还嚷嚷着叫他的司机送我们去临市。不是我不愿意，是敏敏不愿意。人家也是有尊严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那么大老远的跑去见你。”
李向东说：“你很让我感动，我心里十二万分地感激，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有了喜欢的人，又去见别的女人。”
小倩说：“是吗？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你告诉我是谁？”
李向东说：“我现在还不想说。”
小倩说：“你别骗我了。我不知道，张志东还不知道？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干净，干净得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李向东说：“你太小看我了！”
小倩说：“我就是小看你。以前，我不敢小看你，现在，有张志东给我撑腰，我还不小看你呀！”
她坐在面对着门的位置，那边有什么动静，一眼就看到了。她说，她来了。李向东回过头去看，整个人愣住了。
第十八卷 杀猪刀 第五一九章 既陌生又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