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官途1-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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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说:“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公平,我一进门,就被你折腾个没完,像耍猴子似的。你呢,你就不要消毒了?你就不怕非典了?”
杨晓丽说:“我怎么不要消毒呀?我怎么不怕非典呀?不是先让你消毒吗?不是更照顾你更在乎你吗?真是好心不得好报,我把你看得比我还重要了,你竟一点不领情!”
李向东说:“你也进来吧,我们一点消消毒。”
杨晓丽的脸就红了。
其实,她在买这个蒸气袋的时候,就曾有过这个想法,就曾问人家有没有两个人一起用的。问这话的时候,商场那人好像还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那人说,没有,说买个大的吧!那人就给她拿了个大的了。大的确实能坐两人,虽然觉得挤了一点。
她说:“这能坐得进去吗?”
李向东说:“怎么不行呢?你那屁股再大,也坐得下。”
杨晓丽就瞪了他一眼。
李向东“哈哈”笑,说:“不是吗?”
杨晓丽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专挑人家的丑的地方说。”
李向东说:“那是丑吗?那是你的缺点吗?我倒觉得是你最大的优点,最性感的地方。我喜欢你,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屁股大呢?”
杨晓丽说:“你又来了,又乱说话了。”
她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她能不知道吗?只是这话说出口,总感觉有点不好接受。她说,就算坐得下,我怕那架子也承不住?李向东这才意识到,那坐的地方虽然设计得像一张凳子,但支撑凳子的只是两根横跨的细铁棍,他坐进来的时候,就曾担心那两根铁棍会被自己压弯了,杨晓丽再坐进来,定是会不压弯了。
他想了一下,说:“我们把这凳子拆了,不坐这凳子。”
杨晓丽说:“站着可以吗?也不够高呀!”
李向东就说,找个什么代替一下。他说,卧室不是有张凳子吗?放在梳妆台前面那张,把那凳子搬起来,那凳子能承得住两个人。杨晓丽说,一张凳子能坐两个人吗?他说,能,怎么不能。她红着脸说,亏你想得出。她想,就算能坐吧,就算她坐在他腿上吧,但那高度也不行,他坐在那凳子上,本来有点高了,她再坐他腿上,整人还不都露在蒸气袋外面了?
李向东正在失望的时候,杨晓丽却拿来了两张小板凳,那种只有一尺高,以前经常见到老公公老太太在巷子里坐的小板凳。
早年,她老爸老妈想来她这住时,弄过来的,以为在这里也能像住在巷子里那样,拿张小板凳坐在楼下,一边摇着葵扇,一边和其他老公公老太太闲聊天。住到这里来,才知道住这的人互相不来往,想找个聊天的人也没有,就又搬回原来住的巷子住了。人走了,凳子却留下了,就一直放在杨晓丽空着的那个杂物房里。
把那两个凳子搬进蒸气袋,杨晓丽就进来了。她还是没有当着李向东脱身上的衣物,先在房间里脱了,裹着浴巾过来的,把浴巾脱了,背对着李向东退着钻进蒸气袋。
开始,他们是老老实实蒸气的。李向东问她那边的工作开展得怎么样了?她说,都按常委市长联席会议的决定部署好了,她也一样样抓落实了。她还告诉李向东,他们在老干部疗养院腾出了一幢楼,专门用来隔离观察那些疑是非典病人的地方。她说,他们称那叫“非典楼”。李向东说,这名称是不是太恐怖了?好人没事进去了,吓都吓病了。杨晓丽说,就是一个称呼。李向东说,那也想个好听的名字吧?叫观察室也比非典楼好!
李向东就问那楼的准确位置。老干部疗养院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离城不远,记得那有一幢二层的楼屋,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是老干部疗养院最早的建筑,后来,又建了几幢新楼房,却把那最早的建筑甩开了,孤零零的像是甩到了疗养院的角落里。他想,在那里设非典楼或观察室,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说:“明天吧,明天我到你们那去看看。”
杨晓丽说:“我那你就别去检查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可能是想到教育系统那边的工作了,她忙又补充道,肖局长和壮局长不一样。他是搞专业出身的,没壮局长那么多花肠肠,一心就扑在怎么做好工作上。
李向东说:“这也得去看看。你们那是重点的重点,市委书记不去走走,不去鼓鼓劲,怎么也说不过去。”
杨晓丽说:“正因为是重点的重点,你才别去,有我给你把关呢,把我搭上就够了,别连你也牵挂进去。”
李向东便看了杨晓丽一眼。这话听似普通,却是把杨晓丽内心的情感都袒露无遗了。她是不想让他去那种地方,是考虑到他的安全,是不想他有个什么闪失。非典这东西,是个无形的杀手,看着好端端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但是,你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杀出来呢?
或许,你视察医院的时候,身边就走过这么一个病人!
或许,在你视察之前,就有这么一个病人在你经过的地方留下了病菌!
更要命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还不知道什么药物才能抑制这种病毒。许多被感染的医务工作者不是在一个个牺牲了吗?他们都牺牲了。可见这非典的凶猛程度。
李向东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虽然,他们还坐在各自的板凳上,但他们的上半身却贴在一起了。他说,你是不是太担心了,怕得是不是有点过了。他说,你是一个副市长,你的这种担心,这种害怕是不能在公开场合流露出来的。他说,你刚才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心里明白就好了,别到处说。
她说,其实我并不怕,我自己并不怕。我每天都往那些地方跑,都在检查他们的工作。我知道,目前的头等大事就是阻击非典。我总放心不下,总怕他们有个什么疏忽,会酝出大祸,我不能因为我的工作没能好,给你增加压力。
她说,我知道,目前,只要我把工作做好,能把非典阻击在市县之外最好,如果真要发现非典,就要尽最大的努力,把它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她说,你不知道吗?我这都是在为你着想,都是为你好,尽量把工作做好,尽量不要让你担心,尽量不想要你去那种地方。
杨晓丽贴着他的耳朵梦呓般地说着,她把对他的爱和她的工作完全交融在一起了。李向东心里好一阵汹涌,越发紧地抱着她,因为两人都还坐在各自的板凳上,这种抱就抱得她有点不舒服,就想要换一个姿势,就不知不觉地让自己坐到他腿上了。他们是面对面坐的,他们就抱得更紧了,更贴切了。
他的手在她那蒸湿的背上滑动,渐渐就滑下去了,渐渐就让她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这时候,他觉得说什么都没有用,仿佛只有用某种举动才能表现他对她这种爱的回应,用某种举动才能与她给予他的爱进行交融。
她移到着,配合他,让他顺利地走进自己。仿佛这是她次感觉到,他是走进来的,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他缓缓走进来,走得好深好深,走得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有多让他感动。她呻吟般地说,真好,真好!她说,这就是肉与灵的交融吗?她说,你总能让我有一种全新的感觉!
虽然,那动作那姿势那形式是在重复过去,但那心的感应却是全新的。很多时候,重复去做某一件事,要的不是某种固定的程序,更想要的是一种心灵感应!
泡 第六四八章 不是过眼云烟的女人
李向东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说,我们就这么蒸气吗?其实,最应该消毒的是我们头发。她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她说,你还想干什么?他说,我说的是真的。他说,只是身上消毒了,这头不更要消毒吗?她问他,你是不是想要坐在地上。他说,也只能坐在地上了。他们并没有离开,他双腿支撑着自己和她,移了一下重心,她就把他坐的板凳挪开了,他就慢慢坐在了地上,或者说,坐在蒸气袋的底袋上。
杨晓丽伸手把蒸气袋顶上的拉链拉上,蒸气袋里一片黑暗,就听见她“丝丝”地笑,说:“你的阴谋没有得逞。”
李向东问:“我有什么阴谋?”
杨晓丽说:“你不是以为这里面是亮的吗?亮得什么都能看见吗?”
李向东说,我没这么想,这里亮不亮也没多大关系。他说,我是真的想要彻底蒸一蒸。既然要消毒,当然是整个人连头连脚都要蒸了。这么说时,他明白她的意思了,就笑着说,你以为我想看你呀?又不是没看过。她就捶了他一下,说,有你这么说话在的吗?看过就不想看了。我们还什么都做过呢?你为什么还屡次三番?李向东“哈哈”笑,把她抱住了,担心她会不高兴挣脱了他。
他们不再说话,蒸气袋里“丝丝”响着,蒸气呛得人不想说话。他就把她盘在头上的长发解开了,让那长发披散着,用手指轻轻地梳理,让蒸气蒸得更彻底些。她坐在他腿上,感受着他那给予他的温存,却没忘了蠕动,既是回应他的温存,也是更多地汲取他的温存。于是,这种蠕动也像通了电源,把他们体内的蒸气施放出来了,便让他们笼罩在体内体外的双重蒸气中。
先是杨晓丽说受不了了,要出去透透气。他们又不厌其烦地配合着,让李向东坐在板凳上。杨晓丽探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李向东“嘿嘿”笑,问,还要不要更刺激的?杨晓丽说不要,说不准你动。她知道,他要给她更刺激的,这蒸气袋就坐不住了,就别想再能蒸下去了。她觉得还没蒸够,至少,这头发蒸的时间还不够。
李向东说:“这也太麻烦了。化这钱买这蒸气袋,还不如直接就去桑拿蒸气。那的蒸气比这蒸气袋的蒸气要强好几倍。”
杨晓丽说:“那些地方能去吗?别说你和我去让人看见不好,就是现在这种时候,到那种人多的地方也不好。”
她说,在家里蒸气不好吗?又卫生又干净。这么说,她脸红了一下,说,我没想要像现在这么蒸的,这是你发明的。李向东说,好像是我们共同发明的吧?杨晓丽就不跟他说这些了。
她说:“以后,每天你都要这么蒸,一进门就要这么蒸。”
李向东还要往这方面扯,笑着说:“我还巴不得呢,每天都有你这么陪我蒸,我当然愿意。”
她说:“那我每天都陪你,每天晚上都陪你蒸几次。”
他说:“你以为我不行吗?我倒怕你不愿意,怕你受不了。”
她说:“我会不愿意吗?我会受不了吗?”
这么说了,她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把脸贴在他脸上。杨晓丽说,现在没什么事还可以每天回来陪你,如果发生什么事,发现非典病人,我可能就不能天天都回来了。李向东说,你又不是医生,还要你在那守护着?杨晓丽说,医生都在那守护着,我能走开吗?你刚才还说要给我们鼓鼓劲呢?真要有什么事,我也应该留在那里给他们鼓鼓劲。他用脸磨擦她的脸,说,你还担心什么?担心我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呀!
她说:“如果,我出了点什么事,你会怎么样?”
李向东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禁愣了一下。她就从他的脸移开她的脸看着他。那双眼很大,很清澈,睫毛抖到了一下,李向东感觉那睫毛似乎能撩到自己。
他还是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的眼睛。以前也想过要看,在他们暧昧得她迷失了自己的时候,她那双眼是闭上的,就只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看到那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这会儿,那双眼是睁开的,仿佛要看到他心灵最深处。
她说:“我总有一种感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如果,那感觉兑现了,我也会像那些被非典传染的医务工作者一样,殉职在岗位上。”
李向东笑了一下,说:“你太悲观了。你怎么会呢?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病,都不知道那病的凶猛,现在知道了,注意了,怎么可能还会传染呢?”
她说,我还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才有多长时间呀?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是昨天才在一起,总觉得我们才刚开始,我还觉得不够,还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她说,你不能不要我,不能推开我。
她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从来没有!以前在下面镇挂职的时候,刮台风浪都冲上岸了,渔船都卷上海堤了,我一点也不怕,我可以冲上渔船,抢救那些渔民的孩子。但是,这次,我嘴上说不怕,心里却总是虚,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说,我知道,以前,我不怕是因为我没有牵挂,我想的只是怎么抗击台风,怎么去救人,现在,我不能没有顾虑了,我想着你,舍不得你。我不怕死,但想到死了就离开你了,心里就发虚,就害怕。她便吻他,像是这一次就要吻个够似的,没目标地吻他的脸颊,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子,吻他的嘴唇,吻他的下巴,让他下巴那硬硬的胡须轻轻地扎。她的身子晃动着,感受他的给予他的深入他的侵犯。
李向东木木地没有回应,心突然冷得冰一般。好久好久他都没想过那个问题了,好久好久以前,他总被那么一个问题折磨着。他曾对小倩说过,小倩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像一首诗一首画地站在他面前,他就曾吓过她,对她说,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要么就会死去,要么就会惨不忍睹。
杨晓丽呀杨晓丽,你是那样的女人吗?
你不应该是那样的女人!
我不是不爱我曾经的那些女人,我爱她们也爱得要生要死,但是,她们不是我的女人就不是我的女人,她们不能承受我所给予她们的一切,她们得到了就要有所付出,这种付出,可能就是她们的生命,所以,她们貌似是我的女人,充其量也就是我李向东生活中的一片云一片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