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情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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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始的结束。
一九九七年的六月,我在每一个没有仲骏的夜里难以成眠,航向毁灭的地狱。
“——”家维嘟起了嘴巴,“这个公主好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她会跟好多的王子玩亲亲?不是一个王子配一个公主吗?狮子为什么又会喜欢公主呢?”家维显然对于我所编的这个故事有着许多的问号。
“不知道耶,”我苦笑,“不知道为什么狮子会爱上公主。”
“……很难听的故事耶,啾啾。”他不满地抗议着。
“住嘴,舅舅我可是讲了一个‘现实的童话’,在帮你累积人生经历唉!你这小子,居然不感激我!”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好啦好啦……”
“嗯,这还差不多。”我轻咳了一声,又继续说下去。“这个公主破坏了王子跟狮子的感情,还施了魔法让狮子越来越远离主子。”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家维张着他的大眼看着我。“公主是魔鬼变的,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便说:“或许吧……”
或许,这是真的。‘
今天是六月二十日,我的毕业典礼。
然而,我的感情却永远没有从仲骏那里毕业,我心醉于他所带给我的种种温柔,一种被抚平伤痛的安宁。
除了你,还有谁会如此温柔,替我拭去鼻血?
除了你,还有谁会带一个问题儿在爱河的深夜狂奔天明?
我不再去找仲骏了,我宁可永远都在他生命里当个“曾经来玩的小弟弟”。就让那些病毒吞噬我痛苦的思念,让这一具肉体在宇宙内毁灭,永劫不覆。我明白,就算我再怎样地神似他心里的影子,我也只是一具替代品。更何况……我不愿意看到他跟他的女朋友……
如果……如果我的退出,可以得到仲骏的最大幸福,我愿意。
所以,我不会说的;不会将自己的满腔热情告诉那只目前沉醉在幸福里的狮子。我不愿造成他的困扰,不愿意看到他烦恼的样子——
然而,我们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究竟算什么?
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毕竟,痛苦的事,一个人承担,那也就够了吧……
“啊!小保,来拍张照嘛!”
“来啦来啦!”我手里捧着满满的礼物、大把大把的鲜花,这些东西都让我成了别人注目的焦点。不过我还是很努力地走到MOMO和家琪的身边。
演奏会相当地成功,所有的来宾都非常地喜欢着我们的表演,这让老师们和我们这一群演奏者松了一口气。
接着,就是要准备我的二技升学考试了。那个时候本来没有打算要升学的;全是仲骏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心意。
“你头脑那么好,不继续读太可惜了。”
然而,天晓得我难以装下书本里的一个字;为情所苦的人,哪有时间去读书呢?算了吧……或许……或许会有奇迹出现。
“学……学长,可以跟你照张像吗?”
有些胆怯的声音,在我和MOMO背后响起。
“呐,小保,你真受人欢迎耶。”家琪将照相机递给MOMO的时候,悄声跟着我说:“第几个啦?唉呀,偶像要从学校毕业还那么依依不舍……”
我笑着,那一张日间的面具戴在脸上显得呼吸困难。
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然而还要出席七点开席的谢师宴。
那一本厚厚的毕业纪念册,沉甸甸的重量再一次让我不能忽略它的存在。那是仲骏所接下的CASE,他的成果在我的怀中躺着。
我无奈地将一堆礼物和鲜花抛在地上,先看着那一本毕业纪念册;一股属于书的油墨味袭来,那些与仲骏在一起的安逸往事,亦如被我翻起的确良页数,扬起了满天的思念。
……还是……
还是好喜欢仲骏。
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家伙。明明说好要把这一份对于他的暗恋永久地埋在心中,然而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还是这样。
“铃——铃——”电话铃声在此时出来搅局。
好烦,不想理它。反正我有答录机。
“我是殷以诺,我现在有事不在家,请在哗一声后留言。”
“哗——哗!”
除了答录机之外,还有一声哗,我猜应该是公共电话。
“……以诺……”
“!”
是仲骏!
我慌张地跑到答录机旁,快速地按下接听键。“仲骏?”
“喀!”
电话,莫名其妙地挂了。
怎么一回事?
刚刚那个声音,明明就是仲骏的声音。可是,为什么他话还没讲出来,就挂掉了呢?
我不是很信什么心灵感应,然而当时的我却被不安满全身。我拨了仲骏家的电话,然而几次下来都无人接听;再试了他的手机,却亦是徒劳无功。
我抛下了七点要赴谢师宴的约会,五点多的时候骑上了我的小绵羊,在下班的人潮中猛钻缝隙,只盼能早日到达仲骏家,一探他的安危。我宁可是我自己吓自己,白跑一趟也无所谓,只要……只要仲骏平安。
然而,大门深锁,无人来应门。
我不安地,在八点来到了迟到的谢师宴会场。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在我的记忆中,我都是浑浑噩噩地渡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非常地在乎为什么仲骏没有在家的事。我每天打一通电话到仲骏的家里跟手机,然而却无人接听。
“小保……”MOMO看到我这样的行尸走肉,也开始觉得我的不对劲了。
我只能丢给她一个无力的微笑,然后继续地沉浸在我的担心里。
“……那个男人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吗?”家琪问。
“对啊……”我低声地说着。
对于那个与我神似的女人的事,我完全一概不知;只有那一次听起仲骏讲起,然后……然后她出现,我便退出了在仲骏家的居留权;再也收一到仲骏的讯息。所有的一切,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我便完全地还给了她。
七月很快便就来了,二技联招的日子迫在眉睫,然而依旧没有仲骏的下落。
直到那一天,对,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七月五号,全国技术学院联合招考日。所有立志升学的五专生的考验日。
上午考完国文和英文以后,我走出考场到一家有冷气的餐馆吃饭。小小的店面挤满着跟我一样的考生,电视新闻的播报声与吵杂的谈话声充斥在这样的封闭空间,叫人头痛。
我安静地吃着饭,一边看着对于香港回归大陆的电视新闻。
“接下来播报国内新闻……在今天高雄市爱河清晨,发现了两具已泡水腐烂多日的尸体,其中一具女尸身上有多处刀伤,初步判断这两具尸体死亡日期应在一星期以前,经警方多方查证后,证明这两具尸体是╳╳创意广告公司的负责人戴仲骏以及其女友王美萍,据双方友人的说法,戴仲骏因为不满女友的花心行径,常与王美萍发生多次口角,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目前警方针对情杀的方向侦办……”
我感到我四周的空气全部在一瞬间抽成真空。
这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想要站起来,但看着银幕上那两袋被警方打捞上岸的黑色尸袋,我不能相信,那里面装着仲骏的身体。
那是不可能的——
我晕眩了过去。
一九九七年七月五日,仲骏死亡的噩耗将我的心完完全全的震碎。
直到今天,我仍不知道那时仲骏打电话给我的用意。然而这个谜,亦随着之后的噩耗永远沉落海底。
可我能够想像,必定是美萍又要离他而去,然而仲骏再也受不了她的分离,所以引发了这样的悲剧。
“我很爱她……但她不属于我。”
仲骏那一天的话,让我记忆深刻。
……这一次,美萍总算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
一个爱字,伤了三个人的心;造成了肉体的毁灭。
许久以前,我爱上了一个狮子座的男人。
他有着温和的笑容,强制性的爱情。
然而我无幸拥有他的爱。
我能体会到这世界上第一次的幸福,是他所给予。然而,亦被他永远抛弃。我再也无法得知,在他的心中,我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有时,我会想着,其实我吃下的,并不是芹菜。而是对于他的情毒;然而我愿为他服下,这世界除他之外无人能解的情毒,让它在我的身体里蔓延,让我心碎流泪,哭到声嘶力竭。当初他为我拭血,而今我落泪,却无人能代仲骏拭去我那些无言的眼泪。若是我今生注定欠仲骏的,那就让我泣血,唤着他的名,渡过忘川寻那让我心碎的身影,直到灵魂灭亡。
一份当初说不出口亦来不及的爱恋,直到今天,在我的心中仍是一个最美的缺陷。人逝,然而留下了一地完美的遗憾,让我的灵魂分裂成千百思念,在每一个失去他的日与夜,变成点点晶亮的碎星,在天上寻着你的魂魄。
“啾啾?”家维不安地看着我。
“……最后……”我哽咽地说着,“公主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事了,她非常诚心地跟王子和狮子道歉……狮子……狮子最后跟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永浴爱河……爱河……”
泪,不断地落下,在亮着小夜灯的房里流成一条哀恸的小调。
“王子呢?”
“王子和狮子……到最后……”我的声音已不能再克制对仲骏的思念,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困难。
“最后还是……好朋友。”
仲骏。
此时此刻,就让我这样如情人般低声唤你。
……用我所会的一切琴艺,为你演奏一段最华美的高潮,盼你今夜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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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 当王子碰上天蝎
·精彩内容载入中·曾经,有人这样分着天蝎座的人。
第一种叫天鹰,他们是属于天蝎座中最以顶尖的天才,世上多半赫赫有名的天蝎都是此类。
第二种叫天蝎,他们平凡如同你我,安份守已的生活着。
第三种叫蜥蜴,属于天蝎座的下等,潜伏在边缘的堕落份子。
王子在孤单的旅程中,爱上了一只蝎子。
蝎子,给了王子一个承诺。
“我会带你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没有魔咒。你也无需漂流,那里,只有我给你的爱。”
王子投入一生最多最深的感情,甚至相信蝎子就是能破除魔咒的那个人选。
然而,蝎子却是这一生中伤他最深的男人。
王子心碎欲绝,所有跟蝎子有关的一切全跟着蝎子的离去变成残碎不堪的回忆。
……我想,我是爱上了一只天鹰。
既然你不属于我,我又何苦留恋?……
王子泣不成声,几度无法开口。
然后,王子投向了一个不是蝎子的温暖怀抱;但是——
但是,这样真的幸福吗?
二OOO年,七月来,多雨爱哭的台北。
我推开了跟外面大雨完全相反明亮的干净玻璃门,一阵咖啡特有的芳香芳香绕着我这个不懂咖啡这门学问的门外汉。映入眼帘,那两个三八一直在安静的咖啡馆一角热情地招着手。
“小保,你变了好多。”
“家琪,三年来你还是没什么变。”我看着服务生递给我的本子,一边应付着眼前这两个死党。“当初还说要像反町隆史一样,当个另类教师哩。”
“别这样咩,人家是太久没看到你而兴奋嘛。”家琪咯咯地笑着,她手上拿的卡布奇诺冰沙融看一股温和的香甜,“而且我也在教琴啊,只不过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良了。”
不良……
这句话勾起了我不少回忆呢。
“够了,你们两个。”MOMO笑着我们,她一头漂亮的大卷波浪随着她的笑在我们眼前快乐的舞动。“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了……从五专毕业以后。”
“……对啊。”我附和着MOMO的话,点了一杯拿铁。
“二技好玩吗?”
“啊……”我看了一下家琪,她对于那一杯卡布奇诺仍然放不了手,专心地喝着。“还不错啦,重考一年,来到大学生的天堂。”
MOMO被我逗笑了,好放下了白净的磁怀,那一双眸子直揪我内心:“小保,你真的来到了天堂吗?”
在我脸上的笑容,似乎冻结了。
“……你的脸色跟当年仲骏离你而去的样子差不多难看。”家琪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她的看法。
“家琪!”MOMO给了她一拐子。
我点的拿铁适时地送了上来,破除了这尴尬的重逢气氛。拿铁的香味随着袅袅的白烟缠绕在我们三人的思绪。
“没关系的。”我陪笑着,“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加了ed的过去式。”
“那,”MOMO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狡黠,“谁是你的ing?”
我笑了。我啜了一口不加糖的拿铁,一股像似爱情的苦涩充满着我的心胸。
“真的想听?”
“想听!”她们一如当年一样地异口同声地说着。
我笑得更开心了。
尽管台北的天空哭得梨花带雨,打得所有车阵都蒙上了泪痕,然而我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在这安静的小空间里暂得一处自由呼吸。
“好吧!”我发挥了白羊座男人的爽快精神,放下了拿铁。
“要说就说吧。”
新世纪的七月,台北好像在为我哭泣着。
一九九八年末,我重考了一年,考上了第一志愿,N技术学院二技部。
“以诺,真的要去住宿吗?”
姐姐在我手机里忧心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有些不忍。但是现在我人都已经在前往宿舍的路上了,怎可能提看大包小包的东西再返回姐姐家?
“真的啦,因为我有抽中宿舍啊。不要担心啦,我会来内湖看你们的”
“丫,啾啾:”电话里传来家维含糊不清的儿语。“啊:家维,不行喔,妈妈在跟舅舅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