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凉薄娇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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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亮默了默,低着头径自去拿了碗,自己盛饭。
简云裳的食量一向很少,加之方才胸口有些发闷,吃不几口就放了筷子,笑着起身:“你们慢用。”
娇艳的薄唇微微扬起,分明带着疏淡的笑意,却又显得性感无比。
蒋牧尘身子忽然一僵,感觉到身心正被一种灼热的窥探锁住,慌忙放了筷子追上去。
来到客厅,简云裳累极的窝到沙发上,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简氏。”蒋牧尘温柔的坐过去,双手搭到她肩上,力道正好的帮她揉着。
简云裳眯眼,没有焦距的望着一草一木皆成景致的窗外,轻声呓语:“蒋牧尘,你觉得钱有用吗?”
“有用,但是也不是无所不能。”蒋牧尘手上的动作稍有停顿,交叠着抵在她的后脖颈上,轻轻往下摁:“但是没钱,却是寸步难行。”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简云裳叹息一声,顺势趴到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的说:“公司的一个员工,发现自己身患绝症之后,主动撞车求死。”
“……”蒋牧尘张了张嘴,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在嘴边。
他没经历过没钱的日子,自然也无法体会那种心情。
简云裳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沉默,回来的这一路,她想了很多。
她感激母亲,在生前即有前瞻性的为她们姐弟,铺好所有后路。却也愤恨,简伯年亲手毁灭了所有美好,还将她们推入地狱。
凝滞的气氛久久不散,简云裳趴了一会,倦意袭来,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蒋牧尘等老半天不见她动,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含笑起身绕到前头去看。
果然已经睡了过去!
墨黑的眸子荡起深不见底的温柔,慢慢倾下身子,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起来。
简云裳素来浅眠,在他起身的瞬间便已醒来。
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颚,此刻看来竟温润而柔和。眯着眼看了会,复又老实的枕着他的手臂,闭眼安睡。
她的身子很轻,蒋牧尘几乎没怎么费力,便已抱着她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动作轻柔将她放到床上,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卸去防备的她格外柔弱,绝美的容颜如孩童般无邪。情不自禁的捉住她的手放入掌心,白皙如瓷的肌肤,冰凉又嫩滑。
犹记得第一次捏手臂的柔软触感,躁动在心底的炙热火气,燎原一般猛蹿起来。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强忍着身体的浓烈渴望,放轻脚步去了隔壁的卧室。
他走了之后,躺在床上的人幽幽睁开一条眼缝,唇边若有若无的浮起一丝幸福的笑意。
流氓痞子也有正经的时候!
唇边的笑容渐渐放大,倦极的眼眸却沉沉瞌上,神经放松的坠入梦乡。
——
一觉睡到太阳偏西,惺忪睁开眼,房里已被夕阳染成温柔的橘红色。
扶着床垫坐起来,她无意识的看了一圈房中的摆设,无端端的感觉到阴森。明明是民国初年建造的宅子,居然比顾家别院那座前朝老宅,给人的感觉还要冷。
“啊嚏”鼻子痒得受不了的打了个喷嚏,本能的开始寻找过敏原。
房中并无鲜花,灵敏的鼻子依稀闻到点点霉味。
举目望了一圈墙上的鎏金壁纸,还有散发着古旧气息的家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战。
上次来的匆忙,居然粗心到没及时通知蒋牧尘,将这些旧的家具换掉。
喷嚏连连的下了床,楼下依稀传来男人说笑的声音。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6点。简云裳楞了会,才惊觉自己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难怪醒来,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无措感。
简单洗漱后下了楼,客厅里只见蒋牧尘和简云容,拱着脑袋蹲在玄关后面的空地上,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
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故意加重脚步声,奈何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居然充耳不闻。
“在看什么,这么投入。”含笑走到近前,两人中间的地上赫然放着,中午才送回去的小麻雀。
蒋牧尘手里拿着一只细细的竹签,正从一旁的盒子里,挑出被轧成好几截的青虫,小心翼翼的喂着饿晕了的麻雀幼崽。
“吃了吗?”简云裳拧眉蹲到简云容身边,关心的问:“能养活吗这个样子。”
“姐,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养活。”简云容皱着眉头,语气难过:“我下午睡醒去看的时候,小家伙们叫都不会叫了。”
“云容……”简云裳心里一阵难过,仍打起精神安慰:“尽人事听天命,或许它们真的能活下去。”
简云容点点,眼里再度燃起希望的火苗。
一旁的蒋牧尘听着姐弟两的对话,心底略有动容,可惜无暇分神。直到将整条青虫喂完了,才放松的笑着说:“看样子应该是能养得活的,云容你弄些干净的水过来。”
“拿水做什么?”简云容不解,不过还是起身去拿了瓶苏打水过来。
蒋牧尘眸底闪过一抹无语,及时出声制止:“不是那个,你到厨房弄些自来水就行。”
“噢……”简云容拖着长长的尾音,扭头飞快的往厨房跑出。
蒋牧尘放了竹签,双脚发麻的站起来,目光温柔的看着简云裳笑:“睡得好吗?”
“家具有霉味,晚上怕是没法睡。”简云裳的注意力,都在不断张嘴的小麻雀身上,闻言随口说:“前段时间雨水太多,这房子长时间没人居住,墙纸都发霉了。”
蒋牧尘听完,立即转身出了客厅。
简云裳也没在意,试着拿起竹签去逗那几只麻雀。
片刻之后,门外依稀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跟着响起箫碧岚咋舌的声音:“啧啧,我说云裳,你的家还真是越来越气派了,不过我喜欢!”
简云裳仰头笑了下,正好简云容拿着水跑来,遂吩咐道:“你把鸟窝放到安全的地方,省得小黑和它的女朋友惦记。”
简云容应了声,飞快端起地上的鸟窝,一溜烟的跑上楼。
简云裳起身拍拍裙子,笑着问箫碧岚墨珍怎么没来。
箫碧岚佯装不悦的哼了声,大剌剌的进了客厅,随意窝进沙发:“来了呀,在外面偷看旧爱。”
话音刚落,就听墨珍没什么情绪的嗓音,阴测测的身后传来:“Anne你这张大嘴巴,一天不嚼舌根就不舒服了是吧。”
箫碧岚苦着脸从沙发上爬起来,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倨傲抬起下巴。
简云裳无语,赶紧拉了她们上楼,一起去自己的工作室参观。
上到楼上,墨珍对工作室没什么兴趣,随便扫了扫就去了琴房。
“云裳,要不要陪我合奏一曲?”她开口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坐到钢琴前,迟疑打开琴盖。
简云裳和箫碧岚闻言,俱是一愣,继而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自从沈亮因公殉职,墨珍这两年几乎没有看过钢琴,更别说是碰。沈家二老担心她睹物思情,葬礼结束,即强忍思念之情,将客厅里的钢琴移去杂物房。
简云裳默默和箫碧岚交换了下眼神,安静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偏头望一眼她沉静的容颜,颤抖的指尖随着她的动作,徐徐落到黑白的琴键上。
弹的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序曲,它曲调明快、欢乐,也是墨珍第一次遇到沈亮时,正在弹奏的曲子。
情绪不对,弹出的曲子自然也失去了原本的意味。简云裳心如明镜,十指配合着她的节奏,故意将曲子弹出悲凉而寂寥的意境。
在她们的脚底,是保镖和佣人房,同样设有宽敞的餐厅和茶室。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昏暗不明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里透进茶室,隐约照亮窗边那抹,高大而寂寥的身影。
耳边的琴声,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
沈亮长叹一声,唇边泛起缕缕苦涩的笑意。
她到底还是认出了自己。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布满半张脸的丑陋疤痕,纠结而狰狞的鼓起来。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里,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哀伤。
深爱的女热近在尺咫,而他却无法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的偷偷看她。
起伏在胸口的心脏,传来阵阵抽疼。那琴声亦仿佛带着魔力,引着他回想起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还有彼此,最初的青涩模样。
墨色的双瞳倏然变得黯然,然而笔直修长的双腿,却不由自主的迈开,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坚定的迈开步伐。
琴声越来越清晰,而脚步也渐渐的变得沉重。
他告诉自己,只看一眼,一眼便够了……
“嗨!亮哥能不能请你过来帮个忙。”犹豫的瞬间,卓辉嬉皮笑脸的拎着烤炉过来,朝他努努嘴:“这是给弟兄们准备的,你帮我提一把。”
沈亮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不露痕迹的收回已经迈上踏步的脚,冷静过去帮忙。
两只烤炉,有火炭还有腌过串好的肉串、以及杂七杂八的烧烤料子。
搬完又安置妥当,沈亮竖起耳朵听了听,楼上的琴音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心底仿佛松了口气,又感觉到深深的失落。
墨珍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她表面上骄傲、清冷,内心里却极度的敏感。
尤其是在感情上,她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勉强也不强求。
想着黑眸再次黯淡下去,不住的期盼,她弹琴只是兴之所至,而非存心试探。
晚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墨珍和箫碧岚,顾旭之是最后一个到的。
佣人把烧烤炉子支到后院的凉亭边上,由园子里的厨师帮忙烧烤,简云裳姐弟以及蒋牧尘他们,就坐在亭子里闲聊喝酒。
沈亮的身份毕竟只是保镖,他远远的看了一眼,折回副楼门前。
这里同样也支起了炉子,只不过都是自己动手。
卓辉在那边坐了片刻,拎着一打酒过来,嬉皮笑脸的要求加入。
“那边多好,有专人帮着烤。”沈亮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自顾拿了支啤酒起开,仰头喝去大半。
卓辉也起了一支酒,苦笑:“好什么呀,他们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你在蒋牧尘身边呆了多少年?”沈亮喝完,语气随意的说:“我看他很器重你。”
“好多年了,从毕业就跟着他,那时候连合同都不会看,几年光景,老子快被他磨成全才了。”卓辉笑笑,似抱怨似感激。
“喝了吧,你将来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沈亮安慰的拍拍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和他们本来是一路人,如今却只能保持距离。
卓辉感激一笑,举着酒瓶和他碰了下:“别喝高,有吃有喝可别忘了本职工作。”
沈亮眸色一暗,仰头把瓶子里剩的的酒都喝了。
后院,凉亭里气氛并不太热烈。
墨珍和顾旭之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箫碧岚只顾着陪简云容,捧着手机玩游戏。简云裳颇有些无语,她没料到蒋牧尘,真的会邀请顾旭之过来。
间或聊一两句闲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保持着沉默,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简云容因为肠胃的问题,只能喝饮料,烧烤也不能吃太多。坐了一会便被箫碧岚拉着起身回了屋里。
夜里9点左右,凉亭里的气氛愈发显得清冷。墨珍喝至微醺,提了一支啤酒在手里,拍拍简云裳的肩,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小墨……”顾旭之意识到不对劲,刚开口就被蒋牧尘给拦住:“放心,这园子里都是我的人,墨小姐不会出任何意外。”
“师兄,你放心吧。墨墨做事有分寸的。”简云裳适时帮腔,视线追着墨珍的身影,悄悄叹了口气。
头顶的夜空星光稀疏,墨珍踩着院中柔软的草皮,目标精确的往副楼走去。
今天她一到这里,就和简云裳要了地形图,所以很清楚自己该去哪里找沈亮。
都说酒壮人胆,她今天就是豁出去,也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狗屁任务,需要他隐姓埋名,抛弃父母抛弃挚爱,藏身在简云裳身边。
远远的,副楼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她停在门外,所有的勇气在听见沈亮说话的那一刻,瞬间消散。
她忘了他曾经是军人!
军人的天职,就是要保护公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双脚无力顿住,她颤抖着握紧酒瓶,颓然坐到地上。
他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眷顾,她怕这一冲动,会导致他全部的努力,功亏一篑。
“地上凉。”男人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黯哑,轻轻自她头顶响起:“我去叫人送你回去。”
墨珍怔怔抬头,明亮的双眸穿过层层暗影,直直望进他的眼底:“你是谁。”
“小姐你喝多了,我去叫人。”沈亮胸口一滞,艰难转过身。
身后安静几秒,下一刻明显喝高了的小女人,摇晃着挣扎站起,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不是人吗?”
“放手!”沈亮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出声:“小姐请自重!”
“自重?”墨珍重复着他的话,身子不失敏捷的转到他面前,挑衅的揪住他的领口:“婚礼还有一周就要举行,我的未婚夫却为国捐躯,从此生死两茫茫,你让我自重?”
沈亮脊背微僵,张着嘴却无言以对。
“怎么,你也同情我?”墨珍语笑晏晏的望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发狠的吻向他的唇。
这一刻,她心里想着的,只是要把自己的爱人找回来。什么国家什么天职,统统抛开。
两年多的日夜思念,重伤苏醒后的茫然,躲在家门外听她和父母闲聊压抑,在这个猝不及防的吻中,尽情的宣泄出来。
失而复得的悲喜情绪,如同在夜色里点燃的焰火,不断刺激着沈亮残存的理智。
他着迷的圈着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全身心投入的汲取着她甜美的味道,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
不知过了过久,他突然推开她,一言不发的攫住她的手臂,扭头大步走向车库。
“亮哥……”卓辉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结果意外看到方才香艳的一幕,忍不住出声:“晚上我会交代值夜的不给你留门哈。”
轻松玩笑的语气,听在沈亮耳中,却仿佛一记重锤,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任务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