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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人生浮沉-第24部分

小说: 人生浮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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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楚,首先要过的关,就是韩国人的技术人员。他不懂中文,也不懂英语,每次来厂里,总是带了一个翻译。翻译不是搞服装的,所以经常出现翻译的不准确,使我们理解错韩国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技术上的事情是不可以含糊的,任何的错误就将导致产品制作上的错误,损失也是很大的,特别是进料加工,国内又没有这样的面料,所以失误坚决不应该存在。

    王师傅和李薇在技术上把着关,我还是相当放心的。

    那天,我到工厂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同韩国人争耗料率,那劲头真是寸土必争的感觉。

    韩国人给了耗料率,但是我们技术部的人员说是排不下来,他们给的太少。韩国人不服气,就亲自去排料,结果也是排不下来。王师傅和李薇他们都在看着韩国人在那里左摆摆,右摆摆。最后,韩国人嘴里也没有服输,可是他对纸板进行了修改。王师傅和李薇他们都笑了。

    事后,他们对我说,如果可以随便改板的话,料率就不用同他们讲了。

    其实,他们是在为公司剩料。尽管客人给的非常低,但是我们还是节留了许多的料。这就是钱。

    这些韩国人也是非常地小气,吃饭什么的从来不请客。我们请他们吃,他们嘴里也总是说,有一碗面条就可以了。可是吃起来,却是非常地喜欢,吃得也是很多。

    年前的工作就要宣告一段落了。我赶到工厂,就是想认真地检查一下车间安排的情况,电是不是都关掉了,水是不是也拧紧了,窗户是不是全部管上了。总之是不能够出现一点的事故隐患。顺便把年货给大家发了。

    张厂长走过来。

    “晓升,一切都好吗?”他关心地问我。

    “还算可以。”我不假思索地说。

    “工人工资有问题吗?”他问。

    “目前没有。年前还可以每个人发一些东西。”我说。

    “现在企业不好干,工资千万不能够拖欠。”他再三叮嘱我。

    “有什么人反映吗?”我问他。

    “啊,没有,就是有,我也会同他们解释的。”他平静地说。

    “我们也给其立领导们一人备了一份年货。”我告诉他。

    “好的。”他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我看着他走出办公室,心里却没有平静下来。坦率地讲,让我来到这里经营,对于他来讲,是他的心理上的一次挑战。他面对很多人的观望甚至是指责。很多人是心里不能够平衡的,那些人总是在想:同样的能力,为什么他们能够来到合资公司?为什么他们可以拿高薪?我们却不能够。由此而产生了阻碍合资企业发展的势力,他们就是希望找到我们合资企业的问题,然后再大肆宣扬,让县里和工业局领导们都知道这些。在现在的新旧体制转换的过程中,拥有旧思想的领导干部还是很多,他们还是用旧的体制下的望远镜看待现代社会的企业发展和问题,所以他们从心里也会产生很多的疑问,当这种疑问越来越多的时候,就会形成了一种观点,用这样的观点来支配大脑,就产生了错误或者是不全面的认识。

    不论如何,我还是比较敬佩我们董事长兼其立厂长的他,能够左右逢源,这已经是很不错了。然而,由于我们接管了三楼和四楼,所以其立的领导们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了。他们除了把另一个小的合资企业成立后,就又成立了两个公司。我明白张厂长的目的,就是分流所有在岗人员,使得总厂没有任何的负担。他的想法是很对的,但是造就了他们领导阶层无所事事。

    还是那句话,这个是一个国营的企业,人事方面非常地复杂。特别对张厂长来讲,他是一个新人,旁边左右很多人都是不满意的,也可以说就是不服气的。他们开始上下活动,告他,让他明白了其立的势力是何等的根深蒂固,要想动它的筋骨,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在我们这边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口舌,毕竟这么多的工人在工作着。这也算是支持了张厂长了。我们合资公司的业绩,就是他的业绩,因此他应该关心这一点的。

    但是我也发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我一来到厂子,他就过来同我讨论其立的事情。现在他就是关心我们这边不出问题,不要给他添加麻烦。他开始冷漠,这种冷漠是出于他现在没有太多的事情所造成的,也许他开始关心其他的事情,也许他对其立还有一个新的蓝图。可是大家都觉得他的事业心已经不象刚来时候那样了,处理事情开始变得优柔寡断,缺乏过去的果断。也许是面对错综复杂的其立现实,他也不得不考虑自己在任时间内,能不能把这个企业搞好,他自己到底能够走多远。我很清楚,他们都在一个小县城里,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因此面子问题亲情问题开始显露出来,而且是那么使人没有办法。

    秦丽华安排好了车间工人的年货发放,大家都下班了。

    李玉平走进来。

    “你还不回家吗?”她问我。

    “等一会儿就走。”我回答。“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我问她。

    “没有事情了。车间的门都给封了。”她说。

    我知道她是这个厂里的老资格的人了,对于车间生产上的事情应该比我更加了解的。

    “这个节日准备怎么过呢?”我问她。

    “我们很简单。他也没有什么亲人,我这边也不来往。”她好像有些伤感。

    “大家都一样的。”我只有这样来安慰她。

    “我感到让你来到这里,是一种错误,给你套上了一个枷锁。”她若有所思地说。

    “是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些不解。

    “你是那么辛苦,但是张厂长他们天天是开始打牌打麻将,这个是他刚来时候坚决不做的。另外他的桃色新闻也开始多起来。我担心他开始变了。”她说。

    “哦,有这么严重吗?”我下意识地问。

    “现在还不会,但是以后将是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很多人都在告他,很多人的信都寄到了县里和局里。”

    “这是他改革必须要得罪的呀。”我满不在乎。

    “在这个地方,小事情都可能变得大很多,没有的事情都可能变成有。这就是为什么工厂搞不好的原因。企业里没有真正的领头羊。”

    “也对。”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不太注意别人怎么评价的,我走我自己的路。但是换了别人,就不一样了。

    “生产方面有什么问题吗?”我现在同她谈的最多的就是工作。

    “就是现在产量提不高。目前,你在产品结构上进行了调整,大家都适应不过来。”她有些抱怨。

    “我能够理解,但是大家要想到仅仅靠衬衫,是无法提高我们公司效益的。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品种都接的,也要量力而行的。”我解释道。

    “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但是产量低就等于没有效益,对你也不好呀。”她关心我。

    “我知道。你就负责好生产就可以。”我现在开始变不愿意别人考虑自己范围以外的事情。

    “我会尽力的。”她的话很是勉强。

    我站起来。

    “那我就回北京了。有什么事情,就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对她说。

    “好的。”她说。

    我走了。她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太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

    坐在车上,我想起今年春节应该怎么过的问题,我应该看看我母亲,她最近的身体不是太好,不时地住院。我们家里人都在为她担心。

    我的母亲当年为了父亲,来到北京上大学,然后又到一个偏僻的农村教书。父亲和我们回到了城里,但是她却在那里呆了十多年。我上大学的时候,她回到了城里,可是她没有什么技术,在工厂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她的身体状况开始下滑。以前是高血压,后来变成了肝浮水,心脏也开始不好起来。她退休了,但是病却越来越多。

    我母亲的性格总是那么直截了当,根本就不象一个知识分子那样含蓄,加上受到那个年代的教育和熏陶,她总是将自己看不惯的就说出来,有的时候让别人下不来台。在这一点上,我总是在心里感到非常地别扭。她处理问题和方式开始变得非常简单和小气,有时候又过于大方。也许是她年龄的缘故。

    现在我已经做父亲了,我也开始了体会做父母的辛苦。所以我也开始理解她,即便她的话语有些伤人,但我还是尽可能地去理解。

    我的妻子小媛也同我说过几次。实在不行,就让我母亲住到她所在的医院里,这样她平时还可以多照顾她一下。在医院里,总是可以随时观察她的病情。

    我这次就是要在去看她时,同她商量到小媛的医院里住的事情。

    我觉得我自己平时太忙,而忽略家庭生活,没有给他们老两口很多的关心和安慰,也没有给他们孝顺的钱和礼物。我总是感觉,他们应该能够理解我的,但是到底是不是理解我,我也就不知道了。从我个人工作的角度看,我是有些自私的。

    我先到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传真,该处理的要在第一时间处理掉。这个就是我的工作作风。

    之后,我就出来,小曹已经回家了,我只好自己打个车回家。
第二十九章
    自从我和小媛之间出现了以前的那个事情后,她对我总是关心倍加,可是我也时常觉得她这样做好像是在补偿什么。其实爱情不应该是这么累的,如果是为了补偿,那就超出了爱的范畴。爱情应该是纯洁的,不应该掺杂着任何无味的东西。

    坦率地讲,我的心里也是不愿意她再出现以前的事情,所以我也过分的敬妻如宾。久而久之,我们的关系就形成了一种习惯,互相都不直接说服谁,总是客客气气。有时候,我到是希望她会为了我而打闹一场,不管形象好不好,至少可以证明她爱我。仅仅是夫妻,缺乏感情的融合,我是非常害怕的,这种感情其实是非常地脆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沉寂中爆发新的地震和火山。她的情感是火热的,我是知道的,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就好像要努力控制什么,包括我们在做爱时候,也是如此。

    不论怎么讲,她还是算得上是大嫂的形象。对我父母和弟妹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和关心的。我想不到的问题,她也会提醒我的。

    我知道,她似乎改了好多。过去总是要求买东西,别人有的,她也要坚持买的。现在她开始节约了。

    我其实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从心里面,总是想用工作来抗拒自己的感情的世界,使得我自己下班后就不去想什么其他的事情。我知道,在我的内心世界里,我永远有着一个阴影,那就是我的妻小媛曾经爱过别的人。这种阴影使我兴奋不起来,有时候表面上欢乐,但是背地里却深藏着我的痛苦。所以小媛也是说,越来越看不懂我,其实何止是她看不懂我,就连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

    我总是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是我当初轰轰烈烈地爱她那样,还是以后这么平静的生活。爱情应该是纯洁的和无暇的,不应该搀杂任何其他的成分,可是我认为我们的爱情里面更多的是为了孩子和对家庭的责任。这一点,同我的初衷应该是不同的。

    但是不论如何,我还是始终如一地爱她的,这一点,我可以对上帝发誓。

    “我们今天晚上回老头那里过大年三十吧。”我对她说。我回到了家里。

    “好吧。”她没有反对。

    “那么就同你父母说一下。”我说。我们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我去说一下。”她说。

    “儿子呢?”我问。

    “一会儿就回来,我妈带他到外面理个发。”她说。

    我们的明明是可爱的,他也快上学了。

    明明出生的时候,脸是黑红黑红的,活像一个小老头。现在他长成了一个大孩子,脸开始变非常地白净,出落得像我们两个人的南方血统。他很聪明,到了现在,他都可以认识很多的字了,简单的报纸他也可以念下来。特别是电视里的广告什么的,他简直是倒背如流。他出生后,五十六天,小媛就上班了,所以我们就把孩子托付给我的父母,他们给他带到两岁多,然后小媛的母亲退休了,就把明明送了幼儿园,幼儿园就在我们住的学院里。我们对他的关心真的不如他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大家都说,我们夫妻两个是非常轻松的,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也确实如此,孩子一直是老人们在照顾他。

    家里的门开了,明明同他外婆回来了。

    我们给明明准备好衣服,带好应带的东西,买了一些年货,就打车去了我父母家。

    我们家里的气氛同小媛他们家里不一样,仿佛没有太多的约束,其实在小媛家里,也没有什么约束,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她家是知识分子的缘故,他们的生活好像总是那么地按部就班地生活,没有激情,总是那么地安静,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们家里,大家热闹地凑到一起,吃一顿饭,让他们老两口高兴一番。明明也是显得随意很多。

    母亲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腹腔积水,肚子显得非常地大,好象是怀孕的女人那样。她走起步来,也显得非常地吃力,气喘吁吁。

    “妈,过完年,就到小媛的医院里住吧,这样平时也有一个照顾。”我对她说。

    “好吧。就怕不是专科医院,对于治疗我这个病是不是有有效的办法。”她担心地说。

    “是的,但是这个是常见病,注意隔离就是。”小媛在一旁说。

    大家都同意了。

    我母亲越来越觉得她这个儿媳妇是那么地孝顺和体贴老人,也就是说越来越喜欢上她。这个也是我所希望的。我结婚以后,就是担心婆媳之间的矛盾,但是事实上我是多虑了。加上我们也没有同我父母住在一起,所以每次回来看他们,大家都是显得非常地客气和热情。一见我们回来,父亲就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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