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将你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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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不说话,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陆无忧紧紧地盯着她:“你难道还不明白?”
她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心里一颤。“我,我可能明白。”她想他也许对自己是有喜欢的。
“那你说。”
“我怕说错。”
“不要紧。”
“不行,这次你先说,下次我先说吧。”
陆无忧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把耳朵靠过来。”
齐微犹豫了一下,她怕他会在耳边恶作剧地大喊一声,于是小心地捂着耳朵靠过去。
他的唇碰到了她捂着耳朵的手,轻轻地说道:“我真喜欢看你。”他是一个浪子,在情场驰骋已久,说几句甜言蜜语是信手拈来的事。很多女子都是因为简单的几句话就被他俘虏了,成了他的情人。在他心里,齐微也应该很快就会投降。果然,齐微的脸更红了。
陆无忧加紧攻势,“齐微,你真坏!”
“为什么?”听到这么突兀的一句话,齐微不由惊愕地抬起头。
“因为你让我爱上了你呀。”
她心里是蛮欢喜,却做出无事的样子揶揄着:“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幽默风趣的青年才俊让你遇见,你应该回去好好拜拜菩萨了。”
陆无忧一愣:“哈哈,很多女孩子听到这话都办法回话,你厉害。”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说漏了嘴,忙偷偷查看齐微的表情,可她只是淡淡地笑着。
她知道。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他并非一张白纸,眼神里有很多捉摸不定的东西在跳跃。可是他有再多的不好,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就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爱的种子。那是齐微第一次体会爱的感觉,是一种甜甜又涩涩的味道,想说又难以表达。当爱情来的时候,再聪明再精明的人,也难于将恋爱的成本与回报好好计算清楚。糊涂地爱,糊涂地被爱。享受其中的甜蜜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算个是非好歹?
她喜欢他,这种喜欢没办法抗拒。她希望他这次开始收心,今后全心全意只爱自己一个。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久,她却经常捕捉到他忧郁的眼神,每一次都会无比心疼,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从心里生起。她希望能给这个男子一个柔弱却安全的肩膀,去抵挡侵袭他的不安。
谁也没有再吭声,这时候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爱情的味道。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想要她。可是,他不能给她婚姻。因为他害怕婚姻,害怕背负责任,所以崇尚独身。那么她,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圣洁的月光下,齐微的脸庞有着一种动人的美丽,让他情不自禁地想捧起这张脸亲个够。陆无忧像个刚坠入情网的少年,直直地盯着齐微看。
“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齐微转过头去。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这个人,总是要和自己抬杠。
一抬眼,陆无忧还是那样痴痴地望着她,眼里是无限柔情。这样的深情犹如一道闪电,猛地击中了齐微的芳心。
她招架不住,连声喊道:“不许看,不许看!”心跳得厉害,她惊慌失措,害羞之下,干脆背对着他。
总算,陆无忧的眼睛不再放电。他拉了她,在玲珑湖边的长椅上坐下聊天。
“你的声音真好听,很有磁性。”齐微歪着头恭维他。
“是吗?呵呵,这话真受用。”陆无忧微笑着说道。
“嘿嘿,是‘雌雄’的‘雌’。”
“好啊,你耍我呀!”他哭笑不得地盯着她。
看着陆无忧那不知如何反击的样子,齐微忍不住笑起来。原来,逗一个人还是挺好玩。“你耍我呀?”陆无忧一把搂住她,“怕不怕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你?”
齐微羞红了脸,使劲挣脱开来。她不敢惹他了。如果陆无忧做出什么亲热的举动,那她还不被众人好奇的眼光杀死?
一时间的沉默,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陆无忧打破了僵局:“你冷吗?”
齐微本想说“不冷”,一看陆无忧只穿着一件衬衫,她“扑哧”一笑,挑衅似地说道:“好冷啊。”然后等着看他怎么收场。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想逗他。
“让我脱了衬衫也不太好吧,别人会以为我耍流氓。那就暖暖你的手。”陆无忧不由分说拉过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齐微不想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她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
夜深了,湖边的人群渐渐散去。宁静的湖边,只剩下他们俩。
陆无忧咽了咽口水,“我能亲亲你吗?”他贴近了她的脸,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他能感觉得到齐微的身体在颤动。不等她回答,就霸道地将自己的唇压在了她柔嫩的唇上。
他的唇很缠绵,很温柔,他知道没有几个女子能拒绝这样诱人的吻。不过,齐微却是猛地一颤,她有些害怕,一把推开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认识还没多久,不,不要这样。”说完,她站起来想快些离开。但陆无忧一把拉住了她,“不要走,我保证不再碰你。”
齐微很惶恐,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感到高兴,却又害怕。爱情真的来了吗?梦中的白马王子真的出现了吗?他真是因为爱她才这样的吗?可是,这样的爱情来得太快太炽热,只怕也去得迅速,冷得惊人。她不愿意这样,她渴望细水长流的爱情,爱得慎重,热得缓慢。但是爱了,便执著而长久。可是,陆无忧很早就说过他是要独身的。喜欢上这种只要爱情不要婚姻的男人,她该怎么办?
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玲珑湖边。他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和她牵着走一生一世。在见她之前,他的确是抱着玩世不恭的心态的。所以他一直在网上宣布自己是独身主义者,只要爱情不要婚姻。但此时此刻,在她纯净目光的注视下,这种信念没办法坚持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很强烈的渴望,渴望和她成家生子,渴望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相依相偎。
流浪了这么久,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家了。
圆月如玉盘般印在深蓝的天空上,齐微和陆无忧,虽然一路无言,却彼此听得见彼此的心跳。一对互相爱慕的青年男女,深深沉醉在清淡悄默的月光和星辉之下……
绕着湖岸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亮,居然不觉得疲惫。两个人依依不舍地话别,然后奔向各自的岗位。
距离第二次见面已经三天了,陆无忧始终没来过电话,也没有给齐微打过传呼,就像他们从来不曾相遇过。
她生怕自己听不到呼机响起的声音,每隔几分钟总要习惯地看一下别在腰间的这个小机子。没有,没有,没有那个熟悉的姓氏代码,也没有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出现,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她以为是自己的呼机坏了,接收不到他的讯息,于是每隔两个小时就打电话到人工台查询当天的新留言和新传呼。听到寻呼台的小姐很礼貌地说着“没有”时,她总是觉得很难为情,似乎被人看穿了心事。
她开始胡思乱想。恋爱中的女人都有些脆弱的吧,一些不经意的话语或者举动,都会给她们带来莫大的恐慌。
难道我只是被他用来填补空档时间的?我不是他的首选,他喜欢的另有其人,但是那个女人不常找他。于是,我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正好用来填补他的空档时间。是这样吗?是这样吗,齐微?可是,真是这样又如何?你难道因此不理他?做得到吗?今后,你依然愿意空出一天甚至一辈子来等他,苦苦守候,不惜浪费光阴,难道不是吗?
她苦苦思索着。但她明白,只要一接到他的电话,哪怕明白知道自己是去填补空档的,还是会匆匆赶去,尽量逢迎对方。毕竟,自己也有了心上的满足。
很想念他,却也没有勇气呼陆无忧。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吗?他没有说过。两人只是因为孤独寂寞而互相安慰?这不是齐微所希望的。她也决定沉默,可是思念之情一天比一天狂热。
心很乱,决定出去透透气。向实习报社的老师请了假后,简单收拾行李,齐微到了美丽的湘西凤凰。
喜欢旅游的人,想必对美丽的湘西凤凰并不会感到陌生。凤凰是位于湖南吉首市与怀化市之间偏西的一个小城,古城傍沱江而建,沿江的吊脚楼就如同端坐江边的女子,风情万种。多情湘女,婆娑而过。有月光的晚上,四周传来的优美对歌声可以惊醒每一扇临水的窗户。
坐火车,再乘汽车。到达凤凰时,已是傍晚。走进凤凰城,感觉小城的确有着凤凰一样美丽迷人的风采。山水相依,钟灵毓秀,是小城生动的容颜。
齐微在沱江边的吊脚楼里订下了一个房间,一夜无眠。清晨起来,看着泛舟沱江的男男女女发出欢快的笑声,她突然觉得有些落寞,这种感觉的出现是因为陆无忧。唉,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我该爱你还是忘记你?齐微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的叹气,会破财的哟!”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无法描述的惊喜,齐微猛一回头。这一回头,心又落到了冰点。搭讪的是一个男青年,不是她一直想念着的陆无忧。是啊,陆无忧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分别后两人没有通过电话,自己没有机会告诉他要来凤凰。
齐微对他笑笑,没有搭话。此刻,她不想理任何人,只想一个人坐在江边,好好地、全心全意地思念陆无忧。
游人不断穿梭而过,齐微的眼前始终浮现着陆无忧那带着点坏的笑和那双羚羊般的眼睛。天啊,我真的爱上他了,真的好想他。齐微有些懊恼,恨自己失去理智,结果为情所困。
不该爱他。他是一个浪子,他和许多女子牵缠不清。我不知道他的底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我不能陷进去……越想理清楚,越是杂乱。冷静想想,不能和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不。她痛苦地摇摇头,她没办法抵制和陆无忧在一起的诱惑,她对他的喜欢无法控制。自从和陆无忧开始网上争斗的那天起,她就隐约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会有事情发生。
“老天爷,如果注定我要和陆无忧在一起,那么就让他现在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望着天空,轻轻地说道。可是,他怎么可能立刻出现呢?算了吧,就在心里想念,不要有别的想法。齐微又轻轻叹口气。
“年纪轻轻的叹气,会破财的哟,小财迷!”又是这个不知趣的小青年,没见人家正烦着嘛!齐微有点愠恼,突然想起来,只有陆无忧在网上聊天时叫过她“小财迷”。不过,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齐微不敢回头。一双温暖的手揽住了她的腰。“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小财迷。”
“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齐微咯咯地笑了起来,陆无忧一头雾水。
“你心里一定在怪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和你联系吧。我打过你传呼了,可你一直没回。后来打电话到你们寝室,小许说你来凤凰了。刚好我在这附近出差,忙完手中的事情就赶过来了。”不等她发问,他就先说了出来。
她觉得好欣慰,不过心里又有些恼怒:这寻呼台怎么这样呢?这么重要的讯息都不能发送成功,害得她伤心难过了这么多天!
整洁的吊脚楼小房间里,陆无忧忙着整理房间。看不出他居然是个爱干家务活的人,连她刚刚换下的脏衣服都给洗掉了。
看他利索地整理着行李,齐微偷偷打量着他的侧面,真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深邃的眼睛、长而卷的睫毛、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五官像一个女子般那样精致,不同的是很完美的脸上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你看什么?”也许是察觉到了她专注的目光,陆无忧冷不丁侧过头,轻声问她。
这一回头,吓了齐微一跳。她连忙拿过桌上的笔记本,随便划拉了几个字,“小许说,嘴唇薄的人很花心,我在想是不是真的。”
他凑近她的脸:“你似乎对我的嘴唇很有兴趣?”他的嘴里飘出一阵好闻的薄荷味的清香。
“别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在想小许说的对不对。”她涨红了脸,眼睛盯着窗外。
“死丫头,看着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你昨天没睡好。好好休息一下,过会我们去游沱江。”
齐微的确很累了,她和衣躺在床上。心事放下了,心头也释然了。
陆无忧拉上了窗帘,带着坏坏的笑,冷不防压低身体靠近齐微。他靠得那么近,她甚至可以数清他有几根眼睫毛。他的桃花眼放着十万伏电压,“我可以吻你吗?”
齐微心里一热,很快说出“不”。她不是拒绝,而是害羞。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吻,她手足无措,只是怕被他笑。
陆无忧又怎是不懂风情的人?“你是不会吗?上一次看来还没有教会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学会啊。”
他直直地朝她的嘴唇突然吻下去。
第六章
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嘴,本能地挣扎着。陆无忧胳膊稍稍一用劲,她便没法动弹了。他的舌头绕过了她的手指,缠绕到她的嘴里。陆无忧的吻细腻绵长,温柔备至。他吻得很热烈,齐微酥软下来,她放开手,尽情享受着这甜蜜的初吻。可想起他的舌头曾在无数个女子的嘴里这样缠绵过,她的心里有些发酸:这个男人今后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吗?
陆无忧的手在齐微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滑着。“哎,别这样。”齐微艰难地拒绝着,说实话她实在无法拒绝这种让人心旌荡漾的诱惑。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学生妈妈的。”陆无忧温柔地看着她,“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他的声音很好听很低柔,齐微真想什么都不顾,和他来一次彻底的亲密接触。不过,仅存的一丝理智占了上风,她再一次轻声地、坚定地说:“我想等到结婚以后……”
“你这死丫头!”陆无忧怜爱地望着她,轻轻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好吧,尊重你,老婆。”
这一声“老婆”,齐微听了无限欢喜。
不管他以前有过多少女人,或是将来会有多少女人,在他心里,我永远是与众不同的一个。她心里安慰自己。
紧紧依偎着的两个人终于松开手。
她问他:“你喜欢我哪点?”他的回答很简单:“能干,有才。”
“不错不错,看来你能够超越长相,来看到我隐藏在内心的优点。”
“那你呢,喜欢我什么?”
“这还用问,因为你长得帅啊。
陆无忧忍不住笑了起来。总是这样,他严肃的时候,她没个正经;他不正经的时候,她又特别严肃。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地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