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擒夫-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方玉儿一脸殷切的样子,萧天逸不禁哑然失笑。“姑娘不去相你大哥商量商量?我在杭州还要待上十几日,只要在这段日子里给我个回音就行。”
“不用,不用。”方玉儿连连摆手。“我大哥他肯定会同意的。”
这么便宜的事不同意,那才是傻瓜!既可以帮大哥忙、又可以出门走走,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天天看见萧公子呢。思及此,她的脸蛋不禁染上一层喜色,愉快地在心底唱歌;而一旁的萧天逸,唇角边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笑痕。
次日清晨,天还灰蒙蒙一片,憋了一晚的方玉儿怎么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拉着紫烟就往门外跑,她可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赶紧告诉大哥。
“小姐,出了什么事?”跟着方玉儿偷偷摸摸出府门,紫烟狐疑的看着她。
自昨晚赴宴回来,小姐整个人就怪兮兮的,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只是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嘀哩咕噜,还不时配上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傻笑,搞得她一宿心惊胆颤。
现在,小姐又是一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她指着方玉儿的鼻尖脱口而出。“小姐!你……你该不会昨晚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你才见鬼了呢!”方玉儿不屑地甩她一记白眼,也不想想,她不仅替大哥解决燃眉之急,还能使方家的产业发扬光大,等大哥夸她的时候,紫烟自然就会明白她有多能干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大哥一脸诧异地听完她的叙述后,竟然很不给面子的当场吼了起来。
“玉儿,你脑子浸水啊,这种事怎么能自作主张答应别人?”方汛一掌拍上桌案,表情堪称恐怖。“你知道那个萧天逸安的是什么心吗?你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个生病的妹妹?你真糊涂!”
满腔热情换来当头一盆冷水,方玉儿满脸委屈,咬了咬嘴角,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他说他能借你银子,而且……”
“停、停、停——”
方汛受不了地大叫。“这种事我自会解决,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我这就去回绝他。”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迳自出厅而去。
“大哥,你听我说呀……”方玉儿急着追了过去,却在大门口停下来。瞪着那道即将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她不满地咕哝。“又没着火,跑那么快干嘛,人家还不是好心……”
“玉儿,我们知道你是好心,可你做的事实在有欠妥当。”大嫂韩婉柔走了过来。“当初你大哥把你许给钱伯父虽然荒唐,但钱家到底是杭州人,知根知底,把你交给钱家我们都放心。
但那萧天逸就不同了,虽说他富可敌国,可人品怎么样,脾气怎么样,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呀。你这么贸然跟他去了北方,万一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们怎么跟死去的爹娘交代?”
“就是!”一直黑着张小脸的紫烟赶紧插话。“小姐,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当我紫烟是什么人?”害得她白白担了一晚上的心!
“我……”方玉儿不由得张口结舌,折腾来折腾去,怎么都变成她的不是了?
好不容易等到晌午,方玉儿终于看见大哥满面春风地从外面回来,犹记得大哥出去时还是怒气冲冲的,怎么这会儿……
“玉儿,你猜那个萧天逸是谁?”方汛风风火火赶进大厅。
“是谁?”方玉儿不明就里,傻兮兮问了一句。
“他就是那个在南高峰救了你的紫衣公子!”方汛的声音并不大,听在方玉儿耳中却有如一片惊雷。她惊愕地张大嘴,下巴差点掉落。
“我找人打听过了,萧公子的确有个生病的妹妹,所以我答应他了。玉儿啊,萧公子对你有恩,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
大哥说些什么,方玉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还在努力消化刚才那个事实。萧公子就是那天救她的紫衣公子?怪不得他知道她的名字,怪不得她觉得他的身影好熟悉,原来是他!
心底深处的某根弦忽然被牵动,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此时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他,巴不得时间能走快一些。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再次见到萧天逸,是在一个雨歇雾散的清晨。
方玉儿紧张地站在厚实的乌木门前,痴望着晨光中映出的那道由远而近的翩然身影,一股甜甜的、又略带酸涩的感觉在心头悄然漾开。
是期望?是欣喜?是羞涩?还是不舍?她不知道。
“方姑娘。”终于又见到让他牵挂的身影,萧天逸俐落地翻身下马,向她微微颔首,醉人的嗓音在晨风中轻轻飘荡,宛如天籁。
对上他清澈的眸光,方玉儿刚想开口,但站在她身边为她送行的几个哥哥已经殷勤地围了上来。
“小姐,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
“不能,当然不能。”受了紫烟十几年的欺压还不够,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还带着她一起去?她才没这么傻!
翦水般的乌眸依旧瞟向萧天逸,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这次不是去享福,若带着丫鬟摆小姐派头,人家会说闲话的。”
丝毫没有注意到方玉儿的敷衍态度,紫烟眼圈红红的。“可是……奴婢好舍不得小姐!”
“呃……”她假声假气地回过头。“我也舍不得你呀。”话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在为她的自由高呼万岁万万岁。
“玉儿,这次是大哥委屈你了。”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嘶哑,方汛和萧天逸寒暄了几句后,内疚地走了过来。“这一年里你好好陪萧公子的妹妹,你放心,等时间一到,大哥一定亲自去长安接你回来。”
说实话,从小到大还没出过杭州城的她,这次能跑那么远,兴奋都已经来不及了,哪还会觉得委屈?
强压下心头的窃喜,她装模作样地同家人挥泪告别,便跟着萧天逸一路向北而去。
春暖花开,微风吹拂,湿润的空气中带着缕缕清香。城外是一片旷野,绿油油的稻苗摇曳生姿,简朴的农舍,星星点点,镶缀在广袤无边的稻田中,安逸祥和。灌溉河渠交错其间,水流清澈,将天地花草的颜色揉合成满目春光。
好漂亮喔!
深深吸取大自然芬芳的气息,对什么都觉得新鲜的方玉儿,不安分地坐在马车里,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东张西望,对每个路人都露出友好的笑容。
不过……笑了没几天,她就已经笑累了,再看看外面的风景,黄黄绿绿的全都差不多,瞧着瞧着也就腻了。
又过了几日,等一行人过了长江后,气候陡然一变,冷风呼啸,刮到脸上跟刀割似的,马车迎着风正路上吱嘎吱嘎缓缓前行,她便整日缩在马车内不再露面了。
“真无聊!”瞅着青灰色簇新的车顶一眼,方玉儿喃喃自语。“要是有紫烟在就好了,至少有人可以斗斗嘴。”
啥?紫烟!她吓了一跳,难不成她有自虐癖,要不然怎么会想起紫烟?呜……不过人家真的好想紫烟、还有大哥大嫂……她傻兮兮地坐在车上胡思乱想,不一会儿就泪眼汪汪。
这可怎么得了,人还没到长安就先想家了,往后还有整整一年要过耶!方玉儿连忙用手揉了揉鼻子,企图让自己振作些,可是……鼻头好酸,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晶莹的泪珠扑簌簌跌出眼眶,方玉儿赶紧从怀里取出手帕,手帕素白,带着股淡雅怡人的幽香,就像他一样!
方玉儿心头一颤。
算算离开杭州也有七、八天了,这些日子里,萧公子一直对她淡淡的,倒是他那两个随从刘爷和赵爷每天方姑娘长、方姑娘短的殷勤备至,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萧公子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她不知问过自己多少遍,可每次都没有答案。不过,至少萧公子不讨厌她,这一点她倒是满有信心的。
因为有好几次,当她偷偷望向萧公子时,也发现到他在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她迅速躲开,可心里却涨满欣喜和激荡之情。
眼中的泪花悄然隐去,一股灼人的忐忑在胸腔久久萦绕不去,她深吸几口气,撩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车帘。
她,情不自禁又想看萧公子了。
突如其来的旷野之风迎面扑来,她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随行左右的刘峒和赵汉光急忙收住马缰,关切的视线一齐投向她。“方姑娘,外面很冷,小心着凉了。”
也许被他们的对话牵动了某根神经,走在前面的萧天逸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回过头来,目光静静凝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探询,几分关心。
意识到他在看她,方玉儿仿佛触电般似的,娇俏的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抿了抿唇,紧握车帘的手微微抖动,脑袋在片刻无法正常运作。
她假咳几声,然后努力地盯着刘峒和赵汉光张开了笑脸。“刘爷、赵爷,看你们骑马好威风喔!”
他们骑马都威风,那主子呢?刘峒和赵汉光相互对视一眼,就听得方玉儿似乎喃喃自语地继续嘀咕。“不知我有没有机会也威风威风。”
“方姑娘你想骑马?”刘峒和赵汉光好奇地问。
“是啊。”闪亮的黑眸溢出乞求的光芒,方玉儿刚想开口央求,不料萧天逸却皱起眉头。“你会骑马吗?”
方玉儿愣了愣,还是不敢看向萧天逸,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从没骑过,不过我可以学啊。”她信誓旦旦。“我保证是个好学生,我……”
“现在在赶路,没工夫教你。”
“可是……一个人闷在车里真的好无聊!”方玉儿僵了一下,无奈地缩回了脑袋。
瞟了眼不甘不愿的她,萧天逸忽然叫住了马车。
怎么了?刘峒和赵汉光不解地回头,就见萧天逸俐落地翻身下马。“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去陪方姑娘坐马车。”
主子居然要陪方姑娘坐马车引刘峒和赵汉光如被雷劈着似的一脸怪异。
“萧、萧、萧公子……”
呆呆看着跨入马车的萧天逸,方玉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声音像浮在半空中不太真切。
他盯着她看,没有吭声,唇边却有一抹笑意。
方玉儿浑身的汗毛敏感地立起,心脏更是停止跳动般,几乎要昏厥过去。
萧天逸泰然自若地坐到她对面,两人靠得如此近,近得她都可以看出他眸里的倒影,方玉儿心一惊,整个人往后仰,却咚地一声撞上了马车车厢。
“你就这么怕我?”探询的目光缓缓投向她。
“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方玉儿垂下眼帘,却依然可以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灼热目光,她有些失措地挪了挪身子,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淌下。支吾了半天后,总算找到个合适的话题。
“那天在南高峰……谢谢你了。”这些天一直没机会单独和他说话,今天郑重向他致谢也是应该的。
“没什么,方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萧天逸好整以暇地向后一靠,湛然有神的眸光愈加深邃。
说来好笑,那日在南高峰,听了她和她大哥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对话后,他忽然有种想认识她的冲动。
她很特别,这些年他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率性的女孩。要是小妹像她一样该有多好……他叹息着,不禁黯然神伤。
所以,当她不小心滑落山崖时,骤然回神的他也跟着跳了下去,根本没想过那山崖有多深。
当他在半空中张开双臂抱住她时,他本能地把她护在胸前,紧紧的,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刚巧在下坠时,一株盘亘在峭壁深处的松枝出现在他眼前,他毫不迟疑地长臂一伸,抓住了它,并顺势腾身而起,藉着凹凸不平的山岩,回到山顶。
此时的她已经昏迷过去,软软地躺在他怀里,晶莹细致的脸颊略显苍白,长扇般的睫毛下那双细巧的眼眸微微合起,仿佛睡梦中的佳人。
他呵护地将她的衣袖拉起,又将散落在她面颊上的秀发拨开。当他触到她肌肤的那瞬间,他的心为之一震,一种莫名的眷恋涌上他的胸腔,他甚至奢望这片刻的温柔唯他独享。
惊诧于这种陌生而又强烈的感觉,一向沉稳内敛的他,赶忙将她交给她的哥哥后,便悄然离去。
他的人生不需要这种感情,他一直是这么想的,却不知从此之后,那抹娇美的身影总在不经意间爬上他的心头。
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事隔十几日,在孤山上,他竟然又见到了她。那时的她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孤零零一人坐在放鹤亭里,伤心地哽咽着。
在她的眼角,他望见了结在睫毛边缘上的水雾,莹莹然,凄凄然,竟比凝着的泪更动人,他的心在霎时间揪痛不已。
前些阵子,有关她的事在杭州城传得沸沸扬扬,他那两个随从又喜欢把听来的消息钜细靡遗的向他禀报,所以,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她身边发生的一切。
面对悲悲切切的她,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哭泣的样子,他喜欢她笑,喜欢看她天真无邪的开朗模样。于是他破天荒的,做了件这辈子从没做过的事——逗女孩子开心。
她笑了,略微赧红的双颊像早春盛开的桃花;她笑了,明媚的乌眸因漫天火花而绽满耀眼光华,亮得摄去他的心魄。
他当场就决定要帮她,可怎么帮?不能太突兀,又不想让她觉得他在施恩,正在烦恼之际,她的二哥和三哥刚巧请他作客,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如约前去。再见到她之后,又找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将她带回长安。
表面上是为了小妹,不过他心底清楚明白,不就是为了她吗?望着面前羞涩的人儿,他眼中的笑意更浓……
斜阳渐黯,向晚的西风,轻吟着抚过大地。霞光灿烂似锦,透过树叶间的隙缝悄然洒落在地上,为葱郁的林间染上层层或浓、或淡、或浅、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