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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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哥,挣不得——。”
“李明珠”知道厉害,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可惜,她叫迟了。
那强刃无比,滑如蛛丝的红网,不但未被真力撑破,反而向内紧缩,竟将路春生线裹粽子一般,包得周身拳曲,半点力也用不上。
这—-来他像钟摆一般,在殿梁上来回飘荡,束手无方,惟一的办法是停止挣扎,以防缠得更紧。
“嘿!嘿!”
“风流教主”见状,立刻轻哂两声道:“阁下把我看得太简单了,本教既请你来,不能全无防备,这不过是挽留大驾的手段。”路舂生不等对方话完,马上怒叱道:“话已讲明决无考虑余地!希望你冷静考虑。”
“真的吗?”
“当——。”
他正要说出“当然”两字。可是刚刚出唇,李明珠早已抢先叫道:“生哥,请你不要固执,一切照我义母的话做,决不合错!”
这句话语意深长,路春生互刻心念一动,沉声问道:“真不会错吗?”
“当然,她老人家虽然气愤,但决无伤害之心。”
“风流教主”也紧接着说道:“阁下只管放心,我只挽留你到答应为止,可是有句话行讲明白,你马上答应。马上放你,一个月答应,一个月放你,如果你要拖三年五年也行,反正时间是你的,我不着急!”
路春生原想早到“达摩岩”,好等灵光出现,参悟宝经,听到三年五年之期,不由得大感焦急。
于是——他以试探的口吻,反问“风流教主”道:“我不相信你真能等得那么久,因为‘碧灵魅影’随时能来,你难道不怕?”
“风流教主”螓首一摇,毫不在乎的答道:“他如果真来,我有我的办法,万一制他不住,还有阁下你--!”
“我--?”
“不错,就是利用你!我知道他对你极有兴趣,如果将你交出来,他一定极为高兴,不至于难为本教。”
“嘿!结果还是卑鄙手段!”
“不要怪我卑鄙,人都要保护自身,我也不例外,如果你不愿意这么做,只要背出宝经,一切解决,还是冷静想想罢!”
对方一讲完,立又扯着李明珠朝外飘去。
路春生身悬半空,忙不迭的喝住道:“慢点,你就这样的吊着我想吗?”
“当然不,我们出去之后,殿门会自动关上,网也会自动打开,阁下就可以自由活动,并且我还会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
“本人的同伴呢?”
“等会工夫,也会交给你!”
你字刚完——对方两人,已然射出殿外。
立闻四面“砰!砰!”之声不绝,殿门窗户同时滑下沉重的铁板,刹那间,闭得风雨不透。
紧接着。
殿粱上又是“哗”的一声,那奇大红网,瞬地朝下一沉,只等路春生双足落地,它马上一阵抖动,不但将他放开,而且收入殿顶暗门,毫无踪迹。
这时,门窗虽闭,殿中仍有反射进来的光亮,四周一切,都看得清晰无比。
但——路春生打量了盏茶工夫,却不见“白衣龙女”杜秋铃的踪迹。
“我的同伴在那里?”
他朝着紧闭殿门,大声喝问。
立闻满殿回声震耳其中传来“风流教主”的声音道:“就在你的头上,阁下自己去抱好了。”
“头上?”路春生半信半疑,仰头看去。
只见正粱上杳无人踪,惟一的东西,仅是一方金字横匾,上面劲秀笔迹,写着“大大光明”四字!
“奇怪?明明没有入嘛?”
他惊异之中,剑眉一锁,但随即自忖道:“难道秋妹藏在匾后吗?”
心念中。
足尖轻灵一蹬,身形如星丸跳掷,暴然拔起数丈,当他向匾后一看时,果见“白衣龙女杜秋铃”,闭目无语,倒卧不醒。
于是。路春生把她抱落平地,当用内力推运宫过穴后,发觉她并无半点内伤,而是受了药力控制,以致不省人事。
他立刻转向殿门,大声喝问道:“你把我的同伴怎么样了?”
“风流教主”隔门答道:“她中了一点………一点迷药。”
“什么药?”
“情丝蛊!”
这答覆无异一记焦雷,因为他见过五大魔星中毒惨死的情形,如今用在“杜秋铃”身上,其后果不堪想像,骇极中。
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忙将“白衣龙女”上衣解开,果见酥胸玉乳之间,也现出一个心形红印!
他这番惶急主动,都被“风流教主”从暗窗中看得一丝不露,立刻轻启朱唇,泰然说道:“你别害怕,此蛊虽然厉害,但份量不重,还有三天才能致命……”
“哼她要是死了,本人一定血洗全教!”
“别紧张,这不过是擒她的手段,决不用这一点来威胁你。”
风流教主的答话,倒是光明正大,而且她还安慰道:“我负责把她解救过来,现在你背着她,先到静室中去!”
说时——殿后暗门随即打开,路春生目棱一掠,发觉是条幽深甬道,里面漆黑无光,看不出通往何处?
“走罢,别耽误时间了!”
“风流教主”在催促,路春生却斩钉切铁的答道:“不行,此毒能伤她内腑,先解救再说!”
“阁下。”对方有恃无恐,毫不着急韵答道:“时间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我不跟你讨价还价!还是听话的好!”
路春生气得咬牙有声,但转念之间,忽然手指一弹,暗骂自己已糊涂:“李明珠给我一份解药,还没有服下,何必受人要挟呢!”
心念中,伸手探怀。
右手捏开“杜秋铃”的牙关,左手把壶中解药,全倾入对方口内。
因为这些动作,是背朝殿门做的,因此“风流教主”无法看清,以为他是赌气不听,又惹动心中傲怒,冷冷说道:“好哇!你不听我的好言,那就只能用点方法逼你了!”
路春生正在救人,不遑回答。
对方立刻大声唤道:“八名‘蛊姑’听令,先放一种毒盅入里,不得有误!”
“毒蛊?!”路春生心头一惊,双臂抱起尚未苏醒的“杜秋铃”,眼内寒芒,疾向四边一看!
果然。
那人皮蒙住的墙壁上,忽然无声无息,映出一匝蓝茵茵,闪闪生光的细线,而且这条线渐向壁脚下蔓延——片刻间,由一根线,变成一条带形,再由带形扩大成一匹光线,原来尽是细如毫芥,全身发亮的蛊蛊,从屋顶暗缝,向墙脚,向殿心奇快的爬到。
路春生饶是胆大。
看到这种无孔不入的毒蛊,蛹蠕而至,也不由一个冷噤,周身十万八千根寒毛,无不凛然竖立。
他虽然不怕毒蛊,昏迷未醒的“杜秋铃”却无力自御。
何况这种滚滚涌入冥顽毒蛊,既难用掌上真力一一扫清。
如被沾一身躯,更加无法扑灭!
于是,他抱着杜秋铃步步后移。
片刻后。四周蛊厚数寸,悉卒有声!
仅剩殿内丈许之地,和那甬道入口,未被波及。
“阁下,你还不退更待何时?少时沾上身体,连我也救不了!”风流教主的声音,像一股寒潮,使他心神一凛。
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路春生终将足尖一点,掠过蓝光如潮的毒蛊,手捧“白衣龙女杜秋铃”,直朝深幽的甬道中射入!
当他一脚踏入甬道,背后那扇门,马上紧闭,里面竟然浓黑无比,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从这一点。
路春生断定它是钢墙铁壁,插翅难飞,专为应付武林高手而设的秘密所在,因为仅前面大殿,那样的重要场所,都有暗窗秘孔,以透天光,而甬道中却是两样!
于是——他暗提三成功力,运起如电眼神,就按照两壁模糊轮廓,笔直朝前走去。
瞬间后——面前石壁挡路,竟已走到绝境。
就在他凝眸注视下。
耳听“风流敦主”的声音,细如蚊蚋,一字一顿道:“阁下,等会进去之后,请你少安毋躁,依言行事,至于解药,自然会送给你!”
路春生已给“杜秋铃”服下解药,因此并不紧张,只觉得面前“飕”的一声,石壁自开,露出一间密室。
目前,他已无犹豫余地,立刻一躬身,跨进了密室内——立见人影如潮,不下千百,与一阵阵眩目红光,照得他眼花缭乱,心神狂震。
但——当他双目一眨,定神细看后。
才发觉这些人影,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身形,从无数面明亮的大镜中反射出来的幻像。
至于那阵阵红潮,却是红绫屏幕,在镜中飘荡的影子。
因此,他看不出这座密室究有多大,反正头上是红幕蔽住屋顶,下面是一排排的宝镜绫廉,其结构之复杂,令人叹为观止。
四顾中,那“风流教主”的话声,已自镜廉中曲折传来,指引他左转右旋,终在盏茶之后,到了秘密室中心,然后停步。
这秘室,真是华丽绝伦,堂皇无比!
除了檀香桌几,宝鼎香炉等希世罕有的陈设外。
当中一座大床,尤其引入注目,它不仅雕刻精绝,宽大逾常,连那流苏锦帐,鸯被绫衾。
却是一片粉红,发散出诱入气息。
路春生踏着数寸厚的地毡,将“白衣龙女杜秋铃”轻放床心,只见她黑黑的秀发,像一片乌云散落绣枕,柳眉舒展,明眸闭合,红喷喷的娇嗤映着绸衾,更别有一股动人心弦的诱惑,这种风光旖旎的环境。
使他的心跳加速,神志一荡。
但——寂静无比之中,又传来娇嫩口音。
她不是“风流教主”,而是“毒情仙子”李明珠,正以略带紧张的口吻,清晰地唤道:“生哥,解药来了,小心接住!”
紧随话声后,是一种硬物在石头上滚动的声音,然后“噗”地一响,一个玉石药瓶,突自当顶绫幕中,坠落在床前地毡之上。
这药瓶,跟李明珠上次给的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他弯腰检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打开瓶塞。
“奇怪!”
路春生看到瓶内空空,并没有半点药粉,不由得轻声称奇,大感疑惑?
“为什么给我一个空瓶呢?风流教主明讲过给我解药,这句话不会假,难道‘珠妹’别有心肠,不想解救‘杜秋铃’吗?”
经过多日相处,他当然发觉了“李明珠”的爱意,因此猜想她妒嫉情敌,自属合理的推论。
但另一方面——他也发觉李明珠的个性,属于外表媚艳活泼,内心却玉洁冰清,异常纯洁,不像是阴险叵测之辈。
于是,他手持空瓶,凝眸回忆,进一步去推测其中道理:“风流教主既然不会骗人,珠妹更不会故意勾难,那么——,只有一种理由能解释,这就是说,所有解药全在珠妹身上,教主原以为她还有,所以叫她送来,而她却全给了我,又不便坦白说破,所以用只空瓶,应付场面……。”
想到这里。他还有一点疑问!——“难道她们只有这么点解药吗?那三日之后,‘杜秋铃’岂不有死无生,而且我自己又怎么办呢?”
因此,他想问问“毒情仙子”李明珠。
但又恐“风流教主”听见,反而对她不利。
犹豫未决中。
李明珠紧张的口音,又在问道:“生哥,药收到了吗?”
“收到了……”
“很好!床边有水,快给你同伴服下,以她的功力,三天之后必可醒转——。”
“三天——?”
“不错!是要三天,你在这段时间中,可以冷静的考虑一下,最好答应……”
“答应?答应什么?”
“当然是答应教主的条件!”
这句话,使得路春生剑眉一挑,大不愉快!
他认为‘李明珠’竟会劝他答应,显系改变初衷的预兆,那么,以后能否再相信她,就成了一个疑问。
“李明珠”隐身室外,听他突然不答,也知道他起了疑心,于是忙不迭的,急于补充道:“生哥,我劝你答应是好意,却望你听……”
“好意!”路春生语音一寒道:“那你这好意,究竟是为了谁呢?”
“为了你,为了教主,也为我自己。”
“不见得吧,我若背出宝经,大家都没好处。”
“教主的意思如此。何必执拗。”
“我的主意已定,决不更改!”
“生哥,你……你……”
“我怎么样?”
“你该了解教主也是主意已定,决难更改,何不先告诉她,其他的事,将来再考虑呢?”
“不行!”
“那你不急于走吗?”
讲到走,路春生倒真作急了。
他虽不知道“碧灵魅影”已然偷听到宝经全文,但自已急于赶往“达摩岩”。若在这里耽搁,真是不值得。
焦躁中,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我是要走,要是决不接收条件……”
“不接受走不了!”
“嘿,走得了走不了,三天之后再说!”
“唉——!”李明珠轻叹一声,幽幽答道:“好吧,反正贵同伴也要休养三天,你再想想罢!”
话声之后,接着一声“卡嗒”脆响,整个密室,又回复到无比寂静,显然对方已将通话的暗门扣上,悄然引退。
路春生一腔怒气,随手甩掉空瓶,再看“白衣龙女杜秋铃”的病况。
她的脸色业已好转,呼吸均匀,脉博平静,但仍在沉睡未醒中,为着药性是否行开,他再把对方衣襟解开一看。
只见乳峰之侧,一圈奇细红线,环成心形,其他部份皮色白嫩如玉。
“解药生效了!”
路春生舒了一口气,心神一宽,但同时他的心房,也“砰!砰!”地剧震几下,似乎要脱腔面出。
因为美色人人所爱,何况是面对着睡美人,益增遐想。
于是,他急将香衾一抖,为她掩住娇躯。
自己却一以下床,就在地毯之上,行功打坐。
在血气推运,走遍周天后。
路春生那颗激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回顾甜睡的杜秋铃,不竟暗叫了几声:“惭愧……。”
时间——在等待中逝去,显然又到了黄昏时分。
只听得“沙!沙!”连声。
三重红绫绣幕瞬然自开,露出了一张小桌。
这小桌上——罗列珍羞,俱系精品,牙箸犀杯,金壶玉碟。不仅有路春生的丰盛餐肴,连“白衣龙女杜秋铃”,病中调养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