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陆方尧外出期间,贾兰姿与他电话频传,不断沟通信息,今晚贾兰姿又重复地具体地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了他走后胡建兰的一些情况,但当贾兰姿说到胡建兰现已“心甘情愿”地当了坐台小姐时,陆方尧仍然感到有些内疚,唏嘘感叹一番之后,责备自己害了这个姑娘。不过,贾兰姿却并不这么看,她说:“没有那天晚上的事儿,胡建兰早晚也会走那条路的,因为她妈妈治病需要很多钱,她弟弟妹妹上学也需要很多钱。”陆方尧说:“那才能用几个钱哪,我可以帮助她嘛。白瞎了这个姑娘。”言语表情之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惋惜眷恋之意。
贾兰姿看出了陆方尧的心思,便安慰说:“这世界上漂亮姑娘有的是,我再帮助你物色更好的。咱松江市就是不缺美女。”
陆方尧打了一个咳声,将话题又转到那张便条上,因问道:“那张便条到底哪去了,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贾兰姿说:“我也纳闷儿。你走以后,胡建兰的身上、住处我都叫人翻了个遍,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纸条。我还找胡建兰当面审了好几次,她说那天早晨她是看到了那么个纸条,她还捡起来吐了两口,又撂到地上踩了两脚,但她一口咬定说她确实没拿那个东西。”
“这终究是个不小的问题啊!整不好要出乱子的!”陆方尧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个主意,“那样吧,你把胡建兰找来,我再亲自跟她谈谈。”
贾兰姿摇了摇头:“她未必肯来,那姑娘挺犟。”
陆方尧又想了想说:“这样,你在主楼开个会议室,我在那里等着,你再打发人去找胡建兰,就说她的一个亲戚给她带来一封家信和一些东西,并要亲自见见她。”
“这个主意也许能行,那就到前楼试试看吧。”贾兰姿叫服务员在前楼开了一个会议室,然后又安排一个亲信去找胡建兰,自己便和陆方尧坐在会议室里边唠嗑边喝茶边等着。
一会儿工夫,胡建兰还真的被骗到了这个会议室。她一见会议室里坐着的是陆方尧和贾兰姿,就像见着两个瘟神一样,反身就往外走。贾兰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胡建兰,将她摁到沙发上,说:“陆市长找你有事儿。”然后又转身对陆方尧说:“那就你们谈吧,我过去了。”说完匆匆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里陆方尧往胡建兰跟前凑了凑,一看胡建兰面容憔悴,眼圈发黑,心里似有所动,不无歉疚地说:“小胡啊,我对不起你呀,叫你吃苦了。”他见胡建兰泪如泉涌,不肯吭声,又接着说,“你能走到今天,我确实有责任,现在我向你正式道歉。”
胡建兰仍然不肯吭声,泪水就如雨点一般滚落不止。
沉默了一会儿,陆方尧喝了几口茶,看了看胡建兰,又说:“听说你家里挺困难的,你妈妈有病需要治疗,你弟弟妹妹读书也需要钱,你早对我说呀,这点困难我完全可以帮你解决嘛。”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胡建兰身边,“这是十万元钱,你先拿去救急,以后有困难我还可以帮你。”
胡建兰连眼皮都不瞭一下,尽量忍住内心的愤怒说:“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有,没事儿我走了。”说着就站起身来。
陆方尧赶紧起身把胡建兰摁到那里,并把钱往她跟前推了推:“这钱你一定要收下,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胡建兰听到“补偿”二字,反而止住了哭泣,她愤慨而又冷厉地说:“你以为金钱就可以补偿对我的伤害吗?这人世间,有的事情可以用金钱补偿,有些事情你就是用一座金山也补偿不了。你和贾老板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我就没想到你们会合起伙来祸害一个山村姑娘……你们先是用药使我失去了理智……而后,而后你们又找了一个恶魔来强暴我,你们的心怎么那么狠、怎么那么黑、怎么那么毒啊!”胡建兰的泪水又是滂沱而下。
“这事儿是我不对。”陆方尧先承认下自己的错误,然后又将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你也应该理解,我实在太爱你了,那时我就想尽快得到你。”
胡建兰没想到陆方尧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出一个“爱”字,她正琢磨如何诠解他这个“爱”字,半天没有吭声。陆方尧却以为他这个“爱”字打动了胡建兰,于是又得寸进尺地说:“小胡,过去的就叫它过去吧,以后我要从各个方面好好关照你……”
“以后,以后,你看我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还有以后吗?”胡建兰未等陆方尧说完,就拦过他的话头忿忿地说,哭得愈发厉害了。
“哎——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嘛,你今天先把这十万块钱收下,以后的事情我再慢慢帮你安排。”陆方尧见胡建兰站起身来又要离去,只好采取最后一招,说道:“今天你要是不收,我就只好把这钱给你家里寄去了。”
胡建兰一听要往她家里寄钱,身子不觉一震,心想:如果这钱要真的寄到家里,母亲、弟弟、妹妹会作何想法?这里的事情家里不就都知道了吗?想到这里,胡建兰态度明朗地说道:“我们家里再穷,也不需要你那赃钱,家里的困难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没有别的事儿我就走了!”说着起身就走。
陆方尧赶紧拦住胡建兰,又将她摁到沙发上,说:“别的……啊,想起来了,有一件事儿我想问问你,那天在辅楼301房间我掉了个纸条,不知你见到没有?”
“这事儿我已跟贾兰姿说了好几遍了,你们为什么老是揪住我不放!?那纸条我是见过,我感到它脏,我还对它吐了两口,又撂到地上踩了两脚,但我并没拿那纸条。”胡建兰一听到这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这纸条能跑哪儿去了呢?”陆方尧又喝了口茶水,自言自语地说。
“我怎么知道它跑哪儿去了!”说到这里,胡建兰的怒气又从心底蹿了上来,“你们身也搜了,住处也翻了,折腾了个底儿朝上,也没从我这里发现什么,现在为什么还要为这事儿来折腾我?”胡建兰越说越气,“我希望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找我了,实在不行你们干脆把我送进监狱算了。”胡建兰说完再一次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别急!别急!你看,你这姑娘。”陆方尧一边拦着,一边将那钱往胡建兰怀里塞,“这钱无论如何你得拿着,无论……”
胡建兰用力推开陆方尧的手,开开会议室的门,流着眼泪,疾步如飞地走了。
陆方尧怔怔地站在那里,直着眼,张着嘴,双手托着钱,惊异这“万能的金钱”怎么今天也失灵了……
这圣华大酒店就等于陆方尧半个家和半个办公场所,他的许多公务、私人活动都要在这里举行。就在陆方尧向胡建兰讨要贿金纸条的第二天晚上,他又来到大酒店要参加一个宴请活动。今晚是陆方尧在企业界的一些哥们邀他吃饭。陆方尧在企业界的“哥们”忒多。这好像是当今社会一个带有普遍性的现象。企业界的许多老板在政界、司法界都有“朋友”——没有位高权重的朋友,至少也有几个握有实权而在必要时绝对能够使上劲的朋友;而政界和司法界的不少实权人物在企业界也有“哥们”——没有“大款”可傍,至少也要傍上几个“中款”和“小款”。自从陆方尧假托去海南探视“病危的母亲”,他在松江市企业界的大小“哥们”就不断地向他的秘书或向贾兰姿打探消息,问陆市长何时才能回来。仿佛他们身边没有了陆方尧这座靠山,活得就不踏实。前天大家听说陆方尧回来了,今天就匆匆忙忙地在圣华大酒店安排一次私宴,要与陆市长见见面,谈谈心,通通光,为的是将生意做得更加活泛、更加保险。
陆方尧有个习惯,凡在圣华大酒店参加什么活动,一般都要提前来个十分八分钟,到贾兰姿的办公室或卧室去瞧瞧,以便从她那里了解一些在机关里听不到的信息。别看贾兰姿在人代会上或其他正儿八经的会上发言没有水平,那些官场和生意场上的事儿她却知道得很多。因为她所经营的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松江市乃至省里的许多部门和一些有实力的企业的活动都要在这里安排,因此贾兰姿了解的情况也就分外多些,而陆方尧也很愿意听听贾兰姿掌握的那些“小道消息”和“社会新闻”。今晚陆方尧又照例先来到了贾兰姿的办公室。不过今晚他主要不是想听贾兰姿向他传播“小道消息”和“社会新闻”,而是要向贾兰姿通报一下昨晚他与胡建兰“谈话”的情况。
陆方尧一走进贾兰姿的办公室,贾兰姿就问:“昨晚谈得怎样?”
“一无所获。”陆方尧怅然地说,“那姑娘说她确曾见过那个便条,但她又说她没拿那便条。她没拿,那便条怎么就不见了呢?”
“要是她真的拿了,反倒好了,我还是那句话,婊子说话没人听,婊子出证没人信。”贾兰姿毫不在意地说。
“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不就麻烦了吗?”陆方尧不无担心地说。
“说的就是。”贾兰姿一看表,说道,“预定的时间到了,我们先下去吧。那事儿就以后再说吧。”
陆方尧说:“走吧。反正这事儿不能麻痹大意了。”
今天晚上的活动安排在圣华大酒店主楼三楼的麒麟阁包间。这个包间与陆方尧上次吃饭的鸳鸯池包间相比,自然另是一派气象。这包间的面积比鸳鸯池大了许多,包间的一头儿摆着一张可以坐十五六个人的豪华餐桌,另一头儿却是一个可以容纳二三十人同时跳舞的舞池。包间的
装修也很别致,色彩斑斓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彩饰宫灯和金黄华贵的壁面壁饰成为屋内的主调,而餐桌的主座却是一把龙椅,俨然一种皇家气派。陆方尧与贾兰姿进了包间,一看那些老板“哥们”都来了,并且都已坐定了,只在中间空着三个座位,不用问,其中的两个座位肯定是给陆方尧和贾兰姿留的了。但那一个座位是留给谁的呢?贾兰姿扫了一眼,一看每个老板的旁边都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只有今天的东道主吕二挺身边没有女人,她知道吕二挺是为了陪她才没有自带小姐,但陆市长由谁来陪伴呢?她立即意识到自己今晚有所疏漏——因为这般哥们在她这儿宴饮聚会,陆市长身边的陪侍小姐从来都是由她安排的,可是今晚她却因烦事太多给忘了。吕二挺怕陆市长身旁没有小姐相伴显得尴尬寒酸,于是便很机灵地离开席位打电话叫人——这样的小姐他一次叫来三二十个都不费力。没等电话拨通,早已不好意思了的贾兰姿,赶紧过去摁上了吕二挺的手机,告诉他这事儿他就不要管了,她自有安排。说着她就走出包间,拨通了昨晚来的那个女记者栗天的电话。栗天正在一个酒吧里与几个朋友聊天,一听贾老板叫她过来陪陆市长吃饭,顺便也好约约采访时间,便马上答应了:“我六七分钟以内就赶到。”贾兰姿心里也感觉安稳了,回到包间就高兴地对各位哥们说:“今晚我给陆市长约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小姐,是咱们市报的大记者,名叫栗天,马上就到。”
魂断欲海14(2)
大家自然为陆市长感到高兴,说一定要等等这位女记者,她什么时候到咱们什么时候开席。这时大家只好唠些闲嗑,一些不知就里的人都纷纷打听陆市长母亲的病怎样了,并称赞陆市长是个“大孝子”。陆方尧只能打着糊涂语一一应付过去。也有人夸赞陆市长昨天在那个城建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讲得好,说照陆市长讲的那样干下去,松江市三两年之内还会有一个大的变化。一谈起这一话题,陆方尧兴致立即高涨起来,他甚至像开动员大会那样,动员在座的各位老板要为松江市的建设与改造多多出力。大家自然是满口答应,个个踊跃。这可是块唐僧肉啊,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呢?
正在大家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房门开处,进来一位漂亮姑娘,身材高挑,胸脯丰挺,鹅蛋脸,薄眼皮,气质高雅,风姿绰约。这就是贾兰姿约来的那位市报记者栗天。贾兰姿一看栗天进来了,赶紧迎了过去,并给大家介绍了一番,然后就把她安排在陆方尧旁边那个座位上。栗天也不客气,落落大方地微笑着用眼环顾了一下餐桌周围的男人们、女人们,就自自然然地坐下了。由于栗天气质高雅,身段漂亮,风韵动人,所以她一走进包间,就像进来一个小太阳,照得满屋熠熠生辉,以至使得那些坐在款爷们身边的小姐们心生妒忌,她们感到自己虽然也都个个堪称美人,身边也都坐着一个腰缠万贯的款爷,但有的款爷实在粗俗不堪,他们什么坏事儿都敢干,有的就是一个骗钱的流氓,陪伴这些人,哪像栗天陪伴陆市长那么光彩荣耀,首先在面子上就高出自己一头。
姑且不论栗天进来以后在那些小姐们那里引起什么反响,单说这陆方尧情绪也立即产生了变化。方才他看到每个款爷旁边都坐着一个佳丽,心想若是胡建兰不去当坐台小姐,今天也能像那些小姐一样坐在自己身边,肯定会艳压群芳,让那些款爷身边的小姐个个黯然失色,自己的官员价值也会得到充分显现。可惜呀……正在他暗自感到失落和郁悒的时候,栗天的出现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他感到栗天的形象在总体上虽然比胡建兰略逊一筹,但是她毕竟是个不可多得的“高知”美女。想到这里,陆方尧的心情立即好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问栗天道:“小栗,你在市报工作几年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栗天笑笑道:“我来市报已经五六年了,因为过去一直从事教育、科技报道,所以就没有跟您打交道的机会。”
“啊,啊,那你为什么又要搞城建报道?听贾老板说你还要找我采访呢。”
栗天从容答道:“年初报社调整工作,我就要求到要闻版抓点重大事件报道。据我观察,松江市的城建工作抓得不错,近几年我们这座城市发展变化太快了,我虽然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坐地户(她故意用了这么一句文词),但是我在这里生活久了,对这个城市也就充满了爱和感情,我觉得我有责任拿起笔来为这个城市的发展鼓与呼,记录下这个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
陆方尧听了这番话竟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夸张地瞪大眼睛对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