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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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舞曲又响了起来。陆方尧首先站了起来:“来,秉直,我们一起下去跳。”华秉直直往后退,连说“我还有事儿”,陆方尧不容分说,就把华秉直拽进了舞池。那边贾兰姿督促着胡建兰和彩云也跟了进来。彩云来到华秉直面前,主动与他搭成了跳交谊舞的架子。华秉直愿跳不愿跳,也只好随着舞曲的节奏迈步了。
其他红男绿女见领导已经舞了起来,也都纷纷搭对下场。
突然,场内灯光一闪而灭,舞厅里又是漆黑一片。那边正在陪着一位款爷跳舞的贾兰姿后悔自己忘了吩咐控制室不要将场灯全部熄灭。可她又一想,怕什么呢,跳舞的主宾不是陆方尧吗。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的酥胸、粉颈、细腰,说不定彩云还会把那姓华的魂儿给勾了过来呢。他华秉直的老婆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吗,说不定他还有着某种饥渴呢。这彩云可也真不愧为贾兰姿手里的一株“勾魂草”,今晚她又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会儿将高挺而富有弹性的双乳顶向华秉直的胸部,一会儿又将粉脸贴向了华秉直的脸庞,直弄得华秉直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他只好小声问了一句:“你们这里平时跳舞都这样跳吗?”
彩云回答得倒十分干脆:“都这样跳啊,就是傻帽也会这样跳。”她还以带有挑逗性的口吻对华秉直说,“你没听人家说吗,现在你们男人有‘四大傻’。”
“‘四大傻’?哪‘四大傻’?”华秉直感到很新鲜,随便问了一句。
彩云将嘴附到华秉直耳边小声说:“这‘四大傻’就是:下班就回家,吃饭要龙虾,送礼送鲜花,跳舞不摸——”她停了一下,想要看看华秉直的表情,但是因为舞厅里太暗,看不清楚,她又将嘴附到华秉直耳边说,“跳舞不摸咂(读作Zā,北方方言,指女人乳房)。”说完嘻嘻一笑。
华秉直是北方人,他自然明白“摸咂”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感到心里十分难过。他想,这“四大傻”还真概括了现实生活的某些侧面。“下班就回家”被排成了“第一傻”。时下确实有许多干部、职员下班以后,不是按时回家,当然他们也不是留在单位加班加点,而是成群结伙地跑到酒店互相请吃,或者接受下级、客户和有求者的宴请,肥吃海喝,享受那口腹之乐,而大快朵颐之后大多数人还要来到歌舞厅、夜总会、按摩室和洗浴中心等娱乐服务场所里尽情潇洒,寻求刺激,乃至淫乐。“吃饭要龙虾”当然也是一“傻”了,这里所说的龙虾是指北方人称作危恋哪侵中《铮庵侄鞒虽坦涌梢越杵湎饰吨猓氲髌渌穗仁翟谖奕饪沙裕虼说阏庵植说娜讼匀皇瞧盗恕!八屠袼拖驶ā保淙徊皇恢帧熬又弧钡乃屠穹绞剑绻阆肴タ纯茨愕牧斓蓟蚯笏斓闶裁词露闳羰撬蜕弦皇蛞慌柘驶ū泶镄囊猓羌蛑笔巧低盖涣耍毕滤屠褡钍导首盍餍械木褪撬捅易踊蚬笾匚锲贰V劣凇疤璨幻啤闭庖弧吧怠保埠芊鲜毕碌氖导剩桓栉杼⒁棺芑崂镂裁刺枳鼙盏颇兀遣痪褪俏烁懊啤被蜃銎渌铝鞫鞔丛焯跫穑扛贸鍪质蹦悴怀鍪郑遣灰簿捅涑梢弧吧怠绷寺穑炕毕氲秸饫铮睦锷醺斜В潭碳妇涿褚ト吹莱隽私裉烀穹缟菝摇⒄绺艿哪承┍硐帧!�
这里华秉直正在玩味着这四句话的意思,那里彩云却感到华秉直简直像个“木头人”,他对她所强调的“跳舞不摸咂”那一傻,既无言语反应,更无动作反应,于是便又提示道:“你华局长是不是也傻了点,该潇洒你就放开手脚潇洒潇洒嘛!”说着将自己高耸的乳峰往华秉直身上顶得更紧了。
华秉直仍然默不作声,他只盼着舞曲快快结束。同时他也明白了,难怪他的老同学陆方尧对跳舞如此痴迷,原来他也是来找寻这种“温馨”和“销魂”的刺激的啊。如果这样的官员多了,可真是国家之大不幸、人民之大悲哀了!
彩云并不理解华秉直此时的心境,她又进一步挑逗道:“看来华局长是个严肃的人了,但是太严肃了……”
“怎么,严肃点不好吗?”华秉直终于开腔了。
“过于严肃了就不合今天的时宜。”
“不合时宜,也许头脑会更加清醒,做事会减少失误。”
话不投机半句多。彩云见这位木头似的华局长实在“不可救药”,便也不再去“启发”他、挑逗他了,只是随便与他跳着舞着。
大约五六分钟以后,舞曲终于终止了。
华秉直已是汗流浃背。他刚刚回到座位上,就对陆方尧和贾兰姿说:“你们玩吧,我们还要到别处看看。”
陆方尧和贾兰姿都假惺惺地说:“再玩一会儿嘛,别的地方什么时候不能去。”
华秉直执意要走,陆方尧与贾兰姿也自然不愿强留。贾兰姿只好吩咐小歌舞厅的经理说:“席经理,陆市长在这我不好离开,你替我送送华局长他们。”
华秉直看了贾兰姿一眼:“贾总,请你出来一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贾兰姿一猜想,就知道华秉直要说什么,她本不愿出去,可是现官不如现管,只好随着华秉直来到小歌舞厅外面:“华局长有啥指示,说吧。”
“我这里从来没有指示。”华秉直考虑到贾兰姿在市里的地位,既客气又严肃地说,“最近文化局接到不少举报信,说你那夜总会里面净跳黑灯舞、贴面舞,还有人在那从事色情交易。请贾总能够认真管管。”
“是吗?!”贾兰姿佯装不知道,故作惊讶地说,“我好长时间没过去了,只委托一个台湾人在那管着。等我查查,如果真有群众举报的那种情况,我一定管,一定管。”贾兰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老大不服气。她在心里说:“这娱乐场所是个什么场所?这地方就是放松的地方,发泄的地方,寻找刺激的地方,也是男人消费女人的地方,你华秉直懂个啥。”贾兰姿这心里话,还真能代表当今某些地方官员、某些娱乐场所经营者的看法,要不夜总会、歌舞厅怎么会堕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呢?
华秉直不管她贾兰姿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又毫不客气地说:“你那夜总会外面的广告语也有问题,有的话很有暗示性,容易误导消费者。”
“我明天就过去查,若有问题就一块儿解决。”贾兰姿很不自然地说。
“那好,再见!”华秉直主动与贾兰姿握了握手,就领着计涪和吴贵走了。但他的心情却很沉重,他感到我们党和国家的肌体上正在滋长着一种令人忧虑的东西。那句“历尽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的古训,又在他的心中翻腾起来,他真想仰天长啸,一抒胸中之块垒和郁闷。
贾兰姿是无法体会到华秉直此时的忧愤心境的,她只是出于一般礼节又对小歌舞厅的席经理说:“你快代我下去送送华局长他们。”
华秉直也不管后面有无人送,便疾步越过通廊,下了楼梯,领着两个随行人员匆匆离去,以至使后面的席经理撵都撵不上。站在舞厅外面的贾兰姿撇一撇嘴,冲着远去了的华秉直的背影愤愤地说:“德行!纯属狗拿耗子。市领导都不管的事儿,你管老娘个屁!等我当上市人大常委,看我选举时怎样给你投票。”
贾兰姿回到小歌舞厅向那灯光、音响控制室一挥手,悠扬缠绵的舞曲又响了起来。同时她又用手比比划划地对大家说:“跳,跳吧,下去跳啊!”
陆方尧依然拉着胡建兰第一个走进了舞池。他仍然试探着要与胡建兰舞得更加销魂一些,并且要使胡建兰感到他要得到她。令陆方尧十分扫兴的是,这胡建兰总也“不来电”。由于陆方尧自己很能放得开,虽然他在身体上、生理上也得到了某种满足,可是他总觉得这胡建兰“不识抬举”、“过于麻木”。这使陆方尧十分不解。陆方尧一向认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权力就代表着力量,因此这权力对女人也就具有了巨大的吸引魅力。不信你看,在所有阶层、所有领域,女人都仰慕权力,仰慕掌握权力的男人。机关里的女干部最希望得到男领导的青睐、赏识,商场里的女售货员经常以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们的男经理,企业里的女职员也总希望男上司平时能够经常约会她,出门能够经常带着她……其实,只要你登上了某一级的权力台阶,你的形象好坏并不重要,有了权力就有了魅力,就有了征服女人的资本。英国的查尔斯王子,长相并不漂亮,可是世界公认的美人戴安娜却嫁给了他,尽管戴安娜后来也并不完全忠于他,以至闹出许多绯闻,可是戴安娜嫁给了查尔斯王子却是尽人皆知的事实。美国前总统肯尼迪长得也并不见得多么帅气,可是他的妻子杰奎琳?肯尼迪在其自传中却这样写道:“肯尼迪一出现,所有妙龄姑娘都要晕倒,所以我决定嫁给他。”最近陆方尧在报纸上还看到一则报道,说的是每年暑期美国来白宫和议会实习的
女大学生,都施展各种手段接近那些上层人物。她们说,“这都是权力惹的祸,谁不想和总统接近呢?”“女人通过男人取得名利和地位,而男人则获取了美色,满足了欲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看这男性的权力的魅力有多大。女人崇拜权力,这完全符合自然法则。你看那些雌性动物总是愿意寻找强壮的更具统治力量的雄性动物作为伴侣,并且温顺地心安理得地依偎在它的身边,和它一起生活、繁衍后代。可这胡建兰姑娘不知犯了什么病了,对我这样的有权势的男人居然表现得如此冷漠、木讷,真真令人费解。这女人,我见得多了,不少女人想巴结我还巴结不上呢,她胡建兰竟然对我的示爱无动于衷,真是岂有此理!看来这姑娘的神经可能有点毛病。她跟了我,我能亏待她吗?如果她做了我的情人,我会帮助她甚至帮助她全家改变命运;假如她愿意做我的“包二奶”,我会让她穿金戴银,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倘然那个令人腻烦了的“内掌柜的”(这是陆方尧对他妻子的称呼)早日过世,我还可能让她做个令人艳羡不已的“官太太”呢!当然这都是陆方尧的心语,别人无法洞晓。可这心语也不可避免地要写到他的脸上,直到舞会结束时,陆方尧仍然感到有些怅然。说来也怪,胡建兰对陆方尧越是缺乏热情,陆方尧越是想要得到她,越发感到这姑娘不是“水性杨花”。时下不少女人见了有权有钱的男人,本来心里早已芳心相许,可还往往要故作矜持。这不过是这些女人害怕男人把自己“看低了”、“看扁了”、“看贱了”的一种心理表现而已,并不等于她们不崇拜权力、不崇拜金钱。想到这一层,陆方尧就愈发不相信这“权力魅力”在胡建兰身上就不管用了。
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做呢?舞会结束临分手时,陆方尧主动掏出一张名片交给胡建兰,说是那上面有他的电话,有事可以随时联系。胡建兰也将自己的名片掏出一张交给了陆方尧,但这只是为了不使自己失礼。
跳舞的人们纷纷离开了舞厅,胡建兰跟随着贾兰姿一直将陆方尧送到酒店主楼门口。直到陆方尧登车离开了圣华大酒店门前的广场,胡建兰才长嘘了一口气。可是,她往远处一望,奕子强还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徘徊。她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胡建兰心中一阵难过、酸楚,毫不迟疑地拔起双腿奔向了仍在不停地转悠的奕子强……
两天以后的上午十点多钟,胡建兰在酒店大堂里突然接到陆方尧的电话,只听那面说道:“小胡嘛,你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儿和你商量。啊,你还没来过市政府吧?市政府在南京路五十七号,你到门口先找门卫,就说是我叫你来的,门卫会给我打电话联系的。”
“陆市长,今天是我的班,我恐怕不好离开岗位。我们是否……”
胡建兰话还没说完,那边陆方尧就打断她的话:“哎——那没关系,我已给你们的贾总打过招呼了,她会找人代替你的工作的。”
“……那好吧,中午见。”胡建兰只好答应了。
她撂下电话,心里直犯嘀咕,陆市长找我会有什么事儿呢?看他那天跳舞的情形,莫不是……她不敢想下去。正在胡建兰犯难的时候,李红竹高高兴兴地从外面进来,她撒娇似地一下子扑到胡建兰身上,问:“建兰姐,你在想什么,是否想那个奕子强哥哥了?他三天不来见你,你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你又瞎说什么呀!”胡建兰说着就用手轻轻拍打李红竹的肩膀。
两个人闹腾了一会儿,胡建兰便将陆方尧约她去他办公室的事儿说了一遍。
“那是好事儿呀,你犯的什么愁啊!”李红竹满不在乎地说。
李红竹不仅性格开朗,而且胸藏侠肝义胆。这姑娘原籍河南,年幼丧母,上无兄姊,下无弟妹,父亲曾在河南某市当过武术教练。孤苦的生活,使李红竹在上学时间之外,只好跟着父亲到武术馆去做作业,看热闹。看来看去,她对练武竟然产生了兴趣,跟着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经常亮出几招几式,只逗得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抚掌大笑。李红竹的父亲并不希望女儿习武,他希望红竹能多读点书,有点文化,免得祖祖辈辈舞枪弄棒。但是后来他看红竹的武术功夫日益长进,有些招数竟然不让那些专门来练拳脚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同时又想到,红竹随着年龄增长,已经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自古就有红颜薄命的说法,漂亮女孩更容易受到伤害和欺侮,倘然她能习学一身武艺,至少也可将这武艺作为防身之术。就这样,李红竹初中毕业了,武术也练成了,她不仅拳脚功夫好,特别是那剑、刀和飞镖使得更为精熟,三五男子近她不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幸的是,李红竹长到十六岁那年,父亲患了癌症一命归天。李红竹孤苦伶仃,生计无着,只好跟着邻居的姑娘来到松江市闯荡。恰巧赶上圣华大酒店招聘服务员,她报名应聘,顺利过关。只不过那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贾老板看她模样长得漂亮,开始安排她做夜总会服务小姐。李红竹感到那里污七八糟的事儿太多,执意不去。贾兰姿知道这姑娘拳脚厉害,不敢过于违拗她的意志,只好叫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