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心 西皇逗美人(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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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又凑上来,在她身上闻了闻,甚至闻嗅到了她柔嫩的颈间。软软的毛皮扫过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有些儿痒痒的。她紧张兮兮地看着它,抱紧了怀里的食篮。
它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东闻西嗅的?是正考虑着该从哪里咬下去吗?
半晌之后,不知道是觉得满意,或是厌倦了,白虎转过头,不再望着她。它耸动着强健的肩部,发出低低的咆哮声,甩了甩头,有力的尾巴不耐地左右拍击地面。
〃它要你下来,别再压着它。〃角落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听进她的耳里,有几分似曾相识。就连声音都跟他本人一样,充满着冰冷与威严。
〃啊!对不起。〃海棠这才发现,从八门摔倒后,整个人就一直压在白虎的背上,她连忙笨拙地站起身来。
白虎不理会她,懒懒地看了她一眼,踱步到角落趴了下来,用那双流浪色的眼睛盯着她瞧。
在白虎身旁不远处,也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默地凝望着她。她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双眼眸的主人,对她而言比较具有威胁性。
〃呃,我送午膳来了。〃她先是笨拙地屈膝行礼,凝聚着勇气,接着才慢慢抬起头来。再度与他面对面,她反而更加紧张,两人独处一室,他危险的压迫感弥漫着整个空间。
她的胸口又开始觉得热热烫烫的。她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吗?
轩辕啸坐在石屋角落的一张巨大石椅上,仍穿着她先前看过的黑丝衣裳,高大的姿态,傲然得如同神抵。
写满文字的干燥羊皮卷散了一地,他正在处理着西荒各族的政事,因为被打扰而蹩眉。这间屋子一向安静,没有人敢靠近,今日却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没等他首肯就闯了进来。
几乎是她踏入石屋的那一瞬间,他就认出她了在轩辕城里,除了这个先前在市集上闹事的小女人,他不曾见过那么纤细的身段,以及美丽的五官。
〃就连对着一头虎,你也要出言教训吗?〃他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维持着平日的冰冷。
这女人不但有胆量直视他的目光,见到了他所豢养的白虎,竟也没有夺门而出,还能为自个儿的莽撞找藉口?!她大概就连对着石像,都能自言自语得很开心。
〃我哪有教训它?它卧在那儿,的确会阻挡人们出入。难道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踩过它吗?〃海棠不悦地说道,红润的唇轻抿着,觉得他冤枉她。
〃这里不会有人出人。〃他淡漠地回答,低头又看向羊皮卷,懒得提醒她,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踩一头猛兽。
〃你总会出门吧?就没不留神地踩过它吗?〃她据理力争。
〃它不会挡我的路。〃他这次连头都没有抬。
〃外头也会有人进来。〃她开始觉得,他存心袒护那头白虎。眼前的男人跟白虎,都是一个样儿的性格,傲然冷淡的态度,让人坐立难安。
〃不会。〃
〃不会?为什么?〃她不解地问道,想起进人石屋前,那些人战战兢兢的表情。
〃他们害怕。怕它,更怕我。〃冰凝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阴骛的黑眸固定在她困惑的小脸上。〃别再多话,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他淡淡地命令道,不再跟她漫无目的地讨论下去。
会跟她说这么多话,对他来说已属难得。他时常是沉默的,有时数日说不上一句话,是因为没有对象,也是因为无话可说。
海棠深吸一口气,好手抚狂乱的心跳,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又不是不曾靠近过他,她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先前在市集上,她还抱过他的大腿呢!
走到他面前的石桌旁,她打开食篮,将里头餐点摆上桌。里头的山珍海味,看得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男人每餐都吃这么丰盛,也难怪他会长得如此健壮;黑丝衣裳下的体格,似乎结实得很。
〃是谁让你进来的?〃轩辕啸著地出声问道,目光锁在她身上,没有去碰那些食物。
靠得这么近,他才发觉她有多么娇小。细细的手腕,似乎没有什么力量;粗布衣衫下的纤细柳腰,他大概以双掌就能圈住。令人意外的,这小小的身躯,却蕴藏着许多的勇气。
海棠没有察觉到,那双黑眸里的神色有几分怪异,一问寒冷如冰的视线,在审视着她娇美的身段时,添了一些温度。
〃外头分派职务的人要我以后专司伺候你。〃她从容地回答,终于将餐点摆好。她退开一步,偏头瞧着他。〃不吃吗?你不饿?〃他为什么只是看着她,对满桌好菜视若无睹?
〃你的名字。〃半晌之后,轩辕啸才开口。
〃你刚刚不是要我别多话吗?再说,问别人的名字,你就不能加个'请'字吗?〃她抱怨着。
他的目光倏地一寒,语调严厉。〃说。〃冷漠的声音,冻得人都要颤抖了。
〃海棠、〃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终于找到他不讨人喜欢的症结之一。
这么霸道的态度,再加上他那双冰寒的黑眸,也难怪西荒的人民虽然不排斥他,却也全都躲他躲得远远的。真是可惜了,他浓眉大眼的,其实长得十分俊美,冷酷阴森的表情及严厉的眼神,都浪费了他那张好看的脸。
〃你不是西荒的居民,为何来到轩辕城?〃他盘问着,查询她的来历。
海棠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说出先前就编好的谎话。〃我是东夷人,因为受不住长年的战争,才举家迁移到这里来。父母都病死了,我举目无亲,只能进这儿来当仆役。〃
明明是先前练习过无数次的谎言,为什么在他那双锐利的目光下,她就是说得格外心虚?
她抬头望向他,发现他仍一眨也不眨地瞧着她。她的心儿猛地一跳,热血乱窜,让她雪白的肌肤浮上一层淡淡的微红,眉间的朱砂德更显鲜红,如一瓣贴在额上的小花瓣。
〃过来。〃他陡然出声,眸光深浓。
海棠吓了一跳。她的谎话被地揭穿了吗?难道他可以看穿人心?
她迟疑地往前走了几步,还离轩辕啸有几尺的距离。他突然伸出强健的手臂,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扯。
〃啊!〃海棠惊叫一声,冷不防跌在他的胸膛上,鼻尖撞得发疼。她本能地伸出手,想找寻可以过附的物体,掌心恰巧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轩辕啸身上穿的黑丝衣裳,质地十分菲薄,她柔软的掌心就像是直接碰触了他,从掌心传来的温热,以及男性肌肤的平滑触感,让她的脸色更加嫣红。
有力的指掌扣住了她的下颚,端起她的脸,让她别无选择,只能仰望着他。这样的接触,比市集上那一次更加亲呢。他的视线不像上次那么冰冷无情,却让她更加不安。
轩辕啸伸出手,以指尖抚过她眉间的朱砂德。那嫣红的色泽,像是从一开始,就在诱惑他去触摸。
〃不是点上去的?〃他揉接见下,那鲜艳的颜色没有消失。她的粉颊柔嫩得不可思议,他的指几乎舍不得移开。
海棠摇了摇头,困难地开口。〃不,是生来就有了的。〃从来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可以让她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轩辕啸挑起浓眉,望着她半晌,思索着该如何处置她。
不可讳言的,这个小女人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明显地与其他人都不同。最明显的不同,是她并不怕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望着他时,没有掺杂恐惧的情绪。
更让他惊讶的是白虎的反应;竟然只是嗅了嗅她,没有咆哮或发怒,默许了她的闯入。那头虎是在几年前,他从猎户手中救回来的,脾气坏得很,眼里只认得轩辕啸,送膳食进石屋的人,大部分都被吼了出去。
莫非连这头猛兽,也察觉到她的不同?
〃单独面对我,你不害怕?〃轩辕啸问道,逼近了她精致的小脸。
他身上传来的力量及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感到陌生。她禁不住轻轻颤抖,察觉到掌心下的肌肤,似乎变得更加炙热,烫得有如一块烙铁。她连忙松开手,不敢再摸着他。
海棠要先深呼吸几次,才有能力回答他。他这么抱着她、望着她,要她怎么能够好好说话?
〃为什么要害怕?你会吞了我,还是命令那头白虎咬死我?虽然你的表情跟眼神都满吓人的,但在市集上,我已经看得出,你虽然严厉,却也还算讲道理。〃她诚实地说道,没有保留对他的看法。
面对他时,她心中交杂的情绪其实很难说得清楚。他让她不安,让她忐忑,让她脸颊泛红、全身发烫,却从来没让她感到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够确定,他不会伤害她。
她的几句话,让他下额一束肌肉隐隐抽动。那双黑眸里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格外明亮,但那抹光亮随即重新被冷静所覆盖。
轩辕啸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往后靠回巨大的石椅上。
〃你可以下去了。〃问完了问题,他淡淡地下着命令,眼神柔和了几分,没有先前严厉冰冷。那薄唇上,甚至有了些许上扬的弧度,不是笑容,却让人觉得容易亲近了些。
察觉自个儿这次是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海棠差红了脸,挣扎着想滑下地去。纤细的双腿摆动着,摩擦着他健壮的双腿,她困难地挪动着,因为坐在他的腿上而难以施力。
柔软的大腿内侧,像是碰着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那东西抵着她,随着她的挪移摩擦,变得更加膨胀坚硬,还有着烫人的温度。
她诧异地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终于看见在他眼中燎烧的情欲火痕。
她虽然单纯,却不无知,马上知道那是什么。
〃对不起!〃海棠慌乱地道歉,脸颊瞬间变得烫红,马上当机立断,猛地跳离他的大腿。一个不留神,竟在落地时又踩到白虎的尾巴。
〃吼!〃白虎发出一声忍无可忍的咆哮,瞪了她一眼,踱步到更角落去,决心离她远一些。
〃噢!我好抱歉。〃她低声说道,心里充满罪恶感,毕竟这次的确是她的疏忽。
〃去告诉总管,今后你的职务范围,就只在我的身边。〃他徐缓地说道。
她愈退愈远,终于退到石桌的另一边去,躲在桌子的另一边眨眨眼睛,怕再被他拖进怀里。
不怕他,并不代表着愿意让他抱着她吧!况且一靠近他,她的心跳就乱得木像样,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
〃你要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海棠问道,拍了拍胸口,顺顺气儿。
轩辕啸点了点头,黑眸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今后只要我睁开眼睛,你就必须在我的视线之内。白日你就听着我的命令行动,等人夜了,就睡在屋子角落的碧纱橱里。〃
海棠在他的目光下,只能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她在心里思索着,不知此刻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是好运还是厄运?
能够接近他,该是她求之不得的。但是她的视线匆促扫过他腿间,心儿就不由得猛跳。
那威胁如此明显易见,至今还傲然耸立着,她担忧他会不会用另一种方式〃吃〃了她?
三张机,吴蚕己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
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技舞时衣。
3
轩辕府占地辽阔,海棠问了许多人,在回廊里摸索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海桐栖身的杂物班。
〃那俊小子吗?好像被一个丫环领走了,说是有事要吩咐他办。〃一个年轻的杂役瞧见她没无目的地找着,好心地告诉她。
海棠道了谢,依照那人的指示,在轩辕府里愈走愈偏僻。这栋府邪实在太庞大,撤除主要建筑物不说,其中还错落着不少回廊庭院,绕得她头都昏了。
一间雅致的屋子坐落在角落,大概是哪个丫环居住的小屋。海棠东张西望地走过,却因为听见熟悉的名字而放慢脚步。她愈走愈慢,弯弯的眉也逐渐里起,当那对柳眉拧成结时,她也停下脚步。
〃喔……海桐……噢……继续,嗯……〃娇媚的容声,由窗榻流泻而出,还间杂着男女欢爱时的喘息声。
海棠在门外站定脚步,仔细又听了半晌,确定自已没有听错,那个娇喘不休的女子,喊的的确是海桐的名字,清澈的双眸缓慢眯起。
房内男女激烈的翻云覆雨,浑然不知外头已经有了听众,仍是卖力缠绵,直到许久后才鸣金收兵。海桐调匀气息,起身准备找水洗去一身的汗,随手抓了一条裤子穿上,带着笑容走到外头。一开房门,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映入他眼中的,是海棠喷着怒火的明眸。
海桐吓了一跳,连忙将门关上。〃你在外头待多久了?〃他有些狼狈地问道。
〃不久,我来的时候,你们正忙着呢!〃海棠秀丽的五官,因为薄怒而有些扭曲。〃我被分派到轩辕啸身边伺候着,为他端菜送饭,还差点被老虎咬了一口,而你竟然在这里风流快活?〃
〃这误会可大了,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海桐双手乱挥,先前春风得意的表情,马上变得百般委屈,只差没有眼眶含泪。
海棠仍是眯着眼瞧他,小脸上满是不信任的神情。〃你顾全大局,倒是顾到床榻上去了。〃她哼了一声。
〃我也是为了得到情报,套问出织造术的下落,才会如此卖力。〃海桐煞有介事地说道,用最认真的表情望着她。〃这些丫环在轩辕府里待得久,知道的内幕也多,对我们的行动有帮助。〃
他说得头头是道,海棠的怒气消去了大半。她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单纯的小脑袋想了想。倒觉得弟弟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那你套问出什么了吗?〃她一脸认真地问着,没有察觉海相的笑容里添了几分狡猾。
套问情报只是藉口,其实这儿的丫环貌美如花。兼而十分热情,他可是乐不思蜀。
海桐皱起眉头,像是很努力在回想。〃春兰提起,说织造术是写在一张绸子上头,府内没人见过,想来该是收在轩辕啸的房里。〃他操了揉海棠的发,鼓励着她。〃你若有机会进他的屋子,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