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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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捉弄,使得花琉被父亲纳为新宠,父子亲情也蒙上阴影:既失孝悌又负人伦, 他不禁自责。
朝观献公之后,申生拜见了真君,也接受了焰璃以国母身分所款待的家宴。
在焰璃娇艳如花的笑靥下,是毒蛇的利牙。
尽欢而散的夜宴后,焰璃带泪投诉:“申生无德,以口舌欺我,侮辱了君父,恶言 恶语不堪复述。”
在献公逼问之下,她说出了宫中最忌讳的往事。“世子说陛下您年事已高,贱妾芳 华正盛,不知往后终身要托付予谁:又说他的生母原本是祖父的小妾,与陛下您私通款 曲,子袭文风,将来贱妾少不得还是归他所有。”
与齐姜的一段不伦之恋一直是晋献公所忌讳的丑行,加上焰璃说得有枝有叶、情词 恳切,更今他老羞成怒。
来不及细辩真伪,在第三天早上,世子申生就被遣回曲沃,心有未甘的晋献公更派 遣密使,阴求申生的罪名。
内有骊姬,外有候臣,献公的理智被乌云所蒙蔽,羞恶之心斩断了父子情谊。
不过四日,纬都派来一位使者告知申生:“国君传谕,“夜梦齐姜夫人诉日:饥苦 无食”,请世子在曲沃祭拜夫人。”
不疑有他的申生设飨祭母,依礼送酒昨给献公,落在骊姬的手中却成为夺命武器。
骊姬将酒昨献上,献公取杯欲饮时,她含笑阻止道:“酒食从宫外来,或许有什么 不干净,还是先试一下吧!”
献公略一思索后说:“对!牵狗来!”
在宫女、内侍的眼前,吃下肉片的猎狗突然哀嚎打滚,暴毙在献公脚边。
令人窒息的恐怖景象让胆小的丫头发出惊叫声,献公震撼忘言,半晌才如梦初醒。
骊姬失声道:“我不敢相信……昨肉有毒!”
再令人将酒灌人死囚口中,情况如出一辙,中毒的囚犯惨叫一声,马上七孔流血, 死状甚惨。
“天哪!”骊姬脸色惨白。“是妾误君!太子设此毒计,是因妾而起,妾罪该万死 ,请国君以此酒祚赐吾母子,以消太子之恨!”她哭倒在献公怀中。
晋献公的怒火如雷霆万钧,怨声咆哮:“来人!孤今日苦不诛杀逆子,誓不为人! ”
晋国的天空风起云涌,蓄谋已久的骊姬党羽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改朝换代,安享荣 华。
献公令东关五为主将、梁五为副将,领军声讨曲沃。
事出仓卒,宫中元老狐突谏止不及,只有派遣心腹星夜驰报申生。
“太子足智多谋,善用兵众,请您早做准备,迎战东关五、梁五,以保己身!”来 使喘息道:“微臣愿放犬马之劳,前往蒲、屈两地向重耳、夷吾两公子搬求救兵。”
申生闭上双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申生无能才获罪于君父,岂可再连累两位兄长同人逆名?”
“这明明是骊姬在酒祚中下毒,请太子书状辩白,毋束手赴死,徒令小人得志猖狂 !”忠心耿耿的侍卫沉痛地说道。
“君父宠爱骊姬,非她随侍寝食不安;我如果答辩却不获采信,反而又添欺父之罪 ;就算厘清其相,君父爱骊氏未必加责,反而伤召父之心……不如我死!”
“太子三思!无过而死是愚孝!”太傅杜原款厉声喝止。
“申生并非无过。”他摇头说:“得罪君父另有他事,骊姬计谋只是星火燃原。”
花琉……申生沐浴整冠,神情肃穆庄严,从容赴死的决心令众人哽咽流涕。
焚香入座,申生为书答覆狐突。
申生有罪,不敢惜死。然君老子幼、国家多难,只求您努力辅国,申生虽死犹安, 受您庇护实多,徐图来生再报。
“太子自杀了!”
恶耗,像野火般燃烧著晋国上下。
“苍天不仁!”深宫大内哭声震天,连草木也含悲。
“晋国亡矣!”黎民百姓也为之悲愤涕泣。
“国君年老昏愤、误信侵贼,活生生地坑杀贤德太子,冤哉!”
“重耳、夷吾两公子也逃亡了,这个国家要大乱了!”
不!这不会是真的!
花琉双手掩住了嘴唇,眼眸惊惧地睁大,她的瞳孔收缩,身躯因颤抖而摇摇欲坠。
“少姬!少姬!”她的贴身丫头含泪呼唤:“您节哀顺变!”
“不!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她抓住侍女的手臂追问:“你说呀!”
一直被瞒著的花琉震惊心碎地听完始末。
她的姊姊如何涂蜜引蜂,如何结党营私、中伤申生,如何在酒祚中置毒构陷……步 步为营,欲置申生于死地!
花琉茫然失神,我错了!是我的懦弱隐忍、姑息养奸,才让他含兔而死!五年的孤 寂煎熬、两地相思,仍不能平息姊姊的怨怒。
“是我……害了他!”
哀莫大于心死。
深受打击的花琉崩溃了,她不再有求生的意志,不吃不喝、不闻不见,世间所有繁 华美景化为一片空白。
将车子托予真君抚养,她全心求死。
隆冬酷寒,皑皑白雪覆盖了一切丑恶,缠绵病榻的花琉性命如油灯将灭。
今年的冬雪特别森冷,焰璃怔然地想著。
发著高烧的花琉睁开迷蒙双眼,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劝告:“姊姊……请……保重 。”
死亡,像黑色丝绒般包裹住花琉品莹剔透的心灵,埋藏所有悲伤。
不论千年、万年,等待另一次轮回,绝不让此情此冤再一次重演……
张琦缘 》》 花语传奇
第九章
作了一夜纷纷乱乱的恶梦,馨白愁肠百结地醒了过来。
短暂的失神后,华丽明朗的客房提醒了她身在何处:昨儿夜裹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全 涌回脑海裹。
孙家小姐的咄咄逼人、失足溺水的惊吓、骏逸露骨的关怀、众人的异样眼光……她 不能再自欺欺人,以兄妹之情来掩饰她的感情。
掀开丝被,馨白赤脚踏在温润的柚木地板上,怀著坚定的决心打开衣橱。姊姊为她 精心挑选的衣饰琳琅满目,每件都是质感极佳、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年轻少女活泼朝气的 衣棠。
挑出两件中意的洋装在穿衣镜而比书,馨白舍弃乳白色洋装,而选择了湖绿色洋装 ,轻柔飘逸的质料适合在阳台咖啡桌旁优闲地享用早餐,融人绿荫背景之中。
穿上一双椰草凉鞋,全身镜中映出一个俏丽含笑的少女,上扬的嘴角多了一份自信 。
真可笑!馨白想,我居然曾经为了自尊抑或该说是自卑而拒绝姊姊为我添置衣棠的 好意?
像丑小鸭般寒掺地站在争奢竞艳的天鹅群中,畏畏缩缩的模样绝对称不上是骨气。
打开客房大门,馨白看见了西装革履的骏逸,她不禁愕然。
“早!馨白,你感觉好点了没?”他神色难掩焦灼地问。
因为放心不下馨白,骏逸也留在罗园过夜,住在馨白隔壁房间。
“好多了。”一向轻柔悦耳的声音带著倌郁,令骏逸为之不舍。
“气色……还不错。”他柔声说,忘情地伸出左手轻触馨白粉嫩的双颊。
原本单纯的举动在接触时引发电流通过般的经麻酥痒感,令馨白垂下眼睑,浓密的 睫毛轻颤,脸泛形彩。
骏逸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鬓角,移至颈后,气氛陡然变得亲匿紧绷。
他的心跳狂乱,眼前的馨白五官细致完美,年轻的肌肤柔滑如丝缎,今他情不自禁 地倾身向前……心满意足地啜饮馨白口中的香津后,骏逸在她唇边低喃:“我等了好久 ……我的心黄鹕马儿。”
他以一种命定的执著,等著小女孩长大。
“你……”初吻的震撼力远超过馨白的想像,双膝发软的她有许多话想说,却在瞬 间忘得一干二净。
一向准时上班的骏逸顾不得他可能迟到,将她带入客房中。
“我吓到你了吗?”他间。
馨白摇头说:“没有。”这一吻仿佛吻去了她的少女稚气,让她蜕变成熟。
“馨白。”骏逸拥住她的纤腰,沉溺于属于处女的幽香中,心荡神驰。“弱水三千 ,我只取一飘饮!”
骏逸的胸膛像最温暖、舒适的屏障,馨白闭上双眼,将修长的颈项倚靠在他的肩膀 上,低声娇柔地说:“孙小姐很喜欢你……”
“噢!馨白……”骏逸笑叹:“吾爱!用你的眼睛、耳朵去看、去听,想想这几年 我对你的疯狂迷恋,你该信我不渝!”
捏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口裹怕化了,骏逸小心翼翼呵护的程度简直可以和圣人媲美 。他终于可以不再勉强扮演兄长的角色。
“我……很迟钝,对不对?”馨白羞涩地说。
“最娇美硕大的花蕾总是迟绽。”骏逸的变眸烩烩生辉,柔声道歉:“昨晚让你受 委屈了。”
“不。”洋溢恋爱光彩的馨白否认。“也许我该感谢系小姐呢!她那一推对我来说 像是醍醐灌顶……让我明白自己的感情。”
“不是因为我的吻吗?”心情愉悦的骏逸淘气道。
飞红双颊的馨白不依地捶他,得到的惩罚是连绵不断的深吻。
贪恋不舍的骏逸在失控边缘拉回理智,面对呵护了许久的花蕊,他终究还是不敢造 次。
这天,骏逸破天荒地上班迟到,令同事不解的是他出奇地保持愉悦的心情。
恋爱是一场庄严又冒险的捉迷藏。
'阻碍不是没有,十一岁(刚好同一个生肖)的差距,别人犹可,但他俩首先就过不 了姜德承这关,而且,他又姓罗。
馨白借口探望郁紫,雪妃,罗园成了她和骏逸约会的掩护地点。
“你知道吗?酥浆草有个好听的别名叫“迷梦纱”。”手捧著《仲夏夜之梦》的馨 白心血来潮地说:“或许扑克小仙的恋爱药水中就掺入了一些“迷梦纱”吧?好遮蔽恋 爱中男女的理智。”
“那么,我要滴几滴在你的眼皮上,好让你在睁眼后第一个看见我,此生不渝。”
卸除了“罗大哥”的任务,骏逸不再是位道貌岸然的兄长:积压许久的澎辟情感化 为缠绵爱语,由他口中源源倾诉。
在林荫下嬉闹的两人随手摘起草地上的醉浆草,茎菜花汁都是酸的,涂在对方的眼 脸、脸颊上,即刻又落在彼此的嘴唇中,酝酿出最甘甜的蜜汁。
两情绩绪的恋人浑然末觉暗处窥伺的目光。
***
八月下旬,罗观岳患了一场流行性感冒,而且是来势汹汹的D型病毒。
身体不适的罗观岳仍不肯怠忽工作,稍一周劳,血压就往上升高,又不遵照医生指 示按时服药,不到三天就有半边身子、脸庞出现轻微麻痹的督讯。
郁紫著慌了,硬是迫他到医院看病,顺便做健康检查。
高血压。
郁紫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高血压也算是富贵病吧口
医生纠正她的想法,“血压高的人容易引起脑溢血、狭心症、心肌梗塞,柬方人又 以脑溢血俗称中风的罹患机率较高,非同小可。要预防意外,就得长期抗战,丝毫马虎 不得。”
郁紫的一颗七直往下沉。
罗观岳脾气暴躁,破口大骂医生,“真是庸才!小小一个感冒而已,竟然治不好!
治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远咒起我来了!”
话虽如此,罗观岳真的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他萌生选择继承人的念头。于是,他将集团内的主要公司,以及转投 资的三十几家公司,抽出几间盈收平平的公司,分别交给两个儿子及骏逸管理发挥,以 便择定继承人。
换言之,在罗观岳的心目中,这位远房侄子的地位和两个儿子平等。
罗观岳专制地决断,他要为骏逸安排一条光明坦途。
首先得进行的是帮他撰一门好亲事。
罗园书房中。
骏逸态度沉稳,彬彬有礼地反问:“罗叔,您是“建议”我结婚?”
应付这位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暴君,骏逸自有一套四两拨千斤的方法。
其实他们心中都有数,与其说是个建议,不如说是项命令。
“你若要这样解释……也可以!”罗观岳扬眉,身体微恙的他穿著厚暖睡袍,比较 没有在辨公室裹叱呸飞扬的霸气那般今人望而生畏。
“是!多谢罗叔。我会留意的,只要有适合的对象,我一定早早结婚。”骏逸圆滑 地岔开话题,平和的语气中隐藏不住刚强的意志力。
对这位栽培照顾他多年的长辈,骏逸尊敬他也心怀感激,甚至还有一份孺慕之情。
对罗观岳偶尔的逾越干预,骏逸还能忍受,不过牵涉到终身大事时,他绝不让步。
“或许,我可以提供几位适当人选的资料?”罗观岳毫不死心。
他所提供的几位对象,都是足以资助丈夫减少奋斗二十年的名门千金。
骏逸兴趣缺缺地表示:“娶富贵,卖自由。”
“哦?”罗观岳好整以暇地说:“你那么排斥我的“建议”,是跟馨白有关吗?”
他第一次看到冷静自持的骏逸涨红脸孔,慌了手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这封恋人还在他的地盘上大谈恋爱。无怪乎有 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总是盲目的,他想。
“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罗观岳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
骏逸迟疑著该如何开口告诉这位总是花边绯闻不断,娶了三妻四妾的长辈,他对馨 白那种前生缘定的强烈爱意?
“弱水三千,只取一飘欲。”的誓言,罗观岳是不会了解的。
于是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地不表意见,结束这场毫无交集的对谈。
***
“妈,我回来了。”刚开学的馨白抱著讲义、书本回家,声音清亮。
从卧室中走出来的程思兰神色异样,“馨白……你来。”
“什么事?”馨白轻盈地走来。
程思兰打量著女儿,脸色阴晴不定。她的小乘乘也十八岁了,应该是有人追求的年 龄了,可是,为什么又碰上姓罗的?
她将两张照片放在桌上。“你自己看。”
坐在林荫下的馨白和骏逸亲匿地嬉闹,手上捉著一把酷浆草的馨白正含笑地避开骏 逸的呵痒,照片上看起来却像是在闪躲他的吻。
“妈……”惊惶的馨白涨红了脸。
“也不晓得冲犯了什么小人。”程思兰叹气道:“跟你姊姊的遭遇一样!幸好是我 收到的,否则你爸爸不知道又要生多大的气。”
“对不起,妈!”馨白走向前拥住母亲,“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她含羞带怯地向母亲坦白自已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