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嫁衣引出三段曲折爱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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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服,有些紧张地不停摩搓着手里的扫帚,盯着我的眼睛里隐约透着羞涩和惊恐。
“我是。”我平息了心情,镇定地答道,但对她的好奇却越来越浓重,“请问你是……”
“我……我是……我想……”她好几次试图解释,但最终还是语无伦次地收住了她的话。
“没关系,慢慢说吧。”我安慰道。
女人善意地看了看我,在她灵活美丽的黑眼珠里,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我一定在哪儿见过她,可是在哪儿呢?我想不起来。
她没有说话,低下头去,从里面衣服的口袋里摸出几封皱巴巴的信,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依依不舍地递过来。
“你真的是麦淇小姐?”她又问了一遍。
“对,我就是。”我接了信,问道,“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却用颤抖而细微的声音说:“闻屿是个好人,你好好待他。”
《红衣》第一章(17)
尽管她说得很轻很柔,可对我来说,像是当空一个霹雳,我被震得懵懵懂懂、稀里糊涂,我觉得自己一个劲儿在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可是四周没有一点声音,那个女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信封没有封口,也没有一个字,我迫不及待地取出皱了吧叽的信纸,第一眼就看到“麦淇小姐:关于那晚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方式向你道歉……”我看得心惊肉跳,我已经知道是闻屿写给我的信了,有一种欣喜和害怕混合成的激动使我连忙将其合上,藏进背包里,对于最宝贵的东西总是需要静静地细细地偷偷地品味,怎么忍心一眼望穿呢?
8
麦当劳里乱哄哄的,正是那里的服务小姐带着孩子们游乐和分发礼物的时候,稚嫩的欢闹和笑声充斥着整个店堂,多少让我们这样的“有所事事”的大人们感到烦乱,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中感染着他们真诚的快乐。
于晓婕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们点了最简便的汉堡、薯条和可乐,我示意她吃点什么,她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我调侃说:“你不会是让我来表演吃汉堡吧?怎么啦?小贝又欺负你了?”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嘴角一瘪,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这个时候,孩子们的活动也好像结束了,四周清净了不少,餐厅里欢快的儿歌也换成了悠扬的萨克斯音乐,于晓婕的哭声便逐渐凸现出来,受到众人的关注。
我难堪又好笑地推了推她,说:“晓婕,轻点,都快万众瞩目了!”
她才猛地抬起一张涨红的脸蛋,眼里挂着泪珠,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到底怎么啦?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我说。
“麦淇姐,我……怀孕了。”于晓婕似乎很努力才说出来。
说实话,她的这个遭遇并没有给我多少触动,这几乎是每个女人都会面临的过程,我甚至觉得那是个美丽的体验,但我还是尽量关切地为她排解苦恼。
“小贝知道吗?”我问。
她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轻声而含糊地说:“我刚才和他说了。”
“他怎么说?”
于晓婕的眼泪在眼眶里盈盈闪动,那种娇嫩又委屈的神情很容易勾起我的怜爱。
“阿俊说不要这个孩子。麦淇姐,我该怎么办?”她六神无主地望着我,下意识地抓着我的手臂,乞讨着我的答案。
她的理智焦急得像一块泥巴一样瘫软在地面上,这让我多少觉得有些幼稚和滑稽。我抚摸着她伸过来的臂膀,温情地劝解道:“你们都还小,不要也不成问题,况且,你们还没有结婚,弄得手忙脚乱的也没有必要,是不是?”
“我父母和他父母都希望我们结婚,新房子早就准备好了,可是阿俊他一直不愿意,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他会不会爱上别人了?”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他最近一定出了什么事了,说不定有别的女人了,对,一定是,我有预感,人家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灵的。”
“你可不要瞎猜,谁都看得出小贝很爱你。”我笑着说。
“那他为什么不和我结婚呢?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一个小生命,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身体里面,真的,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想要它。”母性的本能让她说得那么温馨动人,甚至唤起了我的渴望。
沉闷的气氛僵持了不多久,我建议说:“要不,叫小贝来吧,你们再谈谈,我也劝劝他。”事实上,我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愚蠢,像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小丑。
于晓婕半推半就地含糊答应了。
我给贝明俊电话,他一接起来便激动地说:“麦淇,这就叫心有灵犀,我刚想给你电话呢!”
“做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聊聊。”对方说。
“我和晓婕在一起,报社边的麦当劳,你这么有空,就来一下吧。”我说。
“你干吗掺和这事呀?于晓婕她有病!脑子进水了,跟她说不清楚。”贝明俊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
我心底暗笑,表面却平静地说:“我们等你,不见不散。”
“看来,我非来不可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把于晓婕整惨了,整哭了,你可别怪我。”他说得坚决而无奈。
可贝明俊一旦真到了于晓婕面前,就不是电话里头那般豪气冲天了,于晓婕也不像跟我在一块儿时那么柔弱无助,两个人拌了一顿嘴,丝毫没有意义,又引来些看客,终于停止了这种免费表演。
我调节气氛似的取笑说:“你们两个算是怎么回事?不见面嘛,爱得死去活来,一见面嘛,吵得天翻地覆,累不累?”
“说说你的想法吧,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贝明俊。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拿什么爱你……”他看了我一眼,将目光转向于晓婕,“爱你和孩子,我是一个男人呀!”
于晓婕咬着下嘴唇,指甲不停地相互磕碰着。“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想有个孩子。”她毫不做作地说。
贝明俊瞥了她一眼,像个打赌得胜的孩子,神情里掩藏不住欣喜,“真是妇人之见!你总该替我想想吧,我也整天想和你粘在一块儿,可我得有我的事业,我希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我心爱的女人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总是说爱我爱我,连这点都不理解我,还说什么爱我!”
《红衣》第一章(18)
于晓婕被说得哑然,只好使性子般赌气地说:“你又没告诉过我这些。”甜蜜却显而易见地涂在脸上。
“谁知道你这么笨,这么简单的心思也猜不透。”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赶紧把孩子打掉吧,等我事业有成了,我们再好好生一个。”
“怎么才算事业有成了?”
“起码有一千万吧,到时候,我送你一辆法拉利敞篷跑车,红色的,怎么样?”
于晓婕大笑:“狗屎,我明天先送你一辆好了,报社旁边的玩具店里就有。”
他们俩谈得旁若无人,几分钟前别别扭扭的痕迹立即消融在他们的谈兴和笑声里。
年轻真是叫人羡慕,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欣慰又感慨地体味着,无心再留在那儿,想到闻屿的信还躺在我的包里,便更急于离开,于是找个借口脱身,匆匆回到家里。
有了随心所欲的空间,我竟然又不急于挖开属于自己的宝藏了,也许是不敢莽莽撞撞地闯进闻屿的心里。我冲了一个澡,泡了杯咖啡,才安闲又迫切地坐到吧台的高脚凳上,紧张地慢慢地打开其中一封信,那感觉神圣得仿佛对待一份自己的生死判决。
麦淇小姐:
关于那晚的事情,我一直想找个方式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也更不知道你坎坷的情感经历。我到底怎么啦?真的不太弄得明白。我记得那晚的夜色特别好,心情也不错,我有点情不自禁地想吻你,一种单纯而投入的感觉,很久没有遇到过了。当然,我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我的名声狼藉,有什么理由让你相信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心境?算了吧……
这封信显然没有写完,皱兮兮的信纸上留着擦拭钢笔的斑驳墨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打开另一封。
麦淇:你好!
好几次提笔想给你写信,却总是半途而废,也许你会笑话我,通讯这么发达的时代,还写什么信?但这也许是表达我内心的最好方式了,我很想和你说点什么,也该为上一次的鲁莽向你道歉,可是,我却不敢面对你。
那晚失礼的举动一直让我很懊丧,我没有想到会如此伤害你,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我在你心目中浪荡的形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我绝对没有恶意,甚至带着一点点戏弄之情,我真的欣赏你。
你第一次来我这儿采访的时候,就让我眼前一亮,是一种久违的不由自主的兴奋。也许你不相信,记得你说过我身边美女如云,也取笑过我的放荡,但是那些都不是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我。
我把自己掩藏得太深太久了,我渴望在你面前真实起来,我甚至渴望你能拯救这个痛苦挣扎着的闻屿。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为什么又要来呢?
这是老天惩罚,梅玲,你说是吗?麦淇不该属于我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封信又是如此莫名其妙,而且显得逻辑混乱。说实话,我并没有完全看懂其中的意思,但我仍然很激动,热血沸腾,心跳加快,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信,闻屿还是在意那晚的事情以及我的感受的。
可是,梅玲是谁?他过去的恋人吗?还是挚友?闻屿为什么说是老天的惩罚呢?我像是落进了一个迷宫。
其他几封信也都是没有写完的片段,大意几乎都是道歉和心情的表达,我激情澎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文字也像海浪拍打过沙滩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撞击到我的心里,终于心头一热,忍不住拨通了闻屿家的电话。
我屏声凝气地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汩汩地流动,我窒息般地等待了好些时候,终于有人接起来了。
“喂,请问哪位?”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嗲气的女人声音。
我还不曾做好心理准备,热情被浇得湿淋淋的,一副凄惨的模样。我没有吱声,惘然若失地挂了电话,久久地呆坐。
不知何时,我听见了隐约的敲门声。
“谁?”我凑到门边问。
“麦淇,是我。”门口传来贝明俊的声音。
我打开了,他闯进屋来,嘴里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没听见。”我脸上失望的情绪依然显而易见,无精打采地说着,自顾自地整理闻屿的信件。
“谁的信?”
“一个朋友的。”
贝明俊指了指茶几上新鲜的玫瑰花,带着几分调弄的口吻问道:“是那个送花的人吧?”
“也许吧。”我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抚平心里的落差感。
“怎么啦?对我如此冷冰冰的。”贝明俊说着,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微微弹动了几下,“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谁醋?”我尽量调整心境。
“没准是我冷落你了?没准是那个送花的男人?”他轻快地说。
“自作多情!”我白了他一眼,调侃道,“谁稀罕你热乎我呀,你只要别来烦着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说不吃醋?”贝明俊一脸张扬而怪异的表情,“你这种样子,我看是典型的失恋综合征。”
“什么意思?”我有点难受,又有点忍俊不禁。
“像你这样优秀成熟的女人,难道不向往爱情和婚姻吗?”
《红衣》第一章(19)
“人小鬼大!”我笑着说。
“别用这样的口吻对我说话!”他抗议道,“知道是哪位爱慕你的男人偷偷送花给你吗?”
我摇了摇头,说:“还不确定。”
“说不定真是闻屿。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也不主动打听一下?你现在呀,说得好呢,叫沉稳冷静,说得不好呢,叫缺乏激情。”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这神秘人还在向你献殷勤吗?”
“对,一天一束玫瑰。”
“应该觉得很幸福吧?”他突然问。
“跟你听说晓婕怀孕的感觉差不多。”我的心里甜滋滋的,有点惊慌,故意岔开话题,“听她口气,你好像真和别的女孩子之间有些不太规矩?”
“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贝明俊玩世不恭地坏笑着。
“像!”我说。
“连你都这么说,那就算有吧。”他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让人不解的兴奋。
“这事情很可笑吗?”我故作愠怒地说,“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贝明俊似乎很用力地憋着体内即将崩塌的狂笑,点了点头,说:“明白明白。”
“晓婕现在怎么样?”
“送她回家了。她还能怎么样?哭哭笑笑,自己都没长大,就想要孩子了,她能养活吗?整天除了逛街呀,偶像呀,冲我发脾气呀,什么也不会,幼稚得要命,简直没脑子!唉——我觉得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他连续而琐碎地说,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你喜欢怎样的?”我随意地问。
“也许,是你这样的。”他挑逗地说,“我喜欢你的成熟味道,那才是女人的魅力!知道吗?晓婕没法和你比,她幼稚得像白开水一样,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索然无味。”
我咯咯地笑了,不知为何,贝明俊的这种假装沉重的举动总会引我发笑。“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你这样的人!成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晓婕总有一天也会成熟的,成熟得让你嫌弃。”
“那我就等着!”他说。
那晚,我并不清楚贝明俊为何而来?但我们相互胡言乱语的一顿调侃,还是带给我一丝清爽的短暂感觉。很多时候,我们的身体是被各式各样的环境和人撕碎的,只有独处的时候,才又真正归还给自己的灵魂。那些花、那些信、那个女人——贝明俊走后,一层层谜团重新将我的思维包裹起来。
《红衣》第二章
《红衣》第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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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屿的那几封信透露着他的心声,也几乎让我找到了神秘玫瑰主人,带给我难以言表的意外的幸福。试想一下,即便是素不相识者的几句赞赏或者遥远朋友的一丝挂牵,也一定会是一股温馨的暖风,更何况是一位让我不由自主落入暗恋陷阱的男人对我述说衷肠。
尽管我已经抑止不住地打算主动找闻屿见面,可我还是不想贸然闯入他那里,除了我自身的精神因素之外,让我疑惑的是,这些信件如果真的出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