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蝶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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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了一下,发现雨都在嘲笑她。
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她是个美人没错,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的确能不为所动。
玄黎,看起来不是一个不受诱惑的人,但他似乎确实能够不受诱惑。
不想再说话,她轻轻地走出来,走进雨里,轻得没有一点声响。
“玄黎!我跟你走,只要你现在出来!”舞儿突然大声喊道。
她当然知道,即使是喊,玄黎也不会听到,她只不过是喊给自己听。
这样,才能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心态,来告诉自己,是他抛下了她。
雨突然下大了。
她却不想回去,一点也不想。
“是真的吗?”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舞儿就像遭到了一个霹雳,呆住了。
他,没有走。
“你……你为什么不走?”她突然发现,雨开始变得温暖了。
“你说呢?”他从树上跳下,眼里没有讥诮,而是一种温润到令人惬意的笑容。
“我……我不知道。”舞儿转过头去,她明明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他在等她,等她回心转意。
“哈哈哈。”他突然发出几声大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边笑边转身走了。
幸好这里没有人,否则,他一定会被人当作疯子。
“还有,不要再淋雨了,会受风寒的。”玄黎没有回头,他的话却在雨里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舞儿耳中,随后,一把油布伞‘飞’到舞儿手中。
舞儿拿着雨伞,呆立在那里没有动。
“说过的话赖不掉,我可是听到了呢。”玄黎又转身,对她眨眨眼睛。
碍眼的笑容又回来了。
刚刚还满满的感动,在这个笑容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舞儿的脸有点发白。
“你根本是在耍我!”这句话吼出,玄黎却像根本没有听见。
她只好跟上去。
“糟了。”舞儿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玄黎挑挑眉,表示他很不耐。
“我忘记……忘记……”舞儿紧皱着眉头。
“到底什么事?”看到舞儿的样子,玄黎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我忘记给阿婆告别了。”舞儿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
玄黎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还不快走。”玄黎才想起这件事的重要性。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
那一次,玄黎心血来潮,拉舞儿出去捕猎,就忘了告诉阿婆。
结果就是,阿婆慌慌张张敲锣打鼓地发动了十八里村的每一家去寻找他们。
当舞儿和玄黎被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人包围,带回去后,他们才弄懂是怎么回事。
阿婆一直在哭,拼命地哭。
不管怎么安慰都停不下来。
边哭边念叨:“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这个孤孤单单的老太婆,又没个依靠,如果你们再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你们多让我担心哪……”
整整哭了一天一夜。
舞儿和玄黎就差没有跪下来求她不要哭了。
自从那次以后,他们再也不敢不告诉阿婆就出门了。
现在,他们又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是的,有时候犯的错误,是会致命的。
舞儿伏在玄黎背上,玄黎正在把他的轻功施展到极致,只为了快一点赶回去。
“阿婆回来了吗?”舞儿悄悄地问玄黎。
“看来还没有。”玄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阿婆是一个老人。
所以她就有所有老人都有的喜好。
女人都是喜欢闲聊的,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有女人三五成群地在一起唠家常。
老年的女人更喜欢。
舞儿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阿婆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显然谈论了什么有趣的话题。
“阿婆……”舞儿正准备说,玄黎就立刻投来一个闭嘴的眼神,舞儿也只有闭上了嘴,她知道,玄黎的口才一向比她好。
“阿婆,您知道我一生中最大幸运是什么吗?”玄黎充满感情的说。
阿婆茫然地眨着眼睛。
玄黎只有自己继续说下去,“阿婆,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您,您在我最孤独无依的时候收留了我,我该怎么感谢您啊,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
阿婆听了这段话,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
“是您救了舞儿,救了我,就等于是您给了我们再一次的生命,等于我们的亲娘啊,如果您愿意,就让我叫您一声娘吧……”玄黎说着说着,眼泪竟然都流了下来,动情到了极致。
“好,好,真是好孩子。”阿婆早已泣不成声,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抚摸玄黎的脸。
“但是。”玄黎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坚毅,“孩子始终是要长大的,不能永远在母亲身边,对不对,阿婆?”
“当然,当然,你们都是大孩子了。”阿婆不住地点头。
“那么,我们就应该出门,去自己闯荡,打拼出一片天地,这样才能不辜负您的期望。”玄黎深深地看着阿婆。
“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阿婆疼惜地望着玄黎和舞儿。
“所以,我们就是来辞行的,我决定和舞儿去闯荡一番。”玄黎说得慷慨万分。
“不错,不错,就是要有这种气概。”阿婆拍了拍玄黎的肩。
“阿婆,我们都会想你的。”玄黎紧紧握住阿婆的手,“再会。”
“去吧,去吧。”阿婆眼里闪着泪光,却满眼欣慰的笑意。
舞儿也淡淡地笑了,她突然觉得心很轻很轻。
挥手,告别,终于走出了十八里村。
走在路上,玄黎从肩上拂下一片落叶,“秋深了呢。”
他没有笑。
舞儿却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当然不知道,是遇到你之后。
PS:蝶恋开始了呢,这一话是最轻松的一话,两个心里埋藏着太多太多的人相遇,会不会相知?若相知,会不会相惜?若相惜,会不会相连?
不一定。
未来的事,不论读者们还是墨,都无法预料不是吗?
而他们的路还很长。
霜前离蝶雪泛舟
任谁都不能否认,钱是一样非常好的东西。
任何人也都知道,没有钱一定会寸步难行。
只有很有本事的人才能不带钱出门。
玄黎和舞儿就没有钱,也并非很有本事,所以他们就寸步难行。
现在他们就在为没有带钱就出门而很后悔。
“喂,你武功那么高,去弄点钱来住旅店。”舞儿推推靠在树上的玄黎。
“我怎么弄?去抢?”玄黎眼睛都不睁,懒懒地说。
舞儿只好不出声了,她不可能让玄黎去抢,玄黎也不可能去抢。
“唉,算了。”玄黎突然起身,向前方的村落走去。
“你做什么去?”
“弄钱。”
“你怎么去弄?”
“去抢。”
这真是个让人放心的回答。
舞儿又坐了下去。
玄黎果然回来了,他的手上也果然拿了两个大银锭。
舞儿眼睛直了,“你从哪里抢来的?”
“从一个美人身上。”玄黎神秘地笑笑。
“是吗。”舞儿不屑地撇撇嘴。
“她当然没有你美。”玄黎的嘴角勾起。
舞儿望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她的脸上没有疤痕。”说完无视舞儿气愤的脸,独自走开了。
他是带着笑意走开的。
他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轻易让舞儿生气。
那无疑是一种乐趣。
他是带着笑意走开的。
他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够轻易让舞儿生气。
那无疑是一种乐趣。
玄黎走了很远,才发现舞儿没有跟过来。
他苦笑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回走。
舞儿还在原处,一动也没有动。
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腿间。
玄黎心疼了。
“怎么?生根了?”话一出口,仍然是调笑。
舞儿没有抬头。
玄黎笑不出了,他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将舞儿打横抱起。
舞儿没有挣扎。
在他开始走的时候,她很果断地狠狠踢了他一脚,然后平稳地跳下。
玄黎继续苦笑,他就知道她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舞儿刚刚走出几步,玄黎的身影就已挡在她前面。
她停下脚步,丝毫没有意外。
她也知道他不会让她太好过。
一阵异香,舞儿突然感到眩晕,随后倒了下去。
玄黎走到她身边,“这样才比较安全。”
幸好已经晕倒的人无法和别人发生冲突。
所以一路上才相安无事。
等舞儿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她突然感到不对。
而且是及其不对。
因为玄黎就躺在她的身边。
他看起来已经睡得很熟。
舞儿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踢下去时,玄黎已开口说话。
“同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可是你却不一定。”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脸上已染上一丝笑意。
“你是什么意思?”舞儿只好放弃这种想法。
“只有这一间客房了,怎么办呢?”玄黎将双眼睁开,盯着舞儿。
现在两个人的距离中间只能放得下一个鸡蛋。
舞儿脸红了。
玄黎还是面不改色。
“我不相信。”玄黎的确有理由骗她。
玄黎笑了,“我虽然有理由骗你,但是我没有骗你。”他的目光在舞儿身上扫视着。
“你在看什么?”舞儿的脸更红了。
“在看这幅身子能不能睡地板。”他一本正经地挑挑眉。
舞儿二话不说,立刻跳下床去,硬从床上拽下了棉被,一半铺在地上,另一半盖在身上。
她刚刚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她没有想到。
玄黎放肆地笑了。
地板的确很硬,不止硬,而且潮湿。
尽管有一条棉被,地板上仍然很不舒服。
这一夜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早上,舞儿睁开眼,竟然发现他们已经调换了位置,她在床上躺着,而玄黎在地上。
玄黎也醒了。
“啊,好痛。”玄黎痛苦地扶着腰。
“你……”舞儿惊异地看着他。
“你,你什么你,都是你。”玄黎狠狠地瞪着舞儿。
“我?”舞儿轻轻蹙眉,她又怎么了。
“你半夜爬上床来,把我踢了下去,你敢说你不知道?”玄黎脸突然涨得通红。
舞儿不说话,因为她的确不知道。
“你怎么不再把我弄下去?”舞儿问他。
“因为你太重。”玄黎没好气地抛过来一句。
舞儿愕然,她绝对不相信她有多重。
玄黎已经出门。
“吃饭。”玄黎没有回头,却说出两个很可爱的字眼。
舞儿跟了上去。
饭菜很简单,也很不错,两碗清粥,几样小菜,他们也吃得很香。
出门在外,能吃到这样清淡的饭菜,也是难得了。
特别是两个穷鬼一起出门。
幸好这两个穷鬼都比较引人注目。
如果没有这样一幅好皮囊,只怕现在他们还在树林里喂蚊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舞儿抬起头,不满地问玄黎,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
“我在想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玄黎有滋有味地吃着,故意曲解舞儿的意思。
如果没有这样一幅好皮囊,只怕现在他们还在树林里喂蚊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舞儿抬起头,不满地问玄黎,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
“我在想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玄黎有滋有味地吃着,故意曲解舞儿的意思。
“我们还需要走多远?”舞儿声音有点冷,说明她已经很不耐。
“天涯海角。”玄黎抬起头来,看着远方,嘴边挂着微笑,“离天边还很远哪。”
舞儿埋下头来,继续吃饭,她在心里说:莫生气,莫生气。
看着舞儿的表情,玄黎笑意更深,原来舞儿也可以这么幽默。
他仍然在笑,但他想起了舞儿忧伤的表情,突然也变得很忧伤,他要改变她,所以,他要笑。
要说什么?说些什么?
不论说些什么,只要说,就必定要吵起来。
结果不用说。
总能听到玄黎放肆的笑声。
这个时候,舞儿就会觉得心开始飞扬起来,也许她自己不了解。
“你说,究竟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他们干渴难忍,荒郊野外,存水早已喝完,玄黎毕竟练过武功,可以暂时抵抗干渴,舞儿却晕了过去。
怎么办?玄黎轻轻地抱起舞儿,却有几个人挡在了面前。
其中为首的先一拱手,很客气地说:“公子只要把手上的姑娘交给在下,在下是不会为难公子的。”
“是吗?”玄黎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快渴死了,但还是笑了,“为难她就等于为难我,你如果不想为难我,就快走吧。”
后面的人已经沉不住气了,“小子,别不识好歹。”
“你们要她做什么?”玄黎收起笑容,问他们。
“我们只是奉行主人的命令。”为首的男子语气依旧很客气,但玄黎已经听出了话里的忍隐。
“你们的主人是谁?”玄黎继续问。
“你不用管这么多。”男子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你究竟交不交人?”
“如果我交呢?”玄黎懒懒地问。
“如果交,你走,我们带走她。”他说。
“那如果我不交呢?”玄黎似乎存心戏耍他们。
“如果不交,杀了你,我们带走她。”话出口,人也出手。
转眼,逼到了玄黎身前。
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出手竟招招狠辣,招招意图置人于死地。
情况很不妙,他抱着昏迷不幸的舞儿,口渴难忍,对方人却很多,他的胜算并不大。
胜算不大并不等于没有,男子眼前一花,玄黎竟已抱着舞儿退到了七八里之外。
男子立刻追了上去,和玄黎的距离渐渐拉近。
玄黎叹了一口气,缺水的时候的确不适合逃亡,他绕过一棵树,突然停了下来。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玄黎会突然停下,吃了一惊,收势不及,竟一头撞在那棵树上,晕了过去。
玄黎也愣住了,但片刻之后,他就笑了,而且是大笑。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继续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
心情很愉快,似乎口渴都减轻了很多。
可是,麻烦又来了,而且这个麻烦不简单。
中招了。玄黎苦笑着倒了下去。
PS:生活是多彩的,所以是很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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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止疏蝶心亦孚
玄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双眼睛,一双死鱼般的眼睛。
一般人看到这双眼睛,都会惊叫起来,可是他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没有惊叫起来。
他一边也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一边庆幸那双眼睛是镶在一个人的眼眶里的。
这场战役,显然是玄黎赢了,因为那双眼睛的主人已开口说话。
这让他很愉快,所以他笑了。
可是他没有笑得太久,因为那句话并不让人愉快。
“你是想进滚油锅,还是想进开水锅。”声音很冷很僵,也像一只死鱼。
“如果我都不想呢?”玄黎暗自提气,发现自己的武功没有被封住。
“那就死在我手上。”话未完,掌风已至。
玄黎没有躲闪,“停!”在手掌距他还有半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