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难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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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这接下来烤的步骤可没这么好玩了。
再说,万一做出来的曲奇饼实在不合预期,也可以推说厨房考坏了不是!
而厨房听说是四奶奶送来的东西,格外小意地专门令人看着火。
厨房里负责烘烤这一块的自然又是老手,火候掌握的竟是□不离十,而虽说因为舒舒不知道怎么做奶油而干脆省了这一项,之前蛋液牛奶和砂糖一起却搅拌到家了,足足弥补了这一块,这一烤出来竟是整个厨房的院子里都充满了甜香。
老太太身边负责饮食的大丫头绮香按惯例来厨房催饭,恰好在这个时候到了,闻见了不由食指大动。
因问:“这是什么?老太太今天晚上的晚饭里有这个么?”
厨房的管事忙上前回答:“这是四奶奶让烤的曲奇。”
这个管事倒把曲奇这个名字记得挺清晰。
又赔笑着说:“姑娘要是觉得老太太会喜欢就不妨取些去,想来四奶奶也是乐意孝敬老太太的。”
四奶奶其实究竟乐不乐意孝敬老太太她也管不着,跟讨好老太太比起来,得罪个把奶奶算什么!
绮香听了这话,当场毫不客气地装了一大半走,想来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又吩咐,饭竟是不必着急了,让老太太先尝尝这点心再说。
西洋点心,毕竟新鲜,加上碎杏仁的味道掩住了一分腻,老太太一连吃了好几块,听说是四奶奶做的,在四奶奶去伺候晚饭的时候又特意把四奶奶一顿好夸,说她手巧什么的。
四奶奶回去之后却有点闷闷不乐。
舒舒问她怎么了,四奶奶摸了摸舒舒的头说:“你不懂。”
舒舒仍旧瞪大了眼睛。
四奶奶苦笑着解释说:“咱们做的曲奇不是被老太太那里拿去了一大半么,老太太夸我了。”
那应该高兴才是啊,舒舒越发不懂了。
四奶奶叹气:“你觉得我应该高兴是不是?可是老太太是轻易夸人的?还有,咱们这曲奇饼一开始并没有打算送到老太太那里去不是,老太太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舒舒点头。
四奶奶又说:“再者,这曲奇我是从三奶奶那里吃了之后回来做的,你说三奶奶心里又会怎么想?”
舒舒内疚:“都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突然想起来撺掇奶奶做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跟你没关系。”四奶奶摇摇头:“只是这大宅院里……”
说到这里忙掩住了,四奶奶奇怪地问舒舒:“对了,你怎么知道曲奇饼是应该这么做的,在那边我也尝了块,我们做出来的味道竟然跟在三奶奶那边吃的差不多少。”
舒舒瞪圆了眼睛,无辜地说:“自然是想当然来的!”
接着沾沾自喜起来:“这说明我很有天分不是?”
四奶奶噗哧一笑,被她逗乐了。
舒舒笑眯眯道:“好啦,奶奶终于笑了,我们是不是就开饭了呢?”
“幸亏有你能够开解我。”四奶奶又摸舒舒的头。
茹竹和青书伺候在四爷吃,屋里就剩舒舒跟四奶奶。
四奶奶看舒舒把饭摆上,就说:“今天没别人,你把你的菜也端来,我们一起吃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舒舒再不像第一次一样推说不敢,脆脆的应了一声,便把自己的菜也端过来。
然后分寸总是有的,一直等四奶奶动筷了,她才斜斜沾着点凳边坐下。也从来不会把筷子伸到四奶奶那边去。
四奶奶惯常给她夹好多菜。
只是吃完了,舒舒收拾东西的当儿却发现,四奶奶似乎又有些闷闷不乐了。
吃完饭再沏上一壶茶便没舒舒什么事了,舒舒想起下午小蝉的奇怪劲儿,便去找她。
去她屋里却没寻着,等回去却发现小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吃了饭没有?”小婵问她。
怎么又像个没事人似的了?
舒舒有些奇怪,当然,这是好现象,因此舒舒高兴地回说:“吃过了。”
“这么高兴,又是跟四奶奶一起吃的吧。”小蝉酸溜溜地说。
舒舒奇怪:“咦,你怎么知道的?”
屋里明明就只有四奶奶跟她的说,主子和丫头一个桌子毕竟不妥,所以也只会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她们才这样。
小蝉咕哝了一句什么,舒舒没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小蝉突然展颜一笑:“没说什么。”
接着扬起了手上的盒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舒舒这才发现小蝉是带了东西来的。
“什么东西?”
舒舒好奇地问。
小蝉撅嘴:“你不先请我进去么?”
说着小蝉又撇撇嘴:“还是说如今我已经配不上进你的屋了。”
“这是哪儿的话。”舒舒好气又好笑,开了门,对小蝉说:“您请吧,奴婢我恭迎小姐大驾。”
“哪儿啊,如今您是大小姐,我是奴婢才是真的。”小蝉又说怪话。
舒舒可真有点生气了:“你说什么呢?”
“怎么,就兴你开玩笑,不兴我开玩笑啊!”小蝉嗔道。
你这语气是在开玩笑么!
舒舒想质问,却有点抹不开脸……
小婵看她脸色不好,忙收敛住了,讨好地摇了摇她的胳膊:“还真生气啦?我跟你逗着玩呢。”
又把盒子递到她面前:“你看,我特地带了东西来看你,会是故意要惹你生气么?”
舒舒一想也是,便不再气了,让小蝉进屋。
小蝉这回不敢再耍脸子了,一声儿也不吱地跟着进了屋。
舒舒点了灯,两个人在床边坐下,小蝉把盒子推给舒舒面前:“打开看看吧,看我给你带的是什么?”
“是什么?”
舒舒好奇地打开一看,竟是一盒子曲奇。
不由觉得有些儿啼笑皆非:今天这事儿闹得,来来回回都是因为曲奇。
下一刻却觉出不对来,这东西小蝉哪儿来的?!
还不是她跟四奶奶做的那个,她们做的那个她自然认得的,那小蝉会从哪儿得来这个东西的呢?
她跟她一样,也是于家的家生子,她爹娘又还不如她的爹爹和娘亲混得好,舒舒怎么想也想不出她怎么能弄到曲奇这种对于现在来说稀罕的不得了的西洋点心来。
舒舒严肃认真地跟小蝉说:“小蝉,你告诉我,这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小蝉斜了舒舒一眼:“怎么,这东西我就不配得么?”
舒舒耐心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婵不耐地打断她:“给你你就收着,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这是为谁啊!
舒舒也不耐烦了,一梗脖子甩脸色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要!”
“我管你要不要,反正我搁这儿了!”
小蝉一甩手,竟是走了。
舒舒这次被气狠了,怔怔地都说不出话来。
等回过神来开始头疼怎么处理这盒曲奇。
吃,她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自然也不能送人,她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送还给小蝉?小蝉又不比她一个人住着,两人推推拉拉的被人看见怎么办?
把小蝉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这当儿她还约得出来么?
那么是扔呢,还是扔呢?
舒舒又心疼起来。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要把吃的扔掉……这也忒残忍了些!
第八章 陷害
那么是扔呢,还是扔呢?
舒舒又心疼起来。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要把吃的扔掉……这也忒残忍了些!
其实算起来小蝉也是好心,这曲奇虽说来历尴尬,可终究是好东西,小蝉能想着送她足见她在小蝉心中的地位——只怕小蝉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呢吧。
不如先收起来,然后找个机会和小蝉一起吃?
横竖自己一个人住,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才是。
这样想定,舒舒就在屋子里四处转悠起来,这小屋里四壁空荡,还真不容易藏东西。
最后舒舒的视线落在一个带锁的柜子上,那是她平日里用来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其重点在于……带着锁呢,就不至于会被什么冒失鬼会撞进发现吧!
舒舒马上开了锁,把盒子放了进去。
端详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盒子太过扎眼——万一哪天她正在柜子里拿东西的时候有什么冒失鬼撞进来看见了呢。‘
便又顺手在柜子里取了一块布头包住了盒子,又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把柜子关上,放心地去睡了。
后来几天舒舒总想找小蝉一起去把那盒曲奇消灭掉,顺便劝劝她,毕竟曲奇这事,看上去不大,只是些吃食而已,可这明明是连老太太都稀罕的吃食啊!
舒舒又有点苦恼小蝉的态度,怎么说呢,怪怪的。再回想起来之前小蝉说过的话,竟是忌她攀了高枝做了大丫鬟一样。的确,论资历,论伶俐,再论模样,怎么也轮不上她做这个大丫鬟才是,可她就是走了狗屎运,做成了大丫鬟了。可那又怎么样?总不能她拂掉四奶奶的好意再做回以前那个小丫头吧。
又或者小婵在想,明明她们一样的,凭什么就她走了这狗屎运?
只是舒舒每每这么想起又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到了脑后,自己也忒小人之心了。
无论如何,从她一进竹园她们就在一起了,细算起来,如今也有三四年的情谊,会这样浅薄?
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小蝉像是在躲着她似的。
这天午后,舒舒照旧在用井水湃莲花茶,忽然有点感应,好像什么人在看她似的,一抬头果然看到拐角处有个人影影影绰绰地站在那里,依稀是小蝉的身形,忙问了一声:“小蝉吗?”
那人影经这一问反而闪进拐角里再寻不见了,舒舒连忙去追。
追到拐角处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又往前寻了一会儿,还是没找见,只好怏怏地回去继续湃自己的莲花茶。
送茶给四奶奶的时候,四奶奶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舒舒忙强颜欢笑。
虽说四奶奶待她亲厚,她总不能没遮没拦的把曲奇的事情说出去。
又觉得自己的笑容太假,便说了一半:“最近小蝉好像总躲着我似的,刚才湃茶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个人像她,叫她,她却不听,反而跑了。”
茹竹正在给四奶奶梳头,听到嘲笑说:“原来是小孩儿家拌嘴闹生分了。”
“才不是。”舒舒撅嘴,却说不出真情来,闷闷地自去给四奶奶倒了茶送过去。
四奶奶笑着接过茶说:“这几天每天歇晌起来都有一杯凉丝丝的莲花茶等着我,我都快养成习惯了,要是哪天没有了可怎么办?”
“呃,夏天总要过去,莲花总会谢,这莲花茶总会没有的啊。”舒舒实事求是地说。
“这夏天还没过去不是?”四奶奶笑道,把莲花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随即微微皱了下眉:“今天这莲花茶似乎有点涩。”
“涩吗?我按前几天一样做法做的啊。”
舒舒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把杯子要过来尝尝。
随即又醒悟过来,忙缩回手打了自己一下:“这可真是该死了,竟然就想去抢奶奶手里的杯子。”
又抱怨说:“都是被奶奶惯坏了的,让我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茹竹在旁边忍不住笑着拿梳子打她:“你个小蹄子,奶奶疼你你还说嘴!”
四奶奶笑着看她们闹,跟舒舒说:“这也没什么,只是这杯子终究是我用过的。”
茹竹打趣道:“奶奶的洗脚水都是香的,这点儿口水又算什么!”
舒舒立刻接道:“那好,今天晚上奶奶的洗脚水就赏你了,你就美美的喝吧,喝不完还可以留着明天继续喝。”
“你才喝洗脚水!”茹竹又笑着拿梳子打她。
四奶奶也觉得好笑,莲花茶的事就这么岔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四奶奶开始闹肚子,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普通的拉稀,一会便直接便水了,直拉得浑身虚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茹竹撇了少爷来照顾四奶奶,急得把舒舒揪到了外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今天中午都给奶奶吃了些什么了?奶奶怎么就拉成这个样子了!”
舒舒也很着急,回忆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是哪道菜出了问题,明明四奶奶吃过的她也吃了的,怎么四奶奶拉了成这个样子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后来还是茹竹陡然想起了来:“对了,那个茶,莲花茶!我记得奶奶喝第一口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今天这茶有点涩。”
说着她气急败坏地揪住舒舒的衣襟拼命摇晃,连声音都大了起来:“那莲花茶怎么了?莫不是你给奶奶在茶里下了什么药了,快说!”
又哭道:“奶奶对你这么好,你还给奶奶下药,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舒舒一听茹竹说起莲花茶就信了三分,她也想起来,的确今天只有莲花茶是四奶奶喝过而她没有喝过的,而奶奶也的确说过今天的莲花茶有点儿涩,可明明从头到尾她都守着莲花茶的,除了……
舒舒想起那个依稀像是小蝉的身影,她能说出去吗?就算她说得出去,会有人信吗?
舒舒也哭了起来:“我没有下过药啊,我好好的给奶奶下药做什么?”
“不是你又是谁!”茹竹厉声哭骂,连声音都忘了压住:“你个怎么也养不熟的白眼狼……”
才骂道一半就被四奶奶在隔间喝止:“茹竹!你都胡乱说些什么!”
“奶奶,都是他捣的鬼!”茹竹哭着揪住舒舒回到了卧房。
四奶奶已经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见状喝道:“你哭什么!又只管揪着舒舒做什么!我又没死了!只管在那儿乱攀!”
茹竹不敢再哭,却仍旧揪住舒舒不放,分说:“奶奶,明明就是她,是她在莲花茶里做了手脚!”
“胡说!”
不等舒舒为自己分辨,四奶奶就喝住了茹竹,且动气地都咳嗽起来。
茹竹忙丢下舒舒去给四奶奶抹背。
四奶奶缓过气来说道:“那莲花茶我又不是第一天喝,要出事早出事了,怎么还会等到今天?”
舒舒听了连忙点头。
茹竹不服地瞥了她一眼,嘟囔:“谁知道她之前是不是故意麻痹您呢,说不定就是为了让您这么以为呢!”
四奶奶都被气笑了:“好吧,姑且就当舒舒像你说的这般有心计,那她为什么要害我?把我还成这个样子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这我哪儿知道。”茹竹词穷了。
四奶奶因说:“但凡人做个事总有个目的缘由,你连目的缘由都不知道就咬定是舒舒,舒舒真要被你冤屈死了!”
“奶奶……”
舒舒委屈了半天,又自责了半天,此刻听了这句话感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眼泪。
“好了好了。”四奶奶伸出手去,却够不着给舒舒擦眼泪,有气无力地说:“舒舒快把眼泪擦擦,茹竹你也别闹了。不就是闹个肚子嘛,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我歇晌的时候贪凉没盖被子受了凉而已,歇一歇,只怕明天就好了。”
又说:“舒舒,你也别恼茹竹,她也是太着紧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