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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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终于出来了,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也出现在虚空里。
“陀罗尼,六尘清净故:地大清净;地清净故,水大清净,四方清净莫如本心清净,月光普照大清净。”月光菩萨抛出手中的青莲花,念动口诀手捏月神法印。
时空又一次在洛桑感知里扭曲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三个月亮;一个是自然界天空中的金黄色月亮,一个是虚空中幻化出的一道月亮门,还有一个就是月光菩萨头顶月亮金冠上镶嵌的那枚半月形宝石了,现在,那月亮宝石已经随着月亮的变圆而成圆月状,它发出的光彩甚至比月亮还明亮。
能下来的罗汉僧想来都是有些身份的,看到月光菩萨出手,都自觉的围绕着菩萨结成圆阵。
黑色的三桅帆船现出了模样,巨大的甲板上也出现了一群衣着奇异的人;这群不分民族的人纠结在一处,看去有二百左右,身上的衣物多褴褛不堪,有身高过两米的巨人,也有体形矮小的儿童。他们围绕着主桅杆旋转着,主桅杆高高的了望台上站着一个披发道人。道人左手一支黑色玉如意放出团乌光,右手一支红色珊瑚枝闪现书红芒,黑红两道光芒堪堪抵挡住月光菩萨青莲花扭曲的时空。
道人脸色红润,气质不凡,却眼鼻扭曲是副怪模样,但他身边两个比他更怪;左边一乞丐手持一副檀板,右边一老翁操着一把胡琴,三个人看去十分滑稽又十分诡异。
洛桑已经回到“维思岛幽灵”的上甲板上,风浪把游艇推向高处时,他也能看到三桅帆船上的情景。
三桅帆船上的披发道人深深的凝望着洛桑,黑色的道袍在月光下飘飘然,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飘飘然;洛桑现在一点也不怕了,面对披发道人,洛桑还有些亲切的感觉。
檀板轻响,胡琴呜咽,道人仰天唱起莲花落:“一张嘴来一副板,各位看官听我唱;问我有啥苦与难,一把泪水一声叹。莲花乐,莲花落,开一朵,落一朵。莲花本俗物,奈何已上天,美人本妖娆,怎么也成仙?美女上了天,叫俺好心酸;饭也没人做,被窝没人暖。有钱时,俺也是高车驰马着锦袍,四书五经读朝朝。落魄时,俺也能风里浪里游四方,天当被来地当床。哎呦喂,不好了,天兵天将来追赶,来追赶,就追赶,天王来了俺们窜。小和尚,别得意,回头吃俺一如意。”
道人唱罢,袍袖一展,三桅帆船上叫声一片:“天王菩萨来报到,菩萨来了俺们窜,向哪窜,往东南,那里有个不老山。”
三桅帆船上风帆舞动,风浪再起,海面上狂风大作,风住时,三桅帆船没了影子,巴士海峡恢复了平时模样,乌云散尽,南天王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虚空里。
洛桑哈哈大笑,什么人来这里唱了出莲花落洛桑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月光菩萨那被气得咬银牙,竖柳眉的模样,看在眼里真是过瘾。南天王来晚一步,挥手向东南拍出一掌,六道黑影从他身边掠出,消失在虚空里。
从看到道人的第一眼起,洛桑心中的恐惧就消失了,三桅帆船上的人不是冲自己来的,他们是冲自己泥丸宫里的佛祖来的,刚才感到恐惧的也是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想来那些人一定有神通寻找到隐藏的佛祖,对自己来说,他们应该是朋友不是敌人。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天王知道吗?菩萨知道吗?”洛桑想知道三桅帆船的来头,仰头问道。
“神秘的不老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找他们真不容易;月光菩萨在这里守着洛桑不用担心,本王去追追看。”南天王擎出利剑,带着队伍扑向东南海域。
目送南天王消失后,洛桑拉开甲板中间茶几下的酒柜,真的取出一瓶酒两支酒杯来。斟上两杯酒,洛桑忍不住对美女菩萨发出邀请:“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月光菩萨,谢谢援手,下来喝一杯聊聊怎样?风大浪大,在天上也怪冷的,来喝杯酒暖和暖和。”
这个色狼,把月光菩萨身边的日光菩萨和众罗汉都晾在一边不理会,只对美女感兴趣。
月光菩萨竟然落下云头,真的坐到洛桑的对面,接过洛桑递来的酒杯抿了一口。
洛桑也喝了一大口酒,距离美丽的月光菩萨如此近,被月光菩萨直直的凝视,色狼的呼吸有些急促,只有借酒掩饰一下。
“洛桑,你唱歌很好听啊。”月光菩萨微微笑着夸了洛桑一句。
“菩萨夸奖了,洛桑都是在瞎唱,菩萨的神通才厉害,来,这杯酒谢菩萨援手之德,洛桑喝完,菩萨随便。”洛桑仰头干了这杯酒,也借机会脱离了月光菩萨的大眼睛,真是厉害,这个会探梦的菩萨不知用了什么神通,使洛桑有心灵不守的预感。
没想到,洛桑喝完了,菩萨也喝完了,葱葱玉手把玻璃酒杯举到洛桑面前:“这酒不好喝,有别的酒吗?”
洛桑这才看看手中的酒瓶,原来是瓶青稞酒,想来王思韵知道自己的爱好特意准备的;刚才喝了一大口竟然没喝出是什么酒,想到王思韵洛桑才清醒些。要抵御美女的诱惑只有借助另一个美女,这叫以毒攻毒,那王思韵的毒性已经被洛桑习惯了,洛桑干脆想着美丽的女翻译舒月,这样气息也平稳了,也能从酒柜里找出凭红酒给月光菩萨倒上。
月光菩萨轻抿一点,品品味道才又喝了一小口:“这杯酒还凑合,洛桑,叫我下来,就是为喝酒吗?”
“为了喝酒也是为了别的,菩萨如此神通,洛桑想距离菩萨近些,也好沾些仙气,陶冶一下俺着凡体。”洛桑说着,眼光在月光菩萨身上大转;今天月光的衣着不同,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一条青色的丝巾把那婀娜身姿勾勒的越加挺拔,隆起的前胸看到色狼的眼中更是美妙十分,仙体到底是仙体,比凡体高级多了,只那半露的玉腕就分外消魂。
月光菩萨毫不在意洛桑的放肆,轻笑一声,把洛桑的魂又去了几分:“洛桑,真不想修炼上界吗,逍遥于仙山云海之间,畅游在玉树琼楼之畔,总比你在这里好,以你现在的神通,到哪里都受欢迎,何苦在下界呢?”
“噢?天界真那么好吗?洛桑也在门口晃悠过,真是不喜欢那里,还是在这里和洛桑的脾胃,至少这里有大堆的美女,有刺激的游戏,上面有这些吗?”
“怎么净想这些无聊的东西?洛桑,你就不想自由的飞翔吗?”月光菩萨喝完了杯中酒,让洛桑又倒上,簇眉嗔道:“下界人生本是虚幻,到头来有几人能长生?你有如此好的机缘却不珍惜,岂不可惜?”
“是可惜,洛桑谢谢菩萨,您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比那些总想占洛桑便宜的神仙好多了。咱们不说这些,来喝酒,等哪天在下面玩腻了,等洛桑变成个遭老头子再上界不迟,到时间还请菩萨多多照应。干杯。”
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久色狼和菩萨喝完了两瓶酒。色狼的脸上没什么变化,菩萨白皙的双颊却浮起些红润,也少了些仙气多了点妩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洛桑,能再听听你的歌声吗?”月光菩萨让洛桑又打开瓶酒倒上,红酒玉人,举杯腮边,看着洛桑,那样子真是说不得,把个色狼弄的晕了又晕。
“这还不简单,菩萨想听,洛桑敢不从命?小呀小二郎呀,背起那书包上学堂——,莫名,俺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怎么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云海。”洛桑胡乱唱起来,这些歌洛桑也听明星们唱了几天,会不回的也能串几句是个意思,把个菩萨听的只皱眉,终于不勘忍受,纵身跳起消失在云海里。
这个色狼太过分,竟然吃起菩萨的豆腐来,那眼神太放肆太神情了,当着日光菩萨和罗汉僧的面被色狼歌颂,菩萨也受不了。
菩萨走了,罗汉僧也走了,世界清净了,洛桑收拾起结界回去睡觉了,至少今天月光菩萨不会来探究自己的记忆了,真是累啊,想睡个觉怎么那么复杂呢?
王思韵一醒来,就看到洛桑浑身酒气歪在一边沉睡着,衣服也没脱,鞋子也没去,象个大孩子一样。她轻轻解开鞋带衣扣,让洛桑尽量舒服些,洛桑似被惊动,王思韵连忙停下来,就那么不敢动了。
几天了,洛桑才睡这么一会儿,王思韵再心疼也不敢多劝,洛桑是谁的话也不听,劝的多了就恼。
天亮时“维思岛幽灵”终于追上了跟踪在油轮后面的三艘鱼船,以“维思岛幽灵”如此先进的游艇在风浪中追赶落后不知多少代的鱼船很容易。
十点多,洛桑醒来,把一直看着自己的王思韵抱在怀里安慰一下,揉搓几下,等王思韵眉眼迷离了,洛桑却出了船仓。
赵鹰操纵着游艇从鱼船一公里外掠过,看到这些鱼船赵鹰更确定这是三艘改装过的海盗船了,这样的鱼船不会冒险穿越巴士海峡到太平洋里来,南中国海里的丰富海产足够他们捕捞了。
“维思岛幽灵”驶进广袤的太平洋中,很快又追上了海盗们的猎物,那艘悬挂巴拿马国旗和日本国旗的巨型油轮;这艘油轮高有二十多米,长有近二百米,真是壮观。
看到油轮后,洛桑来到驾驶室里,赵鹰也刚想找洛桑;油轮上发来信号,赵鹰回话交流,洛桑看的奇怪,问赵鹰对方说什么。
赵鹰回答说:“日本人夸咱们的游艇漂亮,我回答说你们的船更值钱。他们又说前面有海怪要我们注意些,我说后面有海盗让他们注意些,都是在开玩笑。”
洛桑也笑了,看着巨大的油轮问:“这么高的油轮海盗们怎么上去?海盗们也够苯的,昨晚在巴士海峡里多好的机会,有黑夜的掩护。”
洛桑还想再发挥自己的想象,赵鹰打断了他:“海峡里风浪太大,靠上去容易撞船,你看到油轮后面的拖着的那条绳子没?这艘油轮上肯定有海盗们的内线,那绳子就是故意放下来的,一会儿海盗们追上来,这油轮就是海盗的了。奇怪了,以前海盗都是在马六甲海峡抢船,怎么现在巴士海峡也有海盗了?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在放纵海盗们,他们下次抢中国船怎么办?”
“那些海盗都是中国人,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他们也不是真正的海盗。”洛桑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刚才和伪装成鱼船的海盗们擦肩而过时,洛桑探询了距离最近的一艘海盗船上的情况,他竟然发现里面是十几个正在擦枪的中国人,人员有大有小,大些的有四十来岁,小些的才十八、九岁;这些海盗们在用汉语交流者,洛桑听了几句没听太明白,他们的身上都穿着一样的制服,胸前就贴着红布条。
在洛桑示意下,赵鹰把游艇贴着油轮一百多米开了过去。
洛桑一直沉思着,他的眼睛眯缝到十分微细。
“维思岛幽灵”超越了油轮,在开出一公里后,洛桑却让赵鹰放缓速度,拿起支鱼杆钓起鱼来。
半小时后,油轮处传来几声枪响,赵鹰也接到了油轮发出的求救信号。
洛桑让赵鹰等了几分钟,才把游艇靠了过去。巨大的油轮在停滞了一会儿后,加快速度开走了。
海面上出现了两只救生艇,二十多个被捆绑的船员飘了过来。
二十七、那一弯睫毛
赵鹰奇怪的看着油轮行走的方向,思索着回到驾驶室内打开了海图,前面就是。
游艇上,所有人都上到甲板上观看着越来越近的救生艇,王思韵和天天站在最前面。
救生艇距离“维思岛幽灵”不到一百米了,“维思岛幽灵”突然加速拐个弯向东北开去。王思韵奔到驾驶室,看到洛桑手拿两张纸,赵鹰正驾驶游艇离开。
十分钟前,洛桑被赵鹰叫到了驾驶室,他的指着刚打印机刚写出的一张纸让洛桑看:“这是‘海盗’们给我们的明码电报。”
纸上写着两行字:煮豆燃豆萁,相煎勿太急。朋友,我们需要八个小时,朋友,八个小时后再报警,这是我们的请求。朋友,这一去风浪巨大,这一去几无生路,同胞,接受我们的请求。BDT
“BDT什么意思?”洛桑问。
“保钓团。”赵鹰简洁的回答。
洛桑明白了,支持他修庙的人中就有保钓团的人,这些人劫持油轮是为了去钓鱼岛,他们无疑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在抗争世界的不公。
“维思岛幽灵”拉响了汽笛,赵鹰的师弟在回复电报:“英雄走好,一路顺风,我们会再见的。”
打印机又闪烁起来,又一张纸渐渐吐出来。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你汪洋里孤苦伶仃的水草,
任凭咸涩和风雨来把我飘摇。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瞻望大海的
那一弯睫毛。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强盗桌上诱人口水的佳肴,
有血色的餐布和腥辣的调料。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迎向大海的
那一根肋条。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你衣角上可有可无的珠宝,
是炎黄的姓氏让我忠心照耀。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开拓大海的
那一尊火炮。
母亲,我是钓鱼岛!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坚守贞操,不屈到老。
母亲,我是你的孩子,
我是钓鱼岛!
朋友,我们只是想让世界知道,我们才是钓鱼岛的主人,睫毛上沾染了沙尘,我们去上点眼药。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以我血荐轩辕,虽九死而无憾。
谢谢朋友,别了。
看完传过来的诗,驾驶室内气氛凝重,洛桑双目圆睁,注视着油轮消失的方向,太平洋的波涛掩饰了油轮划出的浪花,洛桑心里充满了无奈。一声淡淡的“别了”证明了他们冒死一博的决心。
王思韵看完电报稿,眼泪开始流淌下来,又看看洛桑,那洛桑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抿的更紧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开油轮去钓鱼岛是为什么?有什么用吗?这应该是政府的事情。”王思韵不理解,问赵鹰。
“开别的船根本靠近不了钓鱼岛,日本人在那里有军舰、飞机,距离一百海里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