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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一见将军误终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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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马队的头领见有一线生机,慌忙抛下长刀,翻身下马拜倒,磕头如拌蒜,“小的们不过是在丝路上护镖讨口饭吃,匡大小姐花重金找了我们说是要寻个人,今儿雪大在路上失散了,好不容易找到匡小姐却不想冲撞了西域战神,匡大小姐是归德大将军的女儿,小的不敢开罪,再又一时利欲熏心,财迷了心窍,干起了丧尽天良的事情,秦将军饶命!”
    “你们二人护送匡小姐回长安,把她安全交到归德将军匡煜的手中,若是有任何的差池,别说是归德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秦默便是寻遍天涯海角也必取尔等性命!”他的语声一高,二人吓得战战兢兢,忙连声应诺。
    他们将匡明玥扶起用带子固定在马背上,一左一右环护着她,举着通明的火把,顺着来时的路匆匆离开荒原,抛下了十几具尸身,如逃离恶鬼索命一般,连头也不敢回一下纵马狂奔,不多时,三人三骑便已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他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再杳不可及,才转回身来,墨染的深瞳中一抹令人心折的幽邃,穆勒和齐格哽咽着扑上去,他一手一个搂住了两个孩子,“阿笙,很抱歉我回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
    他打量着我溅满血迹的衣衫,神色凝重,欲上前来看个究竟,我却对着他摇摇头,淡淡一笑,“无妨,你回来得及时,我并没有受伤。”
    我捡起那些人散落的火把堆在一处,火把上都淋了明油,显然是还能燃烧一会,当火燃烧到旺处时,我将他拉到篝火处解开他的衣襟,“你的肩头伤得不轻,须得包扎一下。”
    那些人遗落下来的马匹零零散散在我们身边游荡着,有的马匹身上背负着行囊,江湖的镖师身上必是常带着金疮药品,吩咐穆勒齐格从行囊中翻找,果然找到了疗伤的药品。
    他解开了衣襟,脱下了被鲜血和雨雪浸湿的衣服,放在篝火旁烘烤。创口很深,皮开肉绽,我撕下衣襟蘸着化开的雪水擦拭他的肩头,应该会很痛,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只是用那碎星迸射的眸子幽静地凝睇着我,一语不发。
    他修长坚实的身体在银白的月光下像是美轮美奂的塑像,每一寸的肌肉都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紧紧盯着他的黑瞳,我微微咬了咬唇,手指缓缓从他的肩头滑落到他的后背。
    一条从左肩贯穿到腰部的长长的伤疤在我的指尖抚摸下如蜿蜒的山脉迤逦而下,更像是一道横贯天际的闪电,径直刺到我的内心深处,痛得我再也无法呼吸。
    我抑制住突如其来的心痛,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款款的如花微笑,他的神情有了几分迷醉的恍惚,我的眼眸中却蓦然冲进了刺目的泪水,“你受过很多伤,我也是……”我为他的肩头仔细敷好了金疮药,用衣襟紧紧扎好他的伤口。
    “我的右肩曾经被人一箭射穿,从此右臂再使不得力气……”我轻声说着,他眼中的痛意却再也掩饰不住,氤氲的雾气一闪而过,“我的右手飞刀曾经可以百步穿杨,几百尺开外能够射中豺狼的眼睛,可是现在连举剑自保都做不到。”
    拿起烤得半干的衣裳为他穿上,一个个把扣带为他系好,月色下,抬头仰望着他,泪光滑过我的面颊,却掩不住我脸上的清浅的笑意。
    “不过,现在我的左手一样的灵活,我曾经自命我的左手飞刀依旧能够百发百中,可是那一天我射了那人三柄飞刀却都被他躲过了……”
    他在幽暗中静默着,我仰起头,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颈轻轻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凉凉的,几乎没有一丝热度,清浅的气流回荡在我们的唇齿之间。
    “你是官,我是匪,技不如人杀不了你,不是我的错,但是爱上你却是我的错…”我在他耳畔轻轻说,泪水滑落在唇齿中,咸咸涩涩的味道,“秦默,你一枝长箭,我一柄飞刀,我们来结束过往的恩怨,活下来的那一个,负责将两个孩子安全送回野离部落。”
    他的身子一颤,忽然握住我的长发拉起了我的面庞,眸影深深,月色下久久看着我的脸,目光一路流连在我的眼睛,鼻子和淡然若水的双唇之上,轻而笃定的说了一句,“好!”然后,他的唇就狠狠的覆盖了我的……

☆、第31章 飞刀问情

朦胧的月色,铺天盖地的飞雪,晨曦来临之前的荒原并不黑暗,萧瑟的风卷着落雪翩然起舞,像是扑火的白蝶绝望地悸动着娇柔的翅膀。
    穆勒和齐格躺在毛毡之上,依偎着羊群靠近篝火慢慢熄灭的余烬沉沉睡去,齐格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肩,微微颦着眉心,小脸上依稀还有惊惧的神色。
    毕竟还是孩子,这一夜的杀戮与恐慌只怕日后都会深深镌刻在她的记忆中,就如那个在我脑海中再也不能抹去的流沙坳的血腥夜晚。
    这个飞雪飘零的荒原之夜让赫连云笙记起了从前的一切,生活在野离部落的阿默和阿笙就与那些人一起逝去在这个浸染了血色的风雪夜里。
    脱下了那些死去的男子身上穿的冬衣一层层盖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尽管有风雪侵袭,他们的体温应该不会过度流失,亲了亲齐格滚烫的小脸蛋,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塞进了她的口袋。
    离开长安之前,我典当了怀化大将军奖赏给我的暹罗东珠,这些钱原计划用作前往西域迷月渡的盘缠,现下大概是用不到了。
    这场提前而来的暴雪必将给游牧的野离部落带来巨大的损失,但愿这些银钱能够帮他们度过难关。我静静做着这些事情,秦默伫立在一旁,萧萧肃肃,清姿疏落,犹如风中的玉树,静静看着我。
    做好这一切,遥望了一下已经有几分透彻的天际,青苍的穹窿布满了厚重的云,看不到启明星,只有朦朦的一隙月光无限寥落地映射着飘飘洒洒的漫天飞雪。
    在一个死去的男子身上找到了一柄三棱飞刀,在手中掂了掂,比我惯常用的略重了些,就是它吧,我转回身来面对着他,迎上了那双曾经不知道多少次让我沉湎其中的深邃眼眸。
    “秦默,是时候了。”风浮动着我的鬓发,雪花儿飘落进我的双眼,透彻的清凉,我微微眯了眼睛,却再也留不住他倒映在我眸光中的身影。
    不记得多少次幻想过各种各样手刃仇敌的场面,这也许是一直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强大动力,只是再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将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该来的终究会来……”他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清绝的容颜上没有任何的神情,只有周身发出的萧索气息让人心神欲碎,“赫连云笙,我曾经多希望你一直就这样懵懂下去,否则我再找不到任何的办法解开我们之间的死结。”
    “匡明玥记得没错,三十又三天……”他落寞一笑,“我却没有去数这流逝的时光,只以为和你一起坠落在这人间的天堂,不计岁月轮转,不省晨昏飞逝,从此会忘了所有的世间恩怨。”
    “往事已矣,无论我有多想重新抉择,过往已不可更改,赫连云笙,错只错在我们相遇时就是天敌,当前边疆军镇拥兵自重,中朝军力日渐空虚,朝中的胡人贵胄渐掌大权,长安必定会有一场浩劫动荡。”他的目光徐徐望向长安的方向,蹙起了眉心。
    “我是大唐的军人,势必要为中朝安泰守土封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沙场之上,所以,这一战我不会让你,请你也要倾尽全力。”他缓缓摘下背负的千斤强弓,解开箭囊,抽出了一枝长箭,把剩余的抛在雪野之上,箭矢的寒芒在月色下闪着熠熠的光华。
    “好,你放心,我大概只有这一次机会为族人复仇,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轻轻用手指试了试刀刃的锋芒,只轻轻的一划,就渗出了晶莹的血珠儿,用它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只是我还有一件事问你,”我抬起头,落入眼眸中的雪花融化做脉脉溪流,氤氲了我的双眸,“在焉耆囚室的那一夜,为何是你?”
    他握着长弓的手微微一抖,修长的眉峰悄然凝起,凌厉俊美的脸上无尽的萧瑟。
    “赫连云笙,你真的记不得我吗?三年前我就见过你,我们追猎过一只狐狸,我经常悄然在沙漠中追寻你的踪迹,我曾看着你牵着一匹雪白的骆驼在烈日下踯躅独行,我曾跟了你两天两夜看你与一只胡狼对峙,最终把它杀死……”
    他微微合上双眸,再度睁开时,如涵碧水的瞳仁深处俱是掩饰不住的无边痛色,“那时的你天真烂漫,美丽得像草原上的梅花草,小小年纪却又是那般强韧如丝……”
    “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荒漠中游牧部落的普通女子,直到我的兄长展若寒送青阳郡主和番,汤将军下令清剿流沙坳赫连氏沙匪,我才知道你竟然就是流沙坳鼎鼎有名的赫连云笙!”
    他的语声一顿,视线有些飘忽,仿佛也回到了那个惨烈的夜晚,“在流沙坳毁去你手臂的那一箭,我真的就想射杀了你!那个让我心心念念,常常在荒漠中寻找追逐的女子居然是为患商道的女匪!”
    “若是当时我再狠心一些,只怕我们之间就都没有了这些烦恼……后来听四哥说你救过他,他向我要了你回长安,你们临行前的那个夜晚我喝了很多酒,鬼使神差就闯进了关押你的囚室……”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神情仿佛还沉浸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颇有几分恍惚。
    原来是这样,那个让我纠结不已难以释怀的暗夜居然蕴藏着这样的一段往事,而我居然愚蠢到一直以为当日结束了我处子之身的人就是展若寒,所以才会随着他一起回到长安,发生了一系列不该发生的故事。
    “赫连云笙,为何是你?”他要了我的那夜反反复复说着这样的话,只不过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困扰了我许久的秘密终于揭晓,即便是死在他的箭下也不再有什么遗憾,只是百转千回,再没有想过那个人居然是他。
    是他也好,展若寒也罢,一朝错爱,两段孽缘,命运如是安排,我无话可说,转身向旷野走去,他在身后跟随着我,终在离我几十尺的地方站定。
    此时黎明的晨曦已经来临,微弱的光线从东方划破云雾,淡淡散落在荒原之上,斜斜映在他的脸上,那俊美无俦的面庞被镀上了浅浅的金色光晕,剑眉星目清清朗朗,菱唇一抹水色的光泽,那般的生动。
    面向他站定,垂下手臂,三棱飞刀滑落到左手中,风吹乱了我的长发,云雾一般飞舞,迷离着我的视线。
    他久久看着我,将强弓持在手中,搭上那枝毁天灭地的西域战神之箭,一缕寒芒对准了我,衣袂在风中激荡,整个人就如那枝即将飞出的利箭,锋锐的气势让人无法呼吸。
    “但愿来世不再相见,别了,阿默……”我轻轻说了这一句,泪光潋滟在眸底,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模糊,合上长睫,飞刀已如闪电一般脱手而出!
    耳畔同时听到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利箭撕裂空气的声音,能够摧毁一切的战神之箭,挟着万钧之力,带着尖利的清啸声,扑面而来!
    劲风袭面,面颊上微微一痛,那冷冷的风声流星般在耳畔滑过,我的一缕长发应声而断,飘落飞舞在风中。
    张开双眸,他修长的身形依旧笔直的立于几十尺开外,缓缓放下那威震西域的千斤强弓,他唇角一弯对我轻轻一笑,那清浅的笑意犹如陌上花开,融化了冷冷雪原的彻骨寒意。
    “你真的很走运,赫连云笙,匡明玥伤了我肩臂的筋脉,我竟然杀不了你……”他微微笑着,亮如星子的眸光中清晰的一抹释然,脸色苍冥如漫天狂舞的飞雪。
    心如同被利刃剜去一般剧痛,我的双手狠狠握起了拳头,身子抖如筛糠,迈开双腿向他走去,每一步重如万钧。
    他只是浅笑看我,梨涡盛醉,闪亮的星眸渐渐柔和朦胧下来,像黑色的天鹅绒蕴含着暗夜的雾霭岚气,一点点慢慢黯淡下去。
    “秦默……”心中的那一种痛再也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一刻忽然发现这世间除了刻骨的仇恨竟再无依托,如今这仇恨一旦消弭,生命居然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对族人们有了交代,就放下心中的枷锁好好活着……”他轻轻喘息了一会儿,唇角已经流下了殷红的血线,“你毕竟不过是个不足二十的女孩子……”
    他的身体微微一晃,低头看了一下深深没入胸口只余下一只刀柄的那把飞刀,“流沙坳的三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我信了……云笙,你的左手依旧可以做白百步穿杨……”
    泪水疯狂的在我的面颊上流淌,心中仿佛被虫蚁啃噬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看着他已经变得苍白如雪的脸,我才知道这世界对我来说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拾起了他扔在地上的箭囊,拔出一柄长箭倒转了锋芒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神色一凛黑眼睛忽闪了一下,忽然一声呼哨,远处的白马听得声音疾驰而来。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摇晃扶住了来到近前的马儿,“流沙坳的赫连云笙固然了不起,但未必就杀得死西疆的秦默……如果对你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仇恨,我会让你保留着这分仇恨……”
    他用力跃上了白马,唇角滴落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袂,脸色惨淡如金纸,“你不是要同顾南风回迷月渡吗?安西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扫平迷月渡……”
    他的声音听起来已是那样的虚弱,却向我冷冷一笑,“若是想要为族人报仇,你还可以以来安西军清剿迷月渡的战场上找我,我们不是天敌吗,那么我们之间的战争就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答应过要将穆勒和齐格安全送回去……”他用力在白马的臀部一击,马儿已经一个腾跃,风驰电掣的疾驰而去,仅在风声中听得他的最后一句话,“即便是为了腹中的孩儿……阿笙……好好活下去……”

☆、第32章 重返迷月渡

暴雪已经停歇,荒原一片银白的宁寂,我骑在马上疾驰,风迷乱着我的长发,刀割一般刺痛着我的肌肤。
    这一切均不及心中的痛,那丝丝脉动的痛意锥心彻骨,如影随形,不死不休。
    我离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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