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靠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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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订一张回国内的机票,越快越好。”泽阳拨了手机了,不顾妈妈吃惊的目光,径直出门。
泽阳妈妈叹了口气,这个儿子是越来越难捉摸了,自从订婚后,不,准确地说是从那个女生消失后他就越来越不爱说话。他用自己的方式把集团的事情处理得风生水起,在业界建立起自己的王国,在他手里日益庞大起来的集团不再需要仰人鼻息,如果三年前那件事放现在,他未必肯妥协,以他现在的手段和作风,也必不会和安家联姻。儿子大了,青涩的继承人已经成长为掌控全局的王者。
悦兰仿佛又看到漫天飞舞的紫荆花瓣,整个世界都是紫红色的。妈妈站在花树下,温和地笑着,侍弄着她的那些兰花。
“妈妈,我好想你。”悦兰靠近妈妈,轻声说,像是怕惊扰着妈妈。
妈妈抬起头,温柔地笑了,搂过悦兰,慈爱地说:“兰兰,妈妈也想你。”
悦兰放声大哭起来,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兰兰好害怕,好孤单,妈妈带我走吧。
妈妈抚着她的长发,擦干她的泪水,端详着她的脸,她一直是她的宝贝呵。“兰兰现在是大人了,你还有无忌呀,你是无忌的依靠。”
悦兰止住泪,是呀,还有无忌,我不是一个人。
“兰兰,妈妈要回去了,妈妈现在很快乐,不要记挂,也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跟着你的心走吧,你幸福就是妈妈最大的幸福。”妈妈说完,身影越来越模糊,很快消失在空气里,只遗留淡淡的兰花香。
“妈——”悦兰大喊,人也醒过来了。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幔,只有淡淡的兰花香提醒着刚才的真实。
“妈妈——”坐在床边无忌高兴地扑了过来,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把。
一双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大手把无忌从悦兰床边提了起来,放在床头的椅子上。
“无忌,别弄疼妈妈。”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干净的笑:“米米,终于醒了,这一觉也睡得太长了,快成小猪了。”
头还有些晕,一时也不知身在何方,刚才不是还在地震废墟吗,致远应该在千里之外才对。
也许是躺在床上太久了,悦兰很想动一下,致远看出了她的意图,忙说:“别动,想要什么我给你拿,你伤着肩骨了。”
原来地震一发生,全国都知道了。范致远做了第一批志愿医生来到她所在的震区。当救援员把昏迷不醒的悦兰抬到他的面前的时候,真是又惊又喜。惊者,不知她的伤情有多严重;喜者,她能死里逃生。
手术过后,悦兰一直在沉睡,无忌不肯离开妈妈。在休息的时候,致远会过来陪无忌说说话,逗他玩,两人甚是投缘。
“妈妈,范叔叔是不是爸爸?”正在椅子上坐着的无忌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悦兰。
致远也在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无忌为什么会这么问?”悦兰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无忌的眼睛亮亮的:“因为妈妈说过爸爸穿着白衣服很好看呀,妈妈还说爸爸长得很高,可以把无忌举得高高的,爸爸的肩膀很宽,无忌坐在上面看得好远,妈妈说爸爸很忙,范叔叔也很忙。可是范叔叔说让我叫他干爸爸?”
看着无忌无邪又有些委屈的眼睛,悦兰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向一个三岁的小孩解释起来确实有难度。
致远不忍看无忌失望的样子,抱起他,用胡子碴扎了他一下。
“无忌喜欢范叔叔做爸爸吗?”
无忌点头。
“那范叔叔就做无忌的爸爸。”
无忌笑着露出两颗小门牙,甜甜地叫着“爸爸。”
“哎,乖儿子。”致远回应着。
“爸爸。”
“儿子。”
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不知疲倦地叫着应着,乐此不彼。
悦兰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酸,眼瞳有些发热。也许对于无忌而言,父爱是他一直渴求的,再多的母爱也不能代替他潜意识里该有的父爱。
护士小姐要带无忌去量体重,无忌欢欢喜喜地跟着出去了,还不忘告诉护士姐姐“我有爸爸的”。
“米米,让我做无忌的父亲吧。”致远看着她的眼神,火热而深情,逼得悦兰不敢直视,怕一不小心,就陷入那宠溺的深海里爬不上来。
“现在他也叫着你爸爸呀。”悦兰假装不知。
“我是说,我们结婚吧。”致远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倾吐着那句酝酿多年的话。
悦兰没有马上抽手,她看着窗外,许久才说:“鸽子花又该开了吧?三年了。”转头对致远说:“让我再想想吧,有些事情我需要整理好。”
致远拨开她挡着前额的头发,温柔地说:“不急。可能过几天要安排伤员到外省疗伤,院里有急事也催着我快点回去,如果想好了,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第三十二章 真相
执行长办公室。
空调的无声地吹着风,外面骄阳似火,里面却像数九寒冬,冷的不是空气,而是那张能冷死人的脸。
隔着大班台,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对峙着。
从唐鹂进来已经有五分钟了,他不曾发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像要从她脸上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唐鹂也没有吭声,对这个以冷漠著称的老板,当你摸不着他心思的时候最好是不要先说话,先说话的往往先陷入被动。不过,唐鹂的第六感告诉她此事不会跟公事有关,不然不至于刚下飞机就给他拉来这里,如果与公事无关,那只能与一个人有关。
“唐教务长,好像你的学习期还没结束吧?”他不带一丝感情,眼睛却像要把她看穿,唐鹂身上一阵发冷。
“谢谢执行长关心,是还差一周,但是学习内容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冷汗在背脊隐隐渗出,唐鹂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在向自己张开。
“是什么事这么急,竟让你放弃观摩美国示范学校的大好机会?如果是无故缺席,我有理由认为你并不具备担任一个优秀学校的教务长的责任心和水平。”他微张着细长的眼睛,眼皮半盖着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芒。
“这个……”一时语塞。
“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在国外看到有关国内关于地震的报道,急着回来发动学生为灾区献爱心吧?”他的嘴角泛着笑,天,他竟然在笑,唐鹂脑子一蒙,直点头。
“唐教务长,你以为我真有这么弱智?”那彻骨的冷又冒上来了,他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提前回来只是为了你的好朋友,因为她就在那个地方!”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套我!”唐鹂怯怯地说。悦兰,你不能怨我,不是我想出卖你,而是敌人太狡猾了!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那梦境是那样清晰,你藏得真好,三年了,你还欠着我一个解释就消失无踪,可上天都在帮我,冥冥中给我指了路。
再逼问下去,唐鹂也说不出更多,只知道一个手机号码,只查到一个城市的名称,那个城市那么大,究竟在哪个乡镇也无法知晓。泽阳当即决定要去震区,悦兰,我不许你有事,如果你有事,我恨你一辈子!
唐鹂离开办公室,泽阳拉开抽屉,最下层的抽屉锁着那个令他梦魇的信封。
几张破绽百出的照片,就让他质疑她的为人,他的眼睛蒙蔽了他的心。想到当初自己气冲冲地找她质问,一看到她和陌生男子走得那么亲近,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都抛在脑后了,竟然无视她一袭黑衣襟前却别着一朵小白花。她该有多伤心,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自己是把她推向深渊的那个恶魔!可是悦兰你为什么都不说?连我也不能说吗?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连个背影也不留!三年了,我只能活在回忆里,一边甜蜜一边痛苦,你走了,连我的心也带走了!
“终于查到了。”颜俊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进来。跟着泽阳多年,他的性情也受泽阳的影响,明明是很兴奋的眼眸,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那个男的叫方大维,他老婆开有几家广告公司,这家伙基本是个吃软饭的料,又爱疑神疑鬼,怕老婆给她戴绿帽子,就在家里的房间和书房装了针孔摄像头。那时米小姐在他家做家教,差点着了那禽兽的道,幸运地是米小姐踹了他一脚,正中他下身,伤了好几个月。他怀恨在心,刚巧在公司周年庆典上又给他看到米小姐和失落的安妮小姐,那浑蛋就向安妮小姐出了馊主意。事后,他靠着安妮小姐给的酬金跑到新马泰去玩了大半年。回国后,也一直躲着,最近才掉以轻心又跑去娱乐场所,才给我们揪了出来。
不过,据他交代,录像带是他提供的,相片却是安妮小姐合成的。我找到安妮小姐以前在国内的司机,他说三年前,安妮小姐曾找过米小姐,给了她笔钱,后来没过多久,米小姐又还给她了,具体谈了什么他也不知情。”
室内的空气很闷,打开窗户,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吹得桌上文件翻飞,思绪也翻飞。从相片开始就是一个阴谋,相片的事是查清了,但是还有很多的谜团。自己被急召回澳大利亚,相片事件,钱,看似毫无关联,事实上千丝万缕,只是中间隔着的真相只有至始至终都参与的两个女人知道——悦兰和安妮,安妮是不会承认的,还是先找到悦兰吧。
第三十三章 重逢
真是对不住了;由于很菜鸟;竟在连续两天都重复上传了;现在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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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兰摸着脖子上挂着的兰花项链,真的要回去了!
学校老师和学生们来过了,他们告诉悦兰学校没了,学生们要转到外省去上学,老师也分了一些去。宿舍也没了,这里留着悦兰最美好回忆的一草一木都没了,只有身边的无忌提醒着这三年的美好时光是真切的。为着无忌考虑,也是要离开了。自从地震发生后,无忌就没睡过安稳觉,余震一来,他就会惊恐地睁大眼睛,茫然无措。小小年纪的无忌也知道后怕,常常是悦兰握着他的小手,让他睡在她的臂弯下才能安然。也许致远说得对,都已经决定要放下了,又何必耿耿于怀?或许也只有回去面对了,才能真正放下,开始新生。
行李非常简单,一台砸坏了显示屏的手机,两套致远给买的换洗衣服,其他的东西都在废墟中了,就像过往的一切都随着地震烟消云散,永远沉埋在地底下。
飞机落地产生的巨大轰鸣声将悦兰从深思中拉回现实,阔别三年多的家乡,连空气都有一种亲切感!许是近乡情怯,悦兰听到胸膛心跳的声响。
本来是要坐火车的,致远怕累着悦兰,定要改坐飞机,鉴于他们的关系,院方也同意了。无忌还在兴奋着,致远一手抱着他,一手推着悦兰的轮椅走出候机室。
候机室的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苏泽阳和唐鹂看到了一幕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悦兰也瞬间呆住了——除了比以前更成熟稳重的气息,看不出他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更冷了。
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也设想过无数次再见时说的话,到此时倒是什么也说不出了。天地在旋转,悦兰努力想要定下心神,却止不住手指的微微发颤!
苏泽阳也若电击般呆立在门外,五月的骄阳驱不散满心的阴霾。她还是她,就是在千万人中,她也如那朵洁白的兰花静然开放。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感应门就这样寂静无声地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范致远也认出了当年那个开着宝马给悦兰气走的人。范致远亲昵地拍拍悦兰的肩膀,然后推着轮椅走出大门。
经过苏泽阳身边,苏泽阳伸出手摁住轮椅:“我们谈谈。”
悦兰故作平静的表面内心翻起了万顷波涛,致远淡淡地说:“医院的车在等着我们。”
泽阳还是没有放手,这时无忌怯怯地说:“爸爸,这叔叔是谁呀?”
悦兰突然间手心冒出了冷汗,无忌!于是平静地说:“下次吧。我现在不方便。”
泽阳不懂她说的不方便是指身体不方便还是指身边的人在不方便,只是无力地松开了手,看着致远把她推到路边等候着的医院的面包车旁,直到车子走远,才在唐鹂的问话中回来神来。
“唐鹂,你听悦兰说过她结婚了吗?”
唐鹂摇头,今天的所见也让她够惊讶的了。一家三口?闻所未闻!看那孩子也有两三岁了吧,亲爱的米悦兰同学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名言:“忘记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太闪电了,也太惊人了!害得她刚才没反应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看着她走了。
泽阳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回去吧。”
悦兰,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这种游戏三年前就玩过了,不新鲜了,不过你要是喜欢玩,我就奉陪到底。
第三十四章 闺蜜
从首府机场到回D市的一路上,悦兰都在紧闭着双眼。逃不掉的总会来,原来以为过往的一切都随着时间消融了,现在才明白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震不跨抹不去消不掉的,它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无忌就是这个烙印的封印。想到无忌,她微微张开眼睛,躺在致远怀里的无忌已经睡熟了,露着浅浅的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悦兰平安无事地在医院度过。肩上的伤本来不是很严重,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左腿上的伤没有好的那么快,断骨接得很好,恢复也不错,就是还不能用劲,只能轻轻地搬动。
这天刚从治疗室回来,远远地就听到唐鹂在逗无忌。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无忌。米无忌。”
“小无忌,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唐鹂阿姨。”
“我见过你的照片。”
“哦,那你觉得是阿姨漂亮还是你妈妈漂亮?”
“当然是我妈妈!”
不用想,也知道唐鹂在翻白眼。
护士把悦兰推进房间,扶上床靠坐着。
悦兰笑着说:“你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呀?”
唐鹂大倒苦水:“我是在跟你生气!当年跑了就跑了,连个地址也不留,让我整天提心吊胆地对付某人的逼问。地震了,人家飞洋过海回来找你,手机都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事了。今天再见吧,连小屁孩都这么大了,你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医生结婚的?”
悦兰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手机是致远送去修理的,里面存有无忌的相片,那是那三年的唯一纪念。去治疗室之前致远送到病房,还没来得及开机。一开机,果然信息响个不停。
“不要逃避问题,老实交代吧!”
悦兰合上手机,牵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