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靠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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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停。
“不要逃避问题,老实交代吧!”
悦兰合上手机,牵动嘴角:“这个故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细说吧。倒是你怎么有空来了?”
唐鹂撇撇嘴说:“就知道撬不出你的话。我们集团前年在首府建了所新校,我从美国回来后就给指派到新校了。走高速才一个小时的车程,想什么时候来看你就什么时候来。”
悦兰握着她的手,真心地说:“原来是我们唐鹂高升了,祝贺你!”
唐鹂倒不领情:“一个小小的教务长算什么呀,如果不是你太倔,现在都是我的老板娘了!”
悦兰不吱声,有些事情是无法对外人道的,那些深藏的秘密像一条毒蛇咬噬着灵魂,本就不屑,更难以启齿!
见悦兰不语,唐鹂知道是不小心戳着她的痛处了,忙转移话题:“无忌这名是你取的?”
悦兰不解:“有问题吗?”
唐鹂叹了口气说:“只记得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儿子叫无忌,没想到你的儿子也叫无忌。以前你总说最羡慕阿朱向往的塞外牧马放羊的生活,还以为你会取个什么乔峰萧峰的名儿呢,要是再生一个是不是得叫不悔呀?”
“取名的时候倒没想到金庸大叔的大作,只希望孩子百无禁忌,健康平安。”悦兰若有所思地说:“其实阿朱那种生活太过完美,任何的不确定因素都会打破这种理想境界,所以她最后也不可能拥有,徒留伤感罢了!”
那是多遥远的事了。上大学时梦想着的阿朱向往的塞外牧马放羊的浪漫,总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的就够了。阿朱没想到她凭空冒出来的父亲会毁掉她的梦想,悦兰也未曾想到远走异乡,纵是寄情山水,终也逃不过现实。对于憧憬完美的人来说,往往悲伤是结局。
气氛有些沉,悦兰说:“帮我一个忙吧?”说完在唐鹂耳边低语几句。唐鹂笑着说:“行,今天晚上我过来接你。”
第三十五章 硝烟
打开房门,打开灯,橘黄色的灯发出柔和的光,满室温馨。摆设很简单,与众不同的是,屋里放着的几盆兰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悦兰疑惑地说:“你这个朋友肯定是爱兰之人,这几盆兰花可是极品耶。”
唐鹂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狡黠,漫不经心地说:“是吗?我朋友都少住在这边,他只说不要弄坏他的兰花就好。”说完,把悦兰推进卫生间,换了衣服,小心地扶进浴缸。
“我跟无忌在外面玩,有事叫我。”
浴室里点着薰衣草的香薰灯,驱散着她的疲惫。
恰到好处的温水暖暖地舒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连毛孔都在呼吸,感觉有一世纪没有洗过澡,说不尽的舒畅。
世事够无常吧,本来家就在这个城市,回来了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过客,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真想回“家”看看,看看那里变了没有,能摸一下那扇掉漆的大门也好,那是童年的印记,那里有妈妈的味道。妈妈,我回来了,可我找不着家了。
想到这,悦兰闭上眼睛,头靠在浴缸边上,任眼泪肆意地流。流泪也是一种奢侈,这是悦兰离开时对自己说的,从今往后再也不流泪。没想到还是这么脆弱。
水凉了,悦兰缓缓张开微胀的眼睛,吃惊地发现泽阳正靠在浴室的门框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脑子里过了一下电,就想明白了,唐鹂的外国朋友不就是他吗?他想在哪买房不行呀?朋友不可靠,闺蜜亦不可信——2007年底三部大片的启示是否也可以这样引申。
一双温润的大手把她从水里抱出来,没有多看一眼,一张白色的浴袍就盖在身上。身子一轻,已是在他怀里。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悦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慌乱中睥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没见过。这样一想,反而坦然。
泽阳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丢下一句话:“给你三分钟。”
裙子是白色的连衣裙。悦兰的衣柜里曾经有过半打白色的裙子,不同款式不同风格,她总能把白色演绎得风情万种,唐鹂常说她天生就是穿白衣裙的。裙子是出人意料的合身,连内衣的尺码都一点不差。
悦兰突然一阵脸红。
门开了,三分钟,他果然也没有多等。
“你想在这里谈还是出去谈。”他的口气淡漠却不容质疑。
房间里橘黄色的灯光照在紫色系的家纺上,有说不出的暧昧,悦兰示意出客厅。
他抱着她,如失而复得的珍宝。她瘦了,轻了。每每见着她,总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抓住她从此不放手,总是不得不用淡漠来伪装。如恶性循环般,总是在分开后又想得入骨,真怕什么时候把自己折磨疯了。
房间到客厅的路太短。他不舍地放下她,坐在她对面,似是不经意地把玩着她放在几案上的手机。
手机屏保上有无忌的相片。
“这小孩长得有点像我哦。”手机在他手里旋转着,话藏剑锋。
悦兰心里一慌,马上干笑着:“怎么可能?人家都说像他爸爸。”
泽阳直射过来的目光仿佛带着X光,像要把她透视了。
他轻轻把手机放在桌上,定定看着她:“是吗?这爸爸是不是太不称职了,你临危托孤竟要托给唐鹂?还是你根本就没让孩子有爸爸?”
他看了她的手机!也是她太疏忽了,修好手机应该立即就把那信息删了。事到如今,只好死不承认了。
她抬起头,决然地说:“无忌的爸爸亲眼看着他出生,看着他成长。孩子托给唐鹂,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怕他爸爸也不测。你不要想太多了。”
泽阳突然站起来,欺身靠近她,四目不足一尺。可以看到他眼里她的映像。
“我怎么能不多想?你无声无息地失踪了三年,我到处找你。你走得干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知道我不应该猜忌你,不应该不相信你,不应该在你最悲伤的时候给你撒盐。可你这笨丫头为什么骗我,误导我?等我幡然醒悟你已不知所踪,我就这样内疚了三年,守候了三年,找寻了三年,如果再找不着你,我怕我都要疯了。”
悦兰觉得眼里有亮晶晶的液体在闪动,转歪头,悦兰命令自己,不能流泪,不能心软。
泽阳却不允许她掉转头,他用力地把她揉进怀里,喃喃自语:“你知道吗?这房子是三年前就买的,想着等我们结婚了要送给你一个惊喜,我托人找来各式的兰花,只因为你喜欢。你走了,我总觉得你还要回来的,你回来没有家怎么办,我就顾人一直帮我照看房子照料花儿。可我从来不敢在这里住,怕想你,你知道那种无休止的想念吗?心像被抽空一样。可我又不敢不来,怕自己忘了你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笑颜。”
悦兰的泪再也止不住,像决堤的水库汹涌而出,很快他洁白的衬衣就粘湿一片。
手机不分场合地响起来,悦兰听铃声就知道是致远。她挣开泽阳的怀抱,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米米,你在哪里?”听声音就知道他很着急,悦兰才省起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手术所以并没告诉他。
悦兰抬头看着泽阳,他的眼里有不舍有妒嫉还有说不出的味道,但是她不许自己再放肆,再沦陷,于是,她说了地址。
二十分钟后,致远的黑色广本已经来到楼下。无忌还沉浸于新买的玩具的兴奋中,和唐鹂亲亲热热地说笑着。
致远打开后座的车门,泽阳已抢先一步把她抱上车。
关上车门的那刻,致远听到一句没有温度的言语:“她是我的。”
致远也冷冷地回了一句:“未必。”
站在一米外的唐鹂嗅到了硝烟的味道在无声地弥漫着,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夏夜还是有些许凉意!
第三十六章 心事
致远开着车,一言不发。
无忌玩得累了,靠在车背上沉沉睡去。
悦兰心里有些忐忑,轻声地问:“致远哥,你生气了?”
她平常总是在理亏时才会叫他致远哥,听得她怯怯的声音,心不觉软了下来。
“以后不要乱跑,我会担心的。”
“我只是太久没有过澡了,这种事怎么好跟你说。”
沉默。
致远把她从震区带回来,她并没有明确地同意他的求婚。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他不过是与她关系较好的朋友,有什么权利过问她的私生活?更何况那人是她的初恋,是她儿子的爸爸,他们之间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如此一来,他倒成了第三者了,致远有些后悔把她带回来了!
悦兰也木然地看着窗外,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本是她所熟悉的。三年过去了,小城的变化极大,拔地而起的高楼,流光溢彩的广告,人头攒动的商业街,都让悦兰感觉像初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如果不是街道两旁的紫荆树仍在张扬着她的婆娑,默默地向她诉说着这座小城独特的韵致,她怎么敢认为她是回到了家乡?“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李易安说得没错,但是对于她米悦兰来讲,物非人非,是欲哭无泪。
为什么要回来?流浪他乡,随便找处地方都可以成为母子俩相依为命的家,回到这里,注定要面对那个人,注定还要纠结,他背后的力量又会浮出来,她和儿子又要面临着不知晓的困境。第一次,悦兰感到力不从心。早知如此,不如就继续在外面当驼鸟算了。
还有致远,他千里迢迢将自己接回来,他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在地震中逃生的那刻,就跟自己说以前的米悦兰死在地震中了,重生的米悦兰要打开心结,把心里的一处地方留给致远。决定跟他回来,心里不是已经打算接受他了吗?现在看来,似乎是办不到。习惯于他的嘘寒问暖,习惯于他在背后默默地为她做的事,习惯于他的存在,本来以为这样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重新接受一个人了。为什么一见到泽阳,原来的打算就崩溃了?不是说过要忘掉的吗?不是已经忘掉了吗?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哭?他不是你能爱的人,一段不能得到祝福的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难道悲剧还不够多吗?不,这次,再也不要做悲剧的女主角了!
车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地回到住院部。致远扛着熟悉睡的无忌,推着悦兰送到病房。
“好好休息吧,今晚我值夜班,让无忌睡我那里好了。”致远给她盖上被子,抱起无忌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了,听见身后的悦兰在说:“致远,我没有忘记你在震区医院跟我说的话。”
在震区医院说的话——如果想清楚了,就跟我回去吧!致远回过头来,想核实刚才说话的真实性,悦兰已闭上眼睛,惨白的日光灯照在她脸上,平静得看不出刚才有说过话。
第三十七章 病友
经过大半个月的复健治疗,悦兰已经能单腿下地,扶着床单腿走动,受伤的左腿正在一点点地好起来。唯一不好的就是,泽阳天天都派人送花到病房,白色的病房成了花的海洋。
悦兰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送了,他要么不接,要么就说:“我送花给我爱的人,跟你有关吗?”
悦兰无奈,只得由他去。
当那些小护士夸张地在致远面前说:“范医生,你的情敌又送花了!”致远总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从认识她起,就知道她不会是几朵花就能征服的人。她独立,自主,倔强,只要是她认准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她是她自己的!
周末,致远难得休息,就带着无忌上街去了。
悦兰的病房里新来了一位病人。老太太年过七十,精神头也不错,但听说是因为在家里摔了一跤摔,不知断了哪根骨头,痛得直哼哼。
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妇女扶着她进来,慈眉善目的样子,温声细雨的说着话,看样子是婆媳俩。
一进门,那老太太就盯着悦兰细细打量,看得悦兰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晓得老太太是什么心思。悦兰没见到自己的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连个记忆也不曾留下。悦兰觉得如果自己也有奶奶,应该也是这样吧,鹤发童颜,老当益壮,看着孙女满脸堆笑。
半晌,悦兰觉得身为晚辈还是应该先打招呼:“奶奶您好,我叫小米。”
老太太晃过神来,笑逐颜开:“好好。我老太太腿脚不方便,在这住几天。这是我媳妇,你就叫她杜阿姨吧。”那妇人点点头,将老太太扶上病床,靠坐着。
悦兰半躺着靠在床上看书,总感到那奇怪的老太太和她媳妇在看着她,浑身不自在。
“妈妈——”无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眨眼,全身穿着王子服的无忌就抱着一辆大大的模型车走进来:“看,爸爸给我买的遥控车。”
跟着,致远一身白色休闲服走进来,顿时傻了眼。
“奶奶,妈,你们怎么来了?”
那老太太拍打着床沿,假装生气地训斥着:“不来怎么知道你这小子藏着我的孙媳妇和曾孙子。我说怎么我孙子一表人才,事业有成,追他的姑娘一大串,竟是快三十的人了也不见带个女朋友回家?原来连儿子都有了。如果不是你们医院里的人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
范妈妈也责备着说:“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小米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委屈人家呢?我看等小米伤好了,就挑个日子把小米娶进门,傻小子,你能等,小米可不能等的。看看这屋里的花,也不像是你这笨小子送的,再等下去,别人可就把我媳妇抢走了!”
这婆媳俩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悦兰是听得目瞪口呆。
致远也是急红了脸:“奶奶,妈,不是这样的。”
范奶奶不理他,伸手向无忌:“小乖乖,过来,告诉曾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无忌无法理解这些大人之间的话语,只是怯怯地看着悦兰,见悦兰点头,才脆生生地说:“我叫无忌。”
范妈妈把无忌抱上床上,看着粉嘟嘟的小人儿,这婆媳俩是说不出的高兴。
悦兰崩溃的心都有了,这误会像是越来越深了。
致远也只有望着悦兰苦笑。
这时,老太太又发话了:“我打听过了,小米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下周带小米和无忌回家里吃饭吧。家里本来就冷清,你又天天住在院里的宿舍,我们三个老东西就只能跟些花花草草做伴。你爸爸要是看到无忌不知有多高兴呢!”末了,又说:“还有,今天晚上回家一趟,交待清楚。”说完,起身下床,身手麻利得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悦兰惊呆着看着她:“奶奶,您不是受伤了吗?”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小米,奶奶看到你呀,就什么伤也没了。”
然后亲了一下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