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手足-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发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是被两个女人的话给打中了。如果单是一个苏彩花,他还可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可是小英子也这样说,话说的这样清楚。他嘴上虽硬,虎皮羊质,已经动了去检查“活力”的心思。
《兄弟如手足》第五章59
侯老板的前妻萧桂兰也听说了苏彩花怀孕的事。这消息非同小可。
她同侯发荣离婚后,手里捏着一张王牌,就是三个女儿都跟着自己,她把女儿当成银行的户头。什么时候没钱花了,就拿这个户头到侯发荣那儿支领。文武带打,毫不客气。得理拔份。连姐妹兄弟都归自己负担。假如侯发荣要是再生下个儿子,他的心思就放在儿子身上。侯发荣最盼着个儿子,接班人。当初离婚,这也是借口,要让那个小妖精得了子,更没她萧桂兰的活法了。
她从小马那儿探得一些口风,然后把兄弟外甥们都叫来。类似萧太后升帐,商量军国大事。准备前去征讨。
人称萧天佐的大哥问:“你问出什么情报来没有?”
“好象挨刀鬼是有了娃娃。厂子里的人都这样说。还说把个侯发荣高兴得红屁眼毛猴似的,乱蹦。”
二弟弟也打问:“前一段,听说苏彩花一直不生养,那老东西又动了别的心思啦。这下他老色鬼是不是老实啦?”
“那个小马真够嘴稳,问了个把钟点,得不到一句实话。”
大哥便灰了心:“抓不住侯发荣的把柄,姐姐你喧呼起我们来,找人家闹事,闹什么?”
萧桂兰此时发了恨:“你们不闹,我也要闹!死战司马懿!就是他那个破头鬼,就是个我!”
外甥里头,有个叫三板头的歪愣后生,他是个一说话,三瞪眼,在省城城乡结合部打出个名声来的后生,他拧着脖颈发了话。
“你们还萧天佐、萧天佑呢,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抓把柄啦、揪辫子啦,说穿了,就是要钱!哪那么多废话?逮住侯发荣,一通臭揍,什么都结啦!”
萧桂兰一槌定音:“就依三板头说的办!逮住那破头打,没有讨二房,皮肉吃点苦头。要是打出二房来,三板头,你给咱往死里打!上头毁了那老不要脸的五官,底下坏了那老不正经的卵蛋!从我的窝窠子里飞出去,翅膀硬啦!专拣嫩草吃开啦!连那个苏彩花收拾一顿最好!打得那小骚货流产了!可倒不用干啦,生下儿子来,那是要全部继承家产的呀!”
大哥小弟却主张,打人不是目的。抓他把柄、找他闹事,咱是要他拿钱“私了”,把这事摆平!闹事只是手段,闹钱才是目的。
“饲料公司买卖发达,你们的生活费不能多少年不变呀!不给三万,也得两万!我们当亲戚的,也不能白担名声、不落实惠,他得带领我们大家共同富裕起来!”
为了金钱这个共同的目标,萧萧太后手下男女老少,同仇敌忾,磨拳擦掌。
《兄弟如手足》第六章60(1)
柳莺莺要辞工回家收秋,苏彩花倒有几分舍不得了。两人相处出点儿情份来了。也多亏柳莺莺帮她出了个“假性妊娠”的主意,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的把戏怎么收场。
柳莺莺临别留给苏彩花一句话:我猜测老板的话也许有道理,让老板去查一查。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有了孩子。
苏彩花当然但愿如此,并提前邀请,说到时有了孩子,“你还要来家,帮助大姐。”
柳莺莺未置可否。眼睛轱辘辘看着饲料场方向。她心里隐约盼着是那个银河能来送她,她要回去了,有些话也可以明说了。但银河一直没露面。
苏彩花看出了她的心事,充个大方说:“想让银河送送?干脆你绕进场子里一下。”
这下,柳莺莺倒不好意思了:“也没多少东西。人家不来送我,我扑上门去,求人家送我呀?我自己能来,我就自己能走!”
柳莺莺有些忿忿地数说着,拎了东西离开老板大院。
柳莺莺走到饲料场附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眼前一亮,登时笑容绽放。
银河一大早,就站在了附近路口等着。柳莺莺一露面,他便跑过来。柳莺莺简直是有些喜出望外了。
银河把柳莺莺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在前边挺挺地走着。柳莺莺不由笑了:“赶紧把我打发走,着急去打扫卫生啊?”
石银河嘟了嘴放慢脚步。
柳莺莺又逗他:“不好请假,不乐意送我,我可不勉强!噘着个嘴,谁欠你二百钱似的!”
银河就展展眉头,不再噘嘴,但依然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抬起头,定定看了对方,终于说出了心事:“你这一走,我就见不上你了呀?”
柳莺莺猜得没错,这人虽粗却也充满了离情别绪,可她还是要逗他:“废话!走了可不就见不上了。你那么愿意见我?”
“我愿意天天见你!”
“有那么严重吗?你认识我才几天?我走了呀,老板娘让你去倒两次垃圾,你就什么都忘了!说是来送我,看你情绪低落的。耽误一会儿功夫,要扣半个月工资似的。”
银河急得直瞪眼:“你别再跟我说老板娘的事,我都给你讲清了。我送你,就是把我开除了,都不怕,我是、我是不乐意让你走!我真想和你回去一块收秋,收完秋,咱们再相跟上来城里!”
柳莺莺终于被小伙子的真诚感动了。她不再嬉笑,抓紧和石银河探讨正事。
“银河,你家不是给你说着对象哪?”
银河眼睛盯了柳莺莺一下又躲开了:“小英,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总是要想想的!假如你要怎么,我就一定怎么!”
“又说半句话。我要怎么,你就怎么,说呀!”
银河便说明了:“假如你、你要是也能乐意我,我就一定和我哥一样,坚决不答应家里的包办婚姻!”
银河这么直杠杠说话,柳莺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为了自己,银河能够拂逆家里老人的意思,断然反对包办婚姻;可是,自己恰恰就是包办婚姻的对方啊!于是,绕个弯儿说:
“可是你家提亲的那个姑娘,她怎么办?你哥哥不乐意她,你家又提亲给你,你也不乐意她,她、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脸面,往哪儿放?”
这下,把个银河给问住了。他本想说让我爹赶紧和人家退亲,给人家说好话,千万不要耽搁人家!可设身处地一想也是,人家大姑娘的脸可往哪儿放呐。
柳莺莺又补了一句:“再说,银河,是这样。我呐,家里已经给说下人家啦!”
“你有了对象啦?”银河一听叫了起来,“他、他是哪儿的?他、他,有文化?”
“那倒不是。小学毕业。可他呀,自己努力学习,达到初中程度,和我一样!”
银河信誓旦旦的说:“我、我也能学习,我保证自己也能达到初中程度!”
柳莺莺不由抿了嘴笑。
自己不便当场暴露身份,看来还得假戏真做。看着银河不依不饶的样子,柳莺莺最后给石银河出了个主意。说有个中学同学,身材、个头,还有长相,和她几乎一模一样,是柳树湾的一等人材。“你家提亲的,说不定就是我的同学呐!”
银河一听柳树湾这个地名,就说:“给我哥提亲的那家,说的就是柳树湾。不过,你这是推脱之话,天下哪有一模一样的人?”
柳莺莺眼睛扑闪扑闪:“要真是一模一样呐?”
银河都要呆了。
柳莺莺拿胳膊靠他:“哎,你说话呀!”
银河摇摇头,“不可能吧?天底下还能有你这样的?再说,即便她真是和你一模一样,那也不是你呀!”
柳莺莺便咯咯笑了。
“银河,你要真的喜欢我,你就听我一句话吧!我柳树湾那个同学,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到底我说的是不是实情,银河你总得去看看呀!”
银河倒也老实:“你已经有了人家,我还能怎么样?家里给说下的亲事,看看,也只好看看呗!”
“可是有一条,你绝对不能和老板娘有任何狗扯连环的烂事!柳树湾的姑娘,还有我,都坚决不答应!”
银河一直把小英送到长途汽车站。
银河姑且听对方给自己宽心,多少依依不舍;
《兄弟如手足》第六章60(2)
柳莺莺见银河一派真情流露,心底甜丝丝。
《兄弟如手足》第六章61
石金河叫了高马丽一起去送小英姑娘。
他看出银河完全被那姑娘迷住,有些神魂颠倒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心实口笨,表达不出,想去从旁边使使劲,帮弟弟一把。如果人家那小英看不上银河,也别让银河这个认死理的老实人,出个什么差池,也好从旁帮着化解化解。
如果单是这个目的,他就自己去而不叫高马丽了。他叫高马丽出面,还想在柳莺莺这个小老乡面前清白一下自己。证明自己只有高马丽这个女朋友;温小寒的出现纯粹是个误会。他虽不怕一时被人误解,但他追求人格完善的心理不允许自己给人留下一个不负责任的形象。
石金河坦诚地摆出自己的想法,说服了高马丽与自己一同去汽车站。当然,同时也就给高马丽做出姿态来――自己对温小寒并没有什么。
高马丽虽然勉强同意了。可在路上还是撅着嘴。“刚刚甩了你,和别人结了婚;婚姻出问题了,转过身就马上来找你!都是什么事儿啊?”
高马丽还是在为温小寒的突然打扰耿耿于怀。金河于是在路上再次解释:
“你看你,她也是遇上事儿了嘛。马上面临离婚——”。
“要不是离婚,还不能那样明目张胆就打出什么‘女朋友’的旗号呢。”
“这个你也得理解。她在城里工作才几天,有什么熟人?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她此刻恨不得立刻找到新的依靠;至少,她总得找个人说道说道,倾诉倾诉啊。”
高马丽眼光炯炯地盯住石金河:“就光是倾诉啊?没有别的目的?不是要回头找你来做依靠?”
金河简直要拍胸膛自白了:“她究竟有没有什么目的,我不敢肯定;我石金河所能肯定的,是本人绝对不会对她重新产生什么目的!”
看到金河脸上如此正而八经的颜色,高马丽就不再拱火:
“好好,你是‘本人’,不是‘本夫’,还一切好说。”
“我实在是舍不得,要不然,真想揍你一顿。”石金河说着,紧紧揽住了高马丽的胳膊。高马丽也贴紧了他,算是和解了。
“咱们这位‘本人’呀,还有一个目的,想让我去帮着给银河他们捏合捏合。”
女人总是有一种预感,不由得就要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
柳莺莺在车门口被乘务员催撵登车,已经和银河告辞,要扭头上车时,突然回头朝检票口望了一眼。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而她果然就看见金河与高马丽从捡票口那里跑了过来。
这一眼让柳莺莺百感交集,有些欣慰、又不免有些苦涩。
已然看见了,此时她反倒装做没看见这两个人,毅然登上客车。可是金河他们是专程来送行的,怎么能不见面呢。他们跑着来到窗下,呼喊了小英的名字,高声嘱咐路上小心一类的话。
高马丽绕到另一边,从窗口将礼物递进去,然后拉住小英的手,就近就快表述心情;
“小英,你听我一句话!看银河那样儿,你一定要给他写信来!让他心里不要结上疙瘩!再一个,希望不久还能在省城见到你!你和银河,还有咱们,做个朋友多好。”
柳莺莺笑容有些苦涩:“肯定是石金河让你做说客的吧?他对他兄弟还挺仗义的啊。”
引擎轰鸣中,汽车到底开动了,高马丽与金河向柳莺莺挥手告别。
银河突然追着汽车跑起来。汽车开出车站,拐上大路,起步加速,银河被越甩越远。
看着越来越远的银河,挥舞胳膊在呼喊什么,柳莺莺眼眶子突然就是一热。她想到了一个词,追求。被人追求真得很幸福。
石银河追了一阵追不上。心里空落落的。回来时哥哥他们还在原处等着。哥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觉得好有安慰。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拔腿就追。
小英的地址,没有顾上打听;
小英在柳树湾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也没有打听。
《兄弟如手足》第六章62
萧太后终于等到了情报,她立刻把握时机,杀气腾腾地布置了这一次的行动。
行动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的。萧桂兰的外甥三板头领着几个小痞子在饲料厂监视了一整夜,眼看着侯发荣从昨晚进去,一直没挪窝!到今天早上,便派人送回情报,萧太后立刻带领了全部人马,掩杀过来。他们聚集在发荣饲料厂外面苏彩花的住宅院门口。
天色朦胧,大门关着。他们压着嗓门商量怎么动手。
小舅子问:“咱们是敲大门,还是跳进院子开大门?”
三板头以为擂大门响动大、惊心动魄!
大舅子怕惊动了里头,叫侯发荣跑掉。
三板头哈哈笑了,让他们放心,“侯发荣自己把自己关进铁笼子里头了。”原来昨天夜里,他“踩”过“点儿”,知道前窗、后窗都上了防盗栏。
萧桂兰就下令擂门!“给我擂、给我敲!吓得狗日的尿了裤子脱了阳!”
三板头一伙就疯狂地擂开了大铁门。战鼓一般的响声乍然“轰轰”而起。
刚睡醒不久的苏彩花身穿睡衣,正要洗脸,被这敲门声一震,很不耐烦。
“什么人呐?这样敲门!”
正刷牙的侯发荣听得响声不对,眼神有些惶惶,嘴里咬着牙刷,指画老婆去开客厅的窗户。打开窗户,外面的擂门声立刻加倍嘈杂。
他们这次听清了,外面发生了事情,男人嗓门里夹着女人声音。大叫着开门。
苏彩花急忙合上了推拉窗,侯发荣一口的白沫已经变了面色:
“坏了,是萧桂兰!萧桂兰!”
苏彩花名正言顺不怕这个太后:“萧桂兰怎么啦,看把你吓的!她是老虎?凭什么这样砸我的大门!”
侯发荣指着窗外说:“你听听,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群人,是来闹事的!”
苏彩花问:“他凭什么闹事。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让萧太后抓着啦?”
侯发荣不承认:“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把柄?哈,她能抓着我什么把柄?”
苏彩花更理直气壮了:“那你开门去呀!开了门看他们敢怎样?”
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小了一些,侯发荣扑到窗户那里,开了一条缝隙向外张望。见有人已经越墙进了院子,去开大门,大门里,上着锁。一条楞后生正抄家伙去砸锁头。
侯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