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手足-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牛哇,你真是难道干的不错哇!我们固然是要否认你的啦!所以,我扔给你一盒烟!”
歪牛也被绕得糊涂了。“好狗日的,是拗口!你给了伙计一盒烟,伙计一定否认你。”
银河又说:“现在的公司,我哥是大老板!我哩,是二老板!——不过,我哥叫我当,我没当!”
歪牛拿烟晃晃:“怪不得哩!散的是一块一的烟呢!”
银河又得意了:“可不!我的夫人,就是女人,过几天变成我的妻子,到了省城,立马就是二老板娘!”
歪牛问谁是大老板娘哩?
银河哈哈大笑,“那就是我哥的妻子啦!不过,他那妻子,本来已经怀上了孩子——这个,我不能说!保密!”
歪牛一听金河有了妻子,妻子还怀上了孩子,那不就是已经结婚啦?“嗨!悄悄默默的,怕人们吃你家的糕啊?”
说的正热闹,他妈叫他呢。
银河向歪牛伸伸舌头,急忙回老窑院去。
石罗锅见儿子回来,进门就数落:“你屁股不着炕沿边!你疯跑啥?拿上烟,你给人们吃上一根半根,也就是了。是那么个礼数。整盒子给人!一会儿打散了几盒子?”
银河便说出实话:“是我哥叫我的这么打散的。”
石罗锅提到金河,气又不打一处来:“他叫你吃屎,你就跳茅房?你哥大还是你爹大?你哥,那就不是个成材东西!跟上大牛犊拉巴巴!跟上啥人学啥人,你跟上巫婆学跳神!”
银河便说:“爹,如今他领导我,管我,我不听他的听谁的?”
石罗锅先没在意什么领导不领导,他急的是修理房子的钱:“过年没回来,说是挣加班费。开头还邮回来几个钱,后来是再没丝丝音信!要不是养种下籽,我就找上你两个灰鬼去!说是回来完婚,你光不溜丢就回来啦。完婚,那得钱!”
罗锅嫂心疼儿子:“刚回来,你就没个好眉眼!兄弟两个在外头,也不容易。”
石罗锅却已经看出端倪:“你悄悄地吧!不容易?看看吃的那烟!一块一!一块一,一盒顶两盒的价呢。”
“这算啥?爹,我哥他们抽的那十元多呢,放在桌子上,谁去给谁抽。”
爹一听就傻了:“你们成心不过了?就是让爹老牛似的拉套哩?”
银河也不生气:“爹,你不要着急。我叫你看看我的铺盖卷,看看里头卷着啥东西!”
一卷烂铺盖!石罗锅待看不看。
“好狗日的!吓了老子一跳。还说是让人家开除回来了!”
银河解开铺盖卷,五个报纸包,塞在五个地方。整理到一搭,给石罗锅递过了一包。
“爹,你先捏捏,看是啥东西?”
石罗锅一捏就吃惊了。他打开纸包,可不,都是百元大票子。
“这是一万!一共五包!全是这数。 铺盖卷破烂?不起眼?里头有买卖!”
石罗锅可吃惊不小,急着用铺盖包裹那些钱:
“银河!二灰鬼、二冤种!你不是抢了银行吧?老婆子,快去闩大门!这是挨枪毙的买卖!”
银河笑成一朵花:“妈!你别去!爹!你别动!这些钱,是我哥交代的,我哥说,是我们两个挣下的!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也不是骗的!我哥现在是大老板了!”
银河丢三拉四翻葫芦倒码把哥要交待的话说了一气。
石罗锅还是先让老婆子关上大门。
他们这才开始分钱。
儿子在省城打了胜仗,做了老板,让老子脸上贴金。石罗锅也想通了,也高兴,于是领上银河,拖上村长来到石门掌小学校找李老师。
村长地里的谷苗子还没间出来,一脸不乐意。
石罗锅也不细解释,只说:“好事情!今天拉上你,白使唤不了你!”
银河先上教室来请李老师,他见了课堂的景况,还是拘拘谨谨的。李老师一头粉笔灰,半天才认出银河来。
然后回到李老师的房间里来说事。
石罗锅看看银河,银河从怀里掏出一个报纸包。展开来,里头现出崭新一万人民币。这村里的人,哪见过这样多的钱,李老师恍惚着,村长眼睛“刷”地点亮。
石罗锅卖足了关子,这才道出原委:“是这么回事。大小子金河大学毕业了,在省城有了工作。念及是咱石门掌学校培养出来的,是李老师教育出来的。他和二小子银河,拿出些工资来,金河找他的同学数说了一套咱石门掌的穷苦劲气,人家也赞助了些。这一万块钱,给咱学校的。支持教育!”
《兄弟如手足》第十四章135(2)
李老师哎呀一声,面露喜色!“哎呀,这,哎呀!我、我是决心献身咱山区的教育事业!等银河有了娃娃,不用交学费!来念书,我好好教他,让咱石门掌再出一个大学生!”
村长这下也不再提地里的谷子苗了:“哈哈!咱金河银河真是有出息!有良心!咱村公所比学校还破烂,开会点灯舍不得用大泡子。人家村里都安了电话啦,咱村连个电话都安不起!罗锅叔你就没有看见?就不兴叫金河的同学们也赞助几个?——要不然,这钱,学校先花上一半!好赖娃娃们还有桌椅板凳!不象金河银河念书时候,娃娃们坐的是石头墩子!”
李老师吱唔着不表态,一气“哎呀”。石罗锅又看银河;银河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报纸包。展开来,里头依然还是崭新的一万元人民币。
石罗锅还是摆着派:“大小子金河安顿啦,说是一样客人不兴两样菜,也支持上村里一万!两个娃娃找工雇命的,挣个钱不容易!这不,二小子要完婚,拢共给我拿回来才六七千!世界上有这事没有?可人家金河是大学生!有那觉悟!要那名誉!一个败家的冤种!”
村长揣起一包钱,呵呵笑着来掏银河的怀里。
“银河,你这怀里就开了银行了嘛!支持了村里两万,罗锅叔,你的鬼八卦我清楚!自己不知道揣起多少哩!”
石罗锅急扯白脸地说:“看看!人心没尽,你是裤裆里的玩意儿没有尺寸!你再鬼说,我就不给你那一万啦!”
《兄弟如手足》第十四章136
石金河想法子与侯发荣联系上了。侯老板已经到了广东,去索要吉根茂欠的上百万元饲料款。只要把那款子要到,侯老板的日子也就好过了,用不着东躲西藏了。这也算是所谓“三角债”的一种吧。
吉根茂听说旧债主到了,他本来就想搞成死账,赖掉这笔款子。他让人告诉侯老板说自己到东南亚去讨帐了。然后悄悄溜出广州,又溜到北方温小寒的被窝里。
当然这次来,除了躲在套间一心一意地与温小寒享受生活,连房间门都不出,更别说在公开场合露面了。连吃饭都是温小寒买回来的盒饭对付。他欠侯发荣的债,生怕本地侯老板的债主发现了他,揪住不放。
不过,这个吉根茂首先是财迷,然后才是色狂。他在尽性之后,安排温小寒,让她在电话上探金河的口风,看他是否愿意继续合作?
温小寒说:“做生意嘛,有钱赚、他为什么不干?当然,他有了教训,咬定一定要货款绝对到位,才肯发货。”
可是吉根茂心里有鬼:“我们是还欠人家成百万饲料款的啦!不会我们的货款打给他,他扣下款子、不发货吧?”
温小寒说估计不会。“不过,这主意可得你自己拿!”
吉根茂听说他开始生产饲料,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忙和他联系,吊一吊他的胃口。
温小寒按他说的,几天没接海通公司的电话。
不过,温小寒过惯了那种风光体面的排场日子。这几天跟上吉老板老鼠似的鬼鬼祟祟,不在人前显贵。她是老大不高兴。
“躲躲藏藏,小人伎俩!跟上你,提心吊胆,过的什么日子!”
金河做了老板,想起毕业时同学们说过几年再聚一次的约定,就准备约请大家见一次面。小马给他查了一下,省城能召集起来的,也就一桌左右。
金河便让定两个包间,另一个包间请他的打工族朋友。
小马又说到温小寒,这是他们两个的共同熟人,何况在最当紧的关头,温小寒给金河透露了禽流感解禁的消息。金河几次让他联系,818办事处,没人。打手机,也没有应答。
金河便想到这一定是吉根茂的花招,说不定这家伙就在省城。不想露面,是怕被债主们逮着行踪!
“不想露面,也不用逼她。——这次,同学聚会,如果温小寒不出席,把情况透露给陈尔东。指东打西,说不定把她引出来!”
《兄弟如手足》第十四章137
银河回到石门掌,抽空便去柳树湾接柳莺莺下县城买穿戴。
他要了一辆车,是歪牛驾驶的三轮拖拉机。出了石门掌,银河便直撅撅立在马槽上,朝右边伸了胳膊然后朝左伸,见有叉道就指示方向。
要是后边有汽车赶上来。银河还要右臂朝前直指,左臂作出让汽车超越的手势。
歪牛回过头来,说:“伙计,我看不见路?你小子累不累呀?”
银河指指柳莺莺:“不累,不累!好家伙,车上拉着我的夫人,百年大计,夫人安全第一!”
柳莺莺只是抿了嘴笑。她已经开始习惯了用调侃加欣赏的目光看待银河的举止。
银河在外面呆过之后,如今到了县城街道上不但不怯场了,还眼高了,他一边与柳莺莺逛街采买。一边指指画画:“县城这楼房,太低了!”
柳莺莺知道他的那两下,也不笑话:“那肯定没有省城的楼房高。”
银河又说:“这些商店,一家一家都太小了!”
柳莺莺又说,“县城人少,用不着大商场。”
银河又用眼光朝四外扫射:“还有这些人——”
柳莺莺便佯嗔微怪地说:“咱们这儿人也不对啦?楼房低、商店小,人也不好。”
银河怔怔地看盯了自己的女人看。“就是人好!嘿嘿,我是说这地方配不上咱的人嘛!”
柳莺莺也是女人,喜欢奉承:“说你带几分憨气,你有时还挺会说话!”
银河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闹得柳莺莺莫名其妙:“想起啥古怪名堂来了?”
“嘿嘿,我说过,娶了你做老婆,我要扛上你在省城的大街上走。要不,咱们在县城先演习演习?”银河说着,作势真的要扛。
柳莺莺推他一把:“尽是鬼说!就记得这些古怪。让你认字学文化,你学了没有?”
说到认字,银河立即老实了。
回到石门掌,当着媒人三姑,柳莺莺见过了银河的老人,老人送了见面礼。走完了一套程序。然后,两个年轻人才有机会单独面对。
在给银河盖的新房里,柳莺莺显得有几分不高兴。
银河不知道女人怎么这样变化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柳莺莺说,“我能当着老人们的面不高兴?”
柳莺莺指指红纸包里的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等所谓“三金”开审:
“说好的我家不要彩礼,你爹是叫三姑硬把礼银送到我家!你不是给了我一条项链了吗?你妈今天又给了我这个!你们家摆阔还是干什么?把我们家贬得那么贪财、那么爱钱?”
银河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莺莺,娶了你这样一个媳妇,我爹我妈不知该咋高兴!人家是嫌彩礼少哩,你是生气彩礼多哩!”
柳莺莺撇了他一眼:“就你爹你妈高兴?你白拣了一个不爱钱的老婆,你不高兴?”
银河嘿嘿一笑:“我咋不高兴?我否认,我更高兴。过几天完了婚,我把你带到公司里,叫他们看看、让他们瞧瞧,请他们瞅瞅!看看我把谁拐带来了?我娶的老婆呀,原来就是那个小英!哈哈,电视里那魔术师大变活人都不如这精彩!”
柳莺莺警告不许他提前露白,他就真瞒了他哥一个严严实实!这一点倒让柳莺莺很高兴。
“我哥说的那,富贵了穿上好衣服走夜道啥啥的,光他会显卖?我也显卖显卖!就只许他抖打?咱也抖打抖打!”银河说着,在地下腆胸凸肚直走横行。
柳莺莺的第一审满意,又问第二审:
“我再问你,你和老板娘保持距离了没有?让你少去她院里、不许你随便进她屋里,你做到了没有?”
银河这下可就打磕巴了:“公司塌了,老板跑了,老板娘,彩花她、她这会儿可牺惶啦!我没少去她那儿,我、我是不能不去嘛!”
柳莺莺一听很不满意:“啊?你说了不算,这叫口是心非,我不在跟前,你、你就是个花花公子!上次你给我的那根项链,我就觉得不对。上头有你的汗味儿;可汗味儿里怎么还带着一丝脂粉味儿?你给我解释!”
银河嘴唇笨笨的,本来不会编谎,这问到要害处,更不知道该如何编谎了。
《兄弟如手足》第十四章138
高马丽从老家要返省城了,石金河首先到省城最有信誉的珠宝首饰店,选了一条带宝石坠儿的新款金项练,以偿还自己的许诺。他虽然于这些东西上是外行,但有价格放在那儿,他知道这条项练错不了。
金河开车,与小妹到车站接到高马丽。久别重逢,何况又是在那样暗郁的日子里分手,在如今这样明亮的光景下重逢,两人都颇些感慨。
他们先回到住处。这儿变样了,房间粉刷一新,添置了一些日用家电和家具。两支单人床上,都覆盖着新毛毯。
高马丽看着高兴,可是嘴上还是说:“我和小妹临时呆的一个地方,用不着这么铺排!”
金河口气自然不同:“寒酸日子实在也该有个出头时候!就算临时,人的一生,还不就是许多临时构成的。要不,我们努力挣钱为什么?”
高马丽刚说了一句:“生活刚刚翻身,还是节俭些好。”
就被小妹抢白了:“高姐,金河老板乐意花钱,你着急什么?等你正式当了老板娘,你再管教他也不迟!”
高马丽觉得,什么“老板娘”,听着刺耳!
小妹拎起地下的毛毯,要给二棒送去,其实,小妹是把屋子腾给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让他们有机会重温旧情。临出门,还调皮地吩咐金河:
“我们高姐坐了半天长途车,吃什么、喝什么,你好好伺候啊!”
小妹一走,屋里一时安静下来。高马丽低了头,她这会儿多想一下子扑到眼前这个人的怀里,可她不习惯,连这样想都脸红。
金河关切地看着她:“那天在饲料厂那一麻袋,多玄!真是触目惊心!我想扑上去,根本就来不及了!——你怀着身子,怎么能那样莽撞呢?”
“你兄弟两个都累垮了,我是替你着急呀!人家小苗都能出力,咱们自家人我能一边看着啊?看见你那儿的情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