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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三千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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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骑术还不错,哪儿学的?”定熙帝低头问道。

    亭幽既不敢说她为何学骑马,也不敢说哪儿学的,怎么学的。含糊道了一句,“在永安的时候呐。”然后就开始装哈欠,靠在定熙帝怀里,只当自己睡着了。

    入了秋,阖宫上下就开始准备打包启程回京城的禁宫了,亭幽只觉得这些日子,过得仿佛神仙般,难怪人说到“神仙眷侣”时都一副羡慕之情,只是不知回了宫,又是个什么模样。

    思及此,亭幽便有些懒洋洋,最近她身子也容易疲倦得很,好几次,定熙帝刚做到一半时,她就晕了过去,惹得他老人家发了好几次火。

    先开始,亭幽还以为自己嗜睡是有了身孕,连定熙帝都这般以为,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等到周太医来后诊脉,才知道是空欢喜一场。

    定熙帝偏还火上浇油,“朕日日这么努力,你怎么还没怀上?”

    这件事定熙帝不解,亭幽同样也不解,只觉得自己怕是身子有问题,却胆怯地不敢去想,去问。

    这后来,定熙帝动不动就爱摸亭幽的肚子,每回事了后,还拿枕头垫起她的腰,将她的腿搁在床栏上。

    便是这般,也还是许久没有动静。

    这晚,定熙帝又拿了被子来与亭幽垫脚,亭幽恼怒地踢了踢被子,“不要,反正也没用。”转身向里不理会定熙帝。

    定熙帝轻轻拍了拍亭幽的tun,“你怎知没用,这怀孩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的。”

    亭幽转过身,红着眼睛道:“怎么不能,媛昭仪那会儿不就是……”

    一提这个话题,定熙帝就尴尬,那二公主,他至今都没认真看过。媛昭仪来勾搭了好几回,定熙帝都没理会。

    “阿幽,咱们好好儿的行不行,这种事也不是发脾气就能有的,明日朕带你出宫去玩,好不好?”定熙帝低声下气的哄着,两个人在不察觉之间,彼此的态度就调了个个儿。

    出宫,果然转移了亭幽的注意力,搂着定熙帝的脖子,询问他明日去哪里,是微服私访么兴奋得不得了。定熙帝偶尔会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亭幽是知道的,有时候一去就是半个来月,那时候后宫通常都见不着他,亭幽就知道他准是又出去了。

    “不是,就去附近转转。”

    “哦。”亭幽有些失望,但总比出不去来得好。

    定熙帝逗着她玩,又吃了好些豆腐,揩了好些油,这才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睡了。 第二日;亭幽同定熙帝乘马车出了清暑山庄;她本以为得固守规矩;困坐在马车里;哪知道定熙帝却自己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车厢上装着一大面透明的琉璃,上面罩着竹帘子,定熙帝放下缝隙宽敞的竹帘子;这样既不担心外面有人能看进来;里面的人却能从缝隙里很轻易看到外面的情景。

    看来,定熙帝准没少做这些事儿。

    亭幽恨不能把脸贴在缝隙上往外看,外面热闹极了。

    半途,亭幽看见一个女子拧着一个男人的耳朵;“你这是做什么;爹娘努力赚来的钱,难道就是让你去找小春楼的小春娘的?”

    那男子被拧得嗷嗷大叫,亭幽看得有趣。定熙帝拉了拉车厢里的绳子,马车便停了下来。

    两个人在车里都看得有趣。亭幽是看这画面滑稽可笑,再回头看定熙帝,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女子。

    少女装束,皮肤黝黑,但五官还算标志,双手叉腰,很有气势,骂自家弟弟的口齿更是伶俐。

    亭幽狠狠用手肘往后撞了撞定熙帝,脸上似笑非笑。

    定熙帝这才回过神,低头看着亭幽笑:“怎么了?”

    “赶明儿和春堂是不是又得有人住进去了?”亭幽抬起下巴。

    定熙帝拧了拧亭幽的鼻子,“这醋性儿也太大了,可得好好改改。”

    马车又继续往前,这回总算没出什么强抢民女的事儿。

    绕过前门大街,马车入了一条小巷,亭幽不解为何来这等地方,看着怪偏僻的,但前面偏有一处极热闹,排着极长的队伍。

    定熙帝给亭幽戴上帷帽下了马车,又将她抱下去。

    “咱们这是做什么?”亭幽不解。

    定熙帝道:“去见见神医。”

    亭幽这才知道他们这回是特地出来看这位神医的。要说这位神医架子也忒大,便是皇帝召见,也不肯入宫,转身就云游天下,定熙帝不舍他的本事,也不为难于他。

    “这是周太医的小儿子,自小医术了得,但打死也不肯入太医院,喜欢在民间行医。”定熙帝淡淡解释。

    “皇上也拿他没辙?”亭幽只觉得好笑。

    定熙帝倒不以为意,“在太医院里只怕他天才折翼,朕何其忍心。”不仅不忍心,还将太医院的所有资源供其使用,却任他逍遥云游。

    连亭幽都佩服定熙帝的胸襟。

    门口有侍卫早早就来排了队,见定熙帝到来,赶紧让了位置,亭幽这才知道原来定熙帝来找这位周神医看病,也是要排队的。

    周神医看见定熙帝与亭幽进去时,愣了愣神,站起身对着定熙帝轻轻弯了弯腰,便神色自如地坐了下去。

    亭幽见得这位神医极为年轻,白净的脸,骨骼分明而修长一双手,看起来不像医生,倒像是个秀才。

    周神医对着定熙帝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定熙帝推了推亭幽的肩膀,“不是我,是我夫人。”

    定熙帝让亭幽揭开帷帽,坐到周宇全的对面。

    亭幽乖乖解开帷帽,一旁伺候的小童睁直了眼睛,周神医喊了他几声,小童这才回过神,将脉枕换了一个。

    亭幽这会儿倒有些信这位神医了,见得自己时,毫无惊艳,在他眼里,他对着的只是一个病人,光这份气定神闲便让人心生信任。周神医诊脉时,是绝对不会让病人手上蒙着手绢的,所以亭幽直接将手搁在脉枕上。

    周宇全搭上三指,眼睛却没离开过亭幽的脸,半晌换了一手,又诊了一会儿,亭幽心想,这两父子还真像,诊脉都要花这么久。

    “夫人可是夜里易醒,白日又困倦,胃口不佳,易出冷汗。”

    亭幽点点头,症状都对。

    半晌,周宇全收回了手,眼里闪过一丝亭幽不解的轻蔑来。也不见他执笔开药。

    定熙帝出声道:“可有不妥,不开药么?”

    周宇全淡淡道:“无需。”

    亭幽放下心来,其实她自己也不觉得是什么大症候,这都是被定熙帝累的,她每次都累得半死,定熙帝事后却精神异常,彻夜批阅折子也不倦。

    亭幽再看定熙帝的脸,却觉得他脸色极难看,正要上前问,却听他道:“阿幽,你先出去,我让神医诊诊脉。”

    亭幽点点头。皇帝的脉案自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看的。

    从医馆出来,定熙帝的脸色一直阴沉,亭幽都不敢轻易上前答话,两人默默坐在车里,又经过前门大街时,亭幽见得先才那位女子出来买东西,正同店家讨价还价,便推了推定熙帝笑道:“皇上,你看,又是那位美人儿。”

    定熙帝只往外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唰”地一下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间的一切。

    亭幽在心里低骂一声,“毛病。”却不敢再开口。

    若平时好时,她怎么使性子都行,但定熙帝阴沉了脸,她便一动不敢动了。老虎始终是老虎,不会因为没发火,就成了猫。

    而定熙帝的毛病还远远不止这一点。

    从外面回来的当天下午,定熙帝突然提前独自启程回了京都,留下后宫众人慢慢地在两日后才启程。

    定熙帝走得十分匆忙,连亭幽这里都没打招呼,只带了王九福和贴身侍卫,轻装简服就回了京,让亭幽一阵担心以为是京城出了什么乱子。

    待亭幽回京已是十来日后的事情了,京城安然无恙,岭北也未有太大变化。只是定熙帝虽在宫中,但已经一月未踏足后宫了。

    亭幽不知自己为何忽然就受了冷落,后宫众妃开始不安分起来,但无一例外地都被无情地赶了回来。

    亭幽不得不暗问自己,难不成那日定熙帝见周神医,是他身子出了问题?纵欲过度?

    定熙帝楚恪那日匆忙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让王九福去将先朝内廷记录翻出来。

    记录从大夏朝的开国太祖开始。

    不算亭幽,敬家共有五女入宫,其中四位皇后,一位皇贵妃,其中只有一位皇后做到了太后,那便是敬太后。

    四位皇后里还有一位曾让高祖废元配而改立中宫。

    如此看来,敬家的女人可真是都不简单。

    可敬家的女人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短寿且无后。寿命最长的是敬太后,活到了四十岁。

    其他三位皇后,皆未活过二十五岁。最甚者,入宫不过三年便病逝。那位皇贵妃入宫后也仅仅活了四年,否则熬死了皇后,只怕是必定要晋位皇后的。

    这四位入宫时,都适逢皇帝壮年,唯有敬太后入宫时,先皇已垂垂老已。定熙帝还记得,自敬太后入宫后,先皇便如老树长新芽般,硬生生多拖了十年才去,这也才让定熙帝有时间长大,最后击败众位兄长,得继大业。

    定熙帝回想起,周宇全的话。

    敬家有独门秘药,传女传媳不传男,以彼之元阴供给帝王之元阳,损阴而肥阳,寿命必短,且不利生育。自然周宇全还有未曾出口的话,敬家女那等尤物,又能补阳,帝王何能不爱,即使不知其内里,也必沉于其女体。

    这也是周宇全当时看亭幽时为何有那等轻蔑眼神,且不愿为其开药,因其是自求死路。

    定熙帝倒不认为亭幽知道这事,观平日就知,她若知此事,是绝不肯用命来“尽君今日欢”的。亭幽此时已进宫三年有余,幸亏彼此多有罅隙,又曾赌气,加之她身子又弱,定熙帝并不曾恣意尽情,否则此时必然已夭亡。

    定熙帝只觉幸甚。

    定熙帝的心思亭幽自然是猜不到的,别说她,便是老祖宗自己也未必知道敬氏秘药有那等副作用。

    这一月来,亭幽熬得有些艰难,心上心下,更是觉得定熙帝喜怒无常。

    这一月来;亭幽熬得有些艰难,心上心下,更是觉得定熙帝喜怒无常。

    每七日太医院医正周草易必来请脉,所开药方每日由俞九儿亲自来监督亭幽喝下;闹得亭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大阵仗难道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影响到了定熙帝的身子?

    亭幽自己就不由想到了敬氏秘药。那药自老祖宗去后她就甚少用,若不是上回定熙帝闹得太厉害,她疼得紧了,也不会用,还让定熙帝知道了。

    不仅如此,定熙帝还命人搜了和曦宫;将一应药物全部搜缴,便是平日亭幽沐浴的香膏都被搜了去;周太医还要了方子去,后来想必是无甚大碍这才还了回来。

    亭幽再次走进乾元殿时,已经是九月下旬了。

    先阵子定熙帝再不召亭幽侍寝,后宫还颇欢愉了阵子,以为敬贵妃定然是惹怒了定熙帝失宠了,不想定熙帝自清暑山庄回宫后第一次召幸妃嫔,依然是翻的亭幽的牌子。

    为了这番,亭幽特地挑了一袭看着喜庆的颜色,妃红锦地金秀遍洒桃花上襦,月白桃花宽襽襦裙,腰上系金绦,挂玉环。

    头饰用的是一套珍珠头面,将人映衬得流光华彩,亭幽自己在西洋镜里看了都觉得满意。

    走进乾元殿的内殿时,亭幽见定熙帝正一手抚眉心斜靠在炕几上,脸上带着疲惫之色。

    “皇上金安。”亭幽远远地行了礼,一个来月不曾相处,曾经的甜蜜亲近仿佛远离了不少。

    听得亭幽的声音,定熙帝这才抬起头,远远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觉得人瘦了,一张小脸在妃色衣裳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瘦弱,让人心疼。

    定熙帝对亭幽招了招手,待她一过去,就搂入了怀里。

    亭幽坐在定熙帝腿上,心忽然安了不少,缓缓靠在他怀里,只觉得格外暖和。

    “这些日子可认真吃药了?”定熙帝道。

    亭幽低声道:“你不每天都让俞九儿监督臣妾么?”

    定熙帝笑了笑,“不监督你行么,背着宫女,偷偷就把药倒了,还以为朕不知道呐?”

    亭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夜里睡得好么,还容易惊醒吗?”定熙帝摸了摸亭幽的脸颊。

    定熙帝的这番亲昵还有眼里的疼惜,让亭幽都怀疑前两个月的冷遇是不是不曾存在过,仿佛他二人昨日还曾在一起,缱绻缠绵。

    亭幽转了转眼珠子,“自然是睡不好的。”

    亭幽才说完,就感到定熙帝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听他道:“怎么睡不好?周草易不是给你开了安神药么?”

    “没有皇上陪着嘛。”亭幽撒娇道。当然习惯了定熙帝的陪伴这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那几日一至折腾人的情、潮。

    定熙帝低下头啄了啄亭幽嘟起的唇,低哑地道“想朕了?”

    亭幽就势圈住定熙帝的脖子,轻轻哼着,“嗯。”

    定熙帝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从襦袄的下摆探了进去,近似乎贪婪地揉上那雪、峰,亭幽窝在他怀里,只想他再用些力,再用些力,就这样把她揉进去才好。

    定熙帝急切地将亭幽搁在炕上,掀开她的衣裳,从亭幽的唇一直吻到双、峰,辗转吃着那尖尖,像个饥渴的婴儿。

    亭幽娇娇地哼出声,浑身热得发烫,挺直上身迎合着定熙帝,腰也空虚地扭着,奈何定熙帝就像不懂女人的毛头小子一般,就是不肯再进一步。

    直到亭幽觉得那尖尖都要被他弄脱皮了,身上无一处没有红痕时,定熙帝忽然停了下来,替亭幽掩好衣裳,抽身而起。

    亭幽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定熙帝。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亭幽明明感到定熙帝是动了情的,她一手拉好衣襟,一边坐起来,“皇上——”

    定熙帝作恶地隔着衣裳捏了捏亭幽的饱、满,“瘦了,朕喜欢大的。”

    亭幽咬了咬唇,心想,这会儿倒嫌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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