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谁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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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沐风阻止。
“是男人别斤斤计较。”慕容雅一口喝干啤酒,爽快地呼口气。
她拿出第二瓶。
“我没有义务收留你。”
“我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见你。只是走累了找个朋友歇歇脚。”
慕容雅好脾气道。
“去找冷默言。”
“找了。”
“他干嘛不留你?”沐风压抑吼声。真可怜,他何时这么窝囊过?
“他说会毁掉一世的英名。”
沐风“哈”了一声。
“他是你的好朋友。”
“如果一个时时算计你能卖到什么价钱的人可以称为好朋友,他是。”
“你是我的男朋友。”慕容雅不与他争。
“协议上的。”沐风顿了一下,加了句。“而且过时了。”
慕容雅用幼稚园的老师教导智商六十幼儿的语气解释。
“冷默言不愿意让人误以为他是抢好友情人的横刀夺爱者。我想也对。所以来找你。”
“你何时这么听话过?”沐风气苦。
慕容雅甜笑,视若无睹沐风惊人的魅力。
一双金色的眼睛,午后溪流般清澈。任何人都会被眼眸闪现的活力吸引。高贵血统相对应的傲慢,自信同样流于他的血脉。适合接吻的双唇,永不知疲倦地挂着一丝怪异的,经常被误认讥讽,嘲弄的温柔。宽肩,窄臀,修长的双腿,健美的身段。他的魅力完完全全,淋漓尽致地表露在外。
沐风哀苦地耸肩。为什么慕容雅看他的眼神,总令他感到自己很可怜?
“得到众多艳冠群芳的女子追求,很快乐啊。”
“爱我如大海深广,爱我如烈火炽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当然很快乐。”
“厌倦了?”
“有点。”
“女人,床,工作。工作,女人,床。你累不累啊?”
“很累。累有所值。至少我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赚大钱是好事。赚钱买健康就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所以你把工作辞了?”
“人嘛,一生中总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慕容雅翘起脚,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朝九晚五非我所要。辞职也是为了过上随心所欲,自我掌握时间尺度的日子。”
“堂皇的说辞。瞻前顾后虽非你所长。但请考虑心血来潮的后果。一时之兴确实畅快,日后抱枕痛哭是得不到安慰的。”
“我哪一点像上班女郎?”慕容雅发问。
埃及女王式的长发,描着浓浓的眼线,神采飞扬的眼睛,不知挫折为何物的极度自信。
“专和上司过不去,以挑战权威为乐,我看你不主动辞职迟早也会被开除。”
慕容雅大笑。
“我们算是因误会交往,因了解分手的标准情侣吗?”
沐风这次未纠正她的用词。
“接下来你要告诉我,基于道德义务,我该去整理卧室了?”
“才下午四点你就要上床?你真需要,我晚一两个钟没关系。”
“慕容雅。”沐风气结。“拜托你,这间屋子,我才是操纵主权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服侍你上床?我记得你是非常喜欢主动的。”
“即使上床,我的对象也不会是你!”沐风气急败坏。
“哦——”
慕容雅拉长音。她倾前身,逼视沐风不知所措的脸。
“听着,是姑娘我取缔了你的权利。”
“换句话是这样。”
沐风硬着头皮。他的心跳声,连对面大街一楼的聋婆婆都听见了。他有苦难言。别的女人,他小小的秋波,手到擒来。唯独慕容大小姐,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
慕容雅宽宏大量地原谅他,她开了第三瓶啤酒。
沐风丢给慕容雅一包薯片。
“赚钱买健康不是一件好事。没钱糟蹋身体更不值得。”
寄人篱下,慕容雅从善如流地放下喝了一半的啤酒。
“有什么打算?”
沐风很想不多管闲事,以免慕容雅找机会赖在他家。可是就算他装作若无其事,慕容雅真要他负起责任,他想逃也无路可走。慕容雅的精明,他领教了够多的了。
慕容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据我所知,这家保全公司应征的全是男性。你到底有没有看招工启事的内容?”
沐风瞄了一眼“火蛇”保全公司的应征表。他一目十行地审阅慕容雅填写的简历。
“你说你是孤儿就算了。为什么说是从战乱纷争的国家,而且还是不光彩的逃离?”
沐风的声音里有一丝困扰。精细过人的他有时候也未能了解慕容雅无出其右的思考方式。
“说是孤儿,能博取同情心。战乱中的孤儿,生存必须经过残酷的考验,适合保镖要求的大胆,无畏。”
“为什么不去考警察?”
“月薪三千,抚恤金二十万,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差事你干不干?包括随时送命的待遇。”
沐风迟疑。
“为救别人牺牲自己,我没这么伟大。”
“难道保镖过得是清悠日子?舍身护主的例子太多。”
“心甘情愿和被迫的不同。”
一生平安,一帆风顺太过乏味。白开水的生活,是墨守成规,随波逐流者的自我解嘲。
讨论的结果最后成了一场空话。无论沐风说出什么样的职业,慕容雅都有足够的理由令他打消念头。
“我看你干脆找个好老公嫁了。”沐风词穷理绝。
“好处?”
“满足你的妄想。”
“候选人包括你?”
“当然不!”
“那算了。我要的只有你。”
窥见沐风怪异的表情,慕容雅吃吃一笑:“当真了?”
“这种事拿来开什么玩笑!”
沐风恼怒。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和我交往有啥不好?”
事关男人的自尊问题。他忘了刚才还极力撇清两人的关系。
“不值得。”慕容雅直截了当。“我可怜爱上你的女人。因为她们无法抓住你的心。”
“在你心中,我是玩弄感情的浪客?你不问她们,除了我的外表和财富,有几个看上我这人?”
“你一直未走出你母亲的阴影。爱人的女人没有错。极端的手段无非为了留住她的爱。”
“我不谈她!”沐风低吼。
说什么一切都是爱的错。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挽回一段破碎的恋情。绝然离去的身影,留下的是难以磨灭的创伤。不顾一切、盲目的爱。若是付出心换来这样的结局,他宁可不要。
慕容雅说得轻松自如。因为她比他聪明,尤其对待感情。她说得很明白,合则来,不合则散。追求一晌贪欢的新生代要得只是今夜,爱得只是自己。
他真的很难理解她。
她迥异于任何他交往的女人。非常特殊,个性怪异。她的魄力甚至更胜男性一筹。沐风沉思地注视慕容雅冷漠,对世事淡而化之的眼眸。和什么人打交道用适合什么人的方法。虚伪,心机深,沐风不反对。适者生存,社会的险恶、黑暗,孤儿的她比同龄人更清楚。
要玩大家玩。
沐风思索的同时,慕容雅偷窥他。不承认被他吸引是错误的。事实上,他是唯一令她动心的男人。否则她绝对拒绝麻烦上身。
一头黑夜深沉的浓发,与他的双眸有异曲同工之妙。慕容雅有时候会非常讨厌与它们相同颜色的东西。那常常让她想起一位英俊,迷人的男子。如果她再聪明点,她会告诉自己——远离麻烦。
自古红颜多祸水。
用在这位男人身上也很适用。
沐风,慕容雅摇头。不想今晚有一个不眠之夜,乘早溜走吧。
“今晚你可以睡这里。”
沐风差点咬掉舌头。
多棒的建议!
他说服自己。帮助一位女士,尤其是前任女朋友是任何绅士乐意所为的事。没有特别的理由。
真的,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拒绝。
接受。
半推半就。
慕容雅忖度哪一种比较婉转。既能让他有台阶下又顺从自己的心愿。
“你睡以前的卧室。”
开了口,难收回。沐风最想做的是用针线密密缝上嘴巴。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后悔了。”
慕容雅塞入最后一块薯片,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头。
“你看错了。为证明你的错误观点,让你看清楚我是多么地欢迎你的到来。”
沐风走到慕容雅身边,跪下,双手环搂她的腰:“仔细看。”
温热的呼吸热辣辣地撩拨她敏感的肌肤。慕容雅庆幸她的肤色较常人深,厚得看不出涌上了一层红晕。
他的姿势相当诱人。
慕容雅的视线落在沐风优美的唇型上。三个月的情人,他们接过一次吻。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目的使他曾经的情人相信他们真心相爱。现在她开始怀念他厚实宽阔的胸襟,有力的臂弯。
哦,心醉神迷的热吻。
他的技巧高超。她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干嘛反刍?思春,欲求不满啊?
慕容雅暗骂了一句亵渎上帝的英文。
早日脱离这个男人是上上之策。他已乱了她的心,再控制她的感情,理智。慕容雅打了个冷颤。
小时候,她懂得凡事随缘。强求的结果,失望的是自己。她活得愉快,是她从不给自己压力。世俗的偏见,旁人的看法,她嗤之以鼻。
她能笑沐风,因为她看得开,放得下。
所以,今晚,她逃了。
“你要我吻你?”
轻佻地,修长的手指摸上沐风冷峻的轮廓。
沐风抽身。俊逸的脸上,浮现窘怒的红潮。
“我不了解你。”
“你说了两次。”
“我同情你的男人。”
“他们要玩,我便陪他们玩。何必当真?男人怕负责任,女人更怕。”
沐风瞪了她几眼。“那是你的事。”
慕容雅同意他的话。
“记得关若明吗?他越狱了。第一个报复的人是你。”
“谁将他送进监狱?谁烧掉他的房子?我?哈!”
“谁抢了他的女朋友?谁吞并了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亏损,无法还债。收购,兼并是商场正当的手段。我没有抢他的女朋友。是她粘上来的。还有,我只负责如何让自己的产品更完美,更符合国际的标准和大众的需求。”
“关若明会先与你好好拥抱,送一颗子弹作为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再坐下听你解释。”
“我什么都没做!”
沐风喊冤。眼眸苦恼地眯起。使他像个忧郁小生,足以博取女人心中,最大的同情分。
“防盗器防君子不防小人。微型摄影机的覆盖面普及率差。须安装十台摄影机。电脑监控防卫系统有用是有用,可惜过时了。”
“能把你拒之门外的系统才有用。”沐风挖苦。
慕容雅热衷设计一套结合当前社会治安状况,从屋主的人身隐私出发,以现时安全防卫器械的功能,根据本人财力量身定做最有效又便宜的智慧型商业住宅。
“关若明首先考虑切断电源。一部发电机必不可少。现金打8。8折。”
发挥十年的会计专业水平,慕容雅飞快地计算。
“还有呢?”沐风冷冷道。他更愿意花上同样的钱干掉慕容雅。
“门窗应该换代。”
慕容雅拖前旅行袋,取出一叠相关的彩色宣称页。她翻了几张,眼睛一亮。
“丽方公司出品的钢络窗。经久耐用,样式美观,附送一部食物检测器。”
“你应征的是保镖还是保全公司的促销员?”
“我是全方位人才。”
“你尚未录取。”
“保全公司的老板是冷默言。”
沐风苦笑。
“替公司作广告,卖出的产品回扣5%。有什么比保镖的建议更合理中肯?我说到哪儿啦?”
沐风受不了地按住太阳穴。
“关若明一定会回来割断你的脖子。可怜的狱守。”
慕容雅感慨。“你有没有见过弹簧眼球?”
“小丑的玩具?”
“真的。眼球挂在脸上,还弹啊弹的?”
“你究竟要说什么?”
沐风长叹。他见鬼了才会惹上慕容雅。
“你一向惜言如金。今天一反常态非你本性。”
“冷默言是慈善家,慷慨大方的慈善家。口袋里有一百块钱,捐款一百零一块的大善人。”
“他慷慨是他的事。与我的安全何干?”
“公司人手不足。没有办法空出多余人员保护你的性命。”
“我交了年费。”
“要不要雇用我?”慕容雅毛遂自荐。
“下辈子。”
“你说的。”慕容雅笑眯眯地应答。
反倒沐风感觉手臂上像爬着七、八条毛毛虫。
“啊,对了。你的费用账单。冷默言要我交给你。”
翻找资料的慕容雅突然叫了起来。她抽出其中的一张。
沐风浏览内容,语气略带失望。
“我只值二十三万?”
“信用等级一般,列入C等客户。花钱保命的费用上,你蛮吝惜的嘛。”
“下次遇见冷默言,提醒我扁他一顿。”
“你找冷默言,要是他有空理你。”慕容雅叹气,她一脸同情。
“他在哪?”
“天堂,也许地狱。”
“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他不好不坏,两边也去不成。”
“他在躲债。”慕容雅幸灾乐祸。
“你害的?”沐风直觉反应。
“呵,呵。”慕容雅抿唇一笑。
“你在报复他不愿意收留你之仇?”
“人生多点刺激不会太无聊。”
“水晶呢?”
“出国旅游了,今天才回来。”
“难怪。”沐风嘀咕。
“我告诉你关若明雇用了一帮人吗?”
“你开价吧。”沐风疲累道。谁能干掉慕容雅,他愿意抛出全部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