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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第15部分

小说: 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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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不在焉,抬头发现了玻璃外面的我。他放下杂志,立起身来,就这么看着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心酸更大于怨恨。
“你怎么来了。”我走进会客室。
“我来找你。”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可是我现在正在上班哪,换个时间吧。”
“对不起,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工作,但你一直不给我机会。”他逼视着我。
“你误会了,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实在已经没什么好谈。”我无奈的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说要等我的呀,在原地等我,你不记得了?”他有些激动,声音高了起来。
“是,但你也让我成全你们啊。”提到等字,我忍不住冲了他一句。
“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从何说起呢?”他愈发大声,惊动了走廊上的同事。
“好好好,我在工作,晚上再谈吧。”怕引起误会,我赶紧说。
“好,我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一直等!”他赌气着说。
(119)
 晚上,我如约来到离家不远的蓝湾咖啡,田飞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你真准时。”田飞看看手表,“不早不迟正好七点半。”
“事实上,我习惯提前五分钟到。”我转眼望了望窗外,这里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莫愁湖,莫愁女的凄美传说让这片不大的湖显得那么富有人情味。
 空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钢琴声,叮叮咚咚,我想起关杰,那个曾经吻过我额头的已婚男人。呵呵,又是一个已婚男人!一时间有点走神。
 “有些事情,我想解释。”田飞点了一支烟,贪婪了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说,“那时候,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过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让我回不了头。”
 我看着他,他继续说:“小露说她怀孕了,她这么小,我怕她受伤害,结果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后来,宝宝生下来,其实她自己就是一个小孩,根本不懂得如何做一个母亲。她既不愿意母乳喂养,也不愿意带,一满月就送到她爸妈那边,说老实话,连我都没见过几次。”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桩婚姻是个极大的错误,我想摆脱。”
 “离婚似乎是你和小露的事情,我不想做知心姐姐。”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一定能够重新开始……”
“这完全没有可能。”我摇头。
“怎么没有可能,蓝,你不要伪装坚强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要使性子了,何必为难彼此呢?”
 “我使什么性子?”我急了,“说老实话,我至今愿意与你坐在一起喝茶,小露妹妹出了意外,我还愿意帮一把,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以及我对初恋本身的那一点怀念,与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你撒谎!”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愤怒,他还是那么的固执,以及坚持己见。

(120)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猴子的电话,“有没有兴趣聊一聊,我现在的男朋友,很优秀,至少在我的眼里。”
 电话通了,我打开免提扬声器:“猴子,我正在和田飞喝茶,打个招呼吧!”
猴子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不仅迅速入戏,而且表演的入木三分。他先彬彬有礼的问好“久仰田先生大名”,然后暗示了我们即将“选日子大婚”的亲密关系,再不露声色的表明了自己兜里有钱“蓝说喜欢吉普,你说陆虎怎么样?”,最后绵里藏刀“谁敢纠缠我的人,白道黑道整死他”!
 猴子是个话唠,遇到这种场合免不了要超水平发挥,我却怕他言多必失,等他讲完狠话就赶紧掐了电话。否则,估计他一定会从最新款手提电脑一直说到蜜月游选择地,然后发散到各地美景及旅游攻略。
 这通电话令田飞很沮丧,他不再说话,用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则的画圆圈,最后他说:“希望你比我幸福!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郑重的说声“对不起”,这些年吃得苦受的委屈如泉涌一般直冲上来,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也祝福你和小露,当时我成全你们的确是做了很大的牺牲,我希望自己的成全,能够有好的结局。”我很真诚的说。
那一刻,我也看见他眼中隐隐的泪光。


 (121)
处理了如此一件棘手的事情,整个人都仿佛轻松起来。我哼着小曲,散步回家,站在家门口,突然之间天昏地暗,因为我发现:忘带钥匙了。
只好打辆车去找阿文,作为闺中密友,她持有我的家门钥匙。我刚刚搬家的那段时间,她经常潜入我家睡午觉,我晚上下班回家一看,俺的床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她率领了几批人马来此睡觉。
“你个糊涂蛋,钥匙怎么能忘带?我出门前总要摸摸包,防止没带钥匙!”阿文教训我,同时起身为我找钥匙。
书架、床头柜、壁橱以及五斗柜的五个抽屉……阿文基本上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我的钥匙。
“你确定我有你家钥匙吗?”阿文问。
“天呐,当然确定。谁那时候天天跑去谁午觉,鬼啊?”我直呼愿望。
“那我为什么找不到?”阿文又问。
“这应该我问你才是!”我那个急啊。
“莫急莫急,让我想一想……”阿文盘腿坐下,做沉思状,手里拿个笔,在报纸上乱画,看起来有点像占卦。
大约想了一两个钟头,待我将《纵横四海》重看了第n遍之后,这个女人拍拍脑门,一跃而起,从针线盒里拈了枚钥匙出来,“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自己都找不到了。”她解释。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我真英明,想到在你这备一把钥匙!”
“我更英明,把它保管的这么好!”阿文也不是个谦虚的主。
“你也放把钥匙在我家吧!”我提议。
“啊,你什么记性?”阿文张牙舞爪来扑打我,“早在两年前,我就给过你了!”

(122)
找到钥匙,已经不早了,干脆留宿在阿文家。用她的卸妆油、保湿水、面霜、精华素……然后一一讨论每一种产品的优缺点。这个女人新买了安娜苏的金色指甲油,一时兴起,将我的手脚指甲涂得闪闪发光、金碧辉煌。我觉得实在太夸张,又用洗甲水慢慢的将指甲洗干净……
到了该睡觉的钟点,自然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聊天。
“你跟闻易发展的如何?”我问阿文,两个女人秉烛夜谈,爱情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挺好的。”
“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会的。”阿文想了一下回答。
“你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我恭喜她。
“也许吧。”阿文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确定感,觉得幸福是不是真的来了?”
“别瞎想了,你以前太糜烂了,导致现在患得患失。”我劝慰她。
“靠,我不过是谈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嘛!哪像你,一天到晚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闹得人家老婆要死要活。你说我俩谁糜烂?”阿文极端不服气。
“去你的,不要败坏我名誉,都是有妇之夫纠缠我!”
“说真的,如果关杰离婚,你会和他在一起吗?”阿文问我。
看着天花板,我想到了那个初春的深夜,我们肩并肩走了那么远,彼此的衣袖轻微触碰,生出小小的暧昧情绪,这个人,那么远却又那么近。“唉,我似乎都不认识他。”我口是心非。
(123)
第二天,阿文送我去上班,半道找了家鸭血粉丝汤店吃鸭血粉丝。按理说,一大早不应该食用这么辛辣且油腻的东西,可是那天我们俩就是拼了命想吃。
结果老板娘相当牛,坐在角落里看报纸,要醋没有,要辣油得自己拿,一气之下,我们扔下基本没动筷子的鸭血粉丝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老板娘的讽刺:“吃个鸭血粉丝,以为是在金陵饭店吃大餐啊,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烦死人!”
我和阿文面面相觑,惊为天人。
去公司的路上大塞车,早高峰嘛,也可以理解,但是刚刚受了刺激的我们心里郁闷呐,阿文小姐把车喇叭摁得不歇,直到警察叔叔多看了她两眼才消停。
“阿文,你说我们俩要是出名了,成大腕了,谁敢这么不待见咱俩!”我突发奇想。
“就是啊,我们成立一组合,把什么辣妹啊、twins啊,统统打败!”阿文立即附和。
接下来,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沉浸在虚幻的想象中了:
我:“我们太有名了,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是赶着去嘎那参加电影节呢!”
阿文:“其实急什么,咱俩不到场,还搞什么电影节啊?”
我:“哎,谁说不是呢?一路上都是记者在盯着咱们,烦!”
阿文:“是啊。哎,你说我去走红地毯要不要换双高跟鞋?”
我:“干嘛换呀,你穿什么都成,你要是穿睡衣,那全巴黎、伦敦、纽约的女人都改穿睡衣上街了。”
阿文:“对对对,我们就是时尚的缔造者。我这一红,立刻就找个小助理折磨她,就像我老板折磨我一样!”
我:“我也要找一个。天天叫她去买热得烫手的肉包子。”
阿文:“她大老远买回来,我扔一边去‘不烫,重买’。她再去买,我再扔,‘虽然烫,但还没有烫手,重买’!最后她连蒸笼给我端回来了,我一摸,哇,真她妈烫,‘滚,这么烫叫我怎么吃啊!’”
我俩暴笑,已经完全沉浸在成名的幻想之中了。红灯变绿灯了,我们还不走,直到后面的车死命的鸣笛,才姗姗起步。
我:“其实做名人也很累的,我们过去不光彩的历史全部会这些老同学、老同事、旧情人兜出来。”
阿文:“给他们钱,封住他们的嘴。叫他们开价,大着胆子开,我乘以10倍给他!”
我:“还有狗仔队要对付!听说他们会把名人家里的垃圾都扒出来做八卦新闻”
阿文:“怕什么?我们这么有钱,在花园里安装一个小型的垃圾处理系统,所有垃圾都变成污水排到下水道!”
我:“狗仔真是麻烦。你说我们素面朝天出门,他们会说我们憔悴;我们化妆打扮,又说我们太妖!”
阿文:“我们逛街不买新衣服,就说我们陷入经济危机,窘迫不堪;买了新衣服,又说我们败家!”
我:“我们不谈恋爱,就说我们可怜;我们谈了恋爱,又说我们乱搞!”
说到这,我们同时长叹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没法活了!” (124)
到了公司,远远看见一帮人围在楼下,闹哄哄的。
“看,是我的粉丝团。”我对阿文说。
“咦,怎么都是男的啊?”
我定神一看,果然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嗨,这有什么希奇,我俩是中年男人的偶像。”
“应该这么说,我们是大众的偶像,包括中年男人。”阿文补充。
我施施然下了车,走进公司大楼,中年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对其中一个笑了一下,但发现他目露凶光,便赶紧收回笑脸,低头上楼。
到了公司门口,问前台小章:“门口怎么都是人?”
小章的回答令我大跌眼镜,“楼上一家公司欠包工头钱,包工头召集了一大批民工来讨债。”
之后又从同事口中得知:“欠钱公司的员工见这架势早已经溜之大吉,讨债的在这堵门呢!”
我将谜底告诉阿文,想将她从幻想中彻底拉出来,结果她叹了一口气说:“作为一个大腕,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就是当个普通人!”




(125)
老爸老妈终于要来看我了,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我又去买了一张地毯放在书房充当床。下班以后,想到自己还有条薄被在以前的房子里,就跑去拿。
天已经黑了,以往经常有老头老太太坐在单元门旁边聊天的,那天也没见着。一只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发出凄厉的哀号。
楼道灯坏了,接着手机的微弱光亮,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开裂开一条缝,缝里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戒备。我疑心自己走错门了,抬眼看看房号,问道:“请问冬冬在吗?”
“不在。”门依然只开了那么一点,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
“还没有回来吗?”我又问。
“恩。”对方吝啬每一字,却仿佛在黑暗中窥视我。
我头皮发麻,觉得这一切好象恐怖片里的场景,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如果我继续追问或者推门进去,将会招至杀身之祸。
正准备转身离开,冬冬回来了。
她见到我好高兴,“你怎么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想过来拿点东西,还以为你在呢!”
“进来说吧!”冬冬把我拉进屋。开了灯,眼前突然一亮,有点眩晕。
过了片刻,我才发现,这套房子已经大大变了样:我的房间摆了两张高低床,大衣柜上贴满了挂钩,钩了若干长裤和衬衫,书桌上堆满了杂物,沙发则被挪到了客厅。
屋子里,充满了腥甜的人的气息。
冬冬进屋帮我找箱子,找了一圈没找着,后来发现竟然在客厅,上面铺了报纸就成了饭桌,油腻腻的泡面碗就摞在上面。
七手八脚把我的箱子解救出来,上面盖满灰尘并且印上了一块油渍,暗乎乎的。
这个箱子不是什么名牌,刚进大学时买的,箱口用白雪修正液写着“99中文 蓝”,至今字迹依然清晰。之后的七年里,我换宿舍、搬家、去上海、回南京,它一直陪伴着我,如同一个长久的伙伴,忠贞不移。所以我一直很宝贝。
看着那块刺眼的污渍,我特别生气,看着冬冬抱歉的站在一边,这股火又不知道冲谁发。正巧,刚才在门内窥视我的细眼睛男生将门重重的关上,我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干吗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顶多二十岁,被我冲了这么一下,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原来我的房间,对,现在是他们的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不一会,房间里传来劲爆的枪战声,应该是在打游戏,一片嘈杂中,男孩嘶哑着嗓子唱:“我不想、不想长大……”


(126)
不一会,又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是一对小情侣,女的背只小包,男的提了几个馒头,一包熟菜。
我与他们,彼此都没有打招呼。女的放下包半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脱鞋,男的发现充当饭桌的箱子不见了,气呼呼的将吃食往电视柜上一放,解开塑料袋,拎出只鸡爪子,空气中又弥漫了食物的味道。
正和冬冬聊着家常,男的发话了,“喂,箱子是你的吗?”
我鼻子里发出“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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