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锦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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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害了别人!”
“小单,”池晴绿抬起头,眼里闪过淡淡惆怅,本想说些什么,却又改口道,“只要你不那么说,我就开心了啊。”说完,笑着递过一叠资料,“帮我跑跑腿,送到宁远那。”
林小单也不嘀咕了些什么,接过东西,走了。
晴绿起身来到窗边,办公室外刚好是公司北面的一大块土地,本是用来造新的写字楼,可能最近房地产的低迷,那地便一直荒在那,这样倒便宜了自己。开阔的视野,地的中央部分是低低的水洼,旁边一圈是矮矮的灌木丛,再北面则是刚修建的东西大道,其他几面都是高耸的大楼,独独留了中间一块。到了春夏时节,还有小群的野鸭迁移过来安家。
也不知这片风景自己还能看多久。
席川的办公室就在自己的右边,中间隔着个大玻璃,乳白色的百叶窗本来拉的严严实实,这会却半拉着,里面并没有人,池晴绿大大舒了口气。
电话却响了起来,“池助理,晚上七点联系家酒店,叫上副总经理,财务总监,你也过来。”还没回话,便啪一下挂断了。
自然是席川,池晴绿本想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又开始忙了起来。
“清初,晚上席总叫你,宁远,一起吃饭。我已经联系好了,在梦来怡酒店306房间,晚上七点。”
“知道了,你其他人都通知了?”
“还没,先给你打的。”
“那好,你把酒店换了,去凯悦,联系一下那的龙经理,让他安排上菜。”顾清初的声音透着几丝疲惫,“算了,你还是打个电话给章遥,问她以前都怎么安排的,按她说的做。”
池晴绿想了想,嗯了一声,“以后第一次安排什么事,我都会先问下章遥的。”
顾清初轻笑了一声,“晴绿,以后工作自己要留点心,公司情况会有些复杂,你我保持些距离。”
“知道了,不要紧的我,先这样了。”
章遥的回答和顾清初的一样,还说了,以后安排公司正式的聚餐都在那,和那酒店有合作关系。
池晴绿提早到了那里,见了下龙经理,并说明可能都会麻烦她。龙经理给了她张名片,笑着告诉她以后电话打个过来就可以了。
十二层是凯悦的商务厅,环境典雅安静,窗外便是长流依江,从南至北,夜晚的江面,泛着星点的光。
接到席川的电话,让她去公司拿些资料。没办法,池晴绿出去打车,碰见顾清初和宁远两人走了过来,匆匆打下了个招呼,便往公司赶了去。
宁远看着池晴绿背影,见顾清初一脸的漠然,本想打趣的话便没说出口,接着之前的说了起来,“顾总监,我想席总的意思你应该能明白吧。”
顾清初扶了扶刚配上的黑框眼镜,却说,“刚带眼镜还真是不习惯。”
宁远斜睨了下他,“这样看去,和没带眼镜好像差了许多,刚看见你一时还没认出来。”
“哦?是吗。”顾清初轻笑了下,“公司有些人做事是过分了些,想来席总这次过来也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我不过一个管账的,自然是听上面的安排,做好份内的事。”
宁远见他依旧不平不淡没表露什么,只好转开话题,“对了,你和席总还是头一次见面吧,之前那些年终聚会,不是你有事就是他没来,一起共事那么久也没好好聊聊,不过今晚一定会很愉快,大家脾性都差不多。”
顾清初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却又带着一些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然只一瞬,他又扶了扶镜框,笑着说,“那是,早听说席总年轻有为了。”
池晴绿那边刚赶到办公室门口,席川便从里面出来了,看了她一眼说,“一起走吧。”
“我先去拿资料。”
“不用了。”席川淡淡一声,转身走出门,池晴绿有些懊恼,不知这个席总是耍着自己好玩还是怎的,跟在他后边一起出去了。
和席川一起走进订好房间时,不知怎的,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席川微笑着扶了她一把,还轻声细语,“没事吧,小心点。”
宁远撇了撇嘴,顾清初刚好看着窗外,回过头和她淡淡点了个头。
席川刚看见顾清初转头时,愣了一小会,随即便上前去打招呼。她也没想到,原来席总和顾清初竟还是初次见面,两个男人在那一脸笑容的说着套话和公司的日常运作。
上菜没多久,席川便叫了几次服务生。
“再加个鲈鱼五味子汤吧,”席川笑笑,“这个是健胃的药膳,据说还有养颜功效,池晴绿,等下多吃点。”
池晴绿莫名的看了看席川,他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自己和他有那么熟吗?宁远咳咳了下,顾清初倒是没什么反应。
过了会,他们三人正说到什么公司近况,席川又拍了拍手,“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辣味的名菜,”抬头笑望着池晴绿,“上次你可说过最爱吃辣的。”
正喝着的宁远不小心呛了一下,瞄了眼顾清初,依旧神色自若。
池晴绿觉得席川晚上是疯了,不禁恼怒的看了他一眼,谁知他却只当没看见,手里晃着红彤见底的葡萄酒,转头笑道,“听说顾总监不怎么爱吃辣?”
“我一向吃不来辣,”顾清初朝席川举起酒杯,两人一干而尽。
蓄意醉酒
更新时间2008…12…6 21:44:01 字数:3097
宁远这时给池晴绿倒上了酒,“以后接替我的位置,总要敬我这个前辈一杯吧。”
池晴绿和他干了一杯,又自觉的敬了席川和顾清初一人一杯。
“席总的脾气不怎么好,你以后可要多担待着点啊,”宁远又来了一杯。
顾清初眉头微皱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小单说在公司你很照顾她,替她再来一杯。”
一连八杯下肚,池晴绿酒量本就不佳,何况这个葡萄酒度数也不低,只感觉肚子火辣辣的,头也开始晕乎乎了。
席川却眯着眼笑,“宁远,你再这样灌下去,等下醉了是扶回你家呢,还是你扶她回家?”
顾清初淡淡开口,“公司不成文的规定,晋升职位了,被接替者一定要把继任的灌醉了才行。”
池晴绿这才反映过来,竟忘了有这个规矩了,后悔没早点准备,醉了可不行,就自己的酒品,要出大糗的。
眸子转了几下,她半起身,拿起桌上的酒,霞红的脸看上去十分娇俏可人,她笑着说,“其实真正的规矩不是宁副经理要把我灌醉了,而是我们俩之间,必要先倒下一个才行。”
转身问宁远,“不知宁经理会哪个行酒令?”
宁远笑弯了眼,“即是这样,总不能说我一个大男人欺负你,你自己挑一个最擅长的吧。”
池晴绿就等着他这句话,随即接口,“那我可不客气了。”
顾清初也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今晚宁远是不醉不归了。
“那,咱们今晚先来个虎棒鸡虫令。规则是,你我以筷子相声,同时或喊虎、喊棒、喊鸡、喊虫,以棒打虎、虎吃鸡、鸡吃虫、虫嗑棒论胜负,负者饮。若棒兴鸡、或虫兴虎同时出现,则不分胜负,继续喊。”
池晴绿快速说了一大堆,宁远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讲一双干净的筷子递了过来,“还有一点,要是开始了还没有念出,也算输。”
细细想了下,倒也不难,只是谁吃谁还有些迷糊。
“棒!”
“额。。虎~不对,虫!”
“输了,喝。”池晴绿笑眯眯的把满杯酒递了上去,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
十二层的走廊尽头连接着十二层的露台,席间酒后用来散步观景。两个顽长身影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被拉的老长,中间隔着不算短的距离。
皎月当空,倾泻而下的如水月色让气氛一下子恬淡起来。席川微微侧目身旁的人,偶尔会有隐约的熟悉感,但却也抓不住那感觉从何而生。
顾清初抬头望空,又低头思索半饷,神色间带几分萧索,慢慢开口道,“席总,不知你看上池晴绿哪点让她当你的助理?”
席川只沉浸在回想那份莫名的熟悉感,一时也愣了下,回过神来,才带起笑意,“抛开资历不说,不管能力,态度以及做事的利索劲,池晴绿都还算可以。最重要是她不多话,嘴巴紧,宁远考察公司上下等人,才推荐了她,至于其他一些不足,都是可以很快弥补的。”
顾清初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冷哼一声,“如此便好。那么席总又希望我做些什么,如能帮忙,必会尽力。”
“哦?”席川回头对上顾清初,黯淡的光线下,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眸间一闪,“那再好不过,有了顾总监的一臂之力,想必事情会好办许多。”
“不过我也有一条件,”顾清初并不看他,背过身去,望向远处的依江,神色冷峻。
“不妨,说来听听,”席川笑道。
当俩人在返回时,宁远已经醉醺醺的半趴在桌边,池晴绿也是满脸通红,,一边倒酒一边叫道,“接下来再换个玩法,就咱们两个再玩这种也没意思,不如拿个骰子来,喂,喂。。。”摇了摇已然酣然入睡的宁远,轻哼一声,“竟然装睡。。。”
席川有些讶然的看着眼前一幕,也过去摇了摇宁远,见没反映,“看来是真的被灌醉了。”
池晴绿嘿嘿笑了几下,带着醉意盯着席川,眼波流转,眉角眼梢顿生了几分灵动,“我们接着来?”
席川被那眼波恍惚了下情绪,那明眸却比刚刚的皓月星辉还要亮上几分,竟有一丝不忍抚拒她的意愿。只一瞬,已回了心神,转头对着顾清初,“看来她也醉了,你送她回去吧,我叫人安排下宁远休息。”
池晴绿却摇摇晃晃朝着席川走了过来,“不准走,来来,我们继续,继续。。。”,顾清初抢先一步,扶走就要倒向席川的她,抱歉一笑。
池晴绿欲要推开顾清初,“走开,让我喝,我没病,我好了…”一边挣脱着要走,“顾清初,你滚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认识他,是他让你照顾我!这算什么,算什么!“
顾清初身影一僵,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脚步往门外走去。
席川看着两人的背影,也被池晴绿的话给撩起了兴趣,看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不少趣事。又想起刚刚的谈话,顾清初的要求还真是有些意思,难不成,他也想来插一脚,这么看来,自己还真没低估他。
夜晚的路没有白日的繁噪,行人车辆也少了许多,一辆黑色保时捷以明显超速的状态驰向城西。
顾清初一手按着方向盘,一手烦躁的准备点烟,按了好几次,却也没出火来,猛的将叼起的香烟捏成粉碎,又一脚狠狠踩上加速踏板,车子更飞速起来。后面颓躺着的人,身躯往前一倾,差点掉在地上,又弯了弯身,将脑袋靠在背垫上,沉沉睡去。
顾清初叹了口气,遂降下速度。
原来她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怎样知道的,又知道多少,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心神不安,这个底,到底有多深。
第二日,池晴绿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顾清初的床上,依稀记起昨日的事,却又记不得太全。直到发现贴在一旁的便利贴,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池晴绿看着有些凌乱的字体,想起自己昨晚的那句话,呆呆的躺回床边,嘴角泛起几丝苦笑。顾清初,我等着你和我开口,没想到,自己还是忍不住了。
昨晚不过是借着几分酒意说了出来,其间有几分故意,谁知道呢,只是怕以后再没这样的勇气了。
如果说怎么知道的,那其实很简单。任何事情,只要你有心去了解,总会有蛛丝马迹。这样的一个人,说是双方的父亲是旧识战友,便一直照顾着自己。在颜南离开自己之后,帮着办理父亲的后事,之后自己得了严重抑郁症时,他又恰巧出现,办理休学手续,找医生,复学时换专业,垫付各种费用,然后毕业,推荐进公司。
池晴绿自小没有母亲,各们亲戚虽说给些帮忙,却也没有这位旧识儿子那么尽心尽责。
可是顾清初并没有父亲,他是一个孤儿。
当池晴绿赚到薪水要偿还以前费用时,顾清初怎么也不肯要,想找伯父好好感谢,顾清初说父母都移民海外,其它的亲戚竟是一个都没有。虽有疑惑,却也没深想,直到那天无意看见福善孤儿院的感谢帖,她知道原来顾清初一直都资助着家孤儿院。
池晴绿便带着很多东西以及一笔钱去了那孤儿院,以顾清初的名义再去捐赠,与那里的院长聊着天才知道顾清初竟是个孤儿,根本没有什么当过兵的父亲,甚至一直都没有任何亲人来看过一眼。上小学时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便离开了孤儿院,朋友家里资助他上完了大学,可惜的是,那朋友后来死了。
这个真相让池晴绿不知如何面对顾清初,混杂着各种复杂的情感,有着这么悲伤的过去,他依然云淡风轻,依靠自己的能力改变生活,也丝毫没有任何心酸难过,一直亲切温雅,笑容可掬。
那么,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编造一个谎言来帮助自己。他的性格,不可能会因为羞于启齿自己的过去而绝口不提。
池晴绿想着是他有自己的原因,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对他更加的敬重。直到顾清初去美国度假,带回来的那本画册。
画册是池晴绿最喜欢的一名池象派法国画家的十年精选,限量版发售,除非是些高级画廊,以及协会等,一般收藏爱好者想要买到十分不易。顾清初能买到当然不算奇怪,只是画册的最末页有个小小的池章,四角方圆,绯红色的两个小字,清清楚楚,南池。
南池
更新时间2008…12…6 21:44:30 字数:3318
盛夏时节的子午时分,烈日炎炎,蝉鸣阵阵,听着耳边传来打着节奏有规律的呼噜声,小晴绿故意重重翻了个身,把半个身子都压到了老爸身上,呼噜声照旧,床外边的人纹丝不动。这才放下心来,但依旧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爬出大床,然后屏住呼吸,掩了门,快速跑了出去,待离了家门老远,才咯咯笑着往池塘边跑去,扛着个与小小年纪并不相称的捕虫网。
来到约定好的地点,等了半响还是没见到晓盈她们的身影,小晴绿不耐烦起来,便准备单独行动。
夏季的午后骄阳当空,连一丝风也没有,池塘静谧的不起一丝波澜,只听见那蝉一声比一声叫的响,小晴绿蹑手蹑脚的来到树边,心里想着可不能把那些家伙给吓跑了。
那梧桐不知有多少年岁,茂盛的枝桠密密麻麻遮住阳光,粗大的树腰比晴绿的个头腰身不知大了几倍。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岩石边上,放下捕虫网,有些吃力的爬了上去,站的高看得远,再拿起一边的网,掂着脚尖,瞄准正趴在树干上歇息的家伙,扑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