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的宠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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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十五岁的杜冰儿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竭尽心神地努力安慰着仰躺在木板床上,形销骨立、面色泛灰的中年妇人。
她双手合十地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生怕这一放开就变成天人永隔。
“妈,振作点,再撑一会儿,爸爸他就快回来了!”凄楚的水眸不住地探望着门囗,焦急着唯一能够帮助母亲的人何以迟迟未归。
“对不起,我可怜的女儿……都是妈害了你,现在又要丢下你自己一人受苦……”韩湘琴无力的嗓音搀杂着深深的愧疚。
“我不苦,有妈妈在,我一点都不苦!”杜冰儿狂乱地摇头,像是在强调话里的真实性。
“都是妈妈的错,如果不是妈妈爱上你爸爸,你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泪水像是怎么也流不尽地从她微启的眼帘涌出。
“不,妈,您和爸爸相爱并没有错,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感觉得出来,爸他也是真心爱你的、疼着我的,等爸回来,他一定会马上送你去看医生的。妈,我求你,别再说话了,留点体力吧。”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杜冰儿净挑些母爱听的话说。
对父亲的爱是支撑母亲活下去的力量,而母亲则是她存在的依靠,为了保住母亲,她不惜说着违心之论来安慰她。
肝癌末期,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罹患肝癌。直到两个月前,工作中的母亲突然昏倒送医急救,院方这才诊察出病因,竟是肝癌未期……。
这两个月来住院、化疗花尽了她们母女所有的积蓄,丰缴交不出积欠的费用后,医院不再继续给予母亲药物了,无可奈何下,她只能带着母亲回家,抱着仅存的一线生机,日夜期盼着父亲赶快归来。
她明明听说父亲今天会回来的呀……
“来不及了……”凄苦的眼眸滿载着疲惫,韩湘琴心知肚明,自己恐怕是见不到所爱的男人最后一面了。
“不,妈,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杜冰儿泪流满面地否认母亲的话,她不愿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单纯的相信只要父亲回来母亲就有救了。
“我倒水给你喝好不?”杜冰儿想办法移转母亲的注意力。
而母亲断断续续的语气让她一颗心直往幽暗的谷底沉去。
“不,不用了……我得赶紧把要告诉你的话说完……要不然……恐怕就没机会说了……”
“不会的……”哽咽的喉头像是塞滿了石头,杜冰儿只能不停地摇头。
“等你滿了十八岁,就可以离开这儿了……这是当初的约定……”涣散的视焦看不清女儿脸上的斑斑泪痕,韩湘琴感觉到仅有的体力正在快速流失。
“我不听那些不重要的事……我只要妈妈一直陪着我……”没有母亲,她将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杜冰儿在心中不断地祈求着各方神祗,别让她失去这个重要的新人。
“傻孩子,妈也想看着你长大、恋爱、结婚生子。。。不过……我可能没那个福气了……”凄迷的笑痕浮现在韩湘琴灰暗的脸上。
“有的,妈,你有那个福气的,只要爸爸一回来,他一定会马上送你去医院的。”杜冰儿抓住母亲冰凉的手掌,苦苦哀号。
“冰儿,别哭,静静听妈说,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强撑着正在逐渐游离的意识,韩湘琴痴望着女儿脸上那双和自己所爱的男人相似的眼眸。
“妈……你说,冰儿听你说^”
杜冰铁凑近母亲的眼前,知道她正透过她想念着所爱的人。
“你一直是个乖巧的女儿,虽然明知自己的身世,却从来不曾有过怨言。当初妈若不是爱上你爸爸,而且怀了你,你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妈妈嘴上不说虽然不说,可我全看在眼里。为了妈妈,你一直忍气吞声任夫人、小姐欺压;明明你和小姐同是你爸爸的孩子,两个的地位却是天差地远,这一切,就只因为妈妈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哀叹的声调低回凄楚。
回想往昔,韩湘琴眼中有爱、有怨也有悔。
“妈,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苦。。。”
有母亲在,她至少觉得自己苦还有些价值,一旦母亲不在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以后的日子。
“明知道当年赍答应让你姓杜,所提的条件有多不公平,妈妈却仍是应允了,这其中,也藏了妈妈的一些私心,总希望能待在距离你爸爸最近的地方……”
虽然她们母女得以留在杜家,杜家的女主人却将她们母女俩驱逐到离主屋最远的房舍居住,能见到杜家男主人一面的机会是少又之少,但终究还是有着一线的希望,如此韩湘琴己是甘之如饴。
“就这样,咱们母女过了十五年为奴为仆的生活,如今,妈妈却要先你一步离开,留下你一人在这儿,妈妈好不放心啊!”韩湘琴这时深深地后悔自己当初所答应的条件了。
“不,妈妈,你别走,别留下冰儿一个人……”杜冰儿泪如雨下,哀伤的语调尽是心碎的声音。
“除了对不起,妈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话可以表达心中对你的亏欠……”
昏暗的视线似乎看见了勾魂使者正朝她一步步接近着,韩湘琴心中翻转着千言万语,却再也无力一一道尽,只有滿怀亏欠地凝望着她可怜的女儿。
“不要说对不起,冰儿一点都不怪你,妈……”此时此刻,冰儿知道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只有让她安心离世。
“告诉你爸爸……请他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冰冷的感觉笼罩韩湘琴,生命的火花像是风中残烛,脆弱得一闪即逝。
“妈……别再说了……”拉着母亲枯槁的手背贴在颊畔,冰儿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苦命的女儿……”轻声的喃语诉说着无限的哀戚。
再怎么不舍,韩湘琴终究抗拒不了病魔的折磨,两眼一闭,她左胸口那颗早已筋疲力竭的心脏宣告终止跳动。
“妈……”卧倒在母亲的身上,冰儿痛哭失声。
窗外,冰冷的雨丝不知何时开始落下了,而韩湘琴所爱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正文 第一章
绕过设计得美轮美奂的花园,两道年轻的身影一前一后进入大屋。
前者曲线略为丰腴,娇俏的身段包裹在名牌套装里,足下蹬着一双义大利进口小羊皮短靴,精致的装扮年起来貴气而骄恣,
后者身形纤细,娇弱得仿佛大风一吹就飞散而去,一身的白衣黑裙老旧而朴素,和前者相交之下,显得寒伧而卑微。
“妈咪,我回来了。”米白色真皮任意丢弃在地,娇纵的杜丽儿嗲声嗲气地窝进母亲的怀里。
“回来了,毕业典礼累不累?”
精心描绘的脸蛋掩藏着几道岁月无情的痕迹,孔兰薰慈爱的眼神留连在独立女青春洋溢的俏脸上。
“不累,妈咪,刚才我看到隔壁冷家那栋西班牙造型的花园别墅有许多工人进进出出着,是不是有人要搬进去住了?”眨巴着一双凤眼,杜家大小姐甜腻的语调里有着难掩的兴奋。
“是啊,听说是你冷伯伯和冷伯母他们下个礼拜就要回台湾,而且已经决定要在这儿定居了。”拍拍女儿滑嫩的手背,杜夫人宠爱地笑道。
“真的!”凤眼精光一闪,急忙追问:“那冷霄哥哥他呢?”
“你就光会惦记着他。”审视着宝贝女儿脸上泛起的红晕,杜家女主人故意取笑道。
“人家好想念他嘛!”一想起她的冷霄哥哥,杜丽儿小脸上的傲慢瞬间撤去,换上了如梦似幻的爱恋神情。
“不光只是想吧!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嚷着要当冷霄的新娘子。”杜夫人捏捏女儿红晕潋艳的粉颊,十足怜惜的口吻。
“哎呀!妈,你就会取笑人家。”杜丽儿撒娇地抱着母亲。
“誰教你只忙着追问冷霄,其他人你怎么不问!”女儿的心思孔兰薰怎会不懂。
“讨厌,不跟你说了啦!”俏脸羞红的杜丽儿扭头娇嗔。
一双含羞带怯的凤眼不经意中撇见静候在大厅角落的人影时,瞬地转变成嫌恶的轻蔑。
娇媚的语调一转冷峻,杜丽儿扬声命令道:“喂,你还傻愣愣地站在哪里做什么?不会去帮我倒杯柠檬汁来啊!成天只会像个木头人似地桁在那儿碍眼。”
被斥喝的女孩儿个头较小,身形纤细的她是杜丽儿同父异母的妹妹杜冰儿,两人年岁相差不过三个月,在杜家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视线依旧低垂的杜冰儿神情恍惚,像是一时之间没听见杜丽儿的话。
见冰儿没有回话,孔兰薰也板起一张精心描绘的脸孔,前一刻的温柔和蔼转眼不见踪影。
“冰儿,你没听到小姐的话吗?还不赶快把地上的皮包捡起来,然后去倒杯柠檬汁来。”慈爱的眼神像是瞬间结冰,杜夫人阴沉地冷漠喝令。
对于这个丈夫在卑贱女仆身上所播下的野种,孔兰薰从来就不当她是杜家的一分子,她杜冰儿的母亲,连带她所生下的女儿同样让她瞧不起。
不过,她却出人意料地答应让她们母女留在杜家,这可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她绝不容许丈夫另购香巢来安置韩湘琴母女,她才不会让这个胆敢与她的男人偷情的女人好过。
她故意把她们留在她眼界里,让丈夫看得着摸不到,让她们母女俩为奴为仆地过着下人的生活,这才是她真正的意图。她要折磨韩湘琴一辈子,让她的女儿跟着痛苦。
不过可惜的很,韩湘琴的贱命显然不够韧,在去年死了。
也罢,反正她所犯的过错还有她的女儿可以偿还。
孔兰薰残忍地交冰儿指派给丽儿作女仆,直到她年满十八岁离开杜家之前,都得听任同父异母姐姐的差遣。
“是的,夫人、小姐,我马上去。”拉回游离的心神,杜冰儿卑微地应道。
僵直着背脊,弯腰捡起被杜丽儿扔在地板上的背包,杜冰儿动作迅速地退避,心里十分清楚夫人、小姐有多厌恶看见她。
“哼,看了就教人心烦!”杜丽儿憎恶的口气骄纵无情,丝毫不当杜冰儿是她的妹妹看待。
“那就别看,免得伤眼。丽儿,妈告诉你……”孔兰薰柔声唤回女儿的注意力。
母女俩继续聊她们的,连看都懒看多看冰儿一眼。
纤细的身影快步离开了宽敞挑高的厅堂,杜冰儿抿着红唇握紧手里的白色真皮背包,努力压下哽咽在喉咙的硬块。
母亲去世至今己有一年了,她却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尤其是看见长她三个有的同父异母姐姐杜丽儿和大夫人有说有笑时,她就难掩心中的伤痛。
如果妈妈还在世上,她也是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小女孩儿……
上楼走进杜丽儿的房间,冰儿对屋内华美奢侈的摆饰视若无睹,笔直地走到衣桇旁将手里的真皮背包挂上去,然后快速地转身退出,以免徒惹是非。
第一次进到丽儿的卧室,冰儿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和她之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她们拥有同一个父亲杜丰臣,两人的身分却是天差地别。
杜丽儿的母亲是杜丰臣的原配,一个他名媒正娶的富家千金。
而她的母亲却只是个下人,一个听从杜家主人差使的女仆。
当年,杜丽儿的母亲在确定怀孕之后,便宣布和杜丰臣分床分房而居。两人表面上仍是恩爱如昔,实际上却过着“相敬如冰”的生活。
温柔可人的母亲在一次照顾父亲酒醉的夜晚被他诱惑,且不幸地怀了她。
为了不使父亲左右为难,她们母女忍气吞声地在杜家生活着。夫人言明,给她杜氏的姓是为了保全杜家男主人的颜面,等她年满十八,就必须和母亲分开,独自离开杜家。
种种辱没**的不平等条件全让可怜的母亲应允了,只为了能留在杜家。
可是,母亲却早早离开人世了……
距离她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感觉却像是遥遥无期。
少了母亲在她身边,冰儿一点儿也不想在杜家多待一秒。可是承诺就是承诺,就算母亲不在了,她还是得遵守,尽管看尽夫人嘲讽的冷言冷语,忍受着丽儿永无止境的欺凌,她还是得继续待下去,她答应过母亲,十八岁生日到来之前都会陪伴在父亲的身边。
天知道,长年出国洽公的父亲对她而言根本形同陌生人一般。
要不是还有小白为伴,在杜家的日子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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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午后,杜家母女联袂出门购物,这让冰儿幸运地享有了一整个的空闲。
拎着一瓶冰凉的鲜乳,冰儿穿珲层层树丛来到花园最偏僻的一角,灰黑墙脚下有个小小的地洞,她扬声呼唤着。
“小白,快来喝牛奶。”轻快的语气充满了愉悦。
一团雪白的玛尔济斯犬高兴地猛摇尾巴,飞身扑进冰儿的怀里,粉红色的小舌热情地**弄她滑腻的脸颊。
“还撒娇,都快当妈妈了,还这么爱玩。”轻手拍去沾染在玛尔济斯犬毛皮上的泥土,冰儿温柔的口吻像是对待亲人般的宠溺。
“汪!”小狗朝她兴奋地吠叫。
“嘘;别嚷嚷,被人听见就不妙了。”竖起右手食指靠在唇边,冰儿紧张地低喝着。
名叫小白的玛尔济斯犬是与杜家为邻的冷家所饲养的宠物,由于主人们长年旅居国外,将它留给几名看房子的仆佣们照顾着。
母亲过世后不久的某日,冰儿再次被丽儿骄纵有恶行所欺负,委屈得只能躲到这个僻远的林荫间暗自伤心哭泣着。
就在此时,她巧遇了偷溜珲界的小白。
原本伤心不已的她被狗儿逗趣的肢体动作引得重展笑颜,从此便和它成了好朋友,只要她胡空便会来这儿等待小白,和它一块儿嬉戏。
“哈哈哈……”小狗直往冰儿的颈侧钻蹭着,逗得她笑逐颜开,“好好好,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啊!”
制止了小白过于兴奋的情绪,冰儿拿出预备的鲜乳倒在黄色小碗里头。
“很好,喝慢点儿,又没人会你抢。”看着狗儿摇摆着小尾巴埋头苦干地**饮着,冰儿脸上漾着满足的神情。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隙缝洒下点点白光,冰儿开心地拍抚着狗儿洁白的毛发,浑然不觉一道颀长的身影尾随小白而至。
“原来它都跑来这儿!”高大的身躯倚着一颗臣树,双手交叠在胸前,深刻的五官在浓荫掩映下形成的光景对比,更显得冷冽吓人。
半垂的黑眸教人察觉不到丝毫温度,薄削的唇线像是不悦地抿着。冷霄在足足观赏这一人一狗的热情相聚约半个多小时后,决定出声打断。
惊惶的眼眸倏地应声抬起,少女心弦莫名一震,随即怦怦跳个不停。
“你……冷少爷!”一见来者正是小白的正牌主人,冰儿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她曾经躲在远远的角落,看过这位丽儿口中念念不忘的冷霄哥哥,知道和是冷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