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老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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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还没学会穿高跟鞋走路的人开始跳舞,大家可以想象王吉痛苦的煎熬了。不久,王吉放开我,走到吴玉身边,痛苦地说:“换你接力吧,痛苦是无限的,而人的义务却是有限的,该你尽义务了!”我看在眼里,心里凉飕飕的,出于自尊,我萌生了离开的念头。恰在此时,吴玉那厚实的手掌突然握住了我的,他手下稍微用力,我挣了下,看着他那诚恳的眼神便也作罢了。奇怪的是,这时舞蹈竟走到离我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我们眼神就这么无意地对上,随即舞蹈在边上的椅子自然地坐下。
我和吴玉跳了一会,我仍没什么长进,不过每当我踩到他,他都闷不作声,并不抱怨,只是尽力扶着我,借此帮助我控制重心。我不由心存感激,渐入佳境,脸上也渐渐浮起了笑意。就在这时,不知谁突然重重地撞了我一下,我脚一崴,眼见就要正正跌进吴玉怀中,和他抱个满怀。吴玉此时眼中闪过一瞬犹豫,竟害怕地闪身,于是我便狠狠跌于地上,而飞出去的鞋子刚巧被舞蹈迎手接住。
我坐在地上,凝视着吴玉,却吐不出半个字。吴玉似有愧疚,要弯身扶我,我打开他的手,忍着脚上的疼痛,自己站了起来。站起来时右脚疼得让我有一小下踉跄。我脱下脚上仅剩的那只鞋,光着脚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教室。刚出教室,我的眼眶便红了。小余她们也跟了出来,在身后喊我,我没有回头,生怕被她们看到我的眼泪。幸好舞蹈这时出来了,拦住了她们,不知道和她们说了些什么,总之成功地让她们回到了教室,而只是他一人追了过来。
我扶着楼梯扶手才走了两步,就感到十分吃力,谁想到舞蹈猛然将我横抱起,调侃道:“容易崴脚,就不要长这么胖了嘛!”
“你这个禽兽!”我想也没想,使劲拧扯他的耳朵。“哎呦!”他这么一呼,我急忙缩手,刚才冲昏头了,连级导师都敢动手了。不过拧了他这么一下,才发觉心里不似方才那般委屈了。
“我说,我还没禽兽你呢,你怎么就动手啊!”舞蹈佯装委屈。
“谁让你强抱我的!”我说完立即意识到歧义。
“强暴你?!”舞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告诉你,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负下责啊?”
“谁用你负责!”
“可是我于心不安啊,那我这禽兽的名岂不是做实了?”舞蹈满脸的戏谑。
出了物理系楼,舞蹈掏出一把钥匙,连续开了两辆自行车都没打开,直到第三辆才打开,将我扶上后座坐好后,他便骑车直奔校医院。
“你顺便也找医生治治你的年轻痴呆症吧,糊涂到自己的自行车都能认错两次!”
“谁说我骑自己的自行车来的?我只是刚才找系里的某个同学借辆车急用而已。”
“某个同学?谁啊?”
“我也不知道谁,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一把钥匙可以开N辆自行车!”
=_=
“哦,记得从哪里开的转天还回那里啊!而且只限学校!”舞蹈补充说明。
“……”
奇怪医生
舞蹈骑得很稳,有减速带的时候就会特意绕开。很快我们便到了校医院。下了车,舞蹈看了看我光着的脚,严肃地说:“医院的地上保不准有些碎玻……”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单腿蹦到他背上了。
“你还真自觉啊?”
“没办法,我一直是个自觉的好学生,要不怎么考到这里来的?”切~只要不受伤,脸皮厚点算什么?
舞蹈背着我直奔医疗室,一进去,就见一位正伏案读书的男医生抬起头来,他带着金丝边眼镜,眉目清秀,似笑非笑,看来应是个饱学的医生,却又带着几分掩饰不去的邪气。舞蹈一看清他的脸,背着我转身要走,坚决地说:“咱们换个医生!”
啊?!这么英俊的医生,我来医院不看他我来干吗?(您是来看病的!她已经忘了~)我一骨碌从舞蹈的背上滑下来,“医生,救我!”医生迎上一步,扶我坐下,又笑望了舞蹈一眼。果然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才这么一会就把这救死和扶伤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尤蓉是吧?”医生笑眯眯地说。
“大夫您认识我啊?!”我有些吃惊。
“哦!你不是迎新典礼上用花砸了鼓手的那位同学嘛!”医生笑得有点暧昧。
不是吧,好不容易见个帅校医,竟然也知道了我前几天的毁荣事迹,没法过啦,海没盖吧!我消沉地说:“您怎么称呼?”医生刚要回答,却见舞蹈咳嗽了一声,抢先说:“他是张大夫!”
“张大夫?”张大夫有些疑惑地看向舞蹈,然后转向我,“尤同学,我给你检查下!”
张大夫要先给我测视力,虽然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想到正好看看自己近视深没深,也就不吭声了。视力测完,张大夫在病历上边写边说:“后天性近视,对遗传影响不绝对!括号,水汪汪的!”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啊!主要长得也帅,还夸我局部美丽!(你局部美丽的五官合成了整体不协调的脸!)
“喂,病历上不用写什么水汪汪吧!”舞蹈对张大夫说话很不客气,而且还有些不满。
张大夫辩解道:“写这句是为了表明她玻璃体清澈不浑浊!”
“你这么写,其他大夫看得懂吗?”舞蹈很是无奈。
“小蓉,你以后只会找我来看病,是吧?”张大夫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让人无法抵挡,我鬼使神差地点着头。舞蹈冷眼斜睨着我,不再开口。
张大夫给我检查完耳朵鼻子后,我终于忍不住想让他直接给我看脚了,刚想说话,就被张大夫喝止:“张开嘴!”张大夫边看边说:“近来有点上火!(暗忖:换您过了我那几天,能不上火吗?)目前还没有长智齿,还是幼齿嘛!(啥?您这幼齿怎么定义的啊?您这不是医学定义,是色情片定义吧?)来!再给你看个面相!”张大夫凑近我的脸,盯着我的眉宇间仔细地瞧,认真地说:“你要走桃花运了!”这时,舞蹈沉沉地说:“张大夫,差不多就行啦!”
“心肝脾肺还没检查呢!最好再抽个血!否则这……”张大夫还没说完,就被脸色不好的舞蹈硬生生打断:“我带她来是看扭伤的脚的!”我忙不迭地跟着点头。
“脚?!”张大夫终于低头看向我的脚了,他刚要慢条斯理地开口,却被舞蹈一通抢白:“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扭伤了脚,就一定摔到碰到了,既然摔到碰到了,就保不准脑震荡,内脏五官受损啦,所以全面检查是必要的!”
“恩!就是这么说的!”张大夫笑着点头。
舞蹈怎么知道的?难道以前张大夫也给他看过病?舞蹈也象张大夫那般慢条斯理地说:“你再装傻,我们立即就走!”
不会是乱治疗多收费吧!我这时心里也没了底,问张大夫:“大夫,这检查是学生免费范围的吗?”
“免费的!亲情大放送!”张大夫笑着说,他瞥了眼已满脸不悦的舞蹈,无奈地说:“今天就不检查其他了,估计你脑震荡应该没有,记得以后有空来给我抽个血就成!”
张大夫终于言归正传,给我看脚了。被他扭了几下我的脚踝,酸痛之极,张大夫见我皱眉,手下力道减轻,然后慢慢又转为给我脚底按摩了,边观察我的表情边说:“你血液循环不是太好,大概是经常坐着,脊椎也不是太好。”
“张大夫,你还会足底治疗啊?”我惊讶地说。
“是啊,学会足按摩,娶个好老婆!”张大夫笑意未尽,颇有深意地说:“以后你找老公一定找个会足底按摩的,如果他不会,就叫他赶快去学!如果他不学,你就换个会按脚的,例如我之类的!”
“恩!恩!”我忙不迭地点头,赶紧掏出小本子,记下“张大夫向我间接表白了”!另,老公一定要找象张大夫这样会足底按摩的非盲人!桃花运来的太快了,哈~张大夫算得真准!(这个能算吗?=_=)这时又听张大夫说:“脚还挺秀敏的!穿35号鞋吧!哎呦~”
“对!张大夫,你怎么了?”我见张大夫皱着脸,忙问他。
“脚疼!……知道你脚疼,替你喊一声!”说完,侧头瞟了下站在他身边、面如铁色的舞蹈。
张大夫拿出药酒,本想给我抹上,不过犹豫了一下,转而递给了舞蹈,“抹上!”而他自己则坐在桌前写着病历。
舞蹈接过药瓶,望了我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我的脚上,俯身要给我上药,可就在他手指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脚下一痒,慌忙抽回脚,而他的手也是一颤,即刻顿住。我心虚地看他,却没想到与他的眼神恰恰相遇,竟是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忙接过舞蹈手中的药瓶。瞥眼看见张大夫扶了扶眼镜,正暧昧地看向我俩,我赶紧低下头自己抹药,舞蹈则是慢慢地站起身。
“没什么大毛病,回去记得每天抹药,没几天便会好了。除了体育课,其余课程都耽误不了。回头跟张三说声请个假。”
“张三?”我疑惑地重复。
“啊,恩,让你们武老师和张老师说声也成。”张大夫有些恩啊,顺着看过去,舞蹈正瞪着他。张大夫赶紧说:“还是让他继续背你回宿舍吧。”
舞蹈稍低下身,背上我走出医院。虽只是背了一小段,却不知为何我不象来时那般自在了,于是出了医院我就赶忙坐到自行车后架上。张大夫送我们到门口,嘱咐我:“记得改天过来让我抽下血啊!”见舞蹈又回头瞪他,自顾自地继续说:“记得自己一个人过来啊!”张大夫特意把自己那两个字强调了一下。
回宿舍的路上,我问舞蹈:“真要去抽血检查吗?”
“别理他!”舞蹈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到了女生宿舍,舞蹈再没背我,叫小余和范彩下来,扶我上了楼。
“严重吗?”范彩很是担心。
“不严重,医生说抹几天药就好了。”
“那你还看那么久啊,害我们担心得都要去医院找你了!”小余抱怨道。
“碰到个比较奇怪的医生,差点给我做全身检查,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不过他人挺帅的!还说我要走桃花运了!”我乐滋滋地说。
小余瞥了我一眼,调笑道:“你啊!一副帅哥医生崴脚也值了的德行!”见我点头,又问:“医生叫什么?”
“张医生。”
“改天我也去see the doctor,看看相!”小余也一幅谗相,果然和我同是色女之流!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走后不久,大家就散了,我们早回来了,只有系里的干部留下开个什么会,贾画她是团支书,刚回来。”小余解释说。
进了寝室,正看到贾画站在窗边向楼下望,见我们进来了,她便从窗边走开了。
晚上,脚隐隐作痛,难以入睡,其实主要是因为下床小余打鼾,对面贾画磨牙和范彩的偶而梦话。哎,多么热闹的睡觉环境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老妈,你此时也一定在家里“一声叹息”着呢吧。舞蹈触到我脚的那一情景没来由地再次浮现。以前死党们也碰过我的脚,我也没这么大反应啊,看来我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舞蹈呢。最后,我浑浑睡去,只记得睡前,残留在脑中的念头是“缩脚时,舞蹈低着头片刻不动,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他那时在想些什么?”。(他在想:噢,是汗脚,好臭!脚气熏得我站不起来了!我要不要多蹲会缓缓?)
占座风波
早上起床,想到昨日吴玉那时的放手,本想将昨天也从我的年历中擦掉的,可再想及晚上碰到的那帅而奇怪的张医生又让我不忍将这部分抹去,好吧,昨天就算半天好了!(尤氏年历终于有了记载,虽然才出现半天,不过这也不容易啊~)
范彩对昨日之事心怀歉疚,虽然早操卡是禁止冒打的,但是她还是决定替我打一个。因为早上打卡必须在7点前,大家都是在6点50分一睁眼便穿上衣服拎上饭盆跑去操场,所以打卡前都是风婆婆,回来梳洗整理后才又变回水姑娘。没多久,范彩她们回来了,早饭也替我一并捎了来。拿到早操卡,我看着那个“张文”的章嘿嘿笑,连忙谢过。范彩支吾了下,细声说:“那个……明天我不能再给你打卡了!今天你们张老师非问我叫什么名字,说怎么没见过我。而我又不小心说了真名。”
=_= 做美人有什么好的,长那么出位,连做假都这么难!看来我这种掉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国际脸,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还是很有优势的!照了照镜子,以后还是少吃点腰子,否则等丑得出位了,也不好办了!
小余抱了下我肩膀,对我灿烂一笑,“幸好还有我,明天我去给你打!”我在心里高呼一声“人民万岁!红颜薄命!”贾画则闷头吃饭,不置一词。
之后,小余载我到了系里,星期二八点是舞蹈的课,赶在上课前几分钟我们进了教室。未曾想很多男生还没有到呢,可是座位却全被男生派的占座代表用书先行占上了,只剩下最后一排有空座位。我们只好向后排走去,而我一瘸一拐的,越发引人注意。走过第三排,听到王吉低声说:“看来她真伤到了。”而另一个男生不屑地答腔:“崴到了而已。不来参加扫舞盲更好!”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被人说两句又不是被人砍两刀,也不会死,我忍!
“少说两句!”袁悦语气不悦。
“不会穿高跟鞋还要非装淑女,身体失去平衡也是难免的。”坐在第四排的李霄声音不大不小,好象故意让我听到似的。切!人在舞池走,难免不失身!失身算个P!(喂,失身不是失去身体平衡的意思=_=)是可忍,孰也可忍!
“幸好不是被男生甩了,只是投怀送抱不成被男生摔了。”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男生终于说出了魔戒的咒语。
刀是冷的,肉是香的,猪是该杀的!我诗(狮)性大发了!我猛拍了下桌子,我不发作,你们真以为我被摔成烂柿子了,是人就能捏了!
没想到吴玉突然竟站起来怒声喝道:“你们别说了!”吴玉的话使我一楞,火山爆发的岩浆又这么给倒流回去了,不过桌子已经拍了,总不能没下文了。望着那位说出咒语的同学,又瞅了眼他用来占座的几本书,我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这几个座位有人吗?”
“有!”他似乎有点心虚。
“那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呢。”我拿起一本书,“这可是书,不是人!不过,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