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容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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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容飞忽然想起这点,赶紧拎着衣服到浴室里换衫。
“想吃点什么?”
“叉烧饭!或者牛肉面!”
且不说被苏臻照顾了一晚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更难得的是苏臻竟然和“容少”冰释前嫌了,容飞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
拿起电话的苏臻好笑地低喃了一句,“果然是容飞。”
此时容飞又打开门,一边整理着领子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这么高级的酒店应该没有叉烧饭或者牛肉面吧?”
“我没有叫酒店送餐,我点的是对面的林记面馆。”苏臻朝容飞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穿衣服,“这种酒店的口味太清淡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这是第二次容飞和苏臻一起吃汤面了。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书桌前,截开打包的盒盖,牛肉汤的味道满溢出来。
容飞用力地吸了一口,“真香。”
苏臻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碗里为数不多的两片牛肉夹进了容飞的碗里,“多吃一点。”
就是那两片牛肉,容飞怎么也舍不得放进嘴里。
“那天喝那么多酒,听说是因为你的新戏遇到瓶颈了?”苏臻开口问。
“嗯……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容飞一大口面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比起与苏臻“和好”的快乐,那出戏带给容飞的烦恼几乎不算什么了。
苏臻吃面的仪态并不娘气,但却显得很有教养,“你知道饰演陈浅风这个角色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嗯……”容飞顿了顿,“应该是要演出那种没有被社会过度漂染仍然对感情抱有纯净以及虔诚期望的人吧?”
“那是导演对你说的还是卫子行对你说的?”苏臻的脸庞被雾气凝绕,那是容飞最喜欢看到的苏臻的样子。真实却并不像是屏幕上那般风华绝代。
“是我读剧本感觉出来的。”容飞停下筷子,难得苏臻愿意和自己讨论如何饰演陈浅风,这是很多演员都得不到的机会,“可是导演对我的表现并不满意。而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演的更好……”
“容飞不一定要爱上饰演宋年年的王悦琳,可是容飞饰演的陈浅风一定是爱着宋年年的。”苏臻的手指在容飞的额边一弹,“你的陈浅风真的爱着宋年年吗?演戏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打个并不恰当的比方,所谓笑不过是面部肌肉的运动产生的效果,但是你每一个细微之处的不同观众却能感受到你是为什么而笑,是悲伤的笑还是快乐的笑,是因为一道美丽的风景还是因为你恋慕的人就在眼前。你永远无法自主地控制自己的肌肉笑的恰到好处,但是你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
容飞低着头,两三秒钟之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导说我追着巴士跑的样子像是赶公交的路人了!因为我的陈浅风只是摆出焦急的样子,我的内心深处告诉自己要表现出迫切的样子,即使在追逐着宋年年……我仍然没有变成陈浅风,因为我丝毫没有爱着宋年年的心情。”
“知道为什么比起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想要好的多。”苏臻勾起唇角,“演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入戏。一旦你入戏了,其实就不用再花那么多心思去思考自己如何去诠释某个角色了,因为一切都会变得自然而然起来。”
“嗯!谢谢你!”
苏臻伸手揉了揉容飞的脑袋,“好了,吃饱了吧,我开车送你回容家。”
霎时,容飞有一种自己被苏臻照顾甚至于像是当做孩子被宠着的错觉。
苏臻的车是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看见那辆车的瞬间,容飞差一点要将自己的脸都贴在车盖上了,双手夸张地扒在上面:“啊……啊……保时捷的最新款……在高速公路上飚起来一定超级爽!”
可惜自从容少接二连三的出车祸之后,停车房里在没有跑车的踪影,剩下的都是容谨严出席一些商务场合的轿车,虽然奢侈高档却也显得沉闷。
“……那个……还是你来开吧……”容飞笑了笑,容少卡里唯一没被容谨严冻结的十二万已经都拿来买了那部保姆车了,他现在口袋里的那些钱还是容太太偷偷塞进他衣服里给他用的。万一他不小心蹭花了苏臻的车,可没有足够的钱来维修。
苏臻莞尔一笑,对容飞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容飞兴奋地上了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这才发觉里面有十几通未接来电,有来自容太太的,也有龙展云的,这个电话是卫子行打来的。
“喂——子行……”
“哟,你还活着呢?”卫子行的声音似笑非笑,“打你那么多个电话都没反应。”
“睡得太死了,对不起啊,昨晚给你惹麻烦了……”容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些都是小事,你告诉我昨晚你和苏臻没什么吧?他执意要送你去酒店住一晚,但是以他一直对你的态度不可能这么好心。”卫子行的声音里很是担心。虽然苏臻在公众和媒体前有着完美无暇的形象,但是形象从来不代表一个人的本质,更不用说娱乐圈其实也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容少以前对苏臻出言不逊,卫子行就算担心苏臻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容少也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事啊,苏臻照顾了我一晚上呢!他现在正要送我回家!”容飞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苏臻,露出大大的笑容。
“真的?”
“真的真的!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啦!”
苏臻来到容家,这让容谨严非常惊讶,他甚至走到玄关,看着苏臻换上拖鞋走进客厅,“云嫂,去沏茶,要好茶,快点!”
容飞从没见过容谨严对其他人有这样热络过。
“苏臻,你真的很久没有回过这里了。今天……你竟然和容飞一起回来,真让我大吃一惊!”
容飞尴尬地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苏臻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身边。
“也没什么,昨天容飞新戏一直拍的不顺,我们正好遇见了,就多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就多喝了几杯,正好遇上狗仔所以就在酒店里住了一晚。”苏臻云淡风轻地将昨晚的一切改编了一下说出来,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就连容飞都觉得他说的完全是事实。
19、一会儿见
“你们……竟然还会在一起讨论拍戏?我还在头疼你会一直生容飞的气呢!”
茶送上来了,容飞本来就口渴,吹了吹刚要往嘴里送,一旁的苏臻就扣住了他的手背,“很烫,小心舌头。”
“啊……”容飞将茶杯放下舔了舔唇角。
“我和容飞小时候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我一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只是那段时间容飞让我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但是最近……特别是昨天晚上我们一起聊天,忽然觉得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其实没怎么变过。”苏臻拍了拍容飞的肩膀,真有几分长兄的感觉,
容谨严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你这样懂事的大哥替我看住他,真让人放心许多啊。”
“男人嘛,开诚布公地聊开了就好了!”容飞傻呵呵地笑着,苏臻也很有默契地用拳头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
苏臻的支持和认可对于容飞而言就是无尚的动力,哪怕让他奔向太阳他都绝不犹豫。
几天之后,容飞回到了剧组,他们将重新拍摄陈浅风从站台上追赶巴士的情节。
坐在保姆车里,化妆师正在为容飞做最后的整妆。窗外的日光浅柔,洒在容飞的侧脸上,轻风阵阵连心绪也跟着飘舞起来。
我是陈浅风,我是陈浅风。我爱着宋年年,那些美好的青春时光,每一寸都是我对她的想念与注目。
容飞的眼前展开一幅湖面,年少时的陈浅风推着单车走在宋年年的身后,他看着她的背影,试图走进她的影子里。当她回头与别人打招呼的时候,陈浅风总是害怕被自己的心情而迅速低下头来。
他没有想过要她只看着自己,她是他生命中一个简单却深刻的标志。
容飞站在了展台前,翘首以盼着自己等待的公车,然后失望地回到展台上。又是那一刹那,宋年年的脸庞隔着玻璃窗从他的视线中流淌而过,他就像是提线木偶被她牵引着。
“宋年年!宋年年!”容飞奔跑了过去,跳高了拍打上车窗,他迫切地想要她的回应,哪怕是一寸目光。
李导盯着屏幕上容飞的表情,那种期待像是要将视线都撑破,有什么东西呼啦啦在空气中绽放开来。
巴士停了下来,剧组成员看向李导,但是李导却并没有喊停。
车窗边的王悦琳抬起眼来,那一刻容飞的表情令她心跳怦然,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这样追逐过她,王悦琳怔然在那里,两秒之后像是被某种冲动驱使着猛力推开了车窗,“浅风!陈浅风!”
此时,李导站起声来,“咔!好!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
饰演宋年年的王悦琳还未回过神来,按照剧本她应该跑到车门口等待陈浅风,但是她却下意识打开了车窗……
“导演……对不起……”王悦琳内疚地走下公车,估摸着这一段又要重拍了。
“为什么要对不起?你演的很好!情感表露的非常自然!”李导拍了拍手,再看向容飞,“容飞!今天你总算有了陈浅风的感觉了!你要知道王悦琳一直是你的对手,只有当你给了她真挚的情感表现,她才能做出像是刚才那种真实的反应!”
容飞呼出一口气来,他终于得到李导的肯定了!容飞兴奋得一条短信就发到了苏臻的手机上。
此时的苏臻,正侧坐在病床前,手指掠过床上沉睡着的人额角。呼吸机发出有规律的声音,那一阵短信铃声打破了这场宁静。
掏出手机一看,苏臻的唇角缓缓陷下去,“傻瓜……你总是这样真实,让我如何是好?”
看向病床上那个越发消瘦的身体,苏臻轻声道:“那天知道你竟然活在容少的身体里,我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你说的话谁都不会相信是真的,可是我信。也许相信比怀疑更让人觉得轻松,至少你在别人的身体里活着,你会动会跳会说话会喝酒,我甚至傻傻地想着等你从醉酒中醒来,我要如何自然而然地再度走进你的生活?我还没有想出方法,你却醒了,一副不想和我有瓜葛急匆匆离开的样子……”
苏臻垂下头来,肩膀轻颤着笑了起来。
入戏之后的容飞使得整部戏的拍摄水到渠成。
终于这部戏进入了最后的杀青阶段,结尾的场景是在机场。
拍摄的前一天,容飞十点就上床睡觉了,一向好眠的他竟然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明天……自己会表现的怎样?当宋年年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啊……啊……怎么办?
忽然之间只要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宋年年的脸,容飞就将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
轰的从床上坐起来,双拳猛地敲在床垫上,容飞有种预感,今晚自己是不可能睡着的了。
床头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竟然是来自苏臻的短信!
明天就要杀青了,感觉还好吗?
莫名的心中一阵雀跃,在这个最烦躁的关头竟然能够接到苏臻的短信!
容飞一个激动就发出去了:我睡不着觉了。
发完之后才后悔,自己这没出息的心态被对方知道了。
果然,苏臻的电话打过来了,容飞手指一颤,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喂,苏臻……”容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常。
“睡不着吗?第一次认真拍的戏就要杀青了,很想要一个完美的收尾吧?”隔着话筒,苏臻的声音听起来颇有距离感,就像是绵长的海浪从几万里外袭向容飞,没有波澜壮阔的声势,只是温柔的水汽涌上来。
“嗯,这你都能猜到啊。”
“当然,我也曾经是一只菜鸟。”苏臻的声音里满含笑意,容飞心中涌动着的焦躁就这样被抚平了。
“那么你是怎样放松下来的呢?”
“我吗?直到那部戏完全杀青的一刻才放松的。叫别人不要放在心上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要自己放下却并不容易。”
容飞可以想象着此刻的苏臻,也许是一手撑在桌子上悠闲地与自己说这话,又也许是靠着露台望着夜幕中的城市灯火。
“陈浅风,你还爱着宋年年吗?”苏臻的声音被夜风拉长,悠远而深邃,容飞的心绪瞬间就被带走了。
“是的,我还爱着她。”
“那么就什么都不用再想,让明天自然到来。”
电话挂断之后,容飞躺了回去,一切都变的柔软起来,就连他自己也被某种安心平静的气氛所包裹,缓缓滑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卫子行来接容飞去机场,清晨的街道没有太多车辆,空气也意外地清新。
容飞开了窗,任由晨风涌进来,而自己只要深呼吸去享受就好。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我和你的合作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卫子行缓缓开口道。
“因为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因为我以前的斑斑劣迹?”
“我曾经见过你,在一个慈善晚宴上。你就像一只刺猬随时准备扎伤别人。你不会让任何人安排你的人生,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一直在公众面前表现的如此恶劣,不过是对那些干预你试图控制你的家伙们的报复和反抗。”
“听起来真幼稚。”容飞嗤笑了一声。
“可是现在你变了。我不管你为什么改变,也不管你是怎样改变的,”卫子行顿了顿,“至少今天,我想这出戏能够一个完美的收官。我们的一生中总要有那么一件做的完美的事情,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我们最想去做的。你说呢?”
“嗯。”容飞没有给卫子行任何承诺,因为他自己也想要做到最好。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这个身体他就要还给容少了,在这之前,他会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来到机场的大厅外,不少旅客已经好奇地围在了正在做拍前准备的剧组边。
王悦琳有些紧张,不停的搓着手指,而容飞则站在她的身边看着拍摄器材被搭起来。
“容少……你会不会紧张?”这些天的相处,王悦琳觉得容飞和以往媒体所报道的形象完全相反,不止很有亲和力和剧组的人打成一片,拍戏的时候也非常敬业,所以自然也会和容飞聊天探讨剧情。
“昨晚上有点,但是今天看到你我就不紧张了。”
“为什么看到我你就不紧张了?”王悦琳眨了眨眼睛,她才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没有那些在圈里混久了的女明星的事故,容飞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轻松。
“因为你是我的宋年年啊!”容飞抬起她的手,拉着她在围观的人群前转了一个圈,调皮地一笑,“而我是你的陈浅风,我们俩天生一对,根本不需要紧张!”
王悦琳哈哈笑了起来,身边立马响起照相机的快门声,“怎么办?有记者照了!会不会乱写?”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