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三月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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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的感觉,反而,我却觉得你喜欢的是沐,送她那么多花,不就是喜欢她的迹象吗?”
“那是你说沐对你很重要,那我就想让她对我有个好印象,会帮我说说好话。”
“我的喜好是不会因为别人的喜好而变的,我的爱情当然得由我的感觉说了算。如果沐当真的说了你很多好话,也不可能让我对你产生感觉,反倒是让我认为你喜欢沐。因为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让她感觉到你的好。”
“拜托!我可真是冤哪!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沐长什么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谁知道她是不是面目可憎?”
听到于总那幼稚的辩解,沐忍不住在桌底轻踢了禾一脚,真是的,射了个这么烂的皮球!
禾忍住笑:“哦,是我的疏忽,不过现在补偿应该还来得及。请允许我为你们作个介绍,来,沐,这位是于总;于总,她就是沐。怎样?沐,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你面目可憎的,勇气可嘉,对不对?”沐不得不收回往外的目光,瞪了禾一眼,无奈地转向于总:“经常听到禾提起,只是一向无缘。”于总咳了咳,那一种尴尬真是有地缝也不敢去钻哪。背后说人口舌已是不德,更别论当面指人耳目,真是无礼至极了。但到了水中再呛也得往岸上游啊。“很抱歉,那么冒昧地唐突你。那些花你还喜欢吗?”
沐笑了笑:“谢谢你的花。”说完又瞪了禾一眼。禾接口到:“沐,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抱着一大捧的红玫瑰却唉声叹气地说不喜欢玫瑰花,还有话要我特意转告于总,却是我一直忘了。”“哪有什么话来着,就是你记混了——抱歉。”沐看了下来电显示,心里跳了一下:“喂。”
“沐姐姐,你能过来看看我哥吗?他现在……”炫很焦躁的声音。
“好,我现在就去,等我,十分钟。”挂断后,沐急急地对禾说:“我现在必须去医院。”
“我陪你去,”禾回头对于总说,“抱歉,失陪了。”
“我有车——”禾打断他的话:“不用,就在附近,告辞。”说着禾头也不回地追上沐。
“煦!”沐抓着他的手,低低地不停唤着。
“怎么样了?”禾问着旁边的炫。
“医生说他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稳定,今天就加重了。一直没法稳定下来,所以我才会想到沐姐姐,或许她比什么都有效。”炫担忧的眼一直没移开过,那么直直的盯着那张没有笑容的脸。
夜已经很深了,新年的钟声早已在欢呼中敲过了,今晚的城市注定是个不夜城。疲惫不已却仍瞪着两眼的禾跟炫在外头,耳中清晰地传来里头模糊而断断续续的呢喃,有时似低语,有时似吟唱。新的一年在等待中揭开了。
炫悄悄推开病房,眼前的不可思议让毫无预料的他惊呆了!沐半躺在煦的怀里,睡得很安稳。环着她的腰的是——一双手!一 双有意识的、扣得紧紧的手!炫感到整颗心已经呼之欲出了!但军人素有的理智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压抑着狂呼的心,迅速退出房间。瞬间,飓风席卷了他的世界。
但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仍安静的恬然,睡着的两人对外面世界的轰动浑然不觉。
“现在是个非常时期,要特别注意。因为情况还不是很稳定,要观察一阵。千万不要受到过激或再次让头部受伤,否则后果会很严重。总之,一切要小心。”医生的嘱咐让围在床边的亲友奉若圣旨,却让躺在床上的煦焦躁不安。从醒来的那天以后,煦就再没见到沐。接下来的观察期间,煦一直等着,而沐也一直没再出现。
“嗨呀,瞎眼了?怎么走路的!”平地而起的泼妇骂街。站在小摊旁的禾跟沐回身观望,本来研究的兴头十足的禾虽然感觉到刚才被人撞了一下,也不甚在意,毕竟人潮汹涌。但既然针对她俩而来,那就——禾望着沐:“既然有人来爪牙——”
沐微微带刺地笑着:“来而不往非礼也。”
正在努力制造噪音的聒噪的嗓门又在使劲地伸长脖子死样地吼:“有眼无珠的,弄得我一身脏,浪费我的雪糕不说,还坏了我的新衣服。这可是法国正货,要好几十万的!不赔,今儿别想走!”
“那我也不客气罗!”对沐说完,禾乜斜着盛气凌人的对方,伊人架着豆腐西施特有的圆规脚,脚下却踩着三寸金莲才适合的童鞋,套着一拉风大衣,脑上盖着昏黄的凹凸不平的苗秆。啧啧!禾向着伊人扬扬头:“今年贵庚啊?”
“二……”刚脱出个字,感觉不妥,伊人忙改口,“关你什么事!”
禾轻轻地晃着头,对沐说:“沐,你说,这三十九岁的衣服怎能穿在九十三岁的人身上呢?”沐笑着表示赞同。
“你说什么!”又一 声炸雷。禾摸摸耳朵忽略那个不受人喜爱的发音体,继续对沐说:“这四十九岁的声音也不应该长在将近九十四岁的人身上,对吧?”沐点了下头。禾下了个结论:“简直是个妖——婆。”
伊人花枝直颤:“你——”
禾睁大眼断口道:“你不服?好!”禾一把捞起对面的拉风大衣:“瞧这拉链,实心;这线,歪斜;这味,胶味;这色,不匀。啧,这有哪点值好几十万?扔到卖假货的地摊上恐怕都没人要。不过,倒是挺配三十九奔四头的老姑婆遮羞,九过头的人怎能穿呢,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吗?还有看看这脚,竟然可以把小鞋挤成这样的大包。瞧瞧这腿,竟然可以让细竹竿比它还丰满。而这双下巴,多肥啊。哈!还可以把僵硬的草秆编出草窝。哇啊,我真是不服都不行啊!”禾最后以满心的赞叹作结。
伊人气急反笑:“好!好!我不跟你这八婆争虚无的口舌,但你弄脏了我,这你没得狡辩!”
“请问,有哪位看到我弄脏你的?证人呢?沐,你看到是我弄脏了她吗?”从沐那得到她想要的回应后,禾又转向摊主:“你呢?”
摊主摇摇头:“没有。但我看到是她自己撞过来的。”禾嗤地忍不住笑了出来:“做人做到这份上,还真不知你的脸面有没有牛厚?法律是讲求证据的,怎样?罪名应在自己身上的滋味,挺好的吧?”禾向沐挤挤眉,却看见沐皱起了双眉:“我的钱包好象不见了。”摊主指着伊人说:“别不是给她撞去了吧?”
“你最好祈祷没拿!”大笑的禾转而冷面对着伊人。伊人急了,贼名可担不得:“别冤枉人,谁偷钱来着?”“别忙,总有个说理的地方让大家看的。”
伊人吓得更慌,一时失了冷静,直抖着衣服要清白:“我——”
一个钱包应声而落。禾俯身拎起,掏着一个小玉坠,那眼尖的摊主忙指认说是自己刚卖给沐的。禾说:“这个玉坠是沐刚看中的。这条街就他这儿有这么一个,你还有什么好说?”
“哼!一个烂钱包,扔掉算了,有什么好说!”三条彪形大汉立在伊人身前。气氛凝结起来。那个抱
打不平的摊主迅速缩回头,沐走上一步,从禾手里拿回钱包,慢慢放回袋里,与一直扮演保护者的禾并肩而立。原本围观的人慢慢散开,空气越来越紧张。
“沐”一个男孩插了进来,倒是让沐轻吓了一吓。“煦。”沐轻声打过招呼。
局势缓了点,但仍不容乐观。
“呼!呼!”又两个不速之客加入。“沐姐姐!禾姐姐!”
“小幽?嚣?”
气势平了,但还是僵着。
“这么热闹。禾,怎么不让我凑个兴?”
禾笑了。玦不同凡响的气魄完全扭转了乾坤。时间开始停滞。
“喂。”对面站在中间的接电话,听了几秒就收线了。看他使了个眼色,四人便四下散开了。速度倒是跟乌龟一样,快得连兔子都赶不上。
这边放松下来的人互视大笑。真是巧成什么样了呢?冥冥中,这样的不失时机的安排真是奇妙得能不让人直叹“人算不如天算”吗?成败只系于一线之机,未见真章前谁敢笑称是赢家!这一壁角,除天地神明没人知道伊人遭受了痛打落水狗的悲愤。在不被注意的角落,她被告知:“李秘书,明天去财务部结工资。”
人海的茫茫中,排着走的六人稍嫌霸了点,所以窜过几家后,便各自双双飞了。先是小幽跟嚣,虽然嚣不想散,但看到小幽开心的样子,也只得好好跟在她背后了。尽管禾想赖着沐,但聪明的玦总是能让禾无可奈何地被他牵着走。算来算去,就只剩下被抛弃的沐和原本孤单的煦。煦安安静静地陪着安安静静的沐,偶尔沐回头注视煦,煦就总是微笑以对。走过了热闹的街,煦找了处草木盎然的地方坐下,抬头望着沐,沐默默坐在了旁边。就象在医院的树下,几缕阳光射在些些刚抽的芽,落在地上斑斑驳驳。
“你怎么会在那?”沐不经意地自然问了出来。
“你说那里的水晶你喜欢。”煦回头对她笑了一下,又望向前方的远处。那时候,沐说,水晶透明如
水,纯洁无暇,简简单单的真好。她说,水晶在勾心斗角的宇宙中轻轻巧巧地保有了自己的单纯,不象在浮尘中抓着一丝线不得放的人。人有自己的人生,却抓不住自己的舵。人生,就是那流星,是划过天际的璀璨,还是坠落地角的黯然,谁也无法知道——世界变得太快。上一秒是贵族,兴许下一秒已在街头流浪,谁能保得住不在悠然自得的瞬间失去所有?
一阵沉默,煦突然伸手:“你的手机带了没?”沐点头,递给他。几秒后,他递回给她。沉默继续着。(这一刻的沉默直到他俩告别也没打破。)走累了就猫在一角静静地坐着,坐烦了又继续走,直到夕阳隐匿下云头。在街下的尽头,禾在招手,煦看着沐默默笑着颌首告别,在眼中慢慢模糊,最后跟天边的消失的夕阳一样。
小幽轻轻地揉着眼皮,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回了。枯燥得了无生趣的课堂早已倾伏了一大片,呃,确切地说,是倾与伏的中点站附近徘徊,只剩下几个坚守阵地的在摇摇欲坠。小幽到现在也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愿意跑来代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来上与自己八竿打不到边的课?任由讲台上威风凛凛的恶煞唾沫横飞,摧残自己这未来的伟大的园林家。想想那些花草石木多清新,看看这些正数经字多烦忧,真是天壤之别!更可恶的是,那个恶煞没有自知之明倒罢了,还一点都不懂得体恤下人,不许人明目张胆去游太虚、见周公!真是不上道也。这里唯一的生气就是此起彼伏的长长的鼻息,源于欲罢不能的瞌睡虫。
“哈秋!”一个天外来音,震得小幽浑身一个激灵,想起自己的职责,赶忙应声:“是!”
“你来讲解一下这个案例。”那个恶煞一点都不象开玩笑的样子,而且是一副不会善了的架势,愣是把小幽木立在位子上,连跌倒的力气都没了,反倒是连连的“哈啾、哈啾”,看来今天是个被人诅咒的日子。小幽暗自诅咒着那个不只何处的正在诅咒她的人。
“啧,‘哈秋’这么奇怪的名字还真是适合你啊,算了,你先坐下,等一下把案例分析交上来。”出于对环境的考虑,恶煞终于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啊?哦。”小幽无奈应允,真是衰到瘪了。决定一 听到铃声就溜,才不管那个叫哈秋的身后事,反正不能丢脸丢出家。但是小幽今天真是太霉了,没想到又撞到一个老狐狸,小狐狸终不及老狐狸的功力深厚。就在小幽屏息地倒计秒时,幻想被毫不留情地破灭了。安息了好一阵的讲台死灰复燃,只听的:“那个哈秋,把你的分析拿来看看!”
小幽连忙把脸躲在前人的脑后,直到此刻才感谢老妈给了一张巴掌脸。但总躲着也不成事啊!呜呜,小幽真急得脸都揪成一个三角了。唉!自知不是公主,没有从天而降的王子来搭救,所以,小幽再次重重地叹着气,却突然被吓住了——啊?不会真的有王子吧?小幽看着手中突然被塞进的一张纸,四处张望,却见隔座的女孩嘴唇微翕:“你的案例分析。”还好,不是王子,不然就真的把小幽吓坏了。小幽抓起一看,可不,上面明明白白地描着“哈秋”两字儿。“交上去。”“呃。”小幽挤出人群,完成了交接仪式。“呼——”小幽吐出郁结的闷气,总算跨过了这道坎。瞥见隔座女孩已整理好书,小幽忙道谢:“刚才谢谢你了。我叫小幽,你呢?”她扯起右嘴角,给了小幽半个笑容,转身离开。被抛下的小幽耸肩挑眉学她扯嘴皮,然后乖乖地去收拾书本。
“叮当当叮……”老太忙起身去开门。“咦?小幽,半早不早地回来干嘛?”
小幽用力踢掉最后一只鞋,用力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歪着:“把我累的,唉!”
“去哪啦?回来就这副德性。”
“去上课啊。”
“咦,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我记得是这样啊。”
“都怪嚣啦,无端端拉我去代那个哈秋上那个什么鬼课。”
“什么?谁?”
“我哪知道是何方妖孽,倒是害我连打了三个哈啾。听不懂不说,还被钦点去讲解什么案例。拈花惹草我在行,叫我这么浪漫的人去做那么理智的事,这不是期望过高,强求来着?”
“那你就不能做个双料人才吗?”
“我才没那么笨呢,那要杀死多少脑细胞。养得活我自己就行了,人要活得自由悠闲嘛。”
“嘁。”老太转身欲去,又顿住:“哦,对了,怎么这么久没见嚣来啊?他很忙吗?”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叫他有空多来坐坐,吃吃饭。”
“嗯,又感到寂寞啦?沐姐姐跟禾姐姐都不在?”
“现在禾是少见得很,沐现在不跑医院,倒是老呆在家里。刚刚去买菜了,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买什么菜?有没有好吃的?”
“下面的市场来来去去不就是那几样?能有什么好吃的。”老太随着话音一起消失在厅里的拐角处。
小幽“刷刷刷”地急抽出几张面纸:“我吃饱了。”呼呼冲进房去。
“真是,这么紧张手机干嘛?没接到,有事自然还会打来的嘛。”老太不停地送菜入口,可还是有大把的口缝咬舌。
转眼小幽又从房里溜出来,估量着老太与沐席卷不了全桌,拣了个鸡爪啃着:“我才不象姑婆你呢。要多为人着想,一个电话要打几回,谁不烦哪。”
“你跟沐就是南北不相通。你看看沐,有哪一天是死死兜着手机的?”
“沐姐姐成天要么关机,要么忘了带手机,我哪能跟着比呀?是吧,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