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之宅门嫡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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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六娘子一跺脚,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外祖父切莫胡说,我对他一点也不好奇了。”说罢,六娘子只觉得脸颊火烧一般的热,便是匆匆的跑出了赵老夫人的屋子。
第一卷 拈花一笑,无猜脉脉心有意 第五十七章 豆蔻香•纵有私心(下)
见六娘子气鼓鼓的跑出了屋子,赵老太爷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冲还躺在床榻上的赵老夫人道,“你也是,年纪越大就越爱絮叨,什么事儿都同那丫头说,回头若是整出些什么你又要和自己置气了。”
赵老夫人“呵呵”的摇了摇头,“老爷和我把她从小带大,你自己的外孙女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老爷也切莫怪我,那些虽是陈年往事,可若是有一天阿遥真的要担起沈家门楣了,与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是旁人告诉她的,还不如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先给她讲清楚。”
“和老泰山当年对你一样?”赵老太爷看着妻子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赵老夫人一愣,想起早就过世多年的老父亲,不禁心怀叹息道,“父亲明鉴,当年老爷同毓妃娘娘……”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赵老太爷尴尬的打断了赵老夫人的话。
赵老夫人见状笑的更开心了,“老爷莫不是真以为我一把老骨头了还会吃味儿吧。”说着她摆了摆手继续道,“父亲当年告诉我这些,无非是让我能在为人妻子的路上多些平坦,少些波折。当年您娶了我,就再也没有提过任何关于毓妃娘娘的事儿,唯一的一次还是我开口问的,我是老爷的妻,不管毓妃娘娘在不在老爷的心里,可沈家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留给我的,这是一个女人的尊严和底线。”
赵老太爷眼神闪了闪,却闻赵老夫人又道,“老爷早年看中顾家,现在又转身偏向了沈家。那沈家小四爷虽现在功名在身威风赫赫,但那只是为人臣子为军将领的姿态,可为人夫,老爷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阿遥的良人。”
赵老太爷叹了口气,转了头看向了窗外的合欢花道,“顾家三郎到底未经世事,儿女大事上就显得有些不够果断。他对阿遥有情,却又心系他祖父的循循教导,一心想要重振顾家门楣。即便将来他有心向着阿遥,可是国事家事,孰轻孰重顾家三郎心中有数。而且他们从小就有情分,我怕阿遥到时候一心向着他,难免就要自己受苦了。更何况,眼下也不单有牵扯不清的儿女私情,主要……九爷动了联姻的念头,看中了顾家的小女儿,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再同连方去谈结亲的事儿,难免……重蹈覆辙。顾家来求娶,也是求的恰到好处的。”
赵老夫人明白赵老太爷话里的意思,想当年那场“楚门政变”就是因为朝臣势众,功高盖主,引来皇上忌惮,多年累怨终至引火上身的。“那沈家还不是一样?”不过对于赵老太爷说的顾家、沈家之分,赵老夫人是不敢苟同的。
“沈聿白是庶出,仅这一点就比望之强太多。”赵老太爷忽然转过了头,看着妻子道,“沈家这些年不是没动过起势的念头,可偏偏文路上没有一个走得出来的,倒是这个庶子,单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了一番天地。但他是庶出,根基浅,沈家的水太深,他需要一个能干的嫡妻去坐镇,去替他打理内宅,凭阿遥的聪慧,这点小事儿难不倒她。更何况这些年……长恩也够勤勉努力,林家的势头也正好,阿遥的身价水涨船高,堂堂陆府嫡女,哪房的妾压不过。”
赵老太爷的一番话引来赵老夫人的频频侧目,“老爷,您……”
“哼,别以为这些内宅里面的绕绕弯弯只有你们女人懂,我们男人只是懒得管。”赵老太爷眨了眨眼,忽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道,“不过阿遥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外祖父的还是要管一管的。这次幸亏是让陆家歪打正着了,不然我就算拆了这把老骨头也是要和陆家的人去吵一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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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六娘子回到陆府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腾的厉害,漫无边际的散开不拢,映衬着归巢的倦鸟,倒是生出了如画般的美景来。六娘子看的欢喜,脚步一转,就绕去了清雨池。
入夏池清,波光粼粼,平静的湖面上铺着大大小小的碧色荷叶,偶有几株已经冒了头的荷花骨朵笔直高立,引来薄翅蜻蜓留恋嬉闹。微风拂过,六娘子只觉得闷热散尽,心旷神怡,便想走去荷花亭小憩片刻再回浅草阁,却不料迎面遇到了散步的林氏。
“母亲。”见无处可退,六娘子只能大方的迎了上去。
林氏只由杨妈妈一人陪着,步子走的缓而慢,大腹便便的模样倒是有了几分以前没有的祥和来。见了六娘子,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刚从你外祖父那儿回来吧。”
六娘子笑了笑。
林氏不免微微的蹙了眉,“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我知你同你外祖父母感情深,不过……”可说到一半,她却径直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抬头眺望着湖面的荷景道,“也罢,从前我说的话你都是爱听的就听两句,不爱听的就左耳进右耳出的,我也懒得惹你嫌。”
“小六今日也被外祖父说了,看来最近要乖巧些待在家里了。”不知怎么,似乎是从林氏怀孕开始,六娘子觉得人前人后林氏都变得好相处多了,且毕竟是长辈,毕竟要喊她一声“母亲”,六娘子觉得两人若是能和平相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林氏一愣,随即复议道,“家里也什么都不缺,你若有时间,多指点指点小七写字,之前听闻卫先生夸你的字写的好。”
“我可不敢去指点七妹妹,回头她指不定要怎么闹呢。”六娘子连连摇头。
林氏的手微微的抚上了隆起的肚子道,“其实小七性子骄躁我也知道,只是……这些年就她一个,大家都宠着她让着她,现在想想,她见的人情世故太少也未必是好事。”林氏说着不禁看向了面前的六娘子,那一袭粉色古纹双蝶俏纱裙衬得她形如花枝腰若细柳,虽没有三娘子那般艳丽照人,但却胜在清雅温婉秀而不媚,若是假以时日,定会生得楚楚动人观之可亲的。
如此一看六娘子,林氏又想及七娘子的毛躁不耐,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怅然。若是当初她不要这么一意孤行的把六娘子送出府去养,或许今日七娘子的性子也就多少会有些隐忍顾忌了吧。
“我常听外祖父说我小的时候也是调皮乖张的,只是后来长大了,多少懂了些事儿,知道不论如何,长辈不能用羽翼保护自己一辈子。七妹妹生在了最好的时候,不愁吃穿不知疾苦,性子也总是会娇蛮些。若是往好听了说,我一定会告诉母亲七妹妹如此率直随性,也是可爱的。若是同母亲说实话,那我想说按着父亲的政绩,若是能以正为官,定有机会再往上升的,陆家只会越来越好,母亲如果真的要替七妹妹着想,那便要让她学会敛一敛自己的性子。”
这算得上是一番肺腑之言了,难得林氏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同自己闲聊,六娘子觉得自己还是要强装一次圣母才好。其实说真的,七娘子到底以后过的好不好那和自己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按着以前七娘子总是爱无缘无故找自己茬的性格来说,六娘子是巴不得她日子不顺才好,可偏偏七娘子好不好和自己总是会牵扯上的。
想到这里,六娘子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却见林氏和一旁的杨妈妈都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她不免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母亲也别觉得我是没按好心,七妹妹将来体面不体面和小六也是有些干系的,不只七妹妹,即便是大姐姐或者三姐姐,大家都一样。我们同是陆家女儿,以后即便嫁人了各顶一片天,可全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七妹妹要是能把日子过顺坦了,那于小六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指不定以后小六还要靠着七妹妹帮衬呢。”
六娘子这话一点也没错,古代女子的社交圈远没有现代女人的大,比如儿时的闺房好友,要是其中一个远嫁他乡,那再见面很可能就是古稀之年了。所以,除了亲戚妯娌之外,亲姐妹的圈子其实是最牢靠的一种交际关系。古代很多关系都喜欢亲上家亲的,不管是夫家的事业前途还是未来儿女们的姻缘大事,亲姐妹之间若能互通有无相互帮助,那是再稳妥不过了。
是以,原本有些诧异的林氏在听了六娘子这几句话之后,了然的笑道,“说不定将来还是小七靠着你呢。”
“那更应该让七妹妹敛敛性子了。”六娘子耸了耸肩,“不瞒母亲,我是瞧不得妹妹那般模样的,仿佛旁人让着她、迁就她就是应该的了。这姐妹之间倒也好说,回头若是她嫁了人,这样的胸襟,如何做当家主母?”
六娘子话一说完,就隐约觉得自己说的过了些,可没等她改口,林氏就已经笑了出来。
六娘子一愣,却听林氏道,“小七之前有提过你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老气横秋的,今日可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夕阳下,林氏和六娘子对面而立,这是六娘子回陆府半年多以来两人最平和的一次谈话,林氏笑语嫣然,六娘子聘婷纤纤……直到多年后,六娘子才不得不承认,继室难为,其实林氏已经做的很好了。
第一卷 拈花一笑,无猜脉脉心有意 一点点想说的话(可以选择性忽略)
本来想发广播的,但是广播字数有限且其实很多人都会忽略,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发公告横插在章节里吧!
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有人留言,不论是催文的还是捧场的或者是砸砖的。算来我码字也有7年多了,不敢说有多专业,但是最起码的还是很用心。
很多亲都会说,为什么每天只有一更?每天都好少啊……
但是,作为一个要上班的人母,我很想说每天要两更略微有些赶。小盆友才三岁,因为是9月生的所以今年还只能上托班,三岁的娃就是各种状态,我每天要等她睡着了才能开始码字,差不多从10点开始写到12点吗,写完的是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的。这个是我每天码字的常态。
上班要看情况,有时候能写一点,有时候事情多起来则完全没有时间写。其实如果没有小盆友,我觉得每天我更新6K字应该没问题,但是……眼下只能说抱歉了。码字是唯一的爱好和兴趣,小盆友是唯一的宝贝,两者要并存,所以只能委屈各位看文的亲了。
我自认码字时速还可以,但是我不写流水文,而且嫡女这篇其实很容易写水的,但是我真没有这个习惯。大家都是花钱看文的,每章9分钱,我希望你们能把每一分钱用在刀刃上。所以,我每一章尽量都写的充实,不水,不浪费。
如果实在有亲觉得节奏慢或者看的不过瘾,我觉得大家可以养肥了一次性来看看也是不错的。
之所以想写这些,一来是告诉大家一下我写文的状态,也要和追文的大家说一声抱歉,以我目前的生活状态一天只能保证一更,同时也希望大家要继续给力的支持,来看看我们小六以后结婚了是个啥样子哟……
第一卷 拈花一笑,无猜脉脉心有意 第五十八章 豆蔻香•乱朝不定
然,洪武二十二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年。
七月初三,诚宪帝驾崩朝阳殿,据说当时诏书未成,诚宪帝是死不瞑目的。
七月初十,先帝头七刚过,一品清阁太师、殿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封习封大人出朝宣朗诏书,传先帝口谕,将皇位继承于十五皇子,皇叔睿王和宁王任摄政王,辅佐新帝驾臣治国。
七月十二日,先帝丧仪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宫中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和七品以上官宦人家一年不得宴饮作乐,一年不得婚嫁,百姓半年停缀,凡诰命等皆随朝按班守制。
七月十三日,朝中拟定了先皇谥号为“德”,随即新皇封典,册封张皇后为仁孝皇太后,荣贵妃为仁贤皇太后,其余一众后宫嫔妃按品级封赏,随举国哀伤。
不过新帝登基,虽有遗诏,但却依然引来八方猜忌。且先不说先帝驾崩那日,满朝文武大臣有一大半都是跪在朝阳殿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瞧着,那诏书上是写全了的还是只写了一半又或者根本是空着的,在先帝崩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众说纷纭了。
再者,无论是新皇还是仁贤皇太后,又或者是两位被封为摄政王的皇叔,皆和封习私交甚密。而仁孝皇太后此刻还被软禁在宝华殿,五皇子被调离了军机处,八皇子被派去了皇陵处理先皇墓葬的事宜,十一皇子被一纸调令派去了漳州同申王和谈。
转眼间,偌大的皇宫只剩六皇子一人敢出言质疑诏书的真实性。不过可惜,即便贵为皇子的他也是抵不过先帝多年重用的朝臣的。
前有申王蠢蠢欲动,后有封习只手遮天,可怜的新帝还是个孩子,坐在金灿灿折煞人的龙椅上,简直就如同一个摆设。
大周国,在先帝驾崩的那一刻开始,陷入了暗波汹涌的飘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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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如何朝荡国乱,但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隆冬渐深,林氏心想事成生了个大胖小子。整个陆家人都高兴坏了,老太太连连要沐浴斋戒,说她在林氏生以前请了菩萨的愿,眼下既如愿以偿了便要诚心吃斋还愿。陆老爷则想个整整一天,终于定了小哥儿的名字叫青栩,寓意栩栩生韵,希望小哥儿安康平顺。因为国丧未出,所以不能大肆设宴庆祝,但当天晚上陆老爷还是和老夫人一起小酌了两杯。
不过就在全家都因为小哥儿的到来而开心不已的时候,也有人是不那么开心的,那个人就是七娘子。
连着两日,七娘子都赖在六娘子的屋子里,横在榻上,也不描红也不刺绣,也不和六娘子吵架也不无故挑刺,只这样静静的躺着,半死不活的指唤着六娘子屋里的丫鬟给她端茶递水。
到了第三天,六娘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将手中的笔一丢,下了炕站到了软榻边居高临下的睨着躺在上面吃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