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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狼狈生活-第26部分

小说: 狼狈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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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冲天有时候来找冲霄,她能感觉到冲天的不友好,这让她不自在。

但对于冲霄,她依依不舍。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从一开始喜欢冲霄,她就认为冲霄是一个正直的人,事实上在这段时间“同居生活”里,她不但在业务上向冲霄学习了很多,而且觉得冲霄在生活上也很有意思,经常和她开个小玩笑,逗逗她,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丁冲霄毫无思想准备。他已经逐渐习惯了和这个女孩同住一个屋檐下,女孩做饭他涮碗,女孩打水他墩地,女孩写稿子他出主意的日子。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丁冲霄忽然想起那句歌词“我的爱情鸟已经飞走了”,他不能确定他和严宁宁之间算不算已经有了爱情,但是那次在濮江的银滩,他甚至有一种想抱住宁宁的冲动。他有些后悔,在濮江那样一个爱情都市,他们的爱情却没有发生。不,不对,冲霄想,他们的爱情也许发生了,只是没有用行动来表露。
四十一 不寻常的冬至(1)
    冬至。这一天联川飘起了雪,而且是多年不遇的大雪。

严宁宁早上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快到中午时已经全弄好了。她知道冲霄下午还要去兆迪中心采访晚宴的那些“大脑袋”,所以赶在中午把一切收拾好妥当,她的东西不多,其实只有两只箱子,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平常挺麻利的一个人,这天理东西的速度特别慢,冲霄看她收拾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说,以后有空常过来。

两个箱子放在她小车的后座上正合适,严宁宁打开车门,和丁冲霄道别,让他保重。丁冲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宁宁,对她说:“抱一抱吧!”

严宁宁张开双臂,与冲霄紧紧相拥。这是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严宁宁希望长久地停留在这个胸膛里,没有尽头。雪花飘落在他们身上,脸上和眼中。在雪地里和女孩这样拥抱,是丁冲霄不曾有过的体验,他几乎能听到他怀里的这个女孩心跳的声音,他希望这个拥抱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严宁宁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她摇下车窗调皮地对冲霄说:“我走了。你该去买个房子,这样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房款从报社取出来了。”

其实这也是丁冲霄这段时间来的一个想法。他对宁宁说:“我会的。路上滑,你开车小心。”

车子过处,留下两行深深的雪痕。丁冲霄怅然若失,他的心随着车子驶向远方。

慈善晚宴在晚上六点半开始,丁冲霄五点钟到兆迪中心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客人到场。这也很正常,政府官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企业老板更是时间宝贵,每一分钟都有相应的入账,能来参加就已经够意思了。

联川快报不是头一次办这样的慈善晚宴,所以整个流程熟门熟路,应付自如。报社的各个领导都在兆迪中心宴会厅的门口等着,每一个客人来的时候都要一一握手。鲁安国说了,既然是请人家来,就要低姿态,赔笑脸,握手的时候身子要前倾,如果客人分量重应该两手握着人家一个手。据丁冲霄的观察,几个领导对鲁安国的提议果然贯彻到位。

在丁冲霄看来,联川的各界还是很给报社面子的,这么冷的天,女客人大都是大衣里边裹着晚礼服,男士几乎清一色深色西服打领带,很多还携家带口。丁冲霄觉得门口的地毯如果换成红色就真有点电影节的意思了。

既然是慈善晚宴,这些“大脑袋”就不是白来的。当然快报也不能赤裸裸问人要钱,直接叫他们捐款的办法已经太老土、跟不上时代了。所以快报这次也精心策划了一番,当然首先不能免俗的是请明星献歌,管他们是不是歌唱演员,只要想吼几嗓子的,统统欢迎他们上台秀。在唱歌的间隙,拍卖明星和企业家捐出来的一些“珍藏”,有的人捐出自己的一个帽子,有的人捐出一条领带,有的人捐一面镜子,说起这些玩意儿,一个个都能说一串来历,比如“这个帽子是我在拍某某片子最关键的一场戏时戴的”、“这个梳子在我创业最困难的时候始终陪伴着我”之类的话,当然谁竞价高谁拿走,所有的款项最后由快报和市慈善协会一起送到七巧板儿童村。

快报果然不食言,在安排座位时有所照应,潘洪涛如愿以偿和柳在中坐到了一桌上,只是两人的位置并不相邻,所以说话仍然不方便。潘洪涛几次想开口问问关于桃园16号地的情况,但都忍住了,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问。

为了防止明星名人捐出来的宝贝“流拍”,邹采薇事先已经做了必要的安排,和大款们都打过招呼了,几乎每个“大脑袋”都有一次当托儿的机会。所以慈善晚宴开始后,轮到竞拍环节,大伙频频举牌表示要买拍品,主持人报价声此起彼伏,现场的气氛在大家的配合下营造得相当热烈。

坐在邻桌的林正龙过来和柳在中碰杯,他们两人原来也认识,但接触不多。这次林正龙调整了集团发展目标,所以觉得很有必要加强和柳在中的联系。

两人正在寒暄,鲁安国和邹采薇也走过来敬酒。经过前几天和林正龙在岭南轩的预热,大家已经很熟络,邹采薇看见林正龙,感觉明年至少有500万的广告费要进账了。
四十一 不寻常的冬至(2)
    柳在中说这样的活动很有意义,既给各界朋友一个联络的机会,更关键的是做了一件好事,关心了社会上的一个特殊群体——艾滋孤儿。以后类似的活动还应该多开展。

鲁安国说,领导支持就太好了,以后快报一定每年做一次慈善晚宴,把慈善晚宴办成快报的一个特色产品。

柳在中说:“形式可以多样,不一定拘泥于慈善晚宴,比如最近汇潭区大石子村的村民就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他们那里的水质特别不好,村里人想喝点好水都要到邻村去挑,如果我们可以为那里的村民做点好事,不也是行善吗?我看这个事情你们快报有机会也可以关注一下。”

“是,是。”鲁安国点头。

“像这样农民吃不上水的问题怎样才能解决呢?”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正龙问柳在中。

“我想应该也不会太难,如果从外村打一口井,再把水引到大石子村,应该就可以解决村民的吃水难问题了。”柳在中答道。

“柳市长,我愿意出钱来打这口井。”柳在中话音刚落,林正龙就说出这句话。一旁的邹采薇想,林正龙果然是个有魄力有眼光的人,他甚至问都不问打一口井需要花费多少钱就揽下“军令状”,着实出人意料。

“好啊,那太好啦!”柳在中笑起来。

“不过柳市长,我只是作为出资人,具体操作我看还是交给鲁社长和邹主任他们打理吧!”林正龙提议。

“我看林总这个提议不错嘛,他出钱,你们帮着出力,也算是你们和林总合作的一个公益活动,两全其美,双赢。是不是,老鲁?”

还有什么可讲的,鲁安国赶紧说“没问题,这样的好事我们想做还找不到机会呢。”

邹采薇不得不佩服林正龙,她想这样的人成功一定不是偶然的,做事当机立断,花不多的钱为自己挣来一个好名声,也给了市长面子,对快报来说,这事情还像是报社组织策划的,多合适!

鲁安国和邹采薇还要去下一桌敬酒,正转身要走,柳在中一把抓住邹采薇的臂膀说:“小邹,改天一起打网球。”

邹采薇点头称好,她感觉到柳在中的手厚实有力,更关键的,是柳在中的目光,有几分深邃,也有几分暧昧。

同是在冬至这天,陈洋却去了仁济医院。

他反复考虑,还是觉得应该在冬至这天让自己的心里踏实下来,不管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好结果当然最好,以后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如果是坏结果,那也要面对,不管怎么说,不能这样心理折磨了。

雪很大,陈洋和上次一样,仍然是坐了地铁去医院的。“开往死亡的地铁”,他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陈洋知道,抽血后只需要20分钟左右结果就可以出来,去接那个结果需要他很大的勇气,如果真是中招了……他不敢想,他估计自己会当场崩溃。

从小到大陈洋也没有过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以前对于“生不如死”的认识仅仅是一个概念,现在他知道了真正的含义。

从地铁出来走到医院还有一段路,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响声,道路两旁的店铺很喧闹,但是陈洋只能听到脚下“吱吱”的声音,他的世界一片寂静,在白茫茫的视野中,他觉得这个世界正在离他远去。

仁济医院皮肤科的病人不多,陈洋依旧用了“安然”的假名,挂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女大夫的号。

“你好像上次来过。”女大夫居然记得他。

“是,上次您给我开了抽血的单子,结果我有点急事,没来得及抽血就走了。”陈洋说,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小儿科的谎言大夫未必相信。

“没关系,那这次我再给你开一回抽血单吧,验完拿到结果后再来找我。”女大夫和蔼地说。

在上一次来仁济医院之前,陈洋就从网上的艾滋论坛了解到,仁济医院皮肤科的大夫态度很好,无论来求诊的是不是病毒携带者,他们都会尽职尽责地解答病人的疑问。在陈洋看来,网上的这个说法没错。
四十一 不寻常的冬至(3)
    原来陈洋很担心自己无论挂号还是问诊,会不会遇到“异样的眼光”,但是上次之后他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虽然没有了这个问题的担心,陈洋依然觉得不自在,那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担心别人的目光。

血检室只有一个护士在,她微笑着招呼陈洋进去。

护士让陈洋撸起胳膊,然后取出一支一次性针筒。她让陈洋把手攥成一个拳头,酒精擦过的地方,静脉清晰可见。陈洋注视着针尖刺进他的血脉,殷红的血瞬间涌进那根细细的针管。陈洋不放走对任何一个细节的观察,他祈祷自己平安无事,祈祷20分钟后自己可以摆脱阴影。

20分钟,生命中最长的20分钟。

陈洋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成长路上的一幕幕。他喜欢旅游,大学二年级的暑假很疯狂地一个人走了一趟西藏;他喜欢摄影,曾经省吃俭用攒钱买了一架尼康相机;当然他也喜欢喝酒——他怕自己将来要喝的只能是作为药品的鸡尾酒。

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陈洋能想到的几乎全是一些甜蜜的片断,那些腐朽糜烂的、声色犬马的章节这个时候被完全过滤掉,他觉得很温暖。

“安然!”护士的声音。这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无比响亮。

陈洋缓缓走向护士台,他的双腿禁不住地发抖。

“阴性!”护士把单子递给他。

陈洋没有特别的高兴,他有些机械地对护士说:“谢谢,谢谢。”他想把化验单子撕掉,但是想了想,决定留下,“做个纪念也好。”

陈洋回到女大夫的诊室通报结果。女大夫说:“其实检测的人大部分都和你一样有种恐惧心理,我们一般叫他‘恐艾症’,我还碰到好多病人,查了一次觉得不踏实,再查一次,还不踏实,再查。这样就有点忧郁症了,还希望你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今后的生活里洁身自好。”

走出医院的门,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陈洋突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疯了似的猛跑了几十米,然后憋足一口气,冲着前方“啊”地狂吼了一声。这声吼撕心裂肺,周围的行人侧目而望,但是他全然不顾。他感到畅快无比,连日来深藏在心中的阴霾仿佛在这一声吼叫中烟消云散。
四十二 “大黄牙村”的政治任务(1)
    冬至开始的雪连续下了好几天都没有停,气象部门说这是联川十年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场雪。

鲁安国和邹采薇对于柳在中和林正龙在慈善晚宴上说的给汇潭区大石子村打井的事情一直记着。他俩心里都很清楚,市领导发话了,大家也说定了,那快报只有赶紧去办。可是汇潭区大石子村离市里比较远,而且这个任务又多少算个政治任务,所以鲁安国觉得做这个报道的主要记者必须满足两点要求:一有一定工作经验,如果脑子机灵,应变能力强的就最好了,新进报社的记者羽翼未丰,不予考虑,二最好是个开车的记者,这样采访的时候也方便。

这个事情当然要编辑部配合。编辑部先找了跑时政的记者,可时政记者说自己年底太忙,实在跑不开;又找到丁冲霄,因为这口井的捐建人是林正龙,是丁冲霄口里的事儿,丁冲霄考虑到1月份姐姐要来,他很可能要陪姐姐去老家过年,所以万一这个打井的事情自己做了一半丢给别人也不太好,另外他也没有私车,去趟乡下得费老鼻子劲,所以想了想,丁冲霄婉言谢绝了这个提议。

一直没有合适的记者参与,让柯总和鲁安国都很挠头。这个时候有人建议找陈洋。

有车,老记者,而且更关键的是,陈洋以前因为采写联川法院进村子现场办案的事情还去过大石子村,种种条件都表明他是最合适人选。

编辑部和邹采薇先后找陈洋谈了这个事情。别人的口是越到年底越忙,而陈洋的法院口却反而清闲,因为法院每年到12月25日左右就停止当年的各项审判,开始总结工作了,这样陈洋他们这些法制记者也相对有一个缓冲期。

解决了“艾滋困扰”的陈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正经八百地写过稿子了。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对手头那点工作的态度是能混则混,法院都有通讯员,每天会给他传稿子,他天天下午打开邮箱,把通讯员稿件编编然后往编辑部的邮箱一发,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法院几次叫他去听庭审,他就找借口搪塞;大曹他们几个朋友也不时地邀他出差“创收”,他也回绝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不过冬至后这几天陈洋的笑容明显灿烂了许多,脸上的阴霾也渐渐散去,连邹采薇都很奇怪,她发现了陈洋这几天的变化,但是对于其中原因,她不明就里。

邹采薇是一个重感觉的女人,她发现自己对陈洋的感觉在减少,尤其这段时间来,她那么忙,而陈洋整天一副不高不兴的样子,更让邹采薇烦。

不过邹采薇还是劝陈洋接下大石子村打井的这个“政治任务”,“既可以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又能和林正龙这样的老板拉上关系,挺好的。”采薇这样劝陈洋。

陈洋自己也想过这个事情,现在采薇既然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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