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郎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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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冷亦寒崇拜死了这位看来毫不起眼的机长。他不是只会开飞机吗?怎么能这么神勇,短短半个小时左右,即将四周的动静及人、事、物摸得一清二楚?
“他们一共带了多少牲畜?”麦克斯又问。“二十匹骆驼和二十五匹马。”机长补充道:“我已经向他们购买了八匹马,作为交通工具。”他们很快就要进入沙漠,要是不先有万全的准备,届时恐怕会寸步难行。
麦克斯嘉许地朝他点点头。“食物和饮水也都准备齐全了?”
“是的。”两名空姐不知何时已脱去窄裙,换上迷彩装,看起来英姿焕发。其中一名道:“亨利将在城里与我们会合,我……抱歉,没来得及请示您,己擅自作主,要他预备一辆宾土轿车和一辆坦克车。”
“很好,我们现在立刻出发。”
“但是你的伤……”冷亦寒忧心地望着他。
“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麦克斯挺起腰杆,矫捷地纵身跨上机长牵来的一匹高大的马,连她也一并被拉上马鞍。“爱咪和华特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再耽搁就凶多吉少。”
“华特?你确定一路攻击我们的是他?”冷亦寒不知道华特和爱咪怎会凑成一伙?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将华特文质彬彬的学者形象,跟利欲蕉心、残酷无情的大坏蛋联想一起。
“除了他跟爱咪,还有谁知道我们行经的路线?”她眸中的黯然和失望,麦克斯全看在眼底。
难道她还忘不了他?
极力控制冲天的怒火,他使劲挟向马腹。那马儿受疼,蹄忽地腾空跃起,继而发狠的狂奔。
冷亦寒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抱住麦克斯,才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机长和空服人员见麦克斯率先策马远奔,随即跟了上去。
他们离开草原二天后来到一处露天市场,到处都是摊贩的叫喊讨价声,熟透的水果和蔬菜味在阳光下散发着。冷亦寒被烈日晒得头昏眼花,觉得像是掉进了另一个星球,陌生、骇异、而无措。“少爷,这边请。”机长指着前面五十公尺处,一栋褐色的现代建筑。“为什么他们都称你为少爷?”一个杀手有资格使用这么高贵的称呼吗?冷亦寒很怀疑。
麦克斯怒火未褪,冷冷地道:“无论小子或少爷都只是一种代称,你若是不高兴,叫我仇敌也行。”
好呛人的火药味!“我又惹你了吗?瞧你气成这样。”
“你自己心里有数。”他脸色更加难看。
“吃醋?”冷亦寒咬着唇,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会为我吃醋?就像我恨死了琳达,连对不相干的爱咪、素未谋面的莱莉、凯特全部毫无理性的仇视!”如果真是那样,他对她不就也是泥足深陷?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说这些。”笑话!堂堂一个六尺之躯的大丈夫,说什么他也不会承认!
“无所谓,反正我了解就好了。”冷亦寒笑得得意洋洋,娇媚地将脸埋在他胸前。“啊!对不起,一定又弄痛你了。”
“没什么。”他沉思的窄长碧瞳往下一瞟,才警悟到她的小手正抚在他的“伤口’上。
怎么他的反应变迟钝了?冷亦寒睨着水眸瞄向他一蹙即舒的眉宇,佯装身子不稳,一个摇晃再次顶往他的胸口。
又不疼了?哼!八成有鬼。
原来这座现代建筑,是撒拉城内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冷亦寒他们俩人住进来的当天,有名苏丹的官员当夜前来拜访。麦克斯热烈地与他寒喧。这人有着典型地中海的特征,黑发、黑眼、黑胡须,他宽厚的嗓子和由衷的笑声,予人相当的好感。
“这位是……”他把目光瞟往冷亦寒。
“我的未婚妻,冷亦寒。”
“未婚妻?”马可士显然对这个字眼感到无限惊诧,“我以为漂泊才是你此生的情人,没想到你已倦鸟思返了。”他非常客气地朝冷亦寒深深一揖。“你好,我叫马可士。麦克斯的老朋友。”
“你好。”冷亦寒不对“未婚妻”一词多作解释。她累惨了,只想好好的洗个澡,大吃一顿,然后睡得不省人事。“我上楼去了。”
“只能小睡片刻,晚上有宴会。”他用内线电话交代其中一名随行的空姐,为她打点赴宴所需的衣物,让她想拒绝都不可能。
“告辞了。”她悄声拾级而上,感觉身后一直有双眼睛盯着她。到了转角处,她淬然转身,见到大厅的角落有个疾速闪避的人影—;—;
直到她柔弱的倩影消失在成排水银灯的尽头,马可士才看向麦克斯噙笑的脸。
“果然是细致绝俗的美!亨利告诉我时我还不信,现今一见,果然不负众望。”十年前,他们大家开玩笑地揣想,将来麦克斯若是“玩”昏了头,娶个俗不可耐的女人回来当管家婆,他们铁定会群起抗议。
十年后,马可士安心多了。不,正确的说,应该是满意极了。
娉婷(?)不仅是外表的娇媚,也是洋溢内在的慧黠灵药,不经红尘的飘然。难怪樱子锁不住他的心,她有的只是冷艳华丽的外表,和毫无自我的依顺性格。心里又自相矛盾,见着麦克斯时,驯柔得如烟似水,一转身又凶悍得仿佛是个泼妇。
麦克斯要的是清纯无瑕的灵魂,不是玩弄心机,耍花样的庸脂俗粉,这样的人迟早要尝到被抛弃、被辜负的苦果。稍后亨利匆匆赶来,打断两人的说话。
“我查出一些端倪了。”亨利边掏出手帕抹去额际的汗水,边道:“豺狼逼近!”
“回房里再说。”麦克斯似乎有所警觉,“豺狼”不是逼近,而是到了。
从喧嚣的人潮中穿过,他锐利的碧眼突然觑向角落一名擦鞋的鞋单。然后阴郁地扬起嘴角,大步折进转角的甬道。关上房门后,亨利和马可土都沉肃着面孔。“说吧!”麦克斯坐入沙发,跷起二郎腿,等着亨利向他报告调查的结果。
“爱咪跟华特不是科罗芮多的手下,克林想独吞那五百万美金。才将预先偷偷拷贝下来的笔记送给爱咪做为诱饵,要她帮忙找到圣格斯杯。没想到琳达从中作梗,向科罗芮多打小报告,害克林临时被调回纽约。爱咪无计可施,正巧华特在这时候找上……”
“华特怎会认识爱咪?”麦克斯问。
“因为若寒告诉他的。”亨利续道:“琳达为了破坏少爷和冷小姐的感情,特地打电话邀华特前来搅局。冷若寒早知道女儿暗恋这位风度翩翩的大学讲师,得知他将赶往威尼斯,便请求他在必要时候给予冷小姐一些协助。怎知,华特禁不起爱咪的蛊惑,竟然翻脸无情。”温文有礼的亨利,十分鄙夷华特的小人行迳。
“但,还是没道理。”麦克斯陷入沉思,眉头锁得死紧。“既然爱咪薛乃德是他们的人,冷若寒怎么会介绍我们去找她帮忙?”
“这是我的疏忽。”亨利毅然扛下一切过错,“其实和冷若寒通电话后的第三天,薛乃德博土已经遇刺身亡。”
“什么!”麦克斯和马可上皆是一愕。
“那这个叫爱咪的是谁?”麦克斯眸中燃起骇人的幽光。好大的狗胆,竟敢在老虎身上拔毛!这人想必没尝过他阴狠悍戾的手段,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筹码。
“我也……只是猜测。”亨利欲言又止。
“说。”以亨利的老谋深算,他的猜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错不了。
“这笔交易。除了‘我们的人’没有旁人知晓。但,我……我却向樱子小姐说溜了嘴。”他垂下双臂,五官埋入胸前,深深懊悔自己无心犯下的大错。
“有可能是她?”他的印象中,樱子一向弱不禁风,对他尤其百依百顺。这样一名为情所困的痴心女子,怎么会雇请杀手扯他后腿?
“因爱生恨的人,经常会做出许多违反常理的事情。”马可士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或许,他真的疏忽了。没料到爱情可以妆点一个女人的美丽,也可以赤裸的揭示一个女人的丑陋。
第六章
冷亦寒以为宴会只是“蛇蝎家族”成员的聚餐,没想到是当地的苏丹设宴。邀请的多半是境内的一些巨贾。
亨利、马卡土以及机长杰瑞全部应邀出席。
冷亦寒听从空姐罗莎的建议,将自己打扮成一名仿若阿拉伯的女子。粉白头纱,额前滴悬着一枚摧理晶亮耀眼的宝钻,将她雪嫩的肌肤照耀得更加迷人;薄如蝉翼的罩衫内,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炯娜的曲线,袒露的一截白皙的肚皮,无邪中透着慑魂的妖艳。这样的妆扮原本夹陈在一群名媛贵妇中,并不会受到太多的注目。但她不施脂粉,却貌压群芳,就不得不令人暗暗咋舌,参加宴会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询问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她,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的女人成了最出色,最受注目的焦点,麦克斯当然相当开心。这是他惯有的风格,不是最好的,他当然不屑一顾!
今晚冷亦寒的工作就是陪着他到处和人握手寒喧,皮笑肉不笑的说些言不及义的话。
这么无聊的宴会为什么要来?留在饭店睡大头党多好。冷亦寒不耐烦地抬起眼,却见他集眸冷郁,目光时而扑朔,时而凌厉。
原来他是别有所图。明白他用心良苦后,冷亦寒不便再显出不感兴趣的样子。反而主动的去找人攀谈,让他得以不必顾虑她,专心的进行他接下来打算展开的行动。
果然,当她和二位官太太正聊得热络时,他突然不见了,过了不知多久才又转回来。低声对她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冷亦寒不明所以,跟着他来到伊斯肯德伦的某个中庭里。此地花团锦簇,极尽奢华之能事。她从花海中步上最顶的台阶,见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坐在高背的紫色椅子上,一络银白胡须垂至胸口。
他的四周围绕着如云的侍从,两旁各放一张茶几,上边摆放着各式的瓜果。
“他是谁?”冷亦寒悄声问。
“当地的苏丹。”回教国家的人民,称呼其君主为苏丹。
麦克斯和他交情颇深,甚至还曾经在伊瓦特城堡设宴款待过他。
“我能够为你做什么?麦克斯先生。”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暗红镶金边外套上的蓝宝石钮扣,在夜空下烟烟生辉。
“补给品。”麦克斯把冷若寒笔记中关于圣格斯杯所描述的那几页呈给苏丹。“这张地图是有关一个神奇金杯所在位置的精确描绘。”
苏丹以官方的兴趣审视笔记和地图,圣格斯杯在他的土地上并不令他意外。其实从没有什么东西真正的令他意外过。自他懂事以来,他明白自己生长在一个有权、有钱的家庭里。这个国家大部分的人民都一无所有,或是所得仅够温饱,但他是特权阶级,可享受最好的待遇。
他折起纸张,递还给麦克斯。老实说,他对麦克斯今夜带来的女伴的兴趣,还大过那难辨真伪的金杯。
“听说日本和科罗芮多酋长都急切的希望得到它。”苏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冷亦寒,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也许。”麦克斯不得不佩服他消息的灵通。日本方面?他指的是樱子吗?难道日本官方也介人其中?
“所以你这趟寻宝之旅是危机重重。”苏丹的眼睛仍盯着冷亦寒。
那杯子对他没多大意义,他当然听说过它。也晓得古老传说中穿凿附会的叙述,但他并不相信。他自诩是个现代人,只对新的事物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感兴趣。
麦克斯当然很清楚他的想法,因而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淡淡撇唇,神情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如果有您大力帮助,我想绝对可以事半功倍。”他长臂轻轻一扬,指向门口停放的一辆宝蓝色轿车。
麦克斯走至门口,掀起引擎盖,加到二百匹马力,十二个汽缸,九秒钟之内可以由零加速到一百公里。
苏丹开怀大笑,眼里头全是对麦克斯的无限感激。
看来他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车迷,已经那么富有了,居然还能为一部轿车欣喜若狂成这副德行。
“你永远懂得我的心。”苏丹意有所指地压低嗓门,“你要去见见她吗?”
“不了,我另有要事。”麦克斯抚在冷亦寒腰后的手,感到她微微的颤动。
苏丹点点头。“你可以拥有骆驼、马匹、一支武装卫队、补给品、沙漠交通工具、和今晚的人身安全。”
麦克斯满意地一笑,跟苏丹闲聊了一会儿。即牵着冷亦寒从长廊一条隐密的南道返回宴客的大厅。
会场依旧流光浮动、衣香鬓影,仿佛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去而复返。“能陪我跳支舞。”麦克斯将她拉入舞池,搭在她背脊的手,缓缓滑下到腰臀……
过了半天,突然多了一位超级大美人,她水汪汪的眼睛晶莹剔透,犹似……悬着清泪?
她为什么用幽怨的目光敌视她,却以焦切渴望的神色望向麦克斯?她终于清楚又是他风流债惹的祸!
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吗?冷亦寒眼光转到麦克斯的脸上,他正专注而认真的看着自己。
此时他看来尊贵、儒雅、惆悦多情,没有放纵的野烈和蛮横的狂妄,像个“文明人”。但这是他众多表情之一,千万别误中了他伪装的陷阶。
偏偏她就是那个明知故犯的笨女人。
美人伤迟暮,难怪他只要她三年。
“三年后.当我们离婚时……”她喃喃地自言自语。
“什么?”他灵敏的听觉,不容她闪烁其辞,“妻子与情妇不同,你最好提早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我以为你只要我三年。”她又犯了大错,和这个不讲信用的男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对你,二十年我都嫌不够。”他永远懂得怎么算计她。其实不止他,任何跟他交过手的人,哪个不是头破血流地败在他的手下?
他是一只具有超级毒性的蝎子,谁惹上他,谁就无可避免的要倒大楣。
“我们还没正式结婚。”矛盾的心态,令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将她拉到角落处,他擒住她后脑,嘴唇强硬的压了过去,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唇舌纠缠。
“别—;—;不要!”冷亦寒急喘地别过脸,霎时瞥见两张焚烧熊熊妒火的脸!爱眯和华特,“你……”
麦克斯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他以狂妄的姿态向众人宣示他和冷亦寒的亲密关系,并唯恐天下人不知地拉她到首座的高台上,递给她一枚极品钻戒。“请你嫁给我。”’冷亦寒和所有在场的宾客,都被他的举动给震住了。
这时,自刚刚开启的大门外,一路沿着殷红地毯传至最前方。
苏丹手捧着美丽的花冠,亲自为冷亦穿戴上,现场立刻响起如雷的掌声。
赞叹中交融着惋惜声,充斥着宽广的大厅。
麦克斯接过钻戒,即瞥见爱咪捂着脸.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