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以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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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此话一出，金红叶就明白了，原来白菲菲已经知道她今天的真正来意了，既然如此金红叶也不想拐弯抹角了：“坦白点吧！我想知道你跟金绮罗是什么关系！”

“呵呵呵……要说关系嘛……”菲见达到目的，对方已经沉不住气了。只要金红叶先浮躁一切就好办了。
菲先不着急答话，反而慢条斯理的喝口咖啡，随即看了看金红叶略显慌乱的眼神，坦然的笑道：“若说在感情上，我与金绮罗很陌生，没机会相处。但是……就血缘关系来说嘛，生物学可以将我们二人的关系解释成为，母女。”随即，菲满意的看到金红叶震惊的睁大眼。

菲心中嘲讽，呵呵，看来她这个炸弹投的不但及时，就连效果也不小。最起码现在的金红叶已经慌了。能在自己多年前做过的错事面前坦然的，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吧？只要金红叶还有一丁点的良心在，菲就有把握利用她。

金红叶与钟万成不同。钟万成或许永远不会因为自己做的事反省，因为在他的观念中那些根本就没错。但是金红叶不同，绮罗毕竟是金红叶的妹妹，两人感情就算不好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几十年时间点滴积累出来的感情也不是说散就散的。

不过人非圣贤，但凡是人就有感情。钟万成可以狠下心做那么多事，也并不代表他不懂情。有时候，有些狠毒的人反而最宝贵自己仅有的一点人性。好比说，钟万成对自己的样子钟一的态度，就能证明这一点。钟一的哥哥曾经是钟万成的恋人，他的死直接给钟万成的心里造成了冲击，若不是有这件事的发生，在那之后的这些年里，钟万成也不会将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养在身边，细心照顾，为他筹划最好的未来，让他受最优良的教育。

说起来，以钟一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就算他天生再聪明，没有后天的刻意栽培，没有后天的环境让他大开眼界，没有经受后天的社会经验锻炼，相信钟一也只会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但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捉弄人，就算如东方贺一般养尊处优，各方面条件都已经是最好的那又如何？到头来依然有可能落个凄惨的下场。有很多事是人力无法控制的，每个人分别做出不同的选择往往就会将一件事推向意外的方向发展。就算这件事早已有了结果，也有可能会被扭转回原有的轨道。

所以就在这之前的几天，金红叶也没有想到过金绮罗还有其他亲人活在世上。在她的认知当中，金绮罗已经等于是个遗憾了，一个永远不能挽回的遗憾。没想到白菲菲的出现，又将这件往年的悲剧改写了。也正是由于白菲菲的出现，再加上东方贺对她后天的刻意栽培，使得四大家族的未来开始出现了裂缝，这个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大家意识到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没想到苦心多年的成果，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四一、不同的爱情

“若说在感情上，我与金绮罗很陌生，没机会相处。但是……就血缘关系来说嘛，生物学可以将我们二人的关系解释成为，母女。”随即，菲满意的看到金红叶震惊的睁大眼。

到了这时，金红叶已经难以镇定下来，双手紧张的握紧水杯：“你……我早就该想到你会是那个女孩……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像！”

金红叶早该想到的事，菲相信其他人也一样会想到。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了，对菲来说也未必没利。更何况，以金红叶现在跟钟万成的关系来说，菲是不是绮罗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菲叹口气，懒懒的说道：“你这个态度我还真觉得好笑呢，你当初为了这个男人可以出卖亲妹妹，现在也不需要假惺惺。”

其实，菲心里很清楚。以金红叶现在跟钟万成的关系来说，金红叶根本不会关心钟一是不是要娶新夫人，金红叶会来多半只会因为质疑菲的身份罢了……菲也没必要隐瞒，她也想看看一个出卖自己亲生妹妹的女人，很好奇金红叶在面对妹妹女儿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最起码，金红叶能来这里就证明她有足够的愧疚心，否则又何必要在意一个死去的人女儿究竟是谁呢。

金红叶渐渐镇定下来，问出心中的疑点：“当年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我出卖绮罗的事只有四大家族的几个人知道。”
金红叶分析了一下，霍南川既然会认菲作义女，他为了顾及自己在菲心里的地位，是绝不会抖出自己做过的丑事的，钟万成就更加不会说了……菲如何能得知？除非菲根本有心查过，并且有人暗中帮忙。

菲自然不会承认是金怀将真相告知她的，笑道：“呵呵，其实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就会想到。当年那件事，以东方家的实力怎么会斗不过四大家族，最后还落到个家破人亡的地步？若非是在金家的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四大家族如何能成事……我猜的没错吧！”

虽然，菲还没有看过那本日记，对于最后东方贺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而落败的事一无所知。但是菲这个人一向善于动脑，她有心会去想、有脑子会去分析。所以，她也想过，就算不知道四大家族使了什么手段，但是她却很清楚一点，就是以当时金家的势力和跟东方家的姻亲关系来说，只要金家肯施以援手，整个局面是绝不会演变成后来那样的……反之，若是金家倒戈相向，那么就算东方家的家底在丰厚，也不可能经得住这五家联手。除了金家，菲实在想不出谁还有这个实力可以扭转局面。

而金家会突然联手四大家族对付东方家，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金家的大小姐嫁进了钟家以后，为了维护夫家的利益和自己的婚姻幸福，只得牺牲自己的亲妹妹一家。这个可能性非常的高，再加上金红叶现在一副心虚的表情，而非是突见亲人的喜悦，菲就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更何况东方家落败、母亲惨死之后，金红叶依然可以高枕无忧的做她的钟夫人，这点本来就说不过去。所以当年金家的决定很明显是跟金红叶有关的。菲想不到金红叶居然为了一个根本是虚情假意的男人陷入那么那么多年，还为这个男人做尽了出卖妹妹的事。此时，菲的怒火可以说是涨到了极点。

菲语气越来越冷，呵斥着低头不语的金红叶：“最好笑的是！你这个为了丈夫什么都做绝了的女人，到最后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这么多年！”

所以，菲刚才会说，她跟裴琴、金红叶这种女人不同。菲为钟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为了图自己会得到些什么，究竟值不值得做，比起这个菲更加在乎所爱的男人会不会因为她而有所得。如果她可以帮助钟一走向事业的高峰，她将会比自己继承霍家都更加开心。
所以到最后，菲永远都不会输，因为不在乎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

而金红叶与裴琴呢，她们做这么多事都只是建立在希望丈夫一心一意对自己之上，希望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上，哈！她们活的这么战战兢兢的，做事顾虑重重，弱点一大堆，试问到最后，输家不落在她们头上还能落在谁头上？因为她们一开始就被自己丈夫拿住了把柄了。所以不管做多少事都是一个结果。

金红叶难以置信的看着菲：“……你一点都不像绮罗，我真不敢相信单纯的绮罗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

“当然了！当初若不是我母亲太傻，又怎么会被你这个姐姐吃得死死的？金家的事业都继承在你一个人身上，而我母亲没有分到半点，才会落到后来孤立无援的下场。不过说到底，你也不聪明。你辛辛苦苦经营金家多年，足后却甘心拱手让给一个寡情的男人，金老太爷怕是也在心里悔恨当初会看错了人吧！”菲口中的字字句句都戳向金红叶的痛楚，毫不留情。
“你说的都没错，要不是我当年犯傻，以为可以用金家抓住男人的心，也不会有今天……”

菲冷冷的看着金红叶，眼前这个女人既可恶又可怜，但是她最天真的就是以为男人的心是可以靠利益换取的。要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在她身上，不论男女都好，金红叶用利益或许可以换的来一时的风光，但是却难以换来一辈子的安心。
用利益换来的感情到最后只会因为利益而消失，一切都可能白费。就算金红叶这辈子可以平顺的度过又如何，她这辈子心里也绝对不会好过，因为金红叶只会时时刻刻担心着，钟万成在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会不会弃她而去。这就是用利益换取感情的后果。

菲相信到了现在，金红叶自己也应该很清楚了，钟万成这种男人是绝不会因为金红叶做出某种牺牲就会记她的好，买她的情的。她所做的一切牺牲也只会是牺牲，因为她什么都没得到。

菲呵呵笑了起来：“说到底，还不是钟万成利用你达成了他自己的目的吗？而你却自以为对他有恩，怎么着？你还指望他回报你吗？……哈！一个对方从来不会记在心里的恩惠……真不知道你要来干嘛？”

“你……你说的都对，我是做错了，你指责我也很应该！可是我已经做了，除了补偿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是想求你原谅我！在来之前，我就想过如果你真是绮罗的孩子，我只想对你补偿我以前犯下的过错。弥补我对绮罗的亏欠。”

到了今时今日，金红叶回头想想，如果当年她就明白钟万成根本不会在乎她为他做什么，只是利用她的话，那她还会不会那么做……答案是她会！不论金红叶问过自己多少遍都是如此。她依旧会出卖妹妹换取她自以为是的幸福！三年、五年都好，她都会做！

金红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亲情友情到最后来都不如爱情来的重要！金老太爷的确是看错人了，金红叶从来都不是以事业为重，家族为先的女强人！比起识大体、顾大局金红叶远远比不过金绮罗，她就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

金红叶之所以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尽量博得金家长辈的认同，全都不是因为她想经营金家的生意。说到底，她只是个女人，她也想每天有很多时间打扮自己、谈谈恋爱，而不是浪费在报表和统计单上。
要不是为了做一个在各方面配得上钟万成的女人，金红叶又怎么会勉强自己去学习跟经商有关的课程！事实证明，金红叶做出的努力并非白费，她若不是成为了金家的掌权人，钟万成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金红叶从小就知道，从始至终钟万成的眼中都只看得见绮罗！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撒娇、装可爱却对家族事业漠不关心的金绮罗！金红叶不服气，她怎么可能服气！

所以，当金红叶知道原来钟万成竟能狠得下心对付绮罗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是一个连爱情都可以牺牲的男人。相比之下，金红叶这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从一开始就输了……她从来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为了男人背黑锅做黑脸，不但心里不介意，还一点回报都不求……可是今天她见到了菲，金红叶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绮罗所做的牺牲，她们母女俩在这点上真是一样。

想到这，金红叶迷茫的看着菲，喃喃道：“我是傻，傻得自以为机关算尽，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可是要说到傻，其实你们母女俩也很傻，但是起码在对爱情的看法上你们比我的弱点少很多，你们不会介意男人会背叛你们或是利用你们……说起来，这种伟大的心态我还真是比不上。”

“你错了，我们不是伟大，也不是无私。我们只不过是跟你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四二、父女的重逢

“你错了，我们不是伟大，也不是无私。我们只是跟你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在菲看来，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无所谓回报的，如果金红叶的爱情是建立在钟万成回报她些什么的话，那么钟万成也根本就不值得金红叶为他做什么事！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纯粹了，金红叶再奢求更多的都只是枉然。这并不是菲聪明，比金红叶看得透彻，而是金红叶自己根本看不清楚！
到了今时今日，金红叶做了这么多错事，现在才意识到这些，难道金红叶以为在事业上处处都强过金绮罗，就代表在爱情上她也看的明白？其实爱情究竟是不是应该求回报，不在于任何加工和渲染，而是在于一颗心。

菲句句紧逼：“我母亲有这种美德，是你跟裴琴所没有的，你们一辈子都想不透她的做法，若是我，只会认为你们EQ值还不够高。虽然我不见得能像母亲一样做到为个男人牺牲一切，但是最起码我的爱情比起你们要纯粹的多。因为，我们都是用心在爱人，而非用虚名去换取。”

是。金红叶是不明白，就是到现在她都想不透绮罗这个人。从小绮罗就是一个让人迷惑的女孩，她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光，不仅因为她美好，还因为她对爱情的态度，是男人都希望能娶到她那样的女人！金红叶当然不服气了，她怎么会服气！金红叶处处都要做到最好，全都是因为她明白自己比不上绮罗。
金红叶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多做争执：“现在，我只希望能做些补偿，我知道就算我说的再多都只是于事无补，但是请你告诉我，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菲嗤笑：“补偿？说道补偿，你只不过是想自己好过点吧？”
说起绮罗，菲没见过她，对她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菲了解的也不多，究竟谁对谁错也轮不到菲来评断。绮罗的死究竟是谁造成的，菲不清楚，论起感情她们也没机会相处。所以绮罗的仇到目前为止菲还没想过是不是要报，她也不想在不清楚实情的情况下，为难自己没头没脑的做一些不清不楚的事。但是……

想到这，菲缓缓说道：“有个人，养育了我十几年，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交代的事情，我是有责任有义务去替他完成的。尤其是，这个人对当年的事很清楚，还很执着。只要他肯亲口告诉我一些实情，相信我会明白的多，到那时候你所谓的补偿我也会知道怎么回答你。”

金红叶起先还是不解，困惑的看着菲“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养育你？不会是单纯的养你长大，没有任何目的吧？”金红叶微低头喃喃自语：“当初，你是被东方贺送走的……除了他还有谁能找到你？是……东方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