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星星的loers-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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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都过去了。”秦之摸着手腕上的玫瑰刺青,“这可以提醒我,不要轻易再去爱人。”
俊尧突然很想伸出手去触摸秦之那朵玫瑰刺青,他很羡慕CC,也很嫉妒牧人。
朱丹用刀子把牧人的名字刻在手腕上;CC拥有秦之的玫瑰刺青,而他呢?夏琴给了他什么?
俊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一夜间对夏琴计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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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牧人下意识的习惯打电话给夏琴,然而刚拿起电话,他便又犹豫的放下了。
他的星期天和一般的上班族不同,诊所还是需要看诊的,而自从他开诊所以来,他的星期夭夜晚总是和别人度过。
他突然好想休息一下,暂时喘一口气,尤其和朱丹重逢后,他分身为二,在朱丹和夏琴之间奔波,像赶场似的没有自己的时间。
他决定了,今晚来过过“单身”的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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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在酒吧喝酒时,他的行动电话响起,是朱丹,她才刚逛完街回来。问清楚他人在何处后,更嚷着说要到酒吧找他。
牧人苦笑的摇摇头,看来他独处的计划是奢求了。他想起了夏琴,便拨电话到“等候你”。
是夏琴接的电话,但她并没有他想像中的热情,也没像往常一样,问他去哪里。
牧人虽然感到奇怪,却仍然问她,“晚上要不要我去你那?”
“我在等一个人。”夏琴答非所问。
“谁?”
“俊尧。”
夏琴直截了当的答案,让牧人听了觉得有些不舒服和尴尬。
“你们约好了?”
夏琴拿着电话筒,不知该怎么回答。不过,自从“等候你”开张的第一天开始,俊尧每个星期都会来咖啡屋。
是习惯成自然吗?夏琴望着平日俊尧坐的位子,“有人诃位”的牌子依然醒目的放在那里,突如其来的领悟令她发觉自己是多么白痴。
她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而辜负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这不是白痴、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夏琴怅然的说:“他每个星期天都会来的。”
这下换牧人不知该说什么了。
其实,他也知道俊尧每个星期天都会去咖啡屋,以前他也是,而他也知道俊尧从一开始就爱着夏琴,可是夏琴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俊尧怎么可以夺他所爱呢?
牧人不高兴的对夏琴说:“他比我重要吗?”
本来夏琴不想跟牧人在言语上有任何冲突,可是,她一听见他这样充满敌意的语气,她也动怒了。
“重不重要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口气不好的说,“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
“夏琴,你还在生我的气?””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气,事情就简单多了。”她冷冷的说。
“夏琴……”听到她这样说,牧人不禁无言以对。
“有客人来了,我要挂电话。”
随即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响。
牧人苦笑的叹了一口气,向酒保又点了一杯很浓的酒。
留了一脸落腮胡的酒保看见他的模样,好奇的问他,“女人?”
牧人点了点头,喝着酒保递过来的酒。
这时,朱丹推开酒吧的门进来,看见坐在吧台边的牧人,便在他旁边坐下来,由于椅子很高,他还扶了她一把。
“一杯杜松酒。”向酒保点了酒后,朱丹脸色平和的对牧人说:“昨晚你放我鸽子。”
牧人本以为她会破口大骂,没想到她却一脸平静,莫名的,他反而有点失落。
“收到我的花吗?”
“你在赔罪?”朱丹喝了一口酒保递来的酒,轻声问着。
“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他问。
朱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一个女人在什么时候可以发飘,什么时候需要娇嗔。
她的前任丈夫离开她,其实并不是如她说的在乎她的第一次,而是他和诊所的护士有了恋情。
刚开始,她忍了下来,后来他却变本加厉的夜不归营。她是个好强的女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对待?于是她天天闹、天天吵,甚至上法院告他和那护士,最后他给她一大笔钱并办了离婚。
直到她回国后巧遇了牧人,过往的点点滴滴像倒带的影片在她心头呈现,又瞧见他做到自己当初希望他开诊所的心愿,不禁十分后悔,那时,她才终于明白,自己最爱的还是他。
这回,她又重新拥有牧人,她不会让他离开她的。
要让男人离不开女人的唯—方法就是扮演弱者,在爱情的世界里,太刚强的人注定是失败的一方。
虽然弱者不一定可以赢得一切,但胜算至少比刚强的人来得大些,这是朱丹从失败的婚姻中所得到的深刻体验,因此地不再当个好强的女人。
因为这样的女人太累人,就算在男人面前拥有尊严,可是却会失去爱情,那样不是更得不偿失吗?那是傻女人做的事,所以她不当女强人也不做傻女人。
“除了花,你要怎么向我道歉呢?”朱丹拿起酒杯,将酒一口欲尽。
她今晚涂着砖红配着银白色的口红,画着今年流行的叛逆味道眼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走吧!我和你回家。”牧人边说边拉起身旁的朱丹一起离开酒吧。
回到家里,他们各自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牧人以为朱丹,会拷问他昨晚失踪的事,可是朱丹却完全没提起,反而说了一个故事给他听。
她说,有一条美人鱼救了——位因为船难而漂流在海面的王子,王子和她在海王宫里面住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的日子很是甜蜜。
但,王子终究还是要回到他的国家,因为他是属于陆地的人,海王宫只是他的休憩站,陆地上的王官才是他的家。
美人鱼因为不愿意和王子分手,于是便跟着王子回到他的国家,王子也为了她在王宫里盖了一个游泳池;
乏子天天都跳到游泳池里和她游泳,虽然美人鱼并不喜欢游泳池,她想念的是大诲,但是为了和王子在一起,她只好学习遗忘大海。
半年后,王子突然不再来游泳池陪她了,可怜的美人鱼不会说话,也没办法知道王子为什么没来的原因。
某一天,她听见王宫里传来婚礼的音乐,她心里一慌,便从游泳池里跳了出去,用身子爬着,循着音乐声找去。
结果,她看见王子正掀开一位金发女孩的头纱吻了她,美人鱼便伤心的爬回她那狭小的游泳池里。
那个晚上,美人鱼死在游泳池中。
“这个故事美不美?”朱丹眨动着睫毛问牧人。
“美是美,可惜太悲情了。”他说。
“那是我自己编的。我觉得自己就像那条美人鱼。”黑暗中,朱丹的声音特别有感情。“我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人。”
闻言,牧人无言以对。
“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不再爱你?”
牧人搂着朱丹,用力的吻着她,享受着她给予的热情。
朱丹觉得自己又打赢了一场战,而她的敌人,是自己一直未曾谋面的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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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旗津的灯塔往下望,海面上朦胧一片,有几艘大型的渡轮笼罩在一片白烟中。俊尧回忆起他和夏琴初识的那天,他就是从这灯塔走下去,才碰见迷路的地。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勇敢一点,现在他、牧人、夏琴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呢?难道一切都是缘定?
“你相信缘分吗?”他问着身边的秦之。
“我相信,但更相信行动。”
“我不懂。”
“如果缘分来了,你不去争取,它还是会走的。”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果缘分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争取有用吗?”
“那就看你想要留住什么了。”秦之想起了cc,是她放弃他的,如果她不走,cc还是她的男人。
只是这样她会快乐吗?如果自己的委曲求全只能留住cc一半的心,这和分开又有什么分别?为了要再找回他遗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半颗心,而让自己处在下风,这样的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缘起缘灭,其实都只在一念之间,就像现在,她和俊尧一起站在灯塔上,心里分别想的都是另外一个人,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下一步是否会交集。
世事难料,感情亦是。
从旗津回到市区,不想回家的俊尧,便跟着秦之来到“刺鸟”。
他一个人坐在昨晚和夏琴坐的位子上,想着秦之说的有关“刺鸟”的故事。
传说中,有一种鸟,一生中只歌唱一次。它的歌声甜美,无与伦比,这种鸟离巢后,就不停的寻觅带刺的树直到找到为止。
然后,它会往树上最长、最尖的刺撞去,在极端的苦痛中引吭高歌。
它临死前唱的歌,超越了自身的痛楚,非但感人至深,连云雀和夜莺都相形失色。
“刺鸟是用生命来换取甜美的歌声的。”秦之在灯塔时如此告诉他,“唯有借着最深沉的痛楚,才能换取最美好的事物。”
俊尧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把烧烤屋取做“刺鸟”,她想让自己的生命从cc的背叛中换取完全的更新。
最深的爱原来是最痛的,燃烧殆尽,这是爱情的颜色吗?
俊尧看着秦之忙着招呼客人,他也义务的充当送菜小弟,当他端着盘子,眼神和秦之互相交错而过时,他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
今夜,在“刺鸟”关上最后一盏灯,他开车载秦之回去之前,他们先去澄清湖看了很久的星星。
“我昨天在你的房间看到的星星就像这样。”俊尧指着满天的繁星说;
“我喜欢每天都能看见很多很多的星星还有月亮。”
“于是你就把星星和月亮都镶在你的房间了。”
“很美是不是?”她笑着问。
“你真贪心。”俊尧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隐约隐含着一些什么。
宁静的湖畔,秦之映着月光的眸于,让俊尧想起昨夜他为她取的名字——月光女神,不禁又泛起了笑。
“啊!”秦之低喊,草皮上的鬼针草不小心扎痛了她正想往草皮躺下的背。
俊尧见状,立即小心又温柔的将她背上的鬼针草取掉。
“我只是想躺下来好好看一下天上的星星,我已经好久没和星星靠得那么近了,还有月亮。”
“来!”俊尧柔声的说,他拉起她在一棵面湖的大树下靠着,把外套脱下铺在他脚前的草地上,自己先坐下,并示意她也坐下来。
“靠在我的胸膛上,你也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他在她的面前很自然;一点都不觉得压抑及拘束。
“不可以。”秦之摇头笑笑的说。
“怕我?”
“不是。”秦之再次摇头,“我不想当夏琴的替补者。”
俊尧闻言—愣,他无心的举动竟造成秦之的错觉?还是他下意识的对秦之也有了好感?
秦之的再次出声,唤回陷入自己思绪的俊尧、
“我们走吧!天快亮了。”秦之的手表停在快四点的地方。
俊尧站了起来,甩甩外套,披在秦之的肩上,无语的走向车子停靠的地方。
迭秦之回家后,俊尧的车子滑出巷口,宁静的街道霓虹灯影闪烁,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十字路口时有两秒钟的迟疑,他稍稍向左轻转但又很快的向右边驶去。
往左的方向是通往夏琴的家。
他放弃了这痛苦的抉择,因为他不想看见牧人的车子停在夏琴家门前的街灯下,他不愿再让自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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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俊尧冲了个冷水澡,秦之和夏琴的影子在他眼前不停的交错。
他刚躺在床上,电话便响了起来。
“我找了你一夜。”夏琴呐呐的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知道。”
“对不起,俊尧。”她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你找我有事吗?”
“我现在可以去见你吗?”她在电话中的声音很细小也很脆弱。
“天都亮了,”俊尧不忍心说不。”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
“夏琴……”
“我现在就过去。”
“夏琴……”
他还没说完,夏琴便把电话挂了,留下呆坐在电话旁茫然的地。
回过神后,他穿上外套,到楼下去等她。
四十分钟过去了,仍未见到夏琴的身影,他苦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继续等下去。他想她不会来了,可是又惜她真的来了,睡着了的自己会听不见门铃声,矛盾的情绪不停在心中交战着。
突然,他看见夏琴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瘦小的身子抱着波波,模样是如此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想拥在怀里呵宠。
去年他将波波迭给她时,波波还小,现在已经长胖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气她很久、很久,久到永远不理她,可是当她一出现,他所有的怨恨,便像蒸气一样在阳光下蒸发掉。
“一个人坐计程车很危险的。”他抱过波波,逗了它一会儿。
“我以为你不埋我了。”
“我是想这么做。”俊尧摸了一下她的头,带着她往家门走。
“不可以。”走进屋里,夏琴从他手中接过波波,把它放在靠窗的工作桌上,也看见了桌面上散乱的模型材料。
她将压在材料下面的相片拿起,仰起头问他,“那么讨厌我?”
“不,是很生气。”
“俊尧……”
“你太伤我的心了。”
“俊尧……”
“算了,我总是无法对你生气太久。”
俊尧转身到厨房去泡一杯咖啡,一夜没睡,他觉得有些疲惫。
“俊尧,我们和好了吗?”夏琴跟着他来到厨房,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