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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伤逝情-第6部分

小说: 伤逝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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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孩站在站牌下,向我巧笑嫣然。     
‘Hi。’     
虽然我觉得她比较面善,但是以我父母健康的名义起誓,我真的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的。我尽管反应迟钝,我绝对不木讷。     
‘Hi,我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美丽的人贩子,像我这样的青壮劳动力你贩不贩?’     
这孩子。居然像模像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还伸手捏捏我的臂膀,’像你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销路肯定不好,而且,你比那个小乞丐还要无赖哪,估计只能砸在本小姐的手里。不要不要,只会浪费本小姐的粮食。’     
我们相视而笑。     
不可否认,我面前的这个女孩非常可爱,但是我苦在想不起她的名字,实在是有够尴尬的。我只好没话找话,’呵呵,今天收获不小,学了那么漂亮的一招,下回就不用死撑了。’     
‘别,你还是做无赖的好。’她噗哧一乐,’一个胆小的无赖,别人女孩管你要烟抽,还会吓得当逃兵!’     
感谢过路的诸天神佛保佑,我想起来了,因为这样的经验绝无仅有。军训那夜轮到我站岗,我和马文韬去女生那里认老乡套近乎,结果被这个白衣女孩边上的北京霸王龙吓得仓惶出逃。不过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那天晚上我还来不及打探军情呢。不过接下来我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请问芳名了。     
‘哈哈,见笑见笑。我叫谢朗,我还不知道小姐芳名呢,不知可否见告?’     
‘不告诉你,你今天怎么没带着照相机呀?’她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     
呃,又被她拆穿了一个把戏。当初军训时,我和同寝室的同学总是拿着一架空相机,四处谎称给美美照了相,借机和她们套近乎骗取芳名。     
‘呵呵,漂亮的女孩总是找得到的,但是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可遇不可求。打死我也不敢在你面前捣鬼的。’     
‘别肉麻了。我可并不漂亮哦。’她似有深意地瞟我一眼。     
我故作沮丧,’是么?那我的心怎么会扑通扑通地跳得那么快?喂,你再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能叫你喂了,那显得我多不尊重你啊。你说是不是?’     
‘好了好了,本小姐输给你了。我叫秦卿。’     
‘亲亲?’     
她白了我一眼,’早知道要占我的便宜,小无赖。我姓秦,……’     
‘我知道了,我为卿狂的卿,是么?’我抢着说。     
呵呵,她脸红了。我心想,今天少爷出门没有挑时辰,碰到你这个小妖精,总算反击成功。     
秦卿也学乖了,她居然一直没有叫我的名字,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无赖来无赖去的,直到那次地震之夜以后,才开始大大方方地称呼我为谢朗。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被窝里偷笑,为了我和秦卿的名字,也为了这次意外的邂逅。我看着窗外的路灯,问自己,是我的缘分来了么。     
我的父母婚姻并不算幸福。自小而来,我已经记不清他们有过多少次的离婚闹剧。总之,隔三岔五地我母亲要问候家里的那些锅碗瓢盆,母亲的高音贝的哭声可以让整栋楼的人夜不安眠,而父亲背光坐在一角埋头抽烟的形象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我呢,只能坐在他们中间,企图用我的号啕大哭来引起他们的注意。长大以后,父亲对我耳提面命,娶老婆,漂亮并不重要,关键是个性和顺,绝对不能像你妈一样毫不讲理胡搅蛮缠。当时,我有一句话一直不敢问出口,爸,既然我妈是那么的蛮不讲理,当初你为什么要娶她呢?     
拜我父母所赐,除了人多势众以壮贼胆,每每我单独面对异性的时候,经常动则出错,浑身不自在。面对着一张张如花笑颜,我老是有一种古怪的想法,过个一二十年她会不会也是披头散发,跳脚相骂。不是说,我小小年纪一看到异性,就开始琢磨着她是否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只是这种想法让我不寒而栗。也许,就是自小对家庭朝不保夕的恐惧感,在我的骨子里深深地种下了自卑。这个后果是严重的。高中的时候,我对邻班的一个女孩单恋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羞羞答答地寄出情书,还不敢署名,妄想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结果,她误会是我的好友作的孽,满世界追着鲁文一顿暴打。看着鲁文一副祸从天降的目瞪口呆样,我真是有口难言,心下怅然。我第二次冒天下之大不韪,并且作好了当落水狗的准备,结果收到她的一张贺卡,上面淡淡的一句’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就把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赶到了爪哇国。真是苦命,从此我对她就裹足不前了。     
不过,这次好像不一样。秦卿容貌只能算是比较顺眼,身材不错,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居然可以自如地和她说笑,这可是很少见的,并且,她很对我的脾气。还有,从对待小乞儿的手法上分析,我本性内向被动,而秦卿外向主动,是谁说过互补的性格往往成就一对好姻缘。靠,想什么哪?刚和人家见了一面,想到这上面去了。其时,我浑身燥热,很想和人畅吐心曲,不过耳边不是呼噜声就是磨牙声,想想还是算了,起来上个厕所准备睡觉吧。     
我刚起来,老二在我耳边厉声喝道:’站住!把钱和证件交出来!’     
我吓得一激灵,像被点了穴一样,心里那个骂,他妈的,有这么吓人的么。我慢慢转过头,却发现老二睡得很香,一脸的幸福,看看其他人,也没有响动,呼噜照打牙照磨。靠,原来是说梦话。我心想,山东出响马,古人诚不我欺也。     
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了我和秦卿的控制范围。经过我故作儒雅邀她把臂共游玉渊潭,经过我借过马路之机厚颜牵上了她的小手,再看过几次电影,那时我还能够看到抛物线的形状,等到经过了那次地震,我已经吃惊于斜率的计算结果了,乖乖,直线升温哪。嘿嘿,我们离双宿双飞缘悭一线而已。这一切,使得我在电话里邀请鲁文的时候脱口而出,鲁文,我的夏天来了。鲁文愣了一会,继而在电话那头嘎嘎贱笑,还学着成都口音跟我说,你个瓜娃子哟,你完了!     
鲁文是我的死党,在高中的时候,他至少自觉自愿地向我提供了两年的理科各科的抄件原本。这小子原本是一副高材生的刻板形象,被几个女生嘲讽过之后,立马转向另一极端,热衷于和班上一些问题少年厮混。等我坐到他的身边之后,马上我们就结成死党。因为这事儿,好讽喻的班主任还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就对了,人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龙自然要和龙呆在一起,龙干吗和老鼠混成一伙?鲁文私下和我说,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简直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翻版。我没好气地回嘴,你想也别想,就你这副德行,即使立马去做了变性手术我也不敢要啊。     
鲁文来的那天,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稍有缺陷的是,鲁文同样有着男人的劣根性,在异性面前找不到北,一个劲地把我以往羞于见人的东西翻了出来。在杯来盏去之间,惹得秦卿掩嘴直笑,捉狭的眼光飞来飞去的。     
首先点到的是胖胖的化学老师。其实,现在的行为艺术比起我们的严老师简直像小把戏。他提醒我们要多动脑,要脑筋急转弯的方式就是:胖胖的身躯毫无征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讲台一端冲到走廊的尾端,然后猛地转身,大喝一声’咣当掉头’。开始几次把我吓得魂飞魄散,金庸的小说根本来不及收起来,后来,慢慢习以为常,也不放在心上了,反正他在转身之后还会冲到黑板那边去板书。危险总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来临,当一只毛茸茸的手伸过来,慢慢拿走我的小说的时候后悔已经太晚了,我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的一脸狞笑,’嘿嘿,谢朗,狼来了的故事你外婆给你讲过吗?’     
然后,点到的是政治老师。那段时间,我们对文革非常感兴趣,我和鲁文一起看梁晓声的《一个红卫兵的自白》,收集毛主席像章。后来,我们乘着政治老师板书的时候,在教室后面换上绿军装,戴上红袖箍,可我们正在挥舞着武装带摆造型的时候,政治老师转过了身,一下子双方都呆住了。我们差点闯了大祸,政治老师就那么浑身打着摆子,慢慢地瘫在了地上。     
等等等等。鲁文说得嘴角泛白,我是如坐针毡。     
等到我忍无可忍,开始自卫反击。这小子想必忘了,那年他和他的小甜甜晚上去烈士陵园幽会,不幸遭遇安徽民工拦路抢劫,把他的零用钱、手表、舞厅入场券洗劫一空,他的小甜甜在慌不择路的逃窜过程中还摔了个狗啃泥,咯了门牙。结果,这对劫后余生的小两口要凑钱上医院,黑灯瞎火地是来找我救急的。而经过几次校方家长联手的侦缉搜缴行动之后,我还替他掌管着奸夫淫妇往来的书信,随口念了几个毫无意义的词语,足以让他悻悻作罢。     
送走秦卿之后,我和鲁文到后操场继续喝啤酒。这个家伙一直翻来覆去地唠叨,你个瓜娃子哟,你彻底完喽。他吓唬我,撇开全国人民对上海人的颇有微词,上海姑娘都是把身边的男人当作洋娃娃的,热衷于向她喜欢的方向改造。你再也别想留胡子了,你的头发太长,衣服穿得也太乱七八糟,你再也别指望玩什么深沉、颓废,而且上海姑娘往往都有洁癖,最讨厌的是懒汉邋遢汉。不过,假如有一天我到你们家来蹭宿,你小子可不许翻脸不认人把我一脚踢出门外。你就准备当你的模范丈夫吧,鲁文就这样结束他的长篇大论。在他的描述中,我的前景一片黯淡。我不由得心有戚戚焉。     
不管怎么说,一切的开始总是美妙的。     
属于我们的精彩,早已经不复存在——黄舒骏《改变1995》”           
第七章       
“第四章对酌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米兰·昆德拉     
我坐在窗前抽烟,一支又一支,看着渐渐暮色苍茫,看着对面楼群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房间里黄舒骏的歌声在不断地重复、重复。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在Winamp里面只放了这么一首《改变1995》。这其实是一首非常悲伤的歌,弹指挥去间是那世事变迁的沧桑,不变的唯有厚重的回忆。并不是我特意挑了这么一首令人感伤的歌,然后把自己沉浸在这种氛围之中,然后不能自拔。我不需要这样。太多的悲伤之后必然是大段的思维麻痹,仅有一片茫然而已。我只是觉得,有人在耳边不停地说话,这种感觉挺好的。     
‘铃——’     
我的手机已经老实了好几天,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居然是鲁文。看来他的耐心不错,我犹豫了好一会儿,等电话铃响了第七声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我的情感顾问,我准备了一顿大餐,等着你来救赎我这只可怜的迷途小羔羊……’     
‘等等,等等,我先去加件衣服。好家伙,阴风阵阵啊。’     
‘你来——嘛,来——嘛,好哥哥,等你哦!’     
这家伙居然变本加厉地发起浪来,真让人受不了。’打住,说,哪里?’     
‘江苏路愚园路,湘菜馆。我已经到了。记住,是兄弟交心,不许带你的小亲亲,这丫头,老想吃穷我……’     
‘好了好了,我马上过来。’我苦笑着合上电话。到底是谁救赎谁?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打算向鲁文大倒苦水。     
赶到湘菜馆的时候,还真让我吓了一大跳。手抓小龙虾,香辣猪手,牛蛙干锅,炒时件,西芹百合,六瓶青岛啤酒一字排开。看着笑嘻嘻的鲁文,我说了一句蠢话,’这么大的阵仗,你不是又打算拉我数星星吧?小倩,不对,这回应该是小蕾蕾,小蕾蕾,谁说天上的星星数不清,哥哥今晚一定把它一颗颗的都给你数清喽。’     
‘哪能呢?也就是唱唱最近比较烦。我说,你这么看上去那么憔悴啊,是不是最近我那亲亲嫂子欲求不满?这可不行,我回头一定得说说她,国家政策还不让竭泽而渔,开采绝对不能过度!’     
‘我说,你怎么发了一脸的青春痘,小蕾蕾是不是压根就没让你进房间吧?居然冲我好一通发浪,够得上仙霞路的水准哦。’     
好了,酒过三巡,打成平手。我一通猛吃,原先觉得和客户的应酬确实烦,现在少了它,肚子里早就在抗议缺少油水了,更何况这几天已经从一日三餐精简到两餐,甚至一天一餐,更何况从下午四点起来以后一直没有进食,早就饥肠辘辘了。     
我忽然发现鲁文在那里闷头抽烟,神情凝重。     
‘谢朗,你是抗战八年的老兵了,你说,爱情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鲁文的嗓音嘶哑而干涩,听得我心头发紧,难道我的好兄弟也和我一样,遭遇了同样的困境?不会啊,这俩人在哥几个面前一直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活宝样。可我想想自己,不由得又心下黯然。我和秦卿在八年里红过脸的次数不是同样屈指可数么,闹得最厉害的一次还是早在上学的时候,她说和我在一起没了自我,好么,秦卿为了找回她自己和我冷战了长达两个星期。     
我艰难地咽下喉头的虾肉,故作轻松地道,’你要去问老八路,你们折腾了八年,到底是在和谁干仗呢?他肯定会给你一颗花生米。你这么问我,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东,我还真答不上来。因为爱,所以爱,这种狗屁不通的话我可不会说,你也不乐意听。哎,你不会那么酸吧,快三张的人了,别一副纯情童子鸡的模样。只有QQ上的小妹妹才会老是一本正经地问别人,相不相信网恋啊,你怎么看爱情啊,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想要求证些什么。要不,哥哥下个《爱情是什么》让你研究研究,补补课,或者《流星花园》也成,就是俗点……’     
‘谢朗,别胡扯,我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鲁文一脸不悦地打断了我的话,顺手扔过来一颗三五。     
‘别,我越来越抽不来外烟了,我们还是各抽各的。说吧。’     
鲁文反而沉默了下来,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我替我们俩都满上了酒,端起酒杯,在鲁文的杯沿上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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