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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伤逝情-第7部分

小说: 伤逝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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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文反而沉默了下来,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我替我们俩都满上了酒,端起酒杯,在鲁文的杯沿上轻轻一磕,还没等我说话,鲁文倒来了情绪了,他回过头来,’来,谢朗,走一个!’     
鲁文一口气喝干了整杯酒,将空酒杯举到我的面前,直视我的双眼闪烁着泪光。     
我叹了口气,也干掉了面前的酒,好象食道并不存在一样,啤酒直接倒进了空空荡荡的胃里,胸腹之间冷冰冰得让人难受。     
‘这两天我把过去看过的两本书又过了一遍,《晃晃悠悠》,还有《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弃》。你也肯定看过的。《晃晃悠悠》里边周文和阿莱在结识八年之后分手的,嘿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成都》里边,陈重也是七年后和赵悦离婚的,然后一直堕落,直至横死街头。你不要和我说这都是小说,这些给我的感觉都是那样的真实,触手可及的真实啊,就好像是在说你我的故事。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本来已经打算好明年五月黄金周就结婚,可我对我们的将来越来越没有信心。每天回到家里,就好像一潭死水一样,话题越来越少,除了大眼瞪小眼,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别人给我支招,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还有旅游,我都试过了,可我发现是治标不治本啊,怎么说呢,我发觉问题的关键是我已经对孙蕾没有感觉了,没有激情。我觉得自己在慢慢滑向深渊,却束手无策。今天早上醒来,孙蕾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看着我,吓了我一大跳,她很平淡地问我,是不是已经不爱她了,我居然目瞪口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谢朗你说,爱情是不是骗人的玩意儿,是不是就像陈重说的那样,只是荷尔蒙分泌的副产品而已。你和秦卿在一起也有八年了吧,大家都看你们俩活得蛮滋润的,我特想听听你的想法。喂,你倒是说话啊!’     
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茫然地看着鲁文,仿佛间,他那不停翕合的双唇在我面前渐渐远去,渐渐远去。     
真是兄弟啊,我居然在做和他一样的功课,从昨天起,我已经开始重新阅读《围城》了,这算不算是用别人的大脑思考呢?     
‘鲁文,你真不应该问我。我的答案只能误导你,让你更沮丧。因为我正在和秦卿打离婚。’     
这声音是那么的遥远,根本就不像是我发出来的。我想如果在以前,我可能会问他,那么失去孙蕾呢,他鲁文会不会觉得离不开孙蕾,他的生活中根本少不了孙蕾?但是觉得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回事。是为了博取同情?赢得共鸣?我想,这个问题哪怕是我自己都无法回答。     
鲁文不敢相信似的瞪着我。     
‘什么也不用说了,都在酒里了,来,走一个。’     
‘呃,好,好好好,干杯。’鲁文慌不迭地举起酒杯,’那和你家老爷子说了没有?’     
我苦涩地摇摇头,’喝酒,喝酒。’     
鲁文几口把酒给喝干了,拍拍我的肩膀,脸上堆出生硬的媚笑,’谢朗,你还是给我分析分析,我最喜欢听你分析了。’     
‘爱情是什么并不重要,恐怕你想不明白的是你所想要的爱情是哪一种吧?’     
鲁文连连点头。我心想,未必有那么夸张吧,你小子只是怜悯我,有点兔死狐悲的味道罢了。     
‘我最近看书,发觉有一种方法非常有效。如果你不能准确定义某种东西,比如神灵,比如爱情,那么不妨一一列出你所期望的它应该拥有的一些特质,然后再加以总结整合,答案应该不远了,至少离你心目中的答案差相仿佛了。’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不如你先说,我来补充。’     
‘相互补充吧。那就开始。我觉得爱情首先是一种来源于心灵的吸引,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共同认同,而无论贫富贵贱,等级差别,地域相隔,种族差异……’     
‘甚至无论年龄悬殊,更于性别无关。’     
我被这小子逗地哈哈大笑,’来来来,为你的更于性别无关干一杯,全世界的同性恋都会感激你的仗义执言的。’     
‘呵呵,好,该我了。爱情应该是执手共度一生的忠诚誓言,容不得欺骗,猜疑,嫉妒,更无论背叛。’     
‘爱情不应该彼此索取,不应该彼此计算付出的代价,爱情应该是一种无言的支持甚至牺牲,她给予对方生存的尊严……’     
‘给予对方战胜一切的勇气。’     
‘给予对方燃烧一切的热爱。’     
‘给予对方坚守信念的力量。’     
‘给予对方无与伦比的智慧。’     
‘给予对方心有灵犀的理解。’     
‘爱情应该是两条彼此平行的轨道,延伸于同一空间,相互注视,又不相互占有,不相互重叠。’     
‘爱情应该是激情的火焰,物质的,世俗的,只能是燃烧中的杂质。’     
我们越说越沮丧,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这应该就是我和鲁文共同坚信的东西。     
我举起酒杯,’所以,爱情即使存在,也只可能是瞬间的闪光,不容于尘世,与我们无缘,只是一种理想罢了。’     
‘谢朗,我们是两个无可救药的傻B。’     
‘鲁文,还想听我胡说么?’     
他凑过来,给我点上一颗烟。’说吧,就算给你解解闷。’     
我不由得苦笑,我已经从一个倾听者角色转换到了倾诉者。     
‘其实刚才说的,我也不信。有时候你要挖掘表象后面的真理往往会很痛苦。打个比方说,我们知道,莫要以貌取人是我们认知的真理。但是事实呢?心理学告诉我们,人人以貌取人,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爱情也一样。从人的角度来分析,我们大致可以分为动物人和社会人。动物人往往展示的就是一些本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罗素认为一夫一妻制是违背人类的本性的,他就主张多夫多妻制。我还真觉得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鲁文惊讶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肯定觉得这和性放纵,滥交没有区别。事实上,性放纵和一夫一妻制是事情的两个极端,多夫多妻制才符合人的本性,变异思迁就是人的本性。’     
‘不是吧,人总算还是情感动物吧。算了,我不打断你。’     
‘人有情感是没错,但是情感只能保证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够维系得久一点,而不是永远,而且这段时间的长短也应人而异,变异思迁是人的本质。再说社会人。一夫一妻制是历史的选择这没错,因为多夫多妻制很容易滑向性混乱,从而使得整个人种都崩溃掉。但是,光是一夫一妻制没有办法约束住人的本性,所以老祖宗才会搞出三纲五常,伦理道德来,才会主观地造成女人依附男人的态势,让女人从经济上依附男人。而现在不同了,男女平等,道德滑坡,都在松动一夫一妻制的底线,使得这些保证不再那么有效。因为除了情感之外,还有太多的因素能够左右男女间的平衡。所以说,有不少人在情感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想到生个孩子,有了孩子那一切又不一样了,因为两人之间又多了一种亲情在维系,尽管它也不是牢不可破的东西。’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出错了。’     
‘臭小子,你是想说我的脑子出错了吧?’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在和我背书哪?’     
‘当然是我自己的想法。’     
‘好好好,谢朗,你接着说。来,兄弟给伟大的哲学家满上酒。’     
‘老实说,有时候我觉得很荒谬,平等是爱情的必要条件,但平等又为爱情埋下了隐患。《晃晃悠悠》里面的周文和阿莱,《成都》里面的陈重和赵悦,他们都有无比美好幸福的开始,为什么我们又觉得他们的结局是无可挽回的,是那么冷冰冰的现实?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陈重和周文都一样,他们一直没有改变,或者改变得微乎其微,而他们的另一半改变的又实在太快太多,让人悲哀的是他们双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心里咯噔一下,感到全身发冷,我和秦卿又何尝不是这样。直到今天说出了这些话,我才真正想明白了。’当这种平等关系失衡的时候,他们的爱情早就死掉了,维系他们的只是情感而已,等到连情感都无法维系的时候,分手就变得无法回避。所以,我不再相信爱情,你要双方都不改变不可能,你要双方一直保持前进的步调,又何其艰难。你怎么能够期望生活在两个不同空间的人还可以彼此相爱呢?’     
我的话音越来越低沉,仿佛喃喃自语。     
鲁文拍拍我的肩膀,’了解,了解,还是喝酒吧。’     
我真诚地向鲁文笑笑,也举起了酒杯,’所以,与其问我爱情到底是什么,还不如拉住小蕾蕾的小手,不要让她溜走了。干杯!’     
我和鲁文一起都沉默了下来,望向窗外。窗外正好有一个年老的乞丐跪俯在道边,寒风里,一头苍白的头发随风飘拂,随着过往行人的脚步,捧在乞丐手里的破瓷碗,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面,好像一下一下地敲在我们的心头。     
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任贤齐《伤心太平洋》”           
第八章       
“第五章不如归去?     
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黄舒骏《恋爱症候群》     
‘谢朗,今天晚上聚聚吧,孙蕾也会过来。’     
‘我不想出来,别逼我,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唉,你又这样。你不怕会闷出病来的?离婚的人多了去了,喝醉几次,发泄一下,不就什么都过去了?你看看你,连工作也辞了,这样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呆着,有什么好?’     
‘……’     
‘秦卿真的要比你坚强。昨天,孙蕾告诉我,秦卿QQ的ID改成快乐放飞了,和别人聊得可欢了,你呢,你叫崩溃边缘!何苦啊!’     
‘别说了,兄弟,放过我吧,我挺好的。就这样。’     
我现在真的后悔,那天为什么一冲动就告诉鲁文这些破事儿。他倒好,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不是约我去巴国布衣尝川菜,就是去钱柜唱歌,生怕我有什么想不开。其实,至于么?我只是不想面对这小两口怜悯的目光。     
鲁文问过我,离婚就离婚么,为什么要把工作也辞了?我知道他的想法,我承认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坎,照理说,忘情于工作是一个不错的解脱办法。事实上,这几天我翻来覆去地在想,到底还有没有必要留在上海?我该何去何从?我还需不需要再在IT行业里继续打拼下去?还是去做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反正现在只要养活自己,这变得非常之简单了。     
‘我们是迷茫的一代,是漂泊的一代。我们不属于北京,也不再属于家乡了。’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这样和沈帅这样瞎掰。     
‘这简单啊。等你和秦卿结婚以后,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当年说这话的沈帅,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今年四月份,沈帅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地和我说,谢朗,你知道吗,今年的愚人节,张国荣跳楼了,我儿子出世了,他叫沈天笑,老子要他天天都开心。     
确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成家就是扎根。现在家湮灭了,我又被打还原形,成为浮萍,我对上海这个城市不再拥有归属感。在北京厮混的同学把自己戏称为’京漂’,是的,现在我已经是浩浩荡荡的’海漂大军’中的一员了。     
昨天晚上,父亲给我电话,他很开心地和我讨论退休后的生活规划,把老家的房子好好拾掇拾掇,装修一下,弄弄花草,再养一条狗,最好我再加把劲,孙子他来带。父亲说,年轻的时候都想走出去,到他这把年纪就应该回去了,就像曾经在上海滩闯荡过的祖父一样。电话那端父亲说的神采飞扬,电话这端我喏喏而言,我张了好几次口,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最后还是挂了电话,一心盘算着叶落归根,含饴弄孙的父亲那么高兴,我实在是开不了口啊。     
…………”     
“铃——”     
“喂。”     
“程姐,我是侯锦华,你的朋友袁原在东魅喝醉了,还有个小子很不地道,老缠着她,我们差点和他们动手,可你朋友不领情啊,她死活不肯回家,还骂我狗拿耗子,我真是冤死了。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啊——,好的,我马上过来,小猴子谢谢你,你先帮我看着一点。”     
程柠心里很奇怪,袁原怎么会这样?可能,她也有不足向外人道的秘密吧。程柠拭干了泪痕,匆匆补了妆就出门了。     
等程柠赶到东魅的时候,袁原真的把她吓得不轻。袁原一脸绯红,一手夹着七星,靠着吧台和程柠离开前就见识过的那个小白脸正在划拳。那么吵杂的环境,居然老远还让程柠听到袁原高八度的嗓音。     
“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啊。”     
“五刀砍死你!”     
(”三刀砍死你!”)     
“两刀砍死你!”     
(”一刀砍死你!”)     
“你又输了,喝!给老娘喝!”     
而小猴子和他的几个朋友正坐在吧台的另一端喝闷酒,一边死死地盯着那个得意的小白脸,颇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程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袁小姐,咱们还是划小蜜蜂吧。”小白脸暧昧地笑着。     
程柠一把拉住袁原,”袁原,你怎么喝成这样?别喝了,我们回家吧。”     
“咦,程柠?你怎么来了?来来来,我们划拳。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     
“看你比划的,小蜜蜂?还老母鸡呢!你喝多了,袁原,我们走吧!”     
小白脸又凑了上来,”来,袁小姐,我和你划小蜜蜂。这位小姐,你也划拳吗?”     
袁原醉眼斜睨着小白脸,”你是谁啊?滚一边去!我要和程柠划拳。”     
“小猴子,他们几个人啊?”     
“就他一个人,死乞白赖的……”     
“就他一个你还搞不定!你怎么那么面啊?这个月的奖金想不想拿了?揍他!”     
小猴子几个呼啦往上一围,那个小白脸见势不妙马上就软了下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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