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仙侠武侠电子书 > 还剑奇情录 >

第6部分

还剑奇情录-第6部分

小说: 还剑奇情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石天铎却是合阳刚阴柔而为一,掌力雄劲,世罕其伦,点穴的手法,更是神出鬼没,以七修道人剑法的奇妙,又有两个好手助攻,竟然亦是无奈他何,打了半个时辰,仍是难分难解!
    激战中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声,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陈玄机幼习听风辨器之术,耳朵审音极是灵敏,虽是一串连续不断的响声,他己听出那是双方的兵器相交,在霎那之间,就碰击了七下!心中不骇禁然;七修道人的剑法在一招之间,能发出七种不同的变化,这武功已是不可思议;而石天铎居然也在同一的时间内,连挡他的一招七式,而且听那剑笔碰击的声音,似乎还是石天铎占了上风!
    七修道人连发追魂夺命的连环三剑,瞬息之间,便是三招二十一式,都给石天铎的一支神笔硬碰回去,心中暗暗叹服。只听得石天铎笑道:“七修道兄,还不让小弟走么?”七修道人咬一咬牙,沉声喝道:“再接我这两招!”长剑一个盘旋,左右并发,左一招“龙门急浪”,右一招“大漠飞砂”,这两招接连使用,乃是七修剑法中的杀手神招,两招一十四式,连刺石天铎的十四道大穴!
    石天铎叫道:“道兄如此相迫,我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呼的一掌发出,判官笔往上一封,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叮叮当当一串连珠密响,七修道人飞身倒跃,俯首一望,长剑己是崩了一处缺口,七修道人正想发话,猛听得蒲坚一声狞笑,长臂一伸,声如裂帛,原来他趁着石夭锋全神抵御七修道人这两招杀手之际,猝然偷袭,左手五指长甲,已划破了石天铎肩头的衣服!
    蒲坚大喜叫道:“石天铎,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了。七修道兄,并肩子再上,将他宰了!”七修道人声音嘶哑,长剑一收,叫道:“咱们在武林中总算是一号人物,如此胜他,虽胜不武,蒲坚老弟,走吧!”话犹来了,猛听得石天铎一声长啸,那啸声穿云裂石,显出了极其深厚的内功,何尝有半点受伤的迹象,蒲坚刚刚扑上,听这啸声,大惊失色,只听得石大译大笑说道:“你那毒爪如何伤得了我!”反手一掌,“澎”的一声,将蒲坚打出了三丈开外,那蒙古武士不知死活,正在此际,霍地一鞭扫来,石天铎叫道:“念在旧日同僚情份,我放蒲坚回去。这厮可不许走啦:“话未说完,但见蒙古武士那条长鞭给他劈手夺过,接着寒光一闪,“波”的一声,判官笔往前一送直插入了那蒙古武士的胸膛!
    七修道人大叫道:“罢了,罢了!你杀了此人,少主心意更难挽回,咱们兄弟之情,今日断绝!”背起蒲坚,如飞下山。石天铎叹了一口长气,黯然自语:“事已如此,夫复何言,也只好各行其是了!”
    恶战收场,荒山又归静寂。陈玄机一颗心兀是跳个不休。月光下只见石天释凝望山头,轻轻说道:“谁想得到我这一生还会走进云家,呀,我去呢,还是不去?”陈玄机听了,大为奇怪。心中想道:“适才他舍死忘生,不许别人阻拦,如今强敌已退,何故他又踌躇?”——
    感谢雪儿提供
第四回 深院梅花
    陈玄机在繁枝密叶中偷瞧出来,但见石天铎神色奇异,好象十分颓丧,竟是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月色如银,他在月光下迎风呆立,好半晌不言不动,宛如一尊大理石的雕像。陈玄机不禁暗暗打了一个寒战,但觉石大锋此际的神情,比适才恶战之时,更为可怕!
    过了半晌,只听得石天铎又是一声长叹,轻声念道:“廿年湖海飘蓬后,冷落梅花北国春”摸出一宗物事,迎风一展,陈玄机依稀看出,那是一个绣荷包,只听得石天铎又继续念道:“荷包空绣鸳鸯字,绿叶成阴对旧人!”陈玄机心头一震,然不解诗中之意,听来却是隐有无限幽情。难道这位适才还是那等豪气雄风、名震天下的大侠,却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哀伤?
    月光下只见石天铎将荷包藏起,自言自语道:“世事沧桑,云烟过眼,还想这些前日往事做甚?”身形一晃,倾刻之间,没了踪迹,也不知他是上云家还是往回头路?
    陈玄机从树后走出,月亮已过中天。除了那个已断了气的蒙古武士外,极目四望,青无人影,静得怕人。陈玄机又想起了云素素来,这个时份,想来她早已睡了。她可知这山下曾有一场恶战?这时陈玄机的心中,除了想去偷会云素素,暗探上官天野之外,还充满了好奇的心情,明知危机四伏,也想去看石天铎是否前往云家,而他找云舞阳又是为了何事?
    不消半个时辰,陈玄机又到了云家门外,听了一听,里面毫无声息,云舞阳似乎还没有回来。陈玄机略一畴躇,暮地把心一横,脚尖点地,使个“一鹤冰天”之势,飞越过那片短墙。
    庭院里梅枝掩月,花香袭人,还是昨晚的情景,只是不见昨晚的人。陈玄机心头怅惆,他乘着一股傻劲而来,这时却没了主意,想道:难道我在这样的深夜,直闯人家的闺阁么?呀,素素呀素素,但愿神仙能够托梦给你,叫你知道我来。胡思乱想,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想那天上纵有神仙也未必能知悉他的心事。
    忽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远远飘来,幽怨凄凉,有如深宵鬼哭,令人不寒而栗,这不像是云素素,也不像是石天铎。陈玄机急忙躲入书房,还未藏好,只见琉璃窗外人影一闽,一个人从东面的短垣飞身而入,东面短垣乃是接连内进上房的。这人显然是在云家里边出来而不是从外间偷入的了。陈玄机怔了一怔,贴着窗格,定睛看时吓得呆了!
    只见那棵老梅树下,立着一个长发披肩、面容苍白的中年妇人,侧着半身,凝眸对月,那神气似是一个失宠的少妇,更似一个含恨的幽灵。再看清楚时,只见她的商容轮廓,竟是有几分与云素素相似,想来除掉是云舞阳的夫人,不可能是旁人了!
    陈玄机打了一个寒战,但觉有无数疑团,盘塞胸中,百思莫解。云舞阳的夫人在自己的家中,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逾垣而入?那里像是一家的主妇,倒像是江湖上深宵探秘的夜行人了。更奇怪的是:在云舞阳父女的口中,她乃是一个长年卧病的妇人,连大门也懒得出的,然而她却在这个夜深入静的时候出来,难道只是为了观花赏月?而且看她逾垣而入的矫捷身手,又那有半点病容?
    倏然间但见有几朵梅花飘落,一条人影从树上跃下,端的似一叶飘堕,落处无声,连陈玄机也听不出他是何时进来的。这人是石天铎。
    云夫人轻轻说道:“天铎,果然是你?”石天铎道:“宝珠,你在这里等我?”虽然尽量压低声音,还是掩不住那心中的激动之情。云夫人道:“嗯,我听到山下打斗的声息,能击败七修道人那一招七式剑法的,当今之世,除了舞阳和你,恐怕也不会有第三个人了。”陈玄机吃了一惊:这云夫人真好耳力,远远的听兵刃碰击之声,就分辨得出是什么高手,听得出谁胜谁败,这份功夫比自己的“听风辨器”之术,高明得不可以道里计了。
    石天铎怆然一笑道:“多承夸赞。嗯,原来舞阳兄不在家中。”云夫人道:“你没有碰见他?”石天铎道:“我正是要来找他。我猜,若是他在家中,他也早该听山是我来啦。”云夫人道:“他午夜时份,就下山去了。什么事情,连我也没有告诉。我还以为他是知道你上山,下去迎接呢。”石天铎迟疑半晌,苦笑说道:“舞阳兄既然不在,我不便在此久留,还是明日再来拜访吧。”话是说了,但却没有移动脚步。
    云夫人忽地叹了口气,道:“既然来了,何必就走?咱们也都老啦,难道还用避嫌。你这一走,只怕这一生再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啦!”声音微细,低了头不敢和石天铎的眼光相触,好像不是对他说话,而是自言自语一般。
    石天铎心情激荡,不自禁的迈前一步,尖声叫道:“宝珠,你——”云夫人轻轻一“嘘”,道:“小声点儿,别惊醒了素素!”石天铎面上一红,退回原处,倚着梅树道:“素素?”云夫人道:“素素是我的女儿,今年十八岁啦。”石天铎渭然叹道:“十八年啦,呀,日子过得真快,咱们的子女也都长大啦!”云夫人道:“你是几时结婚的?尊夫人何以不来?”石天铃道:“我听到你和舞阳兄的喜讯,那时我正在蒙古,病了一场。病中多得她服侍,我本来无此念头,但想到流亡在外,总得为祖宗留下一点血脉,第二年也就马马虎虎的结了婚啦,内子不懂武功,我在逃出瓦刺之前,已将她们母子送回山西原籍了。嗯,宝珠,你不怪我?”云夫人道:“我怎能怪你。那么令郎也长大啦?”陈玄机无意中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听是闲话家常,却分明藏有无限隐情!
    疑团塞胸,越发重了。陈玄机心中想道:“这云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当年若不是她心中情愿的话,谁能逼得她嫁云舞阳?既已嫁了,又何以好似对石天铎若有情愫?”想起这两位并驾齐名一时瑜亮的武林高手,其间却有这么一段不可告人的隐秘,不知云舞阳可否知道他的妻子心中另有情人?但觉这里面包含着极大的危机,陈玄机禁不住为他们担心,忘记了自己也是置身子极危险之地。
    只听得石天铎说道:“我那个孩子今年也有十六岁啦,名叫石英,脾气暴燥得很,时常给我惹事,他的小友们叫他做轰天雷。”云夫人笑道:“我的素素倒还文静,只是有时也会淘气。性情却是出她父亲,想了就做,纵然错了,亦不反悔。”石大锋道:“嗯,你比我有福气得多。丈夫英雄,女儿贤淑,这里又布置得神仙洞府一般,名山胜景,合藉双修,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我来了这一趟,也放了心了。”一抬头,但见云夫人笑容未敛,眼角却已挂着晶莹的泪珠。
    石天铎吃了一惊,道:“舞阳兄难道对你不好?”云夫人抽咽说道:“好,太好了,天天迫我吃药。”石天铎奇道:“迫你吃药?你什么病?”云夫人道:“我嫁他之后,头几年还好,这十几年来,心痛时发时止,没有一个人可与谈说,外间春去春来,花开花落,我都无心顾问。今年还是我第一次出这庭院来呢!”石天铎呆了半晌道:“却是为何?”云夫人道:“呀,我后来才知道舞阳并不是真的为了欢喜我才娶我的。”石天铎道:“是不是你大多疑了?”云夫人道:“他,他,他这十多年来一直思念他的前妻。他前妻的小名中有一个梅字,这满院梅花,就是他为了忆念前妻而栽植的。”石天铎道:“舞阳的前妻在长江战死也有二十年啦,这么说来,我倒钦敬舞阳了。”云夫人道:“怎么?”石天铎强笑道:“若是他思念别人,就难怪你气恼。他思念前妻,岂不正足见他用情专一,生死不渝?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续弦的男子,若很快就将前妻忘了,对后妻的情爱也未必能够保持。”这话当然是石天铎有意慰解她的。但听来却也有几分道理。
    想不到云夫人的泪珠越滴越多,石天铎道:“我不会说话,说错了你别见怪。”云夫人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娶我?”石天铎道:“你的武功人品,才貌风华,自是巾帼中的无双国士。舞阳兄在他前妻还在的时候,谈起你时,也是佩服得很的!”云夫人冷笑道:“他那里是为了对我欣悦,是为了我父亲那本剑谱娶我的。”石天铎“啊”了一声,不敢答话,只听得云夫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爹爹寻回了武当派久已失传的达摩古谱,还未练成,就被他偷走了。我不恼他思念前妻,也要恼他使我父女分离,永远不能见他!哼,他这人自私得很,为了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令我受了多少折磨!”
    云夫人的说话其实也还有遮瞒,不错云舞阳是处心积虑想得他岳父那本剑谱,但却是云夫人亲自偷的。那时正是新婚之后不久,她深爱着丈夫,丈夫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那里会想到后来的变故。
    原来在二十年前的时候,牟宝珠正待字闺中,石天铎和云舞阳都是她父亲的晚辈,时常来往,她父亲对石云二人都是一样着重,但云舞阳已有妻子,石夭择尚未娶妻,牟宝珠倒是和石天铎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后来云舞阳的妻子战死长江,云舞阳到牟家更勤了,云舞阳是有过妻子的人,自然更懂得对女人温柔体贴,加以他相貌出众,潇洒不群,温文儒雅,能武能文,不单牟独逸看上了他,也渐渐获得了牟宝珠的欢心。终于牟宝珠将石天铎丢于身后,下嫁了云舞阳。
    牟宝珠帮云舞阳偷了剑谱之后,同逃到贺兰山中。初时她陶醉在新婚的甜蜜中还不觉得什么,渐渐就想起了家来,随着岁月的消逝,又发觉了丈夫对他的温柔贴体渐渐消褪,像是做作出来似的,而他对前妻的忆念日益加深,更令牟宝珠感到伤心,感到不值,于是便不时的想起石夭择来,感到石天铎当年对她的挚爱真情,实是远在云舞阳之上。
    石天铎那里知道云夫人这番感情的变化,听了她的倾诉,只当云夫人自始至终爱的是他,只因为自己奉少主逃亡塞外,这才和云舞阳结婚的,心中大是激动。只听得云夫人硬咽说道:“我父亲失了剑谱,家丑不便外扬,一直没有发作,可是自此便与我断了父女之情,他后来也知道了我们隐居之处,从没派人探问。他只有我这个独生女儿,而我却不念养育之恩,帮助外姓偷了他传派之宝的剑谱,想是他为了此事伤心之极,没两年便去世了。可怜我们父女竞没能再见一面!现在继承我父亲掌门人之位的堂兄也死了,我才第一次见到从外家来的人。”
    陈玄机偷听至此,心头砰然震动,知道她说的是牟一粟派来的上官天野,上官天野究竟如何了呢?不想云夫人接下去却并不说上官天野,轻轻的叹了口气,自怨自艾的说道:“经过了十八年,舞阳的剑法早已练成,这本剑谱他还是不愿交还,他只顾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从来不为我想,只怕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能为家人所谅了:呀!是我做错了事,这十八年来的心头隐痛,连倾吐的人也找不到,他天天迫我吃药,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