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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没人知道我爱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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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我看见了天黑,看见了天黑之中有星星闪烁,看见了星星从黑暗中逃跑了出来,涌向光明。——那是眼泪,它们比语言更忠诚于我的心。 
裴俊,我也想回头啊。要是我不在乎你,我怎么会这样来帮助你;要是我可以忘记你,我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澳洲去躲避你;要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怎么会在离婚的时候还对你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爱我”;……你是我的选择,没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用最好的年华来追随你,没有人把陷阱指给我看我还要跳进去和你结婚,没有人把绳子捆住了我的双手我还要挣脱出来为了解救你。我爱你,是我的选择;我在乎你,胜于我在乎我自己。我不知道我和未来的某一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在一起生活会不会真的就比和你在一起更好,我只是知道,我们彼此熟悉,彼此习惯,彼此为对方纪录、见证和回忆;我们已经一起走了那么多年,起承转合,该见的都见了;——我为什么要对你说“不”呢?不就是再来一次婚姻吗?不就是再多一点勇气吗? 
我心里默念着,裴俊,还等我五分钟,我只要再有五分钟的矜持,再有五分钟属于我自己,之后,我就回头,把我完完全全地交给你。 
我听见裴俊又在说:“殷拂,我们好好地重新开始,我知道你愿意。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你愿意。我急于让你把钱还给童超就是想给我们所有的过去划上一个句号。说实话,我很感激童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从你手上拿到这么一笔钱,我觉得很窝囊。我一直都不敢想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无私地来帮助你,更何况,他还知道其实你不是自己需要,你是在帮你的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我知道天底下男人的企图和毛病。我很清楚,我就是不敢想,我怕我越往深了去想就越害怕,越失望……你是我的女人啊……但是,你要为了帮我,却要和别的男人之间……不说了,你赶快把钱还给他以后这笔账和这个人情就算是了结了,我们好好开始,我们永远也不要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的心陡然地凉了下来。 
就在我给自己的这最后五分钟里,我用自己的头脑和自己的理智听到了裴俊的新生活宣言,刚刚升起来的一点点希望和憧憬因此在瞬息间灰飞烟灭。五分钟前,我以为他真的像他标榜的那样有所改变;其实,没有,什么也没有改变,他还是那样一个自负和自私的男人,还是那样的狭隘,一点也没有变,就像我的幼稚和轻信从来没有改变过一样。他大概认定了童超借出的这两百万是我卖身的钱。不知情的人这样想我可以理解,可你是裴俊啊,你怎么可以也这样猜度我呢?难道你现在请求的我们的回头只是说你想报答我的这种卖身救你的恩情?你的甜言蜜语之下不过是包裹了你勇往无前的巨大牺牲,真是感撼天地啊——但它砸碎了我的梦,最后一点在你身上残有的星点的幻想。 
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之间依然没有信任。他要我回头,只是觉得了我的好,他想偿还。 
他忽略了,我真正要的一个男人的好,是可以相信,可以依靠,可以放心,可以觉得安全,这样之后,才可以被命名为“爱”。 
我说过,我要的,只是一颗在我失意时可以承受我的眼泪,在我快乐时可以让我咬一口的肩膀。裴俊,你标榜着你是我的爱人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好在我还给了自己五分钟的余地,我还没有全军覆没。 
我从裴俊手里拿过那张230万的现金支票。我知道,多出的30万是裴俊支付的利息。于情于理,这30万给童超都是应该的。 
我跟裴俊说:“裴俊,你想错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和我之间的隔阂和误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这些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改变了。我们之间结束了,从我们决定离婚的那一天就真正结束了,真的是结束了。我帮助过你,你可以记得这件事情。要是你觉得在这件事情中间有你不能面对的龌龊和恶心的话,你就忘了它。我会谢谢你忘记了它。” 
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我知道,这间屋子再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家了。 
而我,出去之后,将永远不会再回来。     
PART 7   
《没人知道我爱你》三十一(1)   
我小时候 
曾以为心像一个器皿, 
在它蓝色的水中游着千万个女人。 
当我成熟了,亲爱的, 
一切都变得恰如其分, 
我再将那些花花绿绿的鱼儿找寻, 
却发现在那器皿中, 
我的公主,只有你一人。 
离开那个让我留念又让我迷路的“家”,坐在出租车上,我给童超挂了电话。 
他说他正在外地,和客户洽谈一个投资项目。 
我说:“我回中国了,我想还钱给你。” 
童超说:“你还真把那钱当回事情啊,别那么认真,你还不还都无所谓。”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不仅要还,还要给利息的啊。这是我当时找你借钱的时候答应过你的。” 
童超说:“我决定把这钱借给你的时候就没有指望你还要还给我。我说过,这不是一个投资。我借给你的这个数目,对我来说也是不伤筋动骨的,所以,你真的不必这样。听我说,你就留着它们吧,用它在澳洲过点舒服的日子或者做一个business都行,你不是也一直想试试经商吗?你就把它当成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了。” 
童超说得那么轻松,轻得就像我手里的这张支票。他总是这么举重若轻的,让你看不到他会在什么时候会怎么样去负重。 
这是他的姿态。 
可我有我的原则,我不能这样做。 
何况,我面对的是童超啊,这么善良、对我这么好的童超啊。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不能以任何借口昧下它们。 
我坚持说:“童超,你别这样说话,这样不行的。就算是你要送我礼物,我也没有理由收下这样昂贵的礼物。我不能要。” 
童超问:“殷拂,你怎么了?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马列主义的老太太了?还要我帮你找一个理由吗?你不要觉得我说不要你还钱了就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用两百万去换什么‘意思’换不来啊?别那么扯东扯西的了。礼物就是礼物,没有什么轻的重的。我愿意送,觉得你配得上这样的礼物,你就收下就行了,很简单的事情,还讲什么理由,累不累啊?” 
听到童超这样说话,我知道我在电话里和他打嘴巴官司是不行的。我想那就见面说吧,要是我实在说不过他,把支票一塞就走人总可以吧? 
我就说:“童超,我不和你争了。我们先不谈钱的事情了。我回一趟中国也不容易,我们总要见一面是吧?” 
童超有些嬉皮地问我:“哦?听你这么说,你很着急要见我了?” 
我也很贫地用一句歌词回答他说:“是啊。你别让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童超说:“那是,那是,不能,绝对不能。那我今天晚上就赶回来吧。今天晚上,花儿不会就谢了吧?” 
我笑着说:“塑料花了,没那么容易谢掉的了。” 
童超说:“那就好,你给你的塑料花多浇点水,就耐心等我吧。” 
接着,童超又说:“现在下着很大的雨,一会儿我再给你的花儿捎点这隔壁城市的雨水回来。” 
我说好。 
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耐心地等着童超。 
我想象着我该怎么和他说话,怎么还钱给他。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和童超有关的主题。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把一整块的时间全部用来想他,我哪里知道这种想念其实就是在对过去和未来做一种诀别——就像是为了写一幅最凄美的挽联而先酝酿着感情,把前尘后世都想念一遍。 
最悲哀的想念不是寄给已经死去的人,而是他的灵魂已经飘扬在你的头顶之上,你却茫然不知。 
你期待着还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对你笑,跟你贫,冲你挤眉弄眼;而他此时就在你的身边凝视着你关注着你,你却浑然不知。 
他可以走到你的心里,在你的心里栽下树——一棵永远不会开花的树;在你的心里种下泪——一滴永远不能流下的泪,你却永远也看不到了。 
从一个你不经意的时刻起,世界被分成了两个,你在这边,他在那头。他可以在这两个世界中穿梭,你却只能固守在这里,让他看你以想念来表演诀别……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很大很大。我想象路面很滑。很滑很滑。 
有一辆车开得飞快。在这雨中的高速公路上。 
也许这个时候开车的人想到了一件什么事情,或者一个什么人,或者他正在接听一个电话,有那么一点点分神,就那么一点点的分神…… 
我记得有句美国谚语说:“Anything that can go wrong;will gowrong(是可能出错的事情,保准会出错)。”没错,这就是生活—— 
就那么一点点的分神,你就走完了你所有的路。 
可是,你还没有走完你要来见我的路啊;但是,你走完了,你,所有的路…… 
难道我之所以那样的想念你,就是因为我预知我将永远见不到你了吗? 
我要真像巫婆一样有所谓预感,那我肯定就不要让你在那个时候往回赶,赶着来见我,赶着走尽你的青春,我不会啊…… 
我急着要见你,无非就是想早点把你借给我的钱还给你。我不想欠你太多的人情。我不想要你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钱。   
《没人知道我爱你》三十一(2)   
我不要你的钱,但是我要了你的命啊。 
要是我真像你说的那样留下这笔钱,是不是也就可以留下你的生命?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宁愿让世上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一个贪婪的女人,一个无耻的女人,一个卑鄙的女人,……不论世人怎么看我都可以啊——为你背负什么样的十字架是不可以 
的呢,你那么好,对我又那么好……就像你经常对我说的那句话那样,你是值得的啊。 
你真是那么希望我留下这些钱吗?要用这样坚决的方式?哪怕你从此消失,哪怕你和我将永不再见? 
你告诉我啊,你说话啊。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真相的。 
我等了整整一夜。几乎没有睡觉。我试图拨打童超的电话,总是听说“你所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当我几十遍地听到这样机械的声音之后,有一些恐惧就那样一点一点漫开了,好像滴在了宣纸上的一团浓浓的墨汁,浸开、浸开、浸开……无边无际。外面的世界是天黑,我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天黑。 
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然,童超一定会给我一个说明的。 
他不舍得让我不清不楚地傻傻地等。 
我相信当他升上天空之前他一定先赶到了我住的酒店,一定赶到了我的身边,一定想和我来道个别,他一定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但是我听不见啊,我没有听见啊…… 
茶几上就那样躺着那张巨额的现金支票。我可以看到我和支票的距离,支票的主人应该是童超,但是我看不到我和童超的距离。 
第二天早上,一等到上班的时间,我就给童超的公司挂了电话。 
当我听到童超出车祸的消息的时候,酒店里的背景音乐正好是张国荣唱的那首《陪你倒数》。歌里面唱着:“不要彼此诅咒,你亦无余力再走。”“无余力再走”,这五个字如同精确击中我心脏的匕首——这把匕首,就这样插进了心口。不能动也不能碰啊,一个触动就是撕心的痛。但是,也不能拔啊,一拔就死啊。 
我记得有那么一个传说。 
那个长着一对驴耳朵的迈达斯王曾经向神话中半人半马的怪兽西伦询问道,什么是最大的幸福。 
西伦回答他说:“从未出生过。” 
迈达斯王又问:“那么,什么是第二大幸福呢?” 
他得到的回答是:“尽快死去。” 
童超,我第一次那么向往死亡,就像电影《茧》里面,乔芬利对他妻子说的那样:“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并不想要永生。”因为你这样做了,因为你走在了我的前面,因为我想快一些地赶到你身边,告诉你—— 
以前,没有人知道我爱你,但是,你应该知道。   
《没人知道我爱你》三十二(1)   
我们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地球上原始一瞬间的幸福渊源,那时没有纯理性主义的顾虑;回到了原始之爱的一瞬间,它促使男人对女人产生爱情,并且向他们揭示出人生不朽的信念。很久以后我才懂得,男人对女人的爱是一种伟大的创造性行为,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己是至圣的上帝,人世上的爱情使得人们不是成为征服者,而是成为手无寸铁的主宰者,并屈服于大自然的无所不在的善良之下。 
知道童超出事的当天下午,我去了后海。那是北京少有的有水的地方。我想看看水。看到水,我就会想到我的家乡江城,就可以想到和童超一起在水边的这个城市里念书的日子,想到和童超一道坐着轮船顺流去南京的时候。 
那天的阳光很好,我一个人站在水边的栅栏处,周围弥漫着荷花香和不知名的气息。看太阳照在水上,人们在划船、放风筝和看书。贴了水的灵气,人可以被难得的静谧感动,然后,以为自己被一种纯良给诱惑。 
有个老妇人沿水边走来,她拄着一根棍子,有些吃力,手里拿着大塑料袋,里面是废纸一类的东西。她走到一个石凳前坐下,面对同样的阳光和水面。她享受了是重重的生活中短短的这一刻休息。很快,她又起身了,用棍子翻了翻树下的废纸,经过我的身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这个恋水的人。 
水里有我的影子。看那个影子,我觉得自己和那个捡破烂的老妇人有几分神似——沧桑——这是关键。尽管我还年轻。这张天生面嫩的脸上没有皱纹。但是,沧桑与皱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影子里包裹着一个沧桑的女人用快30年的时间来收藏的快乐和悲伤——还有最新的伤痛,都记在了这个影子里面。这个影子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太阳之下有一个高大的、英俊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影子的陪伴——哪怕只是一个映在水里的影子。两个影子在阳光下并列,他们用默契来说一些他们共同经历过的故事,用一种只有他们可以领会和感悟到的语言。看往事像微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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