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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没人知道我爱你-第7部分

小说: 没人知道我爱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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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我用我的余光看他,我想看得确切些,想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就这么轻易地把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段路程弄得这样的暧昧。 
车窗紧闭,我们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不知道一种空气从一个人的胸腔里旋转之后再进入另一个人的胸腔,是不是也把她或者是他的胸腔里的一些东西给传递了过去,让他们血液里涌动的氧气中都是对方不曾启齿的声音? 
快到我家的时候,他提前下了车。他很懂得一些做人处世的基本规则,不给我带来任何潜在的麻烦。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他打了一辆出租车。 
周上车以后摇下车窗跟我招了招手,我隐约看见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夜太黑,我不能分辨他的嘴型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但我猜测那些音节——它们一定和我们还不敢从容面对的爱情有关。 
不然,他为什么坐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说? 
不然,他为什么不敢大声地来说?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谨小慎微、却也一定要说? 
从那天之后,我的工作性质就开始了转变。我不再是整个办事处的文秘了。我只对周律师个人工作。周律师身边已经有四个专业助手了,我的加入,明显有些多余和不伦不类。周分给我的新任务是,为这个律师事务所刚成立3年的中国办事处整理一个历史备忘录和宣传图籍出来。在那个时候,这个工作是很有必要的;还有,这个工作是很适合我来做的。 
周为我找到了新的定位。 
我总是给老板做这种看上去很重要的闲差。 
我相信他是懂我并且惜我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周律师依然保持着很正常的上司和雇员的关系。我们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创造独处的机会。就好像那天下午到夜晚发生的一切是不存在的一样。律师绝对是保密的冠军。他们对别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对自己呢? 
除了空闲时间他找我去他办公室,给我做一些关于这个事物所的情况介绍以外,我甚至都不一定可以每天上班见到他。有时候下班了,我们偶尔能在车库里遇见,这时他才会开个玩笑说:“你什么时候换个保时捷呢?”或者是:“要不,把你的车充公,我们每个月多付你一些工资就只当是租车的费用吧。”玩笑开过,大家也就点头说再见。他坐在司机给他开的车的后座上,拿出的就是老板的派头。   
《没人知道我爱你》七(1)   
我们中国人——至少年轻一代的中国人——可以有另一种生活。那反反复复的运动、批评、斗争、游行和举国欢呼、群情激愤、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等等,不应该成为我们生活中的必然形式。 
我是学文学的,我深知在无论中西的文学传统中,女人大抵是被当成一个整体来看待的。而这样的一个整体又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为玩物,另一类为妖物。第一类专供感官享受, 
随时可予取予求。这类女人在阿拉伯的《天方夜谭》和中国古典诗歌中最具典型。除了性特征外,她们大都面目轮廓不清,禀性一贯娇弱顺从。后一类是祸水式的造物,就像中国神话中的狐狸精及西方神话中的美杜萨、潘多拉,她们一向狡诈而不忠。用这个来做参照,我是哪一类的女人呢,我也不知道。也许在这个多元文化的社会里,人们更喜欢那种玩物式的女人加妖物式的女人的合成体,要把妖精当成自己的玩物,大约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吧。 
那么,最抢手的玩物应该是海伦那样的女人吧,这个出生在一只鹅蛋里的永恒美女,她炙手可热,让那么多的神仙为她疯狂,纵然牺牲家园、亲人、国家乃至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先是斯巴达王墨涅拉厄斯占其为妻,后来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借阿佛洛狄忒的帮助,乘机将她拐走,从而引发特洛伊战争,烽火连天,一打就是十年,成为荷马史诗《伊利亚特》的主轴。帕里斯战死之后,海伦又嫁给帕里斯的兄弟。特洛伊城被攻陷后,她又重投前夫墨涅拉厄斯的怀抱。海伦一向处于台风眼之中,风雨不沾身,冷眼旁观诸神为了争夺她拼得死去活来。她似乎跟谁走嫁给谁都无所谓,她跟帕里斯私奔只是随缘,最后回到墨涅拉厄斯的怀抱也没有重逢的激动。多年后,硝烟散尽,墨涅拉厄斯酸溜溜地回忆起当年希腊人藏在大木马里进入特洛伊城后,海伦竟帮助敌人特洛伊人、假装希腊战士们的妻子的声音呼唤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幸亏希腊人未中计,在木马里默不作声,因而未被发现,不然真会因为海伦的背叛坏了大事,那样“特洛伊木马”在历史上不会成为战争的范例,反倒是希腊人的笑柄了。就在墨涅拉厄斯感慨万千地向她讲述这些往事时,海伦听得无动于衷。诚然,海伦无需对特洛伊战争负多少个人责任。她归根到底只不过是荣誉争夺赛上高悬的奖品而已。 
我不想自己做成海伦这样的女人。 
很快就过新年了。元旦的时候,我们整个办事处放假两天,到京郊的一个度假村去开派对,要求大家带上家属,晚上还可以在那里过夜。 
热热闹闹的,我们都见识到了同事们的另一半。周律师也带了,带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瘦俏女人,一个不漂亮、不年轻、不高贵的女人,一个让人无法去产生嫉妒但又不得不嫉妒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太太。我们都知道周有个洋太太,太太带着他们的“合资”孩子住在国外。周律师带来的那个女人和我们一起玩扑克,一起唱卡拉OK,一起到室内恒温泳池里游泳,看上去很贪玩的样子。除此之外,我们从她身上看不出老板娘或者是替补老板娘的迹象。关于她的确切身份,大家也悄悄地在猜着,不过没有人敢找当事人追问。 
那天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我没有自带的陪同,便有很多的人自愿来陪同,以示他们都多么怜香惜玉一样。我在想,要不是因为有他们的家属在场,可能他们的表演还要更加炙烈一些,男人嘛。 
周律师也主动过来邀我和他一起跳舞。 
他问我:“你为什么一个人?” 
我回答说不为什么,我没有家属。 
他笑着说:“那送你车的人是谁?”——这么直接地提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要是个很羞赧的人,一定会很别扭的,但是,周那么绅士的笑容让他的提问一点也不鄙俗,而我也一点不觉得难堪。 
我说:“哦,他呀,我是他的家属。从属关系不能弄错了。只有我陪他抛头露面的时候。” 
他于是问:“你是他的情人吗?”依然是那么直接,而且让我不能回避。 
我摇摇头,纠正他说:“不是情人,是恋人。” 
他问,有什么分别吗? 
我说:“有啊,太重要了,他没有家室呀,我是他惟一的女人啊。” 
他笑着说,可能应该说你是他现在惟一的一个在明处的女人。 
我很坦然地说:“地下活动从来很猖獗的,看不见就当是没有了。如果看到了,肯定要围追堵截的。” 
他问:“就像在厨房里踩死一只蟑螂那样吗?” 
我想了想,说:“是啊,你的比喻很贴切啊。” 
哈哈,关于我的背景情况周已经调查完毕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于是,我就很自然地用一种提问的语气说了一句陈述句,我问周:“今天你带了你的家属啊?” 
周说:“哪里呀,一个朋友。今天刚巧没有什么事情,她就来凑个热闹了。” 
我很机械地肯定说:“哦,朋友啊。” 
周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那么疑神疑鬼呢?” 
我反问说:“谁没有一点联想啊?” 
周问我:“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啊?” 
我说:“我不想知道什么,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没人知道我爱你》七(2)   
周说:“你把我弄迷糊了,你知道什么了?” 
我说:“我不告诉你。” 
周说:“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你那么想知道吗?那好,晚上你等我。七点钟,在你的车旁边。” 
晚上,周和我开车回到了城里。我把方向盘交给了周。他的车开得很快,但我一点也不紧张,就好像我乐意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他这么横冲直撞地驾驶一样。 
我们在丰联广场的“纽约音乐厨房”里坐下来,看那些菲律宾的歌手载歌载舞。大冬天的,他们穿得很少,但很鲜艳。他们唱了很多很激情的有节日气氛的歌曲,闹哄哄的,让我们只能竖着耳朵去听,你不想听也不行,因为周边的音源早就淹没了你想发出的自己的声音。 
表演休息中,周问我说:“你喜欢这里吗?” 
我摇头。我其实不是一个贪玩和爱热闹的人。 
周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看他,有点挑衅地说:“我想知道你约我出来要告诉我什么。” 
周笑了起来,说:“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还是摇头,表示疑惑。 
周说:“好,我告诉你。要是我知道你今天是一个人去的话,我就不带那个朋友了。” 
我有些挑衅地问道:“哦,是吗?” 
周说:“我估计她现在在那里玩得也很好。恐怕这次我带她去这个Party,最后还能帮她找个男朋友呢?” 
我又说,啊,是吗? 
周问我说:“新年你给自己许愿了吗?” 
我摇头。 
周让我马上许一个。 
我说我没有什么愿望。我不是一个有期待的人,很多时候得过且过倒也觉得生活中还经常有些惊喜。 
周马上说:“你的惊喜中肯定也算了我一个。” 
我看他,看他把他那只曾经覆盖在我手上的手重新包围了我的右手,我一下子就在空气中找到了我熟悉的那种氛围,那天在我车里的那种氛围,任凭周围有千军万马但我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那种氛围。我可以画出他的呼吸,可以摸到他的音节,可以看到他给我的温暖。 
他握了握我的右手,然后收回去,说,“好了,别吃醋了。我不是一个花花公子。” 
我问他:“你干嘛要和我说这些?” 
他说:“因为你需要我说。” 
他接着说:“因为你一直在等我说。” 
我问他:“你太自信了吧?” 
他说:“当然了。” 
我笑了,只是让脸部肌肉在脸盘上散散步,拉扯一下我的嘴角,没有配以音响效果。 
周说,你笑得有点假。 
我说,那你笑个真的出来看看? 
周说,我知道怎么样可以让你真心地笑。 
我歪着头看他,等他现出什么歪招来。 
他蠕动了他的嘴唇,说了四个字的口型。正巧,身边的音乐重新响起,像海洋一样汹涌着重新淹没了在酒吧中的所有人。 
我扯着嗓子说:“我听不见——” 
他微笑着,再次做出了四个字的口型。 
我看明白了,在第一次我就看明白了,他要说的是“我喜欢你”。 
我扯着嗓子说:“你说出来呀——” 
他微笑着,换了一种口型,这次是三个字——“我爱你”。 
我站起身来,拉着周出了这个“音乐厨房”,在门口的栏杆前,像训导一个小学生一样,我跟他说:“你好好跟我说话,不要跟我打哑谜。” 
周笑着说:“我怕我说出来以后惹祸。” 
我也同样孩子气地笑望他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明白吗?” 
周说:“你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我说呢?” 
我摆摆头,有点无可奈何地说:“我失忆了,以前的我都不记得了,请你现在重新来说。” 
周说:“好,好,殷拂,你不逼我我也会跟你说的。我爱你,殷拂。” 
人的语言就是有那么一种冲击力,即使所有的事情都昭然若揭,而你做的,只是给你表达了许多次的口型配个声音,你依然会收获到对方的惊喜和陶然。 
我一下愣住了。 
周说:“没吓着你吧?” 
我回答说:“还是有点的。我胆子小。” 
周就接着解释说:“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你有灵气,聪明。我很愿意和你经常在一起。你是有男朋友的,我不能打扰你,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今天我专门叫了一个女孩子来陪我参加这个带家属的Party,就是不想在我面对你和你男朋友的时候觉得别扭。刚才看到你是一个人来的,我心里特别高兴。” 
我问他:“真的吗?” 
然后我笑着学香港电影里的对白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明白吗?” 
周说:“看你真心笑了,我也开心。” 
周又说,我在过去的一年里的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 
我已经有些傻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我在为数不多的爱情经验中都很被动,所以我没有任何在这方面积极探求的经验和动力。我就在想啊,他会不会接着说诸如“新年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了你”这种话啊,那样发展下去就很坏规矩了——我突然有些紧张了,好像自己已经做了什么越轨的事情一样。   
《没人知道我爱你》七(3)   
好在周绝对不是那种落俗的人,我听见周跟我说:“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很高兴。我不贪心,我只希望,我们能一直作为很好的朋友。” 
我点点头。一下子也释然了。 
点这样一个头不需要经过什么道德法庭的庭审。——只是朋友嘛,只是朋友啊。但是, 
只是朋友吗? 
周问我:“你现在需要许个愿吗?” 
我还是摇头,我说,我不贪心,我还是等待意外的惊喜。 
周很善解人意地望我笑笑,然后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我还要回到度假村去。咱们所里的集体活动,我不在那里不合适。” 
就这样,周结完账之后,我们在丰联广场门口分了手。 
周依然是要了一辆出租车。 
当我开车回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周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他明摆着诱惑了我,但他没有做任何具体的事情。他的每一句措辞都多么体面又多么煽情啊。就像他宁愿坐出租车也不找司机来一样,他悄悄地保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阵地、自己的交际、自己的秘密,他伸缩自如;只要他不说不做,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能够要求。 
但——他侵略了我。 
那天晚上我回家以后,心情一直是惴惴不安的。我在心里默念着裴俊的名字,想把周的烙印冲得稀散一些。我盼着裴俊早点回来,这样,有他陪我,我就既不孤单,也不游移。 
不过,那天裴俊做了一件特别恶心我的事情。 
他到夜里两三点才回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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