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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与爱告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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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妮听了十分高兴,微笑着说:“你这么快就得到提升,说明你工作很出色,成绩卓著,我真替你高兴!这事应该好好庆贺一下。晚上我们去酒楼吃饭吧。”
谁知丁岩却摇头道:“不用了,这不值得庆贺。如果你答应嫁给我了,那才应该好好庆贺一下。”
梦妮见丁岩又提起了他俩的事,心中一阵不安。她最担心的就是丁岩不能从他俩的爱情中解脱出来。于是,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说:
“丁岩,你太痴情了,你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天底下比我好的女人有的是,而且已经有一位比我强百倍的女人正在爱着你,幸福就在你眼前,你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兰梦妮的话不仅未能使丁岩心动,反而给他的臆测提供了证据,看来梦妮果真是为了成全飞月才忍痛割爱,拒绝嫁给自己的。既然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于是,丁岩马上坐到梦妮身边,说:“梦妮,你这话恰恰说的是你自己。”
“我自己?”梦妮不明白地看着他。
“对!”丁岩振振有词地说,“你知道我妈喜欢飞月,同时你也知道飞月爱我,所以为了成全她,你就忍痛割爱,拒绝嫁给我,从此结束我俩的关系。你为了别人的爱情而牺牲自己的爱情,你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跟自己过不去!”
丁岩愈说愈激动,脸都涨红了。
听丁岩如此一说,兰梦妮心想这下可糟了,丁岩误解了她刚才的话。刚才,她那样说完全是出于劝解之意,却不料引火烧身。梦妮知道以“忍痛割爱,成全他人”的理由拒绝丁岩,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因此,她慌忙申辩道:“丁岩,你误会了。我拒绝你的求婚,并要终结我俩的爱情,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都不相干。”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你这不是故意折磨自己吗?”
兰梦妮目光凄然。她强忍心中的苦楚,眼睛望着一旁说:“丁岩,其实我们相爱原本就是一个错误,这错误全在我身上,因为我压根不可能嫁给你。”
说到这里,兰梦妮终于忍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那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成串地往下坠落。
丁岩大惑不解。他一点也不明白兰梦妮这话的意思,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伤心,因而觉得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梦妮,我听不懂你的话,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你不愿意和我结婚?”
跟丁岩结婚这可是梦妮一心向往的,她怎能不愿意呢?然而一道“天堑”死死地截断了她的婚姻之路,令她可望而不可及。因此,丁岩的话不仅使她更感伤心,而且也使她感到难于回答。梦妮觉得她不能再伤心了,便擦去眼泪说:“丁岩,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不合适。”
“对我不合适?为什么?”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使丁岩瞪大了眼睛,“因为你是农村人还是因为你曾失过身?即便如此,我也不在乎!”
“不不,都不是。丁岩,你别问了。我求求你!”兰梦妮直摇头。
丁岩越听越懵懂,怎能不继续追问呢?他刚欲开口,门开了,康雳走了进来。
看见康雳,兰梦妮一阵心慌,赶紧起身上前说道:“康太太,你这么早就回了。你吃过午饭了吗?”
丁岩看见康雳也站了起来。
康雳没有回答梦妮的话。她稍感惊讶地看了看丁岩,测度这小伙子大概就是梦妮的男朋友,然后一声不响地进了卧室。
兰梦妮的脸色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腼腆而微微泛红。
这时丁岩已待不下去了,只好默默地离去。
丁岩走了,兰梦妮似乎感到轻松了一点。她走到康雳卧室的门口,见康雳在往拉杆箱里装衣服,不禁问道:“康太太,你要出差吗?”
“不是出差,我是要离开这个家。”康雳边清理衣服边说。
兰梦妮没有再问。她知道,近来康雳同吴永昌的关系闹得很紧张,两人经常发生口角,有时甚至在床上。这期间,康雳三天两头不回家,吴永昌的脸色也变得愈来愈难看。他俩的婚姻关系已岌岌可危。刚才,康雳的“公开宣言”实际上已宣告了他俩婚姻的破裂。尽管这事与梦妮无关,但她心里却像喝了黄连汤一样,感到十分苦涩。
“他是你对象吧?”康雳突然问。
兰梦妮当然知道康雳问的是丁岩,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人不错,是个好小伙子。”康雳说。
兰梦妮眼神呆滞地望着康雳,对她的话没有做任何反应。
康雳清理完衣服,又往箱子里放了些化妆品,然后关上箱子。她手捂着脑门思索了一会,估计暂时该拿的东西都拿了,这才对梦妮说:“梦妮,妍妍爸回来后你告诉他,就说我搬出去住了。”
兰梦妮机械地点头应承,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康雳拎起箱子走出卧室。她来到客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蓦地,兰梦妮追到门外,问道:“康太太,你什么时候回来?”话一出口,她才觉得这是多余的。
“该回来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康雳一边说着一边下楼去了。
第十章 两种不同的分手
    傍晚的时候,吴永昌回到家里,兰梦妮没有立即把康雳搬走的事告诉他,她不想当着妍妍的面讲这事。可是吃过晚饭后,吴永昌去卧室里拿烟,无意中发现柜顶上少了一只拉杆箱,便问梦妮是不是康雳回来把箱子拿走了。兰梦妮不得已,这才将康雳下午回来取衣物以及她让自己转告吴永昌的话说了出来。她说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妍妍听见。
这些日子吴永昌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现在又听说康雳搬出去住了,顿时勃然大怒,将手中的烟猛地一扔,吼道:“滚吧,永远不要回来了!”然后从屉子里翻出他和康雳的结婚照,愤然将其撕成碎片。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文雅的面孔有些扭曲。
兰梦妮站在一旁不敢劝阻,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吴永昌发这么大的火。瞧着吴永昌蓬乱的头发和满脸的胡须,梦妮觉得他一下苍老了许多,心里不由得替他难过。
这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妍妍吓得哭了起来。兰梦妮闻声连忙跑过来抱起她,说:“妍妍,你怎么啦?快别哭了,啊。”
妍妍扑在梦妮怀里,抽噎着说:“兰阿姨,爸爸生妈妈的气了,我好害怕。”
梦妮抚摸着妍妍的头,安慰道:“妍妍,有兰阿姨在,不用害怕。”
妍妍眨了眨亮晶晶的泪眼,唏嘘着点头。
次日,天刚平明兰梦妮就起床了。此时,窗外的风雨声依然未止。她穿上衣服,看了看仍在安眠中的妍妍,便蹑手蹑脚走到吴永昌的房门前,见门虚掩着,就轻轻地将门推开,发现床上是空的,卧室里没有吴永昌的人影。兰梦妮顿时心慌起来,赶紧到厨房和卫生间查看,也没见着吴永昌。梦妮心里琢磨,吴永昌会到哪里去呢?这么一大早他若去单位或出门远行,头一天准会告诉她的。平时,他一般不会这样早起来,因为他有熬夜的习惯,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深夜。既然吴先生没有出去,那他还会去哪儿呢?哎呀,吴先生该不会寻短见吧?想到这里,梦妮的心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她急急忙忙奔上阳台,这才发现吴永昌睡在阳台上,身下是一把躺椅,地上有一只白云边酒瓶,瓶中还剩下少许酒液。看到吴永昌没出意外,兰梦妮慌乱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她想叫醒吴永昌,可是还未等她开口,吴永昌竟说起胡话来。兰梦妮吓了一跳,伸手摸摸吴永昌的额头,感觉十分烫手,原来他在发烧!一定是昨晚上在阳台上受了风寒。
于是,兰梦妮轻轻推了推吴永昌,小声呼唤:“吴先生,吴先生。”
吴永昌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蒙眬地看见一个女人,便拉住她的手说:“康雳,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兰梦妮一阵脸红,挣脱吴永昌的手说:“吴先生,你在发烧,快进屋去吧。”
说罢,她用力将吴永昌搀扶到卧室里。
梦妮把吴永昌扶上床,为他盖上毛巾被。吴永昌打了个嗝,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扑梦妮的鼻子,呛得她直咳嗽。吴永昌又打了个嗝。梦妮赶忙从床底下拿出痰盂,以备他呕吐之用。
做完这一切,梦妮去把妍妍叫醒,一边给她穿衣,一边告诉她爸爸病了,她马上要到医院去请医生来为爸爸看病,要妍妍今天就待在家里,不去上幼儿园了。
给妍妍穿好衣服后,梦妮又为她洗了脸,用伊利奶粉冲了一碗牛奶,再泡上嘉士利甜薄脆饼干,让妍妍过早。然后,她上医院请来医生。
医生先为吴永昌量了体温,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再用听诊器检查了一下他的心肺,然后给他打了一针。
“大夫,要紧吗?”兰梦妮担心地问。
“他烧得厉害是因为着凉了,”医生说,“不过只要不转变成肺炎就不要紧。”
医生又开了一点药,叮嘱了几句后就走了。
医生刚走不久,吴永昌便感到一阵恶心。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呕吐持续了近两分钟。呕吐物散发出刺鼻的酒气,把妍妍熏得捂着鼻子跑到客厅里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医生又接着来给吴永昌打了针。第四天,医生到来之后,吴永昌的烧全退了,精神也好多了。医生用听诊器为他检查了一下,说:“基本上没问题了,再吃几天药就行了。”
医生开了一些药,把药方交给梦妮,并仔细告诉她服用方法。临走前,医生嘱咐梦妮:“这段时间要让吴先生好好休息,千万别再着凉。不要抽烟,也不要喝酒。”
“知道了,大夫。谢谢您!”梦妮微笑着说。
“不客气。”医生说。
送走了医生,兰梦妮来到吴永昌的卧榻前坐下。她问吴永昌想不想喝点牛奶,吴永昌摇了摇头,然后感激地说:
“梦妮,这几天辛苦你了,也多亏了你。真得谢谢你呀!”
兰梦妮朴实地说:“吴先生,这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就放心了。”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的这一细微举动没能逃过吴永昌的眼睛,他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兰梦妮迟疑地说:“前天我给康太太打了电话,说你病了,病得不轻,要她回来看看你,可是她没有回来。”
吴永昌沉默片刻,苦笑一下,说:“也许她不回来更好。”
经过这一场病,吴永昌的身体明显消瘦下来,脸色也略显憔悴,但心情似乎好多了。
这天中午,吴永昌洗了澡俯卧在床上,让兰梦妮为他按摩。他以前患过腰肌劳损,这阵子隐隐觉得腰部酸痛不适,大概还是那天夜里在阳台上受了风寒的缘故。
兰梦妮双手有节奏地在吴永昌腰部不轻不重地挤压着、揉搓着,使吴永昌有一种酥软舒适的感觉。渐渐地,吴永昌感到一股暖流沿着腰椎向上奔涌,直达他的心脏和大脑中枢,引起强烈的情感冲动。他倏地翻过身来,鬼使神差地抓住梦妮的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令人惊讶的是,兰梦妮居然没有进行任何反抗,非常随顺地听凭吴永昌亲吻和抚摸。
但是,吴永昌的亲昵举动并未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他坐了起来,神态惊惶不安,万分羞愧和歉疚地说:“对不起,梦妮!我真不该这样做!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兰梦妮低头不语,忽然冒出一句:“吴先生,我喜欢你!”旋即搂住吴永昌,把脸贴在他胸口上。
这下更使吴永昌方寸大乱,他慌忙掰开梦妮的胳膊,说:“梦妮,快别这样。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做这样的事。”
梦妮赧颜看着他,喃喃地说:“吴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
这时电话响了。兰梦妮过去接电话,原来是丁岩打来的。丁岩邀请梦妮晚上去看电影,说是好莱坞的经典影片《乱世佳人》。可是兰梦妮眼下不想见他,便借口晚上有事走不开,把电话挂了。兰梦妮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她心里嘀咕了一下,再次拿起电话。话筒里传出胡亦君的声音,他邀请梦妮去大西洋酒店吃晚饭。梦妮思考片刻,觉得拒绝的话不大好,便答应了。
“是康雳打来的电话吗?”吴永昌问。
“不是的,吴先生。”梦妮摇头说,信口编了一个谎言:“是我一个熟人打来的,他今天过生日,请我晚上去赴宴。没办法,推不掉。”
吴永昌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晚上,晴朗的天空星光灿烂。在装饰华丽的大西洋酒店的餐厅里,兰梦妮与胡亦君临窗而坐,桌上摆着香气诱人的菜肴。胡亦君拿起开了盖的王朝红葡萄酒瓶往杯子里斟酒,然后举起酒杯说:“请吧,兰小姐。”
兰梦妮微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胡亦君一口气喝了半杯酒。他放下酒杯,拿起筷子边吃边说:“兰小姐,当了一段时间的保姆,感受如何?”
“怎么说呢?感受很多吧!不过使我感受最深的是,做保姆看起来挺容易,但要把它做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兰梦妮深有感触地说。她吃了几口菜,问道:“胡先生,你今天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十分明显,她不问这话心里似乎觉得不安稳。
胡亦君洞悉梦妮的心态,笑着说:“什么事也没有,就请你吃顿饭,叙谈叙谈。”
既然如此兰梦妮心想谈些什么呢?她想到了康雳。“对呀!何不就此机会谈谈她呢?”一想到康雳就要离婚以及吴永昌愤怒、痛苦的神情,梦妮心中便有一种不安和哀伤的感觉。于是,她带着微笑说:“胡先生,有件事我想劳您大驾,不知能否应允?”
“你说吧。”
“胡先生,康太太最近跟他丈夫的关系闹得很僵,她都搬出去住了,看样子她要和丈夫离婚。康太太是您的秘书,您能不能做做她的工作,从中调解一下?”
“啊……这个嘛,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我不好干涉呀。”胡亦君推托说。他没有想到兰梦妮会让自己去管这事,心里不免诧异。
“这么说,您想眼睁睁看着康太太和他丈夫离婚吗?”
“兰小姐,你言重了。”胡亦君神色略显严肃地说,“我是离过婚的人,深谙婚姻破裂的痛苦,所以我并不希望看到康秘书离婚这一幕。我虽然是他的领导,但只能过问她的工作,至于她的家庭问题我就无能为力了。你还年轻,不懂这些。”
“如果康太太真要离婚的话,那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但愿它不要发生。”兰梦妮不无悲哀地说。
“你的心情我理解。”胡亦君似有同感地说。
吃完饭,胡亦君又将梦妮请到舞厅里跳舞去了。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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