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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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我理解。”胡亦君似有同感地说。
吃完饭,胡亦君又将梦妮请到舞厅里跳舞去了。
“兰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胡亦君迈着缓缓的舞步问道。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有去考虑它,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胡先生的。”兰梦妮漫不经意地回答道。
“没关系。我说过了,有事尽管找我,只要我帮得上忙。”胡亦君热忱地说。
跳完舞,胡亦君开着奥迪轿车将兰梦妮送了回去。
兰梦妮进门时,吴永昌和妍妍都已安歇了。她轻手轻脚到卫生间里洗了洗,然后进屋睡下。她刚一合上眼,便想起了胡亦君。在兰梦妮的印象中,胡亦君总是那样风度儒雅,气宇不凡,在他身上仿佛凝聚着某种超乎寻常的神韵。渐渐地,这种印象深入到梦妮的灵魂之中,并在其为人热情慷慨言行的强化下,从而使她对胡亦君产生出敬慕之情。而今,这种感情正在逐步加深,这也使得梦妮对胡亦君倍加信赖。因此,她无乱如何也不相信胡亦君会像丁岩说的那样是一个对她不怀好意的人。想着想着,兰梦妮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兰梦妮送妍妍去幼儿园后,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丁岩。昨天,梦妮拒绝了丁岩的邀请,知道他还会来找自己的,但没有料到如此之快,会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无所适从地望着丁岩,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便不由得明知故问起来:“丁岩,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丁岩反诘。
梦妮自知言语不当,低头不语。
丁岩指着路边的玉兰香咖啡店说:“我们进去坐一会儿吧。”
兰梦妮木然地跟在丁岩后面进了咖啡店。
这是一家个体咖啡店,店面虽然不大,但装饰颇为讲究,桌椅也都十分精美,令人赏心悦目。由于时间尚早,店里空无一人,因此,店主见来了两位客人,便显得格外殷勤,两杯浓香郁郁的咖啡很快就搁在了桌子上。
兰梦妮喝了一口咖啡,抱歉地说:“丁岩,昨天我没有接受你的邀请,实在对不起!”
丁岩神情恝然地说:“你压根用不着道歉,因为这是你的权利。”
丁岩的话使梦妮感到很不好受,她低头喝着咖啡,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可心里就像煮开了锅的汤。她十分清楚,丁岩来找她仍是为了他俩的事。她多么希望丁岩不再提及此事,两人从此做个普普通通的好朋友。但如何才能将这迅速地变为现实呢?兰梦妮一时半刻想不出妙方良策,因而短暂的沉默更使她觉得如坐针毡。于是,她仿佛没话找话似地说:“《乱世佳人》是好莱坞最具艺术价值的一部经典作品,你看过了吗?”然而话一出口,她又感觉不大妥当。
果不其然,丁岩借此话题语意双关地说:“你应该知道,再精彩的电影,若是一个人独自欣赏的话,也会觉得枯燥乏味的。”
梦妮心中不安起来,嗫嚅道:“丁岩,你最好别再提我俩的事了。”
丁岩摇摇头,蓦地攥住梦妮的手,两眼炯炯有神地说:“不,我要提!梦妮,我知道你真心爱我,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必须弄个明白!”
面对丁岩坚毅执著的目光,兰梦妮内心万分痛苦。难道向丁岩吐露真情?不,这万万不可行,如果那样的话,无异于毁了自己。然而,不说明真相又该怎么办呢?兰梦妮进退维谷,心想还是得拿王飞月做文章。
于是,她声音低缓而深沉地说:“丁岩,我是一个来自乡村的女人,在这座城市里既无户口,也无固定的工作,一旦嫁给你,就会成为你的包袱和累赘,把你拖累。所以,我们结合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况且这样的婚姻对我来说是自私的,对你来说则是不公平的,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婚姻。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美满的婚姻,但这只有王飞月才能做到。”
“可我爱的是你!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这就是幸福美满的婚姻!至于别的什么,我全不在乎。”
“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更为重要的是,爱情不是一时的冲动和幻想,而是长久现实的生活。丁岩,你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应该冷静地想一想。其实飞月比我更爱你,她能给你真正的幸福,而我却不行……不行!”
梦妮难过至极,辛酸的泪水禁不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丁岩又堕入五里雾中了。瞧着梦妮脸上的悲切,他揣度梦妮心中一定有难言之隐。于是,他把梦妮的手攥得更紧了。
“梦妮,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他激动地说,“你心里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必须告诉我,告诉我!”
兰梦妮颇有些惶恐地望着丁岩。俄顷,她挣脱丁岩的手,断然地说:“丁岩,你不要逼我。我说的全是心里话!”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丁岩,实话告诉你吧,我拒绝你的求婚才是真心爱你,否则,我就不是爱你,而是害你。”说罢,她径自走出咖啡店。
丁岩懵了,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茫然,失望与痛苦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
兰梦妮回去后,悄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颗凝滞的眼珠失神地望着窗外。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她深感自己对不起丁岩,是她带给丁岩难以解脱的痛苦。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遇上丁岩,如果不遇上丁岩,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精神磨难了。
这时,吴永昌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她神色异常、两眼发直的模样,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梦妮?”
梦妮愔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吴永昌不免有些担心,便在梦妮身边坐下,说:“梦妮,你说话呀,究竟出了什么事?”
兰梦妮一头扑在吴永昌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下可把吴永昌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心里干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兰梦妮止住了哭声,一下子搂住吴永昌,在他脸上亲吻着,说:“吴先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吴永昌猝不及防,顿时心慌意乱,连忙用手捂住兰梦妮的嘴说:“梦妮,不行,你千万别这样。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兰梦妮松开了手,羞涩地看着他,如梦初醒地说:“吴先生,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她话还没说完,便急忙起身走进房里,将房门关上。
吴永昌摸了摸脸,望着兰梦妮的背影,对她刚才失常的举动,心中感到迷惑不解。
当兰梦妮从玉兰香咖啡店出来后,便愈加意识到她与丁岩的爱情不仅是一个错误,而且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其实,她早该将初萌的情丝斩断,可惜她未能及时关闭心中那道感情的闸门,以致酿成今天这种尴尬痛苦的局面,这无疑使丁岩受到了伤害。对此,梦妮感到问心有愧。因而,她认为此事务必设法尽快彻底了结,否则,对她、对丁岩都没有好处,更为重要的是,这会对丁岩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兰梦妮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想到了王飞月,觉得眼下也只有飞月能使她摆脱这一困境了,而且这对于王飞月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真可谓两全其美。于是,梦妮立即给王飞月打了个电话,约她在玉兰香咖啡店会面,说有要事相商。
很快,在玉兰香咖啡店里,兰梦妮和王飞月又见面了。在她俩面前各摆着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
对于王飞月而言,今天的会面是出乎意料的。虽然她射向丁岩的爱情之箭均被丁岩一一挡了回来,但她并不气馁,也不着急。她耐心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等待机会的来临。如今,兰梦妮突然找上门来,这不仅使她感到意外,同时也使她本能地感到自己的机会大概来了。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拿不准,因为她毕竟不知道兰梦妮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由于约会是兰梦妮安排的,所以还是她先开口。
“飞月,我们又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近来好吗?”
“我很好。你呢?”
“还可以吧。”
“梦妮,我真弄不懂,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为何跑去给人当保姆?”
听王飞月这样问,梦妮知道丁岩未将其中的缘由告诉她,因而显得无所谓地说:“是啊,你当然弄不懂。其实对我来说,在公司里干活也好,给人当保姆也好,两者都一样,也许,这对你们城里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你真想得开。”飞月摇摇头。
兰梦妮喝着咖啡,心想该言归正传了,于是说道:“飞月,你知道我约你来商量什么事吗?”
“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丁岩的事。”
“怎么,你们要结婚吗?”飞月故意问,心情紧张地盯着梦妮,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梦妮尴尬地一笑,说:“结什么婚呀。你还不知道?我同丁岩的恋爱关系已经寿终正寝了。”
王飞月惊愕异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期盼的“机会”终于到来了,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心中竟无半点喜悦,她甚至替梦妮感到惋惜。“这怎么可能呢?”她摇头喃喃地说,“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能嫁给他。”兰梦妮说得十分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你不是很爱丁岩吗?为什么不能嫁给他?”飞月皱着眉头问,显然,梦妮的话令她费解。
这个问题切中了兰梦妮的要害。她沉默了一会儿,掩饰住内心的凄苦,一边思摸着措辞一边说:“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是的,我爱丁岩,但令人遗憾的是这爱是一个错误,完全是不应该发生的。因为我对丁岩不合适,我不仅不能使他幸福,而且我还会拖累他。如果我同意跟他结婚的话,那我就太自私了,也太不道德了,所以我拒绝了他的求婚,并提出和他分手。可想而知,这对丁岩的打击有多大!眼下他一定非常痛苦,他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梦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想现在只有你才能给他安慰,愈合他心灵上的创伤,也只有你才能使他真正幸福!因此,我这才把你约来,希望你能帮帮我。”
王飞月聚精会神地倾听完梦妮的话,心中难以平静。尽管梦妮的话比较隐晦,拐弯抹角,不太明了,但王飞月觉得梦妮所言自有她的道理,否则的话,她怎会拒绝丁岩呢?也许她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吧?她的话里面似乎有这层意思。想到这,飞月不安地说:“梦妮,你该不是为了成全我而有意忍痛割爱、自我牺牲吧?”
“飞月,你别这么想。爱情是自私的。再说我的思想还没有高尚到这一步。”梦妮坦诚地说。
“可是我怎样帮你呢?”
“这太容易了。我希望你马上就去向丁岩求婚,他这个时候非常需要你的爱。”
王飞月立刻垂下了睫毛长长的眼帘。原来梦妮请她帮忙的事正是她所期盼的,现在机会来了,可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答应。
“不,梦妮,这不行,丁岩爱的是你。”她羞赧地说。
“飞月,我与丁岩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你就答应我吧,要不我就给你下跪了。”
梦妮说罢起身欲跪,飞月赶紧拦住她:“梦妮,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兰梦妮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说道:“你会成功的。”她停了停,又说道:“请你转告丁岩,既然我不能嫁给他,那我这辈子也就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请他忘记我吧。”
王飞月点点头,心中为梦妮而难过。
就在兰梦妮与王飞月在玉兰香咖啡店会晤时,吴永昌家中出事了。
这天,当梦妮出门往玉兰香咖啡店去后不久,康雳突然回到家里。她离家大约有半个月了。此时吴永昌正在专心致志地伏案工作,康雳也没进卧室,她在客厅里故意咳嗽了一声。吴永昌闻声回过头来,发现是她,忙放下手中的笔,来到客厅里。
康雳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吴永昌一眼,脸上的表情冰冷。吴永昌不声不响地坐下,心里预感到“末日就要到来”。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不愿先开口。屋里死一般寂静,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在这样凝滞沉闷的气氛中,吴永昌实在是感到快要窒息了,于是咳了一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像个菩萨!”
康雳这才将目光转向吴永昌,凝视了一会,说:“永昌,我们分手吧。”
吴永昌对此毫不惊讶,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于是冷笑一声,揶揄地说:“是啊,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去嫁一个百万富翁吧,我不会阻拦的。”
“你!”康雳面露愠色,从手袋里取出一张纸,往茶几上一放,说:“这是离婚协议,既然你同意,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吴永昌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拿起协议浏览了一下,随即扔在地上,断然拒绝道:“不行!把妍妍给你,我不同意!妍妍得跟着我,要走你自己走。”
“行不行你自己考虑吧。”康雳说罢打开门走了。
吴永昌气得浑身哆嗦,心头燃起一股无名之火,顺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烟灰缸“哗”的一声碎裂了,烟灰烟头撒了一地。接着,他又拿起冰箱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瓷花瓶朝地上掷去。这样,吴永昌还觉得不解恨,便走进卧室,从墙上取下康雳的艺术照掼在地上,然后又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扫了下去,心中的怒气方才平息下来。
吴永昌又从卧室走到客厅里,慨然长叹一声,心怀惆怅地靠在沙发上。
少时,兰梦妮回来了。她看见地上摔碎的花瓶和烟灰缸,心中一怔,再看看吴永昌,只见他面色悻然,眼中的余火尚未完全熄灭。梦妮心想吴永昌准是又为什么事大动肝火了。她走到吴永昌跟前,轻声问:“吴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永昌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兰梦妮又四下看了看,发现了被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她拾起来看罢,方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
她坐了下来,说:“吴先生,我不明白,你们一家人生活得好好的,康太太为什么要离婚?”
“这你当然不明白。”吴永昌神情阴郁地说,“自从康雳到海龙公司后,她就渐渐地变了,变得贪图金钱,爱慕虚荣,一心向往所谓的理想生活。她的欲望我无法满足,离婚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道她对你的爱情一点也没有了?”
“当一个人的灵魂被金钱和虚荣吞噬的时候,爱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梦妮瞟了一眼离婚协议,问:“那么你同意离婚了?”
吴永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是的,我同意离婚。你说呢?”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