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告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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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梦妮心中立刻明白了飞月为何来找自己,她愧赧地低下头,羞惭地说:“飞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背着你同丁岩见面。但请你相信,我和丁岩绝没有做那种天理不容的事。”
看到兰梦妮满脸羞愧难当的神情,王飞月的心软了下来,她无意使梦妮难堪,于是中肯地说:“梦妮,我已经跟丁岩结为夫妻了,你怎么还能同他幽会呢?你应该设身处地为我着想。”
兰梦妮抬起头,痛悔地说:“飞月,我错了,我实在对不住你!请你原谅我吧。”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跟丁岩幽会了。当然,作为朋友,我欢迎你到家里来做客。”王飞月坦诚地说。
“飞月,请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决不会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兰梦妮信誓旦旦地说。
“梦妮,我相信你。”王飞月说罢,起身离去。
王飞月的突然过访,在兰梦妮心中激起了轩然大波。她感到自己恰似一个跟人偷情的荡妇被众人当场捉住,羞耻与惭愧无以复加。她为此而忏悔,祈求上苍的宽恕。为了信守诺言,她决定立即采取行动。因此,当兰梦妮又一次在夜色中和丁岩相会时,她不再温情四溢,脸上显露出冰冷的神色。
“梦妮,你怎么不高兴?工作不顺心吗?”丁岩见她郁郁寡欢,便问道。
“丁岩,我们最好别再这样了。”梦妮说。
丁岩困惑地望着她。
“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梦妮继续说,“应该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妻子身上,这是你的义务和责任。”
丁岩似有所悟:“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飞月去找过你。她肯定对你说了什么。”
“这不关飞月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找过我。”梦妮若无其事地说,“是我自己感到有愧于她,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可是梦妮,我虽然娶了飞月,但我这心里总有你的影子。”丁岩眷眷地说。
“好啦,丁岩,为了我们大家,到此为止吧!”梦妮说罢,毅然转身离去。
望着兰梦妮渐渐模糊的身影,丁岩心里充满了惆怅。
离开丁岩后,兰梦妮冒雨回到住所。她身上全被雨水淋湿了。她用毛巾揩去头上的雨水,然后换了衣服上床靠着。此时,她凝视着手腕上的飞亚达手表,心还在丁岩身上。她忘不了丁岩对自己纯真的情愫,只可惜丁岩现在已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她不能再同他保持感情上的来往,否则,那将会破坏一个刚刚诞生的美好家庭,这是她的良心所不容许的。兰梦妮打了个哈欠,渐渐感到了倦意。她关了灯,侧身而卧。
第二天醒来,兰梦妮觉得头十分沉闷,四肢酸软乏力。她感到身体不大对劲,便上医院看了一下,结果是患了上感,体温38。6度。医生给她开了药,然后又给她开了一张休息三天的假条。于是,兰梦妮向单位请了病假。
休息了两天后,兰梦妮的病就痊愈了。第三天下午,她洗了个热水澡,感觉非常舒服。在热水的沐浴下,梦妮瞧着自己光洁的肌肤和那对丰满的乳房,又禁不住悲从中来。虽然她拥有成熟女人的躯体,但却不能把它奉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虽然她拥有强烈的情感欲望,但却不能享受阴阳合一的快乐。这使兰梦妮倍感苍凉,簌簌泪下。当兰梦妮洗完澡刚穿上内衣时,忽然有人敲门,她连忙穿了件睡衣去开门。
来访者是胡亦君。
见到胡亦君,兰梦妮十分欣喜。
胡亦君将一束浓郁芬芳的鲜花递给她,说:“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兰梦妮接过花,闻了闻,说:“这花好香啊!”她把鲜花插入花瓶里。
“你的病怎样了?好了吗?”
“一点小病,早好了。”
兰梦妮上床靠着,将腿放到被褥里。
胡亦君听兰梦妮说病好了,便放心地点点头。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端详着梦妮,仿佛在欣赏一朵奇异的鲜花。胡亦君越看越觉得兰梦妮楚楚动人。或许他已经爱上了兰梦妮,他似乎有这种感觉,但不论怎么说,至少他是喜欢兰梦妮的,这一点无庸置疑。在胡亦君眼中,尽管兰梦妮不如康雳,算不上大美人,但她纯真质朴,宛若一颗集天地之精华、聚自然之灵气的珍珠,放射出熠熠光彩。胡亦君的心因此而被她深深吸引。
兰梦妮见胡亦君默默地望着自己,赧然说:“胡先生,您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是觉得你比我们初次见面时要漂亮多了!”胡亦君脸上露出深沉的微笑。说罢,他点燃一支芙蓉后烟。对于这种赞美之词,兰梦妮既不觉得难为情,也不觉得兴奋,只是略微一笑,说:“胡先生见笑了。”
“不,这是真的。”胡亦君认真地说。他抽了两口烟,问道:“兰小姐,你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了,感觉如何?”
“这里环境挺好,屋里各种设备齐全,住着非常舒适。”兰梦妮愉快地说。
这时,胡亦君看了看手表,说:“哟,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好,我换换衣服。”兰梦妮说。
康雳自从与胡亦君的关系彻底破裂后,便一蹶不振。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悉心打扮,脸上也失去了迷人的微笑,往日的风采已荡然无存。每天,她除了上班外,就是待在寓所里。而今,她从总经理秘书的宝座上跌落下来,使她觉得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但这毕竟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失去了总经理夫人的位置。为了期盼这一天的来临,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倘然要她接受这样的结果,那无异于剜她的心。
此时此刻,康雳的心在流泪、在淌血,她把所有的愤怒与怨恨都集中到了兰梦妮身上。是兰梦妮毁了她的锦绣前程,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康雳恨透了她,如果不是她勾去了胡亦君的魂魄,自己怎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康雳知道,她当初忽视了这位容貌俏丽的乡下女人,因为她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了,压根就没把这乡下女人放在眼里,以致才有今天的“劫难”。她因此而后悔莫及。
眼下,康雳虽不甘心就此罢休,但又苦无良策。她心想,胡亦君那里不能再去了,再去找他,不但与事无补,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遭。那么,究竟该怎么办呢?康雳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最终觉得只有去求兰梦妮这条路了。尽管她去找过兰梦妮,但那次她是神气傲慢地向兰梦妮施压;而这次再去找兰梦妮,却是要低声下气地央求于她。康雳心中不免犹豫起来。因为兰梦妮是自己的情敌、冤家对头,向她摇尾乞怜,岂不叫人耻笑?更何况自己的脸面也将丢尽。然而这是唯一的办法,为了使自己付出的代价不至于付诸东流,康雳咬牙将自尊心置于脑后。
于是,康雳又一次出现在兰梦妮面前。这次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在兰梦妮住所的客厅里。此刻,在康雳身上已看不到上次会晤时的那股傲岸的神气,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兰梦妮依然还是那样举止安详,表情十分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对于康雳目前的处境,兰梦妮非但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反而多了几分同情。她认为现在是劝说康雳回到吴永昌身边的最佳时机。若能促使他们夫妻破镜重圆,使妍妍重新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兰梦妮就感到莫大的欣慰。
虽说康雳来见兰梦妮之前是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的,但是一旦真的当着兰梦妮的面,卑躬屈膝地求她“开恩”时,她心里多少还是感到有些难为情,所以话到了嘴边却难以启齿。
两人默然相对,屋里一片死寂。
兰梦妮并不希望气氛如此沉闷,于是说道:“康太太,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康雳这才不得不开口:“梦妮,上次我对你态度不好,请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吧。”对于康雳前倨后恭的巨大变化,兰梦妮心中不无惊讶。
“梦妮,这些日子我心里非常痛苦。失去胡亦君,这对我的打击太大了。你知道,为了能够和他结婚,我已经付出了我所能够付出的一切,他也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因此,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真的没法活下去了……”说到这里,康雳哽咽了。
大概是受康雳情绪的影响,兰梦妮心里似乎有点难过。她望着啜泣的康雳,苦口婆心地说:
“康太太,我理解你的心情。作为女人,你付出的代价的确是巨大的,但是你仔细想过没有,你这么做是错误的,而且也是不值得的。因为你是为了虚荣和金钱才这样做的,并不是为了爱情,因此才有了今天的结果。所以康太太,你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悟了,你必须悬崖勒马回到吴先生那里去,只有吴先生那里才是你幸福的真正归宿。”
尽管兰梦妮的话语重心长,情真意切,但是康雳根本听不进去。她心想你说我这样做是为了虚荣和金钱,那你跟胡亦君相好又是图的什么呢?是爱情吗?呸!还不是虚荣与金钱!你还说我执迷不悟,真是笑话。不过康雳清楚自己今天来这里的使命,因而也就没有计较这些。于是,她哭得更伤心了,泣不成声地说:
“不,一切都晚了。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嫁给胡亦君。”
望着康雳声泪俱下,兰梦妮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才好。还未等她想起来要说什么,康雳猛不丁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道:“梦妮,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就发发慈悲,离开胡亦君吧。我求求你了!”
兰梦妮这下慌了手脚,赶忙搀住康雳胳膊说:“别这样,康太太。你快起来。”
“不!除非你答应我。”
看见康雳完全丢掉了自尊,兰梦妮心中又多了几分悲哀。一个曾经高傲自大的女人,而今居然低三下四到如此地步,这不能不令人扼腕!
“对不起,康太太,我不能答应你。”她索性把手松开。
兰梦妮的回答使康雳进退两难,她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极其尴尬,因而只得伤心落泪不止。面对此情此景,兰梦妮也感到十分窘迫。正在这时,房里的电话响了,兰梦妮仿佛盼到了救星,连忙转身到房里接电话去了。等她接完电话出来时,康雳已经走了。
兰梦妮稍站了一会,便拿起手包出门了。刚才的电话是文艳打来的,她约梦妮到附近的华华咖啡屋会晤。梦妮问她何事,她说等见了面再说。兰梦妮边走边想,文艳给她的那几件外烟已经卖掉了,她又有什么事找自己呢?莫非还是为了烟的事?这怎么可能呢?兴许她是为了别的事情。
走进华华咖啡屋,兰梦妮扫视一眼,只见里面顾客寥寥无几,文艳坐在最里边的地方,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兰梦妮走了过去。待她就座后,文艳端起杯子说:“祝贺我们合作成功!”
兰梦妮勉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文艳,你今天约我来,该不是又是为了烟的事吧?”她放下杯子说。
文艳诡秘地一笑,说:“让你说着了,就是为了烟的事。”
听到此话,兰梦妮的神情立刻显得有点紧张。“我以为你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她忐忑不安地说。
“梦妮,你用不着害怕,请尽管放心,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文艳安慰着她。
“那……这次有多少货?”
“6箱。”
“6箱!这么大的数目。”兰梦妮非常吃惊。
“梦妮,你别紧张。你可以在进货单上做下手脚,这样既省事,又安全,万无一失。”文艳老练地说。
兰梦妮心中十分犹疑。销售这么多走私烟可不是儿戏,她想拒绝,但又慑于文艳手中握着的那道无形的“符咒”,于是,她试探地问:“文艳,这是最后一次吗?”
“梦妮,你只需要把烟卖掉,其他的你就甭管了。”文艳并不直接回答梦妮的问题,而是以胁迫的口吻在命令她。
兰梦妮知道,她除了接受以外,不可能有别的选择,从而点头道:“好吧。”
文艳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梦妮,这就对了。我知道你是不会使我为难的。”
兰梦妮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同文艳会晤后,兰梦妮回到住所。她感到十分疲惫,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身子骨好像散了架一样。梦妮清醒地意识到,文艳在得寸进尺,胃口越来越大,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越勒越紧,一点也不放松,而她却毫无办法,任由文艳摆布。对此,兰梦妮不由得悲哀和伤感。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清楚,在文艳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走私洋烟的团伙,而她自己实际上已成了该团伙中的一员,利用工作之便帮助他们销赃。“这是罪恶的勾当!”兰梦妮忽地感到心悸。
这时手机响了,兰梦妮从包里拿出手机,原来是胡亦君打来的。他嘱咐梦妮,今晚上要去睡美人舞厅跳舞,叫她别忘了。这件事是三天前就约好了的,如果胡亦君不来电话提醒的话,兰梦妮还真差点给忘记了。
晚上,微风拂拂,星光明灭,在睡美人金碧辉煌的舞厅里,人影幢幢,轻歌曼舞。衣冠楚楚的胡亦君和风韵婷婷的兰梦妮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伴随着美妙悦耳的旋律翩跹起舞。胡亦君容光焕发,神采飘逸,他几乎贴着兰梦妮,两眼牢牢地盯着梦妮的脸。
“兰小姐,今天晚上你显得真美!”他叹赏道。
对于胡亦君的赞美,兰梦妮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反而觉得十分舒心,她红润的脸上浮泛着甜美的笑颜。
“胡先生,您今天晚上也显得更有风度,更加潇洒。”她回敬道。
“你就不用赞美我了。我喜欢女人用心说话,而不是用嘴说话。”
“胡先生,我说的是心里话。您对女人有很大的吸引力。”
“这大概正是我的弱点。”胡亦君慨然道,“我在爱情和婚姻问题上是个失败者,因为我总是在女人身上犯错误,康雳就是个例子。”
兰梦妮神情讶然地看着胡亦君,她没有想到胡亦君竟然如此坦诚,这使她对胡亦君的评价又多增加了几分。
说到康雳,兰梦妮接着说:“胡先生,不管怎么说,康雳还是很有才干的,让她到综合部工作的确有点委屈她了,也浪费了她的才智。您能否考虑重新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也正在考虑给康雳换个工作。我想让她到市场开发部去担任经理,你看怎么样?”
“很好,这份工作挺适合她,她一定能够胜任。”
正当胡亦君与兰梦妮一边跳舞一边闲聊的时候,丁岩和王飞月手挽手走进了舞厅,双双愉快地步入舞池,融入到欢乐的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