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镜之邪佛 by拏依伽 ([上部] 仙侠 古色古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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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地看向男子,和尚道:“才三百年就受不了了?优昙钵华可要三千年才盛开一次,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说你怎么等到那时?”
瞬时,男子彻底垮下了一张清俊中略带稚气的脸:“阿难,你要常来看我……”犹如放弃一般,他可怜兮兮地看向身边的和尚,一双大而澄澈的双眸,好似深埋海底的黑珍珠,令人移不开目光,更加拒绝不了里面的乞怜。
“好,我一定常来。”和尚温和地点头,嘴角的笑意在男子眼里总是那般暖人肺腑。
“好阿难,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男子兴奋地喊道,差点高兴得手舞足蹈。
“你说,手札里面我要写些什么?”
忘却烦忧,他开始思索自己手札里的内容。
“随你。”阿难轻笑地看着他。
“不如……写阿难?”
“呵……我有什么好写的?”
“写阿难对我最好,会给我带经书,陪我画画练字,有时候还会拉首二胡曲子!对了,上次那首曲子很好听,下次你再拉一遍好么?”
“好。”
“嗯……我还要写优昙钵华,把它每天的情况都记下来,这样就不会觉得它一点变化都没有了。”
“其实,现在的优昙钵华已经有些意识,你和它说话,它能听见。”
“是么?这么说,优罗钵界终于不止我一个人了?!”
“可你也别忘了念经,杂念太多,你要何时才能开窍?”
“万事莫强求,若真要开窍,总会等到那时的。”
“这时,你倒是看得通透……”
……
雪白的梨花飘落,随着清风在幻界荡开,巨大的梨花树下,一个白袍男子手拿书简,欢快地和身旁的和尚说着话。
……
“……阿……难……阿难!”江云猛地从梦中惊醒,急促喘息,他的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吞咽一下,急于平定下来的神色难掩莫名的慌乱。
略有些失神地向眼前跳跃的火光,江云的脸色透着一丝惨白,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
摇曳的火光照耀出他眼角的划伤,似乎比三天之前更严重了,有时候疼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为麻烦的是,伤口似乎不停的在化脓。
原来……
只是一个梦。
分清真实与梦境之后,江云终于舒了一口气,脱力地靠在山壁上,忽视眼角又开始的隐隐胀痛,缓慢地回忆着梦中的画面。
阿……难?佛祖座前十大弟子之一么?
他怎么会梦到他……?
梦中还有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两人好像在西方的优罗钵界,并且那个男子守着优昙钵华。
是……
钵多罗吧……
留在优罗钵界三百年,也就是钵多罗受佛祖点化后的三百年,佛祖不让他出优罗钵界,难怪看起来心性单纯,犹如凡间稚儿,原来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那么,之后钵多罗到底又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提起他,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梦中那么简单纯善的钵多罗,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钵多罗只是高深莫测,难以看透的。
难道,是他们搞错了?还是说,钵多罗太善于伪装?
奇怪,怎么今日做了这么莫名其妙的梦,以前都不曾梦见过。
“……咳……”怀中的人传来动静,江云立刻被拉回了神思。
“白河!”他略有些惊喜地伏□,仔细看向一身青紫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里满怀期待。
自那日从洪水逃出来,白河已经整整昏迷了三日,原本向外冒着黑血的伤口,开始慢慢腐烂,他每天都要为他清除腐肉,不然很快就会生蛆。
江云在临河附近找了一处山洞,两人这几日都是在洞穴里过夜,为防野兽,火堆通宵不熄,他找了些石块,磨成槽形,每日都会烧些热水为白河擦身,清洗伤口。
洪水一过,必会带来疫情,为防万一,河里的生水是不能轻易食用的。
每次看到白河的伤口愈发严重,江云都很后悔在梨园小境的时候,为什么不同玉杵学些医术,以致于现在束手无策,除了简单止血镇痛的草药,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白河中毒很深,之前勉强吞噬了青牛精,那天又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妖魔,身上的毒素怕是不下百种。有时候,白河身上的伤口会突然流血不止,什么草药都止不住,江云好几次都是将自己的舌头覆在伤口上,一边止血,一边用唾液替他清理。
江云很清楚,这样做自己也会受到牵连,说不定很快就会中毒身亡,但是他想赌一赌,既然他现在已是半佛之身,应该不会轻易殒命。他也试着喂了些自己的血给白河,不负所望的是,伤口化脓的速度果真慢了很多。
只是从昨天起,他开始莫名其妙地流鼻血,偶尔还会昏迷一阵,但只要休息一会儿,那些症状就会慢慢消失了。
江云隐隐察觉到什么,只希望身体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而是劳累所致。
原本以为方才轻声嘤咛的白河就快要醒来,哪知那几声过后,江云等了小片刻,却见白河又没了动静。
“醒醒,白河快醒醒,不要睡了!”江云小心地摇晃着白河,怕太用力扯到他的伤口,又担心太轻没有作用,半晌,白河仍旧沉沉地睡着,怎么都不见转醒。
他有些急躁地蹙起眉头,再这样下去,白河命归黄泉只怕是迟早的事,得赶快回梨园小境,只有玉杵可以救他了。
眼□处何地他也并不是太清楚,只隐隐猜测可能在梨园小境的下方,这几日他去探路,好几次都险些迷路,因此几乎已经放弃。
当然,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不然他们两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洞外夜色彻底降临,江云将白河的头轻轻放回草垛,走到火堆前加了几根枯木,维持火光,又到洞口用白天刨来的一簇荆棘挡住洞口。
耳边是狼嚎狐鸣的声音,宛如近在咫尺一般清晰,江云知道,那些饿了好几天的畜生,已经盯上他,并且循着他的气味追到了山洞周围,估计也嗅到了白河的气味。
两个人的血肉,足以叫那些因洪水饱受饥饿的畜生们疯狂争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更新晚了,昨天看了几部同志电影,爽啊!和群里的好基友同步看的,貌似从画壁开始就同步了,白蛇传说比画壁好看!昨天看了《霜花店》和《绝不后悔》,前一部看到后面我才反应过来侍卫攻是《假如爱有天意》的现代男主,后一部真是坑爹啊!小攻虽然是绝世好攻,但是却弱爆了!正宗的强受弱攻!更恐怖的是,导演大人把结局恶搞了!--我无语…虽然是he来着!对了《新兵日记》好看,爆笑,强烈推荐,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有益身心。
恩,滚去码字!
☆、第十八回
让江云措手不及的是,下半夜,一头灰色的狼,居然趁他疲惫不堪放松警惕时,在洞口大胆地刨着荆棘丛。
若非料到自己有体力不支的一刻,在洞口施了点小法术,只要有异样的波动,食指便会钻心噬骨的痛一下,否则,今夜就算不命送狼口,也得叫其他虎视眈眈的野兽分而食之。
十指连心,指尖猛然刺痛那一刻,江云虽及时清醒过来,却也差点诱发近日来愈发严重的心悸症,半晌没有缓过劲来。
待晕眩的劲头一过,他立刻捡起一根烧得正旺的火棍冲到洞口,浑身肌肉紧绷,照着那荆棘耸动的一端便猛地刺了过去。
“呜嗷……”另一头的狼惨叫一声,一下跃了开去。
江云收手,将被隐约刨出一个小洞的荆棘扶正,而后打起万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所有的动静,只要外面的狼想要闯进来,他就立刻将火棍挥过去逼退狼头。
“走开,走开!”大声喝斥,江云不停挥舞手中的火棍,外面的野狼也不气馁,一狼一人对峙,紧张的气氛弥漫夜色。
江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外面不知还有多少耐心等待的狼狐,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注定会来。
如此几番,手中的光亮在一挥一收中,渐渐黯淡下去,江云收手,眼见形势已不受控制,外面刨着荆棘的狼似乎变成了两头,他立刻捡来置备在洞口的草堆和木柴,堵在洞口将其点燃,熊熊的火光和高热的温度都使已伸进半颗头的狼瑟缩了一下。
待大火成形,他将手中的火棍抛了进去,转身朝着洞内跑去。
心底计算了一下时辰,大约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天就亮了。
应该,熬得过去吧。
“呜……”身后传来野狼不甘心的嚎叫,江云一边在洞府中奔跑,一边一路拉开这三日内布下的机关,待跑到深处,回到栖息的地方时,早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仔细看,他的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紫色。
火堆旁,满头雪发的白河仍旧毫无生气的沉睡着,来不及多想,江云顾不得那些扎人的毒刺,一把抱住放在一旁由荆棘编织而成的巨大笼子,将白河上下完全笼罩在了里面,撒上一层干草,再搬来早已准备好的大石块压住笼脚,江云回身抄起一根木棍,躲进了一块大石头后。
洞穴里沿途所做的机关很粗糙,三日里,在没有利刃的情况下做出那些东西,已经实属不易。
虽然要不了那些畜牲的性命,至少能叫它们吃些苦头,伤筋动骨不在话下。
“呜……”
几乎是躲进大石的同时,外面一道劲风闪进,沉闷的,犹如老虎压低喉咙的低嘶声,透着警惕和食欲的贪婪。
江云紧紧抓住手中的长棍,背脊贴在大石上,抑制急促的呼吸,缓慢而又轻微的一呼一吸,全身的寒毛一刹那全部竖了起来。
从外面只追进了两头狼,一老一小,老的便是最初剖荆棘的那头,一身粘着污泥的灰毛毫无光泽,后腿掉了一大片毛,极像一处秃斑。
另一头年轻一些,毛色有些泛黄,瘦得皮包骨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头黄鼠狼。
总之,不论老小,在火光的照耀下,两头狼的双眼,都闪烁着近于疯狂的饥饿光芒,犹如从炼狱爬出的饿鬼,危险凶狠,贪婪无尽。
“呜嗷!”
突然,耳边闪过一阵厉风,江云只感觉什么扑面而来,四肢下意识的抽动一下,猛地跳到了另一边,抬手便朝着刚才自己所站的地方一棍子打了下去。
“呜嗷——!”棍子结实地打到一副皮骨之上,震得虎口生痛,只听到年轻的黄狼惨叫一声,江云反过身来,便见黄狼在地上滚了一圈,颤颤巍巍地支了上身。
它的后腿有一只缩起来悬在半空,明显有些曲折畸形,想是中了江云布置的埋伏,打折了腿,加之体力不济,才会叫江云一击即中。
江云的斜方是那头灰色的老狼,体形虽比黄狼要大,但毕竟上了年纪,肌肉有些萎缩,同样有着多日没有进食的瘦弱,骨骼甚至有一种轻易便能折断的生脆之感。
因此,见到江云那凶狠的一棍,并没有如黄狼一样冲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目露凶光,龇着獠牙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寻求破绽。
额角落下一滴冷汗,江云紧了紧手中的棍子,虎口的生痛感过去,只留下一片麻麻的感觉。
这一刻,他无比想念那面救了自己数次的古镜,就算今日侥幸斗赢了两头狼,待在这里迟早都会出事。
若不是担心到处移动,会使白河的伤情加重,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连续留在这里三日,并正面与野兽发起冲突。
如果是独身一人,洪水刚过的荒山野岭,他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续留上两夜,给那些野兽确定自己方位的机会。
然而也正是因为还有白河的原因,他不得不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也才会天真地想,说不定给狼咬了一口,龙口镜就会现身帮他。
至于,龙口镜到底会不会出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真抱着这样的心态,明天的太阳怕是就真的见不着了。
寄希望予龙口镜上,也只不过是安慰安慰自己,免得太紧张,脑子一热,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来。
不过,今晚,怕是他注定要破戒杀生了。
“嗷!”稍一晃神,斜方等待时机,迟迟不动的老狼突然猛地跃起,张大狼嘴露出獠牙,朝着江云拿着棍子的手就要一口咬下。
早料到这畜牲的心思,江云故计重施,侧身一躲,同时猛力一棍抽向狼身。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老狼的能力,那一棍子落空,结结实实打在了地面上,而老狼早就跳到他的身后,作势就要扑到他的背上。
幸好江云提早醒悟过来,往前一扑,就地一滚,才避免了被扑倒在地,落入狼口。
这头老狼虽较之黄狼更加瘦弱,动作不是很敏捷,体形也更大不容易躲避,但它毕竟是一头身经百战的狼,又不像虽然年轻却断了一条腿的黄狼,在实战经验上,就比黄狼更加难以对付。
一路的机关陷阱上,唯独黄狼受了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江云也直觉感到,受伤的黄狼可能为了保命会临阵退缩,而老狼若不达到目的,就算真被他一棍子打死了,也绝对会凭着最后一口气咬上他一口才甘落气。
最初扒开荆棘的就是年老的灰狼,江云还记得它急切的狼牙怎样咬开一根根布满细刺的藤条,即使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一分。
或许,这老狼大限将到,因此才会这般执著,仿如背水一战。